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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见？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赵无欢自然是懂得我的心思，二十年的默契，不是凭空出现的。
“嗯……”我发出像是蚊子一样的声音，不是我故意，真的，再高的声音我真的发不出来。
“不用换地方了，朕先出去一下。”另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抢着说出口，是龙亦轩。
【137】玉扳指（）
顿时间，殿内就安静了，落针即闻，我窝在那里，不动弹，只听得有人推门而去，寒*入室内，吹得幔帐轻舞，随之阵阵身冷。
赵无欢将被子往我身上拉了拉，暖和了不少，我无力说话，闭着眼一动不动，好似又睡了过去。
有太医来到我身边，把我的手拖出去把脉，然后又重新放回被子里。
“如何？”赵无欢问，声音略带急切，更多的则是关心。
“回盟主，太后娘娘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太后娘娘之前大病还未痊愈，又受风寒，内力逼心，心力交瘁，所以要好生养一段时间，要是弄不好会留下病根子。”老太医的声音略带颤抖，而我听的更清楚的是，他称呼赵无欢为盟主。
我心中很是好奇，却又没有力气询问，于是在心中埋下疑问，改日再找他细谈。
“右手呢？”赵无欢又问，我身子一颤，我的右手怎样了，我暗自用力，却发现连拳头都握不起来。
心灰意冷瞬间浮上心头，不用听太医所言，我便可知，我的右手，废了。
果真，太医也是欲言又止，“娘娘的右手……若是让席大人前来医治，娘娘的右手还可以正常自理，但是提重物，拿剑是不可能了。”他说的自然是席暮凉，我不敢相信席耀那个大爷能能给我看病。
“那还不快去请！”赵无欢略带愤怒的声音盘旋在我头顶。
“是是……”
太医走了，他似乎很害怕赵无欢，是什么样的身份让赵无欢能够呆在大明宫，并且还可以使唤太医院医正。
赵无欢隔着被子抱住我，动作很轻，清水般的淡香，萦绕在我鼻尖，熟悉的气息，宽厚的怀抱，让我安心不少。
在那密室中的不安愤怒恐慌，此时都化作一摊水，缓缓流淌，不复回。
“当时，我就应该带你走，不该留你在这。”赵无欢轻轻呢喃，就想平日里一样。他的语气中有无数的后悔。“当时，就不该听你的，跟你赌气。”
我没有回答，当时是我负了他。我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觉得谁也配不上了。
“盟主，该喂娘娘吃药了。”念巧的声音响起，轻轻柔柔像平时一样。
我感觉身上的温暖离开了，重量消失了，然后赵无欢轻轻掰过我的身子，“云儿，吃药。”
他把我从创上架起来，在我身后放了一个靠枕，让我斜躺在上面，然后转身去接念巧手中黑色的汁药。
他依旧风采比人，一袭红袍应的皮肤更加白希，更甚于女子的容貌，此时正低头，轻轻吹着手中汤匙里的药，长睫忽闪，径自成林。
他将药放到我嘴边，我喝了进去，好苦，不禁的皱眉，第二勺过来的时候，我的嘴闭得紧紧地，就是不喝。
赵无欢眼中满是冲溺，摇了摇头，“莫要闹小孩子脾气，你这般不吃药，病怎么好。”
我依旧是不理他，很虚弱地开口说了话，“话梅。”
我不喜欢吃甜，也不喜欢吃苦，但是对话梅这种甜中带着些许酸的东西，我还是十分钟爱的。
赵无欢再次摇摇头，笑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说着将自己手中的青花瓷碗放到一旁的托盘上。
我一直盯着他的背影，他很高，略微有些瘦，明明很年轻，却带尽了沧桑。我的眼不曾有一瞬的闭阖，我生怕错过了看他的最后机会。
他推开门离开了，去为我寻找话梅。他对我的要求永远是那么无条件的满足。
约么着，他应该是走远了。我的眼盯上了那托盘中的药。
深吸一口气，想要爆发出自己最后的力气。
我身子突然向前，伸出右手一下子拍掉盘子中的青花瓷碗，碗瞬间落地，碎成无数瓣，那精致的的花纹，拼凑不出了原来的美好。
趁着屋内所有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伸左手去拿了最锋利，最细长的碎片。
我的神智难得的清醒，我很清楚我现在要做什么，我要拿它击像太阳穴。
别的穴位我现在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敲打，只有太阳穴。
我的手刚刚抬起来，屋里的人已经开始慌乱，最先出声的是小夏子：“娘娘，您做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他是我来到帝京最先认识的几个人之一，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
“你做什么！”另一个声音响起，是一个男子，我抬眼一看，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是龙亦轩。
我没想到他会这个时候出现，他不是出去了么！
空中划过声响。
“唰——”
然后我手中的瓷片瞬间落地，好大的一枚玉扳指打在我的手上，也许是因为病还没好，所以觉得格外的疼。
我一下子瘫坐会创上，心想，这次完了。
