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M踉ド煤┨赊洌桓盖捉萄凳币桓笨闪桶湍Q涣鲜掷镂樟斯臧迦春盟苹涣烁鋈耍廖饶诹玻渎浯蠓剑踩挥写蠹移伞�
王豫先与许观卜,龟板掷出转了几圈停住,揭起龟板来瞧,沙盘上面五色粉末聚成一幅图案,是个穿绿袍手提长矛的武将,旁边立了匹马。王子贞一板一眼解道:“此命品性纯和,心地仁义。初限运寒,鸳鸯池塘寻食,或聚或散,骨肉六亲无力,如帛如风,中限刚柔有济,他日功业皆得自兵戈。”这番话说得熟极而流,竟然一字也没有结巴。小宴笑道:“他手无缚鸡之力,日后却要去打仗不成?这倒奇了。”再与马周卜,揭起龟板来,沙盘上粉末聚出个穿红袍的官人,身旁还有只蜜蜂。王子贞解道:“此乃位列三公之命,早年驳杂多端,志气高傲,恩中招怨,三旬之后方有机缘使枯木逢春,又如金菊迎秋放。彼时玉阶下扬鞭走马,尊荣无极,只是寿元一事有亏。”马周苦笑道:“命短些倒也罢了。我多亏了许贤弟,才作了中郎将府上的一名门客,说什么位列三公,岂不是痴人说梦。”王子贞道:“好比牛骨熬……熬汤,初尝与清水无异,熬上三五个时辰方能品出些滋味。时运不到,你急……急它作甚?”小宴指了郭三对王子贞道:“你也与他卜卜。”王豫将沙盘上图案抹去,掷了龟板,揭开下面现出个着白袍的女子,旁边卧了头老虎。王子贞见了将郭三拉到一旁附耳说了几句,郭三听了哈哈大笑,只是摇头。小宴好奇,上前问郭三道:“他与你说了什么,莫非是作皇帝的好命吗?”郭三朝小宴挤挤眼睛,笑道:“作皇帝算什么好命?我这个命却比皇帝还好呢。”小宴一撇嘴不再理他,王子贞对小宴道:“你也要卜……卜卜吗?”小宴摇摇头道:“我不卜自己,若是命里铸就的事儿如今都知晓了,往后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只想问个寻亲之事。”王子贞掐指算了算道:“我也只推得出位在西……西北方,与兵甲之事相关。”子贞卜毕,许观留下一锭银子,众人道过谢退了出来。
五 问卜 (4)
四人出得门来,郭三笑道:“好一个位列三公之命,宾王兄,单凭这句话,咱们便得再好好饮上几杯。”马周喜道:“最好不过。”两人携了手疾步往前走,转过几个弯,许观与小宴渐渐落在后面。许观轻声问道:“你说的寻亲之事是什么,怎不见你提起过。”小宴眼圈一红道:“也没什么了,寻访个亲戚罢了。”许观见她不肯多说,也不便再问,心道:“自结识以来,总见她自在喜乐,却不知又怀了什么心事,日后总要找个机会替她排遣才是。”正暗自思量,忽听身旁小宴高声叫道:“惜梦,怎么你也在这里?”抬头看去,小宴面前立了名素装女子,长睫秀目,鼻梁挺直,容貌甚是艳丽,只是额头香汗涔涔,一对小靴上沾满泥泞,显是行了不少路途。
那被叫作惜梦的艳丽女子道:“听说升道坊里住了位能掐会算的半仙叫王子贞,特来访他。”小宴笑道:“好姐姐,亏你来晚了,不然半仙见不到,豺狼倒是有一群。”惜梦道:“光天化日的,哪来的豺狼?是了,小宴,你又为何来到此处?”小宴道:“不瞒你说,我们便刚见过那王子贞,他算得也未必都准。你来寻他要卜何事啊,不如我先给你算算。”惜梦道:“又来打趣了。你若会卜筮,我便会打铁哩。”小宴道:“你却不知,我比那王子贞还要准呢。姐姐你今日要算的叫作“玄都观外姻缘事”,是也不是?”
惜梦听了,满脸红晕,将小宴拉到一旁道:“好妹子,你怎么知道?”小宴道:“都说了我也会看相起卦,你却不信。还不去打铁给我来瞧瞧。”惜梦道:“你既知我的心病,若真有个主意能医,便当可怜可怜姐姐,怎好只是取笑?”小宴嘻嘻笑道:“我自说笑,你倒当真了。罢罢罢,你的事,阿巧原也与我说了些。你再从头说说,这医心病的大夫我能作便作就是。”惜梦叹了口气道:“说来都是去年十月之事,那日小翠说起玄都观里ju花开得正好。我便同她去玄都观进香顺便赏菊。许愿已毕在观外桃林小憩,不巧偏碰上个冤家。”小宴笑道:“这玄都观好不灵验呢!方许过愿便应了,我若是你,当即便回去还愿了。”惜梦恼道:“你再打趣,我不说了。”小宴道:“你说!你说!那公子可是一表人材?又是谁家的子弟?”惜梦道:“说到十分俊俏,倒也未必。只是见他似曾相识,仿佛从前见过一般,便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谁知那公子竟好似恼了,一脚将一个从人踹翻在地。”小宴奇道:“你看他几眼,他便恼了?又踢他从人作什么?”
