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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档上的物件琳琅满目,凌小落一个个摊档走过去,不知不觉便走远了。
身边人流涌动,推推掇掇,有一个穿得甚是周正的人迎头而来,碰撞了凌小落一下。
凌小落侧身闪避。
她继续前行,到了一个买馒头的摊档,想买馒头,掏钱的时候,一摸衣兜,空空如也,才惊觉怀中的荷包不见了,里面装着可是林掌柜借给的银票。
才想起刚才碰撞自已的人是个小偷。
她一阵恼怒,但四下张望,人头涌动,人**错,但人踪杳杳,那还有小偷的踪影。
买馒头的摊主看到她拿着馒头,手僵在空中的模样,有点不耐烦问道:“你位客官,你究竟买不买馒头?不买,别弄脏了。”
凌小落尴尬地放下馒头。
她站在这个陌生的街头,眼前人来人往,摩肩擦背,但满天满眼都是陌生的脸孔,没有人关注她的生死,她的荣辱,她的落魄和窘迫,还有她心中的忧愁和隐痛。
她莫名其妙地摔落在这千年前的宋代,失去了她曾拥有的身份,失去亲人和朋友,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一些东西,连心也失去了。
这本来就是不属于她的时代,她与这个时代毫不相干,但她还是要留在这儿,孤独地留在这儿,哪儿也去不了,回不到过去,也没有了将来。
她就站在这陌生而热闹的市集,茫然看天,如同傻了,痴了。
第775章 风雨飘摇()
赶马车的大叔牵着马一路逆着人流,东张西望在寻找着她。
终于找到她,看到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天,便奇怪地问:“公子看什么?”
凌小落才回神来,与这位大叔挤出人群,赶马车的大叔看得她一脸沮丧的神色,便问道:“发生什么事?”
凌小落吞吞吐吐地道:“我的银两让小偷偷了,我从徐州出发时,不知要走多长路程,只给了你订金,还没有给你结算车钱,现下我身无分文,这位大叔,这车钱能不能以后补给你?”
那位大叔沉默了一下,道:“唉,算我倒霉,但人出门在外,三灾六祸免不了,总有遇到不如意的事,你的车钱有机会就给,没机会就算,当我做了一回好事。”
“多谢大叔,那就此别过。”凌小落对他一揖手,转身就走。
“哎”大叔叫住了她“咳,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桃花坞离此处不远,我还是将你送到桃花坞吧,但不能再送你到更远的地方,毕竟我还要挣钱糊口。”
即便他如此说,凌小落已经感激不尽。
等凌小落坐上车,他挥动马鞭,向前行去。
马车离集市越来越远,渐渐便人声不闻,路旁两边景物便只有一座座连绵不断的圆圆的山,零星的散布着一些农户。
路越走越偏僻,不久,便到了一处山崖,大叔停了车,对她道:“翻过这个山崖,就是桃花坞,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凌小落将刚才买的一些物品匀了一些给那位大叔,对他拱拱手,道:“以后一定补回车资给大叔。”
大叔也朝她拱拱手,两人就此别过。
凌小落攀崖而上,看到崖上长着无数野草杂树,看得一些树上有野果,她腹中饥饿,便采了一些,拿到山中溪水洗干净,咀嚼着吃了。
这时,天色慢慢暗下来,天边又隐隐有乌云堆积,时不时掠过一两道闪光,雷声越来越响,看着有一场雷雨要下。
凌小落游目四看,四野茫茫,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村庄,那个桃花坞,名字听着好听,不知道是一个乡村还是一处还没有开发的旅游胜地。
天色更暗了,眼看大雨将至,凌小落继续攀了一座山崖,只看到在一处山腰处,有一间小小的孤伶伶的木屋。
她心中一喜,也顾不得身子已经疲乏,提气纵身。
很快到了木屋跟前。
但见木屋是用大块的原松木堆彻而成,木头上还连着松树皮,非常原生态。
凌小落拍拍那道虚掩着的木门,扬声叫了数声:“有人吗?”
但并没有人应答。
这时,天空中“轰”的一声大响,一阵狂风扫过,豆大的雨点便砸了下来。
凌小落连忙推门而进,屋子里昏暗,散发一种久未有人至的霉味。
凌小落松了口气,这木屋大概是附近住户上山打猎时临时住处。
借着还有一点亮光,她四周摸索一遍,看到这木屋除了一张床榻,一张挂在墙上烂了的弓外便别无他物。
听得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如倒水般泼将下来,那雷声一阵响过一阵,还有骤然亮起在外面漆黑夜空中的闪电,凌小落暗自庆幸有了一个摭风挡雨的地方。
她实在太疲乏,也不管床榻尘封,爬上榻,和衣而卧。
迷迷糊糊睡着,又被巨大的声响惊醒过来。
第776章 困厄()
雨声如爆豆之音在屋顶滚落。
一道惨白闪电亮起,如利剑般直插下来,头顶一声惊天动地霹雳巨响,凌小落听到屋前一棵大树应声而倒,一下砸到木屋的屋顶,无数灰尘连着雨水从凌小落头顶洒落。
接着,她听到一阵恐怖的房屋开裂的声音,屋顶上方有大片的阴影从头顶砸落。
这木屋要塌了!