只见龙亦轩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还有未定的惊慌，一边迈开步子朝着我走过来。一旁的宫女已经去寻找他刚才丢出来的扳指。
我不想见他，于是闭上眼，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你想死？”他的冷冷冰冰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我知道，他肯定又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仿佛在俯瞰属于他的生灵。
我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
“你就那么想死？”龙亦轩的声音再次传过来，比上次音调更加高了一些。
“皇上，太后大病刚醒，身子还弱，经不起折腾，您……”有宫女提了熊心豹子胆地开始跟龙亦轩交涉。
“闭嘴！”龙亦轩一声怒吼，那个宫女赶紧弯腰低眉退下。
“她弱？她弱你们是不是都残废了？怎么看得人，连一个虚弱的人都看不住，你们还能做什么！”龙亦轩的怒吼在整个大明宫回荡。
“你就那么想死？当时求着朕掐死你，后来想与朕同归于尽，今日又想自杀，朕原本想着你内力尽失还能有什么能耐，看来还是朕小看了你。”龙亦轩勾起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
我就是闭着眼，看他，脏了我的眼，“我就是想死，既然活不好，为什么不死？我又不傻。”
龙亦轩冰冷的笑声响起，“既然这样，那么太后，别怪朕无情。”龙亦轩徒然甩开我，我失去了支撑摔倒在创的内侧。“来人，把太后绑起来，时刻看着，她若是死了，你们所有人都别想活。”
龙亦轩说话的期间，他身后如鬼魅般的出现几十个人，都穿着一样的金黄色铠甲，还有面具，看不到他们的面容。
一个人手中拿着很粗的绳子，朝着我就走过来。
此时，赵无欢正好来了。
“住手，你们要做什么！”赵无欢手中的梅子交到一旁宫女的手中。“什么事用得着劳烦皇家护卫队！”
龙亦轩转身，嘴角挂着不明的笑，“什么事？盟主不知，刚刚您出去，幸好朕进来的及时，要不，这太后可就没命了。”
赵无欢脸上的表情突变，快步走向前，当他低头看向地上的碎片时，眸中的凛冽更甚，然后直直的看着我，我在内侧，偏着头，正好能把他的表情纳入眼底。
“这就是你把我支出去的目的？怪我，又没看好你。”他眼中满是寒意，还有心疼和不可思议。
我知道他在自责，是我又一次骗他，他却把照看不好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我无话可说。
龙亦轩笑了笑，然后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动手。”
这次赵无欢没有在说话，任由那些五大三粗的人将我捆了一个结实。
我的手，我的腿，全都捆住。我现在连翻身都不能，除非有人帮我。身上很疼，疼的厉害，肚子里很空，也饿得厉害。
宫女将刚刚找到的扳指递到龙亦轩的面前，我不看他，闭上眼。
那个扳指我认识，是杀生权利的象征，碧玉通透一整块极品璞玉只选取了最中间的那些许，名工巧匠精心雕制而成，在西凉传了百代皇帝。
今天他竟然将那宝贝扔出来，就为了打我的手。
龙亦轩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不知道，那些侍卫什么时候消失的，藏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感觉赵无欢坐到了我身边，柔声细语，“你怎能这样任性，你若是去了，我定也跟着。”
然后将一颗话梅放在我嘴边，我张开嘴，吃了，心中在流泪，心中很苦，这糖却怎么也消不殆那苦涩。
我睁开眼，赵无欢眼中的寒意与凛冽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满满都是不舍的。
“我知道你受了苦，可是不也不能这样，还是要活着，如果有机会，我就带你走。”赵无欢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可以如此。终究是小时候太冲着你，让你一点屈辱都受不得。”
“这药，又得重新熬了。”
经过这一闹，我浑身的力气都没了，闭上眼，不知何时睡着的。
浑浑噩噩中只听得耳边似有人说话。“盟主，明月湾有事，还请盟主速速回去。”
“有什么事你们处理不行，孤走不开！”
“盟主，眼前姑娘的性命已经安全，再说在这皇宫里，皇上也不可能让她死，您还是回去的好，要不然夫人快要不行了！”
“你威胁孤？”
“奴才不敢。”然后断断续续的声音，音调忽高忽低，我昏昏沉沉的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自己额头上有轻软的触感，然后，便消失。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赵无欢已经不在了，只有念巧端着一碗药看着我。
整个屋子里都是静谧无声的，除了我喝药时偶尔的咳嗽。
我现在做任何事都相当的难，想要如厕都要先解开捆绑，然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