惜梦道:“那从人站起身来也是一脸诧异,双手比划,口中只是啊啊大叫,竟是个哑巴。却听那公子说道:‘想我李洪,是凉州都督李大亮之子,骑得快马,开得硬弓,长到二十四岁不曾被人骗过。你昨日对我比划,道这里有桃树开花。我本想几时有桃树在十月开花,便来看个稀奇,今日一见哪有什么桃花?我又不曾娶妻,本也用不着什么随从,明日午时再来此地,若还无桃花可看,便发遣了你,再休得相见。’说罢转身便走,那从人也咿呀叫个不停,追出桃林去了。”小宴啧啧笑道:“这公子原来爱打哑谜。这番话儿句句都是说与你听的。分明约了你明日相见。只可怜那哑巴从人,无端给骂了一通。”惜梦道:“我听了如何不知。不过听他所言,是个官家子弟,我……我却是燕婉园里的女子,如何与他相配?可与他又似各俱有意,若是当面错过,日后再到哪里去寻?”小宴撇了撇嘴道:“燕婉园中的女子又怎了?那些当官的才是一个赛一个的坏呢。”惜梦道:“那日归去,茶饭不思,不知不觉天已发白,方打定个主意。才起身梳扮停当,赶到桃林与他相会。”小宴道:“你打定了什么主意?那李公子可在桃林?”惜梦道:“他果然在林中等候。我对他说我是好人家的女儿,家中也是宦门,又有几个兄长不是在军中为将,便是在朝中为官。”小宴道:“我的好姐姐,你这是何苦?一时便哄过了,日后终纸包不得火。况且纵使你要哄他,也该少编些瞎话,怎好编出一大家子来。”惜梦道:“谁说不是呢?只是我当时好似失了魂,一心只想莫要错过了这佳子弟,哪里想得周全。好在李郎也不多问,我与他在观中相会几次,他便回了西凉,临走道三月十三要与他父亲同来长安拜访我家人,眼见三月十三将至,我心中如何不急?于是想起到升道坊找王子贞问卜,不知这姻缘是否能谐。”
小宴听完,沉吟不语,惜梦见她没了言语,惨然道:“我思前想后,也知此事终如梦渺,若是无计可施,我便再不见他,将这段心事葬在桃林之下也就是了。”小宴见她泫然欲泣,心里也是不忍,便道:“也罢。常言道‘无谎不成媒’,你且放宽心,待那李公子来了只管约了相见,咱们姐妹一场,余事尽包在我身上。”惜梦道:“此话当真?不是与我说笑吧?”小宴道:“也莫要问卜了,若是算得不美反弄得心里影影的。你先回燕婉园里等候,届时听我安排便是。”
惜梦谢了归去不提。小宴将此事与许观、郭三与马周说了,三人听罢都面面相觑。马周道:“若是舞文弄墨,自有俺和许兄弟;若是讲打讲杀,你与郭兄都是大行家,只是这惜梦姑娘哄她情郎说家里是作大官的。俺马宾王是个穷光蛋,又不认识什么达官贵人,教我如何相帮?”小宴又问道:“许观,你说怎样?”许观道:“君子成人之美。我固然愿尽力相助,只是……”他支吾不言,自然也是觉得此事无计可施。小宴道:“我倒有个主意,人手差不多也够了,只是要还需你那多嘴多舌的财主朋友出些力。”许观奇道:“你是说陆淮员外,你又要他做什么?”小宴道:“算他运气,要他认惜梦作女儿啊。”许观与马周都不解她何意,只有郭三隐约明白了几分,笑道:“莫非要我们扮出戏哄她那情郎吗?”
小宴道:“正是!想那李家父子既在凉州为官,来长安必住不长,只消瞒过他们一时,叫惜梦嫁了过去,千里之隔,李家也未必知道底细。况且他二人两情相悦,纵是日后晓得也不打紧。”马周道:“你说来轻巧,却是如何相瞒?去哪里去寻个大宅作府第?又去哪里寻个官老爷和几个作大官作将军的兄长?”小宴道:“府第倒也不愁,在常乐坊里燕婉园还有间空了多时的雅洁小院,正好借来宴请李家父子。官老爷便是那位陆淮员外,至于惜梦的几位兄长则要劳烦各位了。”说罢目不转睛看着三人,郭三抢先道:“好啊。好啊。常乐坊中出美酒,也好久不曾喝到郎官清酒了。有好酒喝,慢说扮兄长,扮小弟也无妨啊。”小宴又看了马周一眼,见他踌躇不言,便道:“你若害怕,不去也行。”马周怒道:“丈夫立身,死且不怕,尚有何畏?只是……”小宴道:“只是什么?”马周道:“我想那李大亮虽为凉州都督,想必也认得些京官,若要扮官还要扮个他不识的才成。”小宴笑道:“这个便要麻烦宾王兄想想了。”又对许观道:“咱们去找陆员外吧。他现在何处?”
注:《旧唐书。马周传》载:“(马周)二十二年卒,年四十八。太宗为之举哀,赠幽州都督,陪葬昭陵。高宗即位,追赠尚书右仆射、高唐县公。”
六 骗婚 (1)
时当正午,人困马乏时分。长安宣阳坊内一间背街小店里却喧闹非常,四五个人围了张大台吆五喝六,赌得正酣。西首坐了个圆面大耳的客人,满面红光,鼻尖已微微出汗,正是锦州的大行商陆淮。东首是个衣着光鲜的络腮胡子,一脸烂麻子,只是满面愁容,显然输了不少。陆淮点了点面前的一堆银两,捡出两锭大的扔给那络腮胡子,笑道:“你今日手气不旺,不如就散了吧。这两锭银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