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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赵翔飞就是想如此废掉她?
她觉得自已快支持不下去,她要告诉赵翔飞,她就是凌小落。
但她的声音还没有恢复,她没法说话。
而且赵翔飞自从那日跟她说过那些威胁的说话,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不杀她,还没有废掉她的武功,大概是因为陈诚和冷剑还没有死。
而他不放她走,大概是因为陈诚和冷剑还没有找到。
凌小落看着那一灯如豆的黯淡灯火。
强敛心神,开始默念霓裳羽衣谱和归魂心法。
唯有将自已想象成闭关练功的世外高人和面壁思过的大师,这日子和时光才不至于毫无盼头。
原来,除了深山密林,悬崖洞穴可以静心修练外,这牢房也是修习练功的好去处。
胜在没有人打扰。
脚步声响起,水牢门发出轻响。
凌小落听得出是赵翔飞的脚步声。
她倏然睁眼。
对上赵翔飞的冷眸。
他的脸上隐有杀气,玄色长衣笔直下垂,有气流在他身遭微动,所以他玄衣的下摆微飘动而起。
寒意漫上她的心头。
凌小落心中又起了惊惧,这又是他运功起势的前兆。
凌小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危险信息。
他想干什么,他真要杀她吗?
凌小落心中一寒,又复心酸。
这么久了,宁公子真的忘记了她。
为什么赵迩要将她送给赵翔飞?他是得了荆王的命令将她留给赵翔飞的吗?
他为什么要将她送回给赵翔飞。
想起荆王与秋娘的情意,想起荆王与荆王妃的温言细语。
他们两相缱绻,柔情蜜意。
他看着真的忘记她了。
看着脸前居高临下站着的赵翔飞,看到他毫无温情的脸孔,想起宫中宁公子凉薄的脸孔。
眼前两张脸孔交叠而现。
她发不出声音,身子又被捆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她无法倾诉,无处可逃。
数日来在这水牢之中不见天日,空虚无聊寂寞,虽然没有被虐打,但也不是人过的日子。
凌小落忽然悲从中来,喉头起了哽咽。
赵翔飞紧盯她片刻,看她忽然眼睫一闭,两颗眼泪从她眼中滑下来,滴落在脚下的水中,却没有泛起半点水点。
她的喉头发出暗哑之音,一颗又一颗的眼泪继续落下来,她的脸上泪水纵横。
赵翔飞硬生生转了头。
他实在看不得女子哭。
而且从前肖十三跟随着他,除她第一次杀人,她嚎哭过,那么多次的出生入死,她很少在他面前掉泪,即便是那次他强要她,让她受伤,她也没有如此落泪。
这一次,如此落泪,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她是伤心还是惊惧?
但他旋即想起陈诚和冷剑,他们两人生死未卜,还有许多将士还性命悠关。
他又硬起心肠。
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他即便不杀她,也要废掉她的武功,还要将她关在这儿,让她不能祸害众位兄弟。
他全身内劲遍布全身,他只需要一掌击出,毫无反抗能力的她会筋骨尽断,全身武功尽废。
凌小落看到赵翔飞越逼越近,他俊朗的脸孔凝冰结霜,眼里的杀气更盛。
第955章 在劫难逃(一)()
她想说话,但喉咙仍然只能发出嘎嘎的声音,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说话。
她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内力旋起身遭的气流,将她身上霉湿的衣服也要烤干烤透。
他举手当胸,只要他手起掌落,她绝无法可逃脱。
他即便不杀她,也真要废了她。
她心里绝望地想,她无法说出她的是谁,也没有人再相救她,她只能废于他的掌下。
她不再试图反抗,慢慢地闭上眼睛。
赵翔飞看到她闭上了眼睛,脸容即便是易了容,也能看到一脸惨淡之色。
忽想起从前他与她在军营的种种。
大漠、月牙泉、星空下
他一下子又下不了手。
如此纠结,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他顿生烦燥。
就在这一停顿之间,忽听得水牢外面有一名将士大声唱报道:“王爷,陈诚陈总兵找到了!”
