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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原道:“我明白,你是九天暴龙,那个江湖才适合你……去吧,别忘了回来。”雷无点头,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却因黑夜而模糊了印象,末了雷无挥挥手,往通往江湖的路上走去。肖原负手看着,微笑着呼出口气,转身也往回走。
那边是江湖,是自由是广阔,是在这纷扰中的他看不到的。这是自己所向往的吗?好象也不是。我究竟想要什么?他忍不住在心里问,可没有人能回答。连心情都稀薄了,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似的。他自嘲一笑,负手缓慢地走,弄堂那头吹来的风凉得意外,他不得不加快脚步。
才进门,本与赵伯下着棋的俞停云抬头看看他,道:“赵伯回去歇息吧。”
早已哈欠连天的赵伯点头就起身,念叨道:“老爷也早点休息啊,这天凉早了,身子可得保重。阿原你现在才回来吃了没,要不我去给你下碗面?”
肖原上去拍拍赵伯瘦小的肩头笑道:“吃了吃了,您老快去睡吧,可别着凉。”赵伯笑呵呵回去了,肖原道:“赵伯年纪大了以后就别让他管门了,他的老哮喘也够呛……”
“阿原,来陪我下盘棋。”俞停云把棋盘重整,示意他坐下。肖原坐下,道:“你等我不止是为了和我下棋吧。”
俞停云放下捻棋的手,轻叹一声,道:“阿原,你听过马植这个人吗?”
肖原摇头,俞停云道:“这马植便是赵良嗣,祖籍辽燕,地处燕云十六州,被辽人占据后便世代在辽国为官。此人本性奸诈,为人不齿,投靠宋朝后向童贯献了个协金灭辽之计,一个月前已奉圣命出使金国。”
肖原道:“出使金国?两年前不还有个武义大夫吗?”
俞停云道:“是啊,宋金通好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这回马植可带来了好消息,金人同意助我大宋同抗辽人,哼哼,可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么?”忽然一掌拍在桌上,沉声道:“荒唐!荒唐!好个协金灭辽的海上之盟!辽人内乱国势动荡尚可入我中原势如破竹,无力抵挡不思进取,倒去指望虎视耽耽的金国!燕云十六州是我大宋要塞,就算从辽人手中夺来又有何用?金人攻辽轻而易举,这帮饭桶又有什么能耐虎口夺食?荒唐!荒唐!”
肖原不说话,但他心里明白,金人虽然承诺攻辽后燕云十六州仍归宋朝,双方以长城为界互不侵扰,但以金国日益昌盛的国势,绝没有理由放着这块千疮百孔而土地丰裕的疆域毫不染指。协金灭辽,其实不过饮鸩止渴。
“停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这又是何必?”肖原捻起黑子放下。
俞停云转头看他,有些微怒气但很快平复。是啊,自己当初拒官不就为的不就是远避繁芜吗?
他静下心来,捻起白子放在黑子旁,默然不语。肖原陪他下完一局,道:“夜寒风凄,我回去睡了,你也回去吧,别让摇红担心。”
俞停云点头,道:“是啊,她此刻一定在等我,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个脾气。”
肖原道:“你别忘了当年书院学生个个喜欢她,她却只一心系在你身上,这福分可不是人人有的,你万不许辜负。”
俞停云笑道:“怎么?当着我的面也敢说这样的话?”
肖原道:“有何不敢?我当年确实喜欢过她,到现在我也关心她,但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能爱护她的人只有你。我不允许你让她伤心忧虑,这你应该知道。”
俞停云沉吟道:“阿原,对不起……”
肖原道:“你没有对不起我,只有你配得上她,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看到她幸福我也开心,我应该谢谢你。”
俞停云摆手:“好了阿原,再说下去我该要生气了……”他往屋里走去,道:“摇红是我的妻子……”
肖原逐渐微笑起来,负手看了看朗朗一轮圆月,踱起步子也回了屋。
俞停云关上房门,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屋里落摇红果然迎了出来,为他披上衣裳,一句话没说出口就被俞停云拥进了怀中。
“停云,怎么了?”落摇红有些担心。
俞停云道:“摇红,和我在一起你幸福吗?”
落摇红点头,又问怎么了,俞停云只是抱着她道:“那就好。”
海上之盟:北宋、金国联合攻打辽国的盟约。因为双方使节都由海上往返谈判,故名
第十六章 侦案
游凤寺前停下一顶锦帛大轿,随后一个大汉打马赶至,下马冲跟随在轿后的十来个随行大汉挥手示意停下。轿中一个女子掀开轿帘,锦衣华服,环佩叮当,怀抱一只大肥白猫趋步出来,娇滴滴道:“到了?”
那大汉上去扶她,道:“到了。娘子小心,别磕着。我们进去。”那大汉满脸胡须拉碴,粗犷魁梧,扶着那如花娇俏的女子走进破败的寺庙,他们身后一个小厮手提满篮供品赶忙跟上。
住持老和尚出来,说了几句阿弥陀佛的场面话,举止祥和与世无争,将一身武艺隐藏无形。那夫妻二人也不多搭理他,径直下拜,许了些早得贵子多福多寿之类的愿望,让小厮拿出香烛点上。
那女子下跪乞愿也不愿将爱猫放下,起身时突地扶额作晕眩状,哎呦一声向夫君怀中靠,肥猫乘机挣脱刺溜一下跑得没影。
“哎呀呀我的胖胖!”女子大叫,机灵的小厮立即去追。大汉一见爱妻慌张即刻唤进寺外随从一齐去搜。
老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佛门清净地不可如此喧哗,猫便让老衲帮你找吧。”
大汉一瞪粗声道:“你找那得等到几时?要是丢了你整个破庙都赔不起!来人,快给我仔细搜,搜不着都别回来!”众大汉应声就往内堂里闯。老和尚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突然后院原来一声大叫,那大汉赶忙赶去,只见那小厮趴在井边往里直瞧。大汉怒道:“没事鬼叫什么?”