这闪念一起,她迅疾而起,但只来得及翻身滚落榻下,就听得雷声伴着一声轰然大响,房屋整个倒塌下来。
如同遭遇地震一般,一阵强烈的震动后,木屋上方一根巨大的横梁压将下来,将凌小落身处的床榻砸出一个大洞。
在巨木落下的瞬间,凌小落往榻下更深处迅速闪避。
所幸凌小落藏身之处的床榻有几根大木架住,而巨木落下又挡住持续下落的木梁,为凌小落挡隔开一个不大的生存空间。
但断木残垣击起无数水花,仍然纷纷在她身遭跌落,交错堆叠,转眼将此处变成一堆废墟。
等得坍塌结束后,凌小落被封在一个小小的空间,前后左右的方位都让交错而下的断木堵死了,她连活动一下身子都困难。
凌小落推了推头顶上方的一根木头,发现这些木头交错在一起,卡死在她头顶上方。
她运力动了动头上的巨木,但一有所动静,又是刷地一声响动,身遭的断木一阵晃动,将她所在的空间又堵死了一块。
看来,要将这头顶的木头移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一旦移动的方位不对,头顶上所有相连堆叠的木头便会压将下来,将她压成肉饼,就更无生机。
她一下子住了手。
暴雨仍在下,四周漆黑一片,无边的黑夜仿佛要吞噬天地的一切。
电闪雷鸣,天地之间的暴君依然肆虐人间。
听得滚落在身遭无边的风声、雨声,雷声,如此熟悉的野外风雨,让她想起在千峰山上与宁公子因为逃避杀手,坠下山崖,栖身悬棺洞穴时的情景。
那晚也是如此风雷暴肆,雨落无边,但她与他在小小洞穴之中,虽然狭窄窘迫,但是他们相互温暖,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即便是凶险万分,但心还是欢愉的,而且充满一种共同御敌,无畏无惧的勇气。
过去种种,又一一闪现眼前,在记忆之中浮现。
他喜欢她,爱护她,守候她,但是她却拒绝了他。
永远是失去了,才觉得珍惜。
她忽然强烈地想念他。
她的喉头发紧,一阵哽咽。
有雨水顺着木缝渗进她的身体,又有冰水从她身下漫上,她的衣衫湿透了,冰凉透身。
腹中饥饿,她冷汗迭出,身子有种虚脱之感,一阵阵眩晕向她袭来。
如此漆黑雨夜,如此人踪少至的荒凉山崖野外,不会有人来,也不会有人相救于她。
如果没有人发现她埋在这儿,她又出不去的话,她会饿死活埋在这儿。
“不要死”她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对自己说。
她没有摔死在千峰山的悬崖下,没有死在荒凉的西北大漠上,没有死在惨烈的血色战场上,她也不能死在这荒山野外。
正在此时,有无数骄健的脚步声由远而至,伴着雷声,踏响在这个月黑风高,电闪雷鸣之夜,凌小落能想象那些骄健的脚步起落带起的飞溅水花。
第777章 难舍难离(一)()
有人来了!她的肩背陡然挺直,心中一阵激动。
她深吸一口气,凝神运气,凝聚起全身气力,凝音成线,一声“救命——”逸出唇间。
接着她的头顶传来一阵异响,有呼呼急骤而响的掌风,她周遭的断木枯枝忽然一阵震动,纷飞而起,四散飞扬。
如同拉枯摧朽,凌小落头顶上方坍塌下来的所有枯木屋顶被无数钩子掀钩而起。
所有桎锢解除,清新的空气挟着风充塞凌小落四周。
头有摭挡风雨的帐蓬,无数温暖灯火在她身遭燃亮。
数十名身穿黑色劲装的高大身影围在她的身旁。
挟风雨而现的一道身影向她迅疾移来。
透过骤起的闪电光亮,凌小落的朦胧泪眼瞧过去,那身影长身玉立。
宁公子浑身湿透,长衣滴着水紧贴着他的身子,黑发凌乱,如同落汤鸡,身上带着满满水汽。
冷洌而清淡的气息扑面而来。
凌小落看得他,脸上泪水落了下来,纵横而下,不可歇制。
宁公子伸出手来,她的身子凌空而起,被他骤然带到怀里,再紧扣在他怀里。
众目睽睽之下,他温润的嘴唇重重落到她的唇间,她的哽咽骤然而止。
只余下喉头响起一阵模糊的嗓音。
他的吻带着炽热,还带着点惩罚性和不甘,力度极大地亲吻着她,吻开她的唇畔,再深入迂回地吮吸。
他似乎要将他全身的力量和他所有的热恋都倾泻在这深切的亲吻之中。
他湿透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肌肤,水气渗透了凌小落的衣襟,使凌小落如落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