赵翔飞一听,撤掌而起,一下子奔到门前。
他一离开,凌小落顿感身遭压力减去,他那股灼热内力也随之而去。
她连忙睁开眼睛,看到赵翔飞玄色身影闪身出了牢门。
门又紧紧锁上。
凌小落身体一阵瘫软之感,冷汗透衫而出。
她总算逃过一劫。
身心疲虑,她整个人形同虚脱。
凌小落只感到赵翔飞要废肖十三的决心很大。
自已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只有让肖十三彻底从他眼前消失,或者让他知道肖十三就是凌小落,他才可能不再追究下去。
但现下,她无法说话,无法向他说出自已的真实身份。
又捆在这样一个恐怖兼让人绝望的地方。
真是叫天不应,入地无门,实在是无法可想。
水牢又空寂下来,一灯如豆,又不知从那儿吹来一丝阴风,将灯火吹得明灭不定,大片的阴影覆盖着牢房,暗形幢幢,使牢房显得比平日分外阴森。
又不知过了多久。
赵翔飞没有再出现。
凌小落感觉又饿又困。
想来,现下已经是夜深。
凌小落再度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凌小落睡到半夜,忽然悚然而醒,她是被越来越响的水声惊醒过来的。
接着,她借着水牢微弱的灯火,恐怖地发现,脚下的水正慢慢上涨。
水声上涨的声音微小,却是让人感到无比恐怖和绝望的声音。
冰凉而混浊的水慢慢漫上脚面,再漫上膝盖,再至腰部。
寒气从下而上,弥漫了凌小落全身。
赵翔飞不废掉她,而是想杀了她吗?
他要活活淹死她!
他为什么要用如此绝望而残酷的手段对待肖十三?
从前,她遇到的每一次凶险都有人相救。
不是赵翔飞就是宁公子。
而现在是宁公子将她送给赵翔飞,而赵翔飞又亲自动手要杀死自已。
这两个先后走进她的心里,在她生命之中占据重要位置的男子,都打算放弃她了。
没有人能救她。
这回,她真的要死了。
水渐渐漫上来,汩汩而响,这是死亡的声音。
凌小落苦笑,水是温柔的,但此刻却成了杀人凶器,难怪古人说,水能载舟,也能覆舟。
水涨得好快,漫上了脖子,再漫到下巴,淹没了大半个牢房。
凌小落闻到水带点腥臭而又湿潮的气味,眼睛望处,都是泛着黄浊的水,细波微微,漾在石墙边上。
凌小落最后呼吸了一口空气,口鼻便完全被淹没在水中。
耳边是轰鸣的水声。
在黄浊的水面上,一缕黑发飘扬,再渐渐淹没。
第956章 在劫难逃(二)()
凌小落在水中敝气调息,苦苦支撑,但时间一长,也无法支持。
在凌小落行将窒息之时,她感觉水下有不同寻常的响动。
有数名人影游近她的身边,然后她身上的绳子便松脱开来,她略微挣扎,但身子很快便被禁锢在一个有力的怀抱之中。
赵翔飞看着水退之后的水牢,除了他,再无一人。
石墙之上,水漫的痕迹还在,湿润的水色直上到牢房顶上。
水漫上来的时候,不控制机关的话,会将整个水牢淹没,而在牢中的犯人,是再无可逃脱的机会。
更何况,她是全身被捆。
他并没有下达放水的命令。
虽然陈诚血肉模糊,死状惨烈的尸首让他暴怒若狂,心痛至极。
但他虽然极其愤怒,想要给她一点教训,以泄心头之恨。但他心深处并不想她死。
而且冷剑还没有找到,他还要对她进行迫供。
陈诚死了,虽然与她有关,但她关在水牢这么久,绝不是她下的手,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将她淹死。
他和将士们清洗干净陈诚的尸体,替他穿上衣服,送回陈府。
陈夫人抚尸痛哭一会,忽然叫起来:“这不是我的夫君!”
将士们和他有点惊诧。
陈夫人道:“夫君的耳边有黑痣,但这尸体没有。
于是他们再检查一遍,真的发现这不是陈诚的尸体。
赵翔飞大喜过望,又心生疑惑,这又是谁在捣鬼?
于是吩咐将士们不要声张。
带着疑虑回到府中,便有将士来报,说水牢漏水,他们拧紧了开关,但水牢的机关大概因为年久失修,不知什么时候开动了竟然无法关闭。
等他们发现机关失灵时,水已经漫上牢顶,将犯人淹没了。
赵翔飞大吃一惊,此水牢,如果机关失灵,一旦打开不能关闭的话,便如山洪爆发,瞬间淹没整个牢房,再无回旋的机会。
他急奔到水牢,便看到整个水牢一片汪洋,她被淹没在水底。
水牢设在蓄水池下方,这上下两层牢房少说也有数丈的水深。
从发现陈诚尸体到现在,少说已经过了一天时间。
她一整天泡在这没顶的水中,即便有绝世武功也无法逃得出生天。
更何况她被他点了穴道。
“放水!放水!放水!”他一迭声狂叫道,前所未有的失态。
有将士跪下请罪道:“将军,那泄水的铁栓锈上了,没法打开泄水。”
赵翔飞一阵惶急,已经顾不上要责罚这些将士,只是气急败坏地叫到“拿大斧子敲!抽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这水牢的水抽干。”
他人一下子扑腾进水里。
白恒大叫道:“将军,危险!”
但水面上已经不见了赵翔飞的人影。
看得他跳水,其余将士也跟着跳进数丈深的水搜索。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