小厮急道:“胖、胖胖胖胖掉井里去了!”
女子一声惨叫就倒,大哭大闹起来。大汉急忙柔声劝,女子只是跺足大哭如梨花带雨,大汉好不心疼,大声道:“你们都过来,给我往下捞,捞不上来我打断你们的腿!”
很快那井边上就围了五六个大汉,头碰头忙活大半天无结果,只说井不深但下面好象有快石头,很难打捞。大汉不耐烦了找了根长铁鞭来,鞭头上挂把镰刀,往井下一抛,好半天了才见有挂上东西的意思,忙往上拽。老和尚在边上不动声色看着,眼光却已然凶厉起来。井下有什么秘密他自然再清楚不过。
“上来了上来了!”小厮在一旁大呼小叫,铁鞭渐渐缩短,镰刀勾着的东西浮出水面却只是一片翠绿夹着红花的碎布,上头似乎还夹着缕头发。那大汉看一眼随手丢开,再次放下镰刀。他们没注意到他们的四周已经站满了一圈和尚,身后藏着棍棒。
大汉撸起了袖子,他感到好象勾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猛一用力,那东西一下就轻了许多。待东西露面,一众和尚霍然挥棍杀来,棍头两端的刀锋见血封喉。
“啊!”女子尖利的嗓音响起,带着极大的恐慌。大汉一把推开她,抬脚一踢,将五六根棍子踢断两截。小厮也立即亮出把剑来左砍右杀,十来个大汉也已分战四方,和尚人虽多也未占得上风。
“阁下究竟何人?”老和尚在战局外平静发问。大汉转过身来看着他,扯下下巴的胡子露出本来面目,一双眼精光四射,将镰刀连同那上面勾着的半截腐尸拉出井外。
确实是半截,头颅被头发所缠已肿烂地看不出模样,尸身上有各中水生动植物附生的迹象,脖子的部位尚有条褐色水蛭缓慢蠕动,视之另人作呕。而它的下半身已从胯间撕裂,想来是被井下的大石压住,在大汉发力下被扯断,留在了井底。
“云中亭?”老和尚颇意外,很快也就明白过来。
小厮摘下头上的小帽,露出活泛着自信光芒的云剑阁的脸来,昂然道:“老秃驴,你这游凤寺里出了此等骇人命案,不去趟衙门实在说不过去。既然你已有拒捕的意思,咱也就犯不着和你客气!”他把手一挥,院墙头立时被手持弓箭的官兵包围,大门正堂内屋也有脚步嘈杂。
老和尚与众僧人在包围中渐渐围凑到一起,眼露凶光,一副力战到底的架势。云中亭也不看他们,只吩咐道:“阿超你带人继续捞,看看除了石头还能捞上些什么来。”
老和尚道:“不用麻烦了,加上这个一共十三具,剩下的应该都成了骨头渣子,若不用网只怕捞不上来。”
云中亭额上有青筋跳动,道:“身为佛门中人,造下如此杀孽无半点悔意,大师果真是道行高深。”老和尚一笑,本看去悲悯慈善的脸显露出说不出的狰狞。
“统统给我拿下。”云剑阁怒火难平当即下令,云中亭拦下,道:“先等等,不是还有个薛夫人吗?”
云剑阁道:“可是哥……”他显然有事不明白,云中亭已经摆手,对老和尚道:“事已至此,该放人了吧。”
老和尚眉梢一挑,道:“你们是来救她的?”
云中亭道:“有活口自然要救。若是她没死,当然是交出来的好,你们应该清楚今日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为何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老和上想了想,道:“好吧,但愿云捕头能给老衲这条后路。”他吩咐一个弟子入屋去带人,云中亭下令不得妄动,云剑阁只能干瞧着,完全猜不透大哥的意图。
过了好一会,一个和尚已押着薛夫人出来了,只见薛夫人全没了以往的雍容华贵,头发凌乱神色慌张,显然是受了巨大惊吓,哭喊道:“云捕头救我,他们、他们杀了小环……”
云中亭道:“夫人放心,他们会放了你。”
和尚等松开薛夫人,她立即跑过来,躲在了云中亭身后。云中亭温言道:“夫人不必慌张,我会安全送夫人回去的。”薛夫人点头,哭着就要下拜,云中亭扶住她双臂道:“不必客气。”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手上突然用力,薛夫人抬起头来,那眼中的寒光只有云中亭看得见。
云剑阁就在一边还没来得及插句话就看见云中亭身体猛向后撤但箍着薛夫人的手未松。薛夫人则是狠狠一指插向他咽喉,云中亭只得放开右手,俯身斜闪将她的一只手臂往后掰,一掌劈向她后颈。薛夫人乱发飞舞状如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