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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天香楼的头牌花魁念柳,极得承平郡王宠爱,甚至郡王为了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才子佳人,一段街谈巷议的风流佳话。然而,这只是承平郡王的一个幌子,目的是让给世人留下任性,游手好闲,沉迷于女色的印象。四侯人虽不在京城,却是耳目众多,相信承平郡王的所作所为,能使四侯放松对他的警惕。
承平郡王的胡闹与放纵,终于使得皇太后和淑宁太妃不满,同时又很是担心。她们在长恭帝跟前的一番抱怨,使得长恭帝,一时也不知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长恭帝也不耽搁,将承平郡王召入宫,两人长谈,承平郡王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几日之后,长恭帝下旨,让承平郡王前往京城外的皇家庄子静静心。承平郡王带着念柳,来到了早已经被十三卫打点妥当的皇家庄子。这时,所有的人都以为承平郡王惹恼了长恭帝,被长恭帝一怒之下,逐出了京城。
新闻替代了旧闻,很快,承平郡王的风流韵事便被人遗忘了。待到一切风平浪静之时,承平郡王便开始亲自带领人马,根据已经收集到的线索,查证潜伏在京城内外的江湖人士。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一年多的功夫,终于得到了完整的得到查证结果。长恭帝和承平郡王按兵不动,并未对这群人进行拘捕。四侯花费了这样多的财力,精力,必定会有大动作。
果然,开春之后,千淩江水道泛滥成灾,流民成千上万,流民们被有意识地引导到京城来。
四侯的诡计已然昭然若揭,潜伏京城内外的江湖人士对京城情况已经熟悉,利用他们暗中埋伏,再加上城外一大批极为容易被人煽动的流民,一旦对京城发动攻击,京城将处于极为危险的境地。
所幸,看似危机四伏,然而一切皆在长恭帝和承平郡王的掌控之中。
文,有冯子康建言,辟出土地,新建一座城镇,流民迁移过去,入籍新地,生活安置;武,有殷远郊勇武,率领十三卫兵士,将潜伏在京城里伺机而动的江湖人士一网打尽。
危险,总是伴随着机遇。
安顿流民,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这是明君的贤德和仁义,长恭帝的名声将会锦上添花。而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而聚集并分散在京城的江湖人士被剿灭,于四侯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而沉重的打击。
双方对决,势力从来都是此消彼长的。
“皇兄,您扣押着慕容清潇,打算要如何处置?臣弟可是听说了,南省光善侯可是派了心腹进京了,朝中也有不少大臣们为慕容清潇求情。皇兄这些日子,压力也不小吧。”承平郡王说道。
长恭帝沉吟片刻,缓缓地说道:“朕倒是想直接了当,可如今还不到与四侯摊牌的时候。不过四侯这株大树枝繁叶茂,适时地修剪一些枝枝蔓蔓,还是必要的。”
德妃放入毓秀宫的毒蛇彩鳞,来自南省,据说是由慕容清潇命人捕抓,并通过隐秘的渠道,送入宫里。
宫妃的斗争,长恭帝从来都不干涉,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一次,冯晓瑟遇险,却让他无法再忍耐。对于这个孩子,他是非常期待的。
拿慕容清潇开刀正好,光善侯看重这个外甥,但东省永盛侯,西省永平侯,北省光烈侯,是不会愿意为了慕容清潇与长恭帝硬碰硬的,尤其在长恭帝大获全胜,气势高涨之时。
有时候,分崩离析的种子,在不经意间便种下了。
承平郡王点点头,权谋波诡云谲,他从来不操心,他的皇兄,是谋算人心的高手。但有一件事,却盘桓在他心中许久,实在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皇兄,有些话臣弟本不该说,但……”
长恭帝淡笑地瞥了承平郡王一眼:“说吧,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
承平郡王想了想,道:“皇兄,您对毓秀宫敏妃娘娘似乎特别在意。当然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嘛,这风花雪月,臣弟还是通透的。如今敏妃娘娘生儿生女尤未可知,您便决定了未来帝位的归属,是不是太草率了?”
的确,这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理解,虽说君王的宠爱,是妃嫔的福分,可为何长恭帝就能认定敏妃一定能够诞下皇子?
难道长恭帝早有安排,无论结果如何,敏妃一定会诞下皇子?
这个念头太可怕,承平郡王不敢继续往下想,却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想,万一敏妃诞下皇女,难道长恭帝会做出那偷龙转凤之事……这可是混淆皇嗣血统的大罪啊,即便他是连国的君主,也是不能被容忍的。
长恭帝默了默,他看着承平郡王那一脸凝重的模样,又怎会猜不出来他心中的疑虑,长恭帝苦笑道:“三弟,你放心,朕之行事,也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那等大逆不道之事,朕还不敢做。”
承平郡王听了,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自小与长恭帝亲近,对他的性子很了解,他温和的时候很温和,固执的时候很固执,所谓九五至尊,金口玉言,既然他说了不会做,那就必定是不会了。
第110章()
长恭帝起身,慢步走到什锦窗旁,悠远的目光不知落在虚空中的哪一处,许久,方才听他低低地道:“三弟,你信命吗?”
承平郡王一愣,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
长恭帝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朕是信的。敏妃,是上天命定的选择。”
承平郡王眼睛睁得滚圆,他设想过多种的可能,却从没想过长恭帝会说出“命定”这两个字:“皇兄,这……”
长恭帝回头,温和的眼眸凝视着承平郡王:“三弟,朕的身体你是清楚的,时间不多了……”
承平郡王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长恭帝跟前:“皇兄,您还年轻着,为何说出这般丧气的话?何况还有逍遥宫的神医在呢。”
长恭帝笑笑,脸上闪过一丝落寞:“这些年,为了朕的身体,皇太后和淑宁太妃耗费心思,派人满天下地替朕找药。但逍遥宫的神医也说过,起死回生的仙药,是需要机缘的。
放下凡俗事物,是诸事不理,静心调养身子,朕如何能够做得到?四侯下克上,已经危及了我连姓河山,为了祖宗的基业,便是填上这条命,也是值得的。”
承平郡王红了眼眶,哽咽道:“皇兄……”
长恭帝轻叹一口气:“朕之所以说敏妃是上天的选择,其一,她的出身,不高也不低,而且冯家还有把柄在朕的手里,一旦新帝登基,敏妃纵然贵为圣母皇太后,采薇以及文家依然有足够的能力来压制住;其二,她聪慧,果决,挡在她面前的敌人都被她碾压过去,这份狠戾,是国朝所需要的;其三,她怀有身孕的时机,恰到好处。”
承平郡王想了想:“皇兄,臣弟明白了。”
长恭帝负手身后,身姿挺拔而又坚毅,仿佛迎风傲雪的青松:“朕坚信,敏妃这一胎,一定会是皇儿。上天必定会护佑我连姓江山万代传承。”
说完,长恭帝转身,走入内室。落座紫檀宝座,在左边的扶手处轻重不一地按了五下,扶手随即从当中裂开,现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格子。长恭帝从小格子里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手掌一抹,将小格子恢复如初之后,他再度回到承平郡王跟前。
圣旨递给承平郡王,长恭帝说道:“三弟,你收好。”
承平郡王见状,连忙单膝而跪:“臣,连昀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恭帝抬手将承平郡王扶起:“这是朕早已经拟好的旨意。将来,朕身后,新帝登基,两宫皇太后妇人辅政,难免力有不逮。国朝内外,朕就托付给三弟你了。“长恭帝顿了顿,沉声道:“若是新帝乃是可造之材,请三弟尽心辅佐,若是新帝顽劣,于国无益,便请三弟取而代之。”
承平郡王大惊,心中犹如掀起滔天巨浪。他们兄弟感情深厚,可他却是没有料到,长恭帝会在身后赋予他如此巨大的权力。废帝,自立为君。这相当于将皇位拱手交到了他的手里。
手中紧握的圣旨此时仿佛火炭般滚烫。承平郡王从未曾对皇位有过期望,先帝自小对他的培养,便是朝着贤臣的方向去的,所以他对那些心怀谋逆不轨之人是极度厌恶的。长恭帝这份彻底的信任,让他感激涕零。他迫切地想要向长恭帝表明自己的心迹。
承平郡王再度跪倒在长恭帝跟前,铿锵有力地道:“皇兄此言,让臣弟如何自处。臣弟今日在皇兄面前对着列祖列宗的英灵发誓,臣弟一世为臣,定当尽心尽力,辅佐君主。”
“三弟,你善良忠诚,为兄又怎会不知。朕之所思所虑,只一切都为了国朝,为了连姓江山。”
承平郡王紧抿着唇,双手擎着圣旨高高举过头顶,朗声道:“皇兄放心,臣弟哪怕粉身碎骨,必定尽心尽力,辅佐君主。一切都为了国朝,为了连姓江山。”
长恭帝沉静如水,可是眼中闪烁的华光泄露了他的心绪,他这是在为将来的君王收拢人心。他注定寿数不长,将来孤儿寡母,势必会有人落井下石,有人趁虚而入,前路可谓是步步艰辛。
承平郡王会是最强的守护者,同时也是最大的威胁者。他身份贵重,声望,资历都足够,若是有心篡位,其实轻而易举。
长恭帝曾有过将皇位传于承平郡王的念头,当冯晓瑟怀孕后,他更倾向于将皇位传承与自己的子嗣。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血脉的延续,似乎也就意味着自己生命的延续。如此一来,长恭帝面临着的,便是如何使得承平郡王不生出异心,尽力辅佐新主。
这一份权力巨大的圣旨,与其说是以退为进,不如说是先发制人,两兄弟既然已经推心置腹,承平郡王当然不可能在兄长面前有丝毫取而代之的念头。如若将来承平郡王野心勃勃,也会背上“背信弃义”、“不臣、不忠”的罪名。
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