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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成了事实,成光一路替天行道,杀了不少乡绅官吏,丽妮达情知成光与朝廷势不两立,便再没劝说。
紫霞见丽妮达神情忧郁,开口问道:“丽姐,你如此烦心,是为的成光,还是为的天道教?”
丽妮达楞了楞,奇道:“两者还有分别吗?”
紫霞道:“当然有,若是为的成光,丽姐你与他比翼双飞,远走天涯便是。若是为的天道教,那得麻烦点,需从长计议……”
紫霞装得老沉持重,丽妮达却不禁好笑:“妹妹,成光若肯离弃天道教,我还用操什么心?”
紫霞不屑道:“光哥也真是,天道教有哪点好?一群乌合之众,挂羊头卖狗肉,说穿了,还不是想捞点银子……”
丽妮达不由惊异,神女门人敌视天道教,毫不奇怪,可紫霞是自己随从,与成光也曾相识,她竟如此评价天道教,倒不知是上官骛极曾经灌述,还是天道教行事确有欠妥之处,但不管怎么说,紫霞不该有此想法,丽妮达马上厉声喝止:“不许乱讲,成光他们惩奸除恶,并不贪图个人富贵……”
爱屋及乌,丽妮达早就对天道教心存好感,只是未对紫霞言明,如今赶忙补上。
紫霞不再多骂,却还发牢骚:“你那个光哥就不能为你舍弃教主之位?”
丽妮达何尝不是牢骚满腹,就说此次,自己言明将劝说义父放弃进剿,成光却又横生事端,这下叫自己如何是好?但当着天真的紫霞,丽妮达不好发牢骚,岔开道:“你这鬼丫头,瞎操什么心……菜来了,吃吧。”
紫霞动了几筷,又开口道:“我想,若换成浪大哥定会舍弃一切,追随丽姐……那个……对了,浪迹天涯。”接着,又眨眼问道:“丽姐,你想见他吗?”
丽妮达又是一怔,这鬼丫头还真鬼。近来,她心乱如麻,之所以来繁花楼,想的正是碰巧遇上浪子,让他指点迷津。
丽妮达还是否认道:“浪子不是独自浪迹天涯去了,提他作甚?”
“漫天斧雨之中,但见,一对神仙侠侣,相拥而起,直奔云宵……”紫霞突然开始说书。
“这你也知道?”听得此言,丽妮达大为诧异,浪子相救之时,紫霞并不在场啊。
“哦,是听那些逃回骛极堡之人说的,他们还说,当时看得出神,连斧子都忘了扔呢……”紫霞解释一番,又眨巴着眼睛调皮道:“丽姐,被浪子搂在怀里的滋味,好不好?”
此事过后,无人再提,丽妮达还以为当时大乱,知者甚少,现经紫霞说起,顿时羞得不行,手中竹筷倏然点向紫霞的哑穴,口中斥道:“住嘴,哪学来的轻薄之言……”
不料,紫霞竟能避过,假意骇呼道:“干什么呀?搂了就搂了嘛,又不是偷情,用得着杀人灭口吗?”
丽妮达没在意紫霞说什么,而对其身手惊奇不已。过去,她只道四霞仙子武功都差不多,没怎么留意紫霞身手到底如何。今日见紫霞竟能躲过自己猝然一击,不由赞道:“好身手,怪不得宁无法会死在你手里……谁授的你武功,是风叔,还是云叔?”
紫霞刚想答话,一位衣着体面的龟奴敲门入内,询问道:“两位可需姑娘们助助雅兴?”
紫霞笑着望向丽妮达,显是在说:此处还不是窑子?
丽妮达未理,直接道:“茶花姑娘何在?”
“少爷,您是说茶花?”那龟奴略带惊异地打量着丽妮达。
“嗯,让她过来作陪……”丽妮达沉声令道,顺手扔去一锭金子。
“少爷,您找别的姑娘吧,茶花她走了。”龟奴拱手将金锭送回。
“去了何处?”丽妮达急问。
“不知道。”龟奴冷冷答道,似不想再提茶花。
丽妮达有点失望,挥手道:“你走吧,我等无须其他姑娘作陪。”
龟奴离去后,紫霞忙问:“茶花姑娘是谁呀?你找她干吗?”
丽妮达胡乱编个理由,道:“噢,我想让你开开眼界,看看何为绝色佳人。可惜,她走了……”
“绝色佳人?世上除了神女娘娘,谁还配称绝色佳人。”紫霞颇为自豪地抬着头,仿佛她便是神女娘娘。
丽妮达却自嘲道:“我打打杀杀惯了,哪有半点佳人模样?茶花姑娘之美,可是你想不到的,一看便叫人心旷神怡……”
话说一半,那龟奴又返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佩着兵刃的汉子……
丽妮达惑道:“还有何事?”
龟奴没答退到一旁,其中一位浓眉长须的壮汉洪声道:“请问两位少爷找茶花何事?”
那壮汉言语虽客气,面目却是森然,有种不容忤逆的威严,想是平日摆惯威风的主。
紫霞见状,便想开口训斥,被丽妮达眼神阻住。
“两位何许人也?”丽妮达缓缓问道。
那壮汉将脸一板,有点不耐烦道:“这位少爷,你也甭问我们是干么的,就说一句,你们与茶花是何干系?”
“我与她是何干系,又与你有何干系?”丽妮达绕舌道,她跟着浪子也开始喜欢捉弄人。
丽妮达如此嚣张,那壮汉牛眼一瞪,怒喝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跟大爷我顶嘴,起来,跟我走!”
“去哪儿?还有比茶花更美的姑娘吗?”丽妮达故作茫然道。
“别装蒜,去了那地方便叫你服服帖帖!”壮汉神气活现道。
丽妮达已听出那两人绝对是官府捕快,如此说来,茶花会不会是被抓进了官府,此事是不是与浪子有关?丽妮达紧张起来,当下,学着公子哥的腔调,横道:“好,跟你走一趟,小爷就不信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紫霞当然也想跟去,丽妮达却道:“小弟,你先回家去……”
此两捕快正是萧青锋派来,负责查探浪子行踪的。今日,龟奴见两位陌生客指定要找茶花,忙去通报。两人赶来一看不是浪子,但也不肯放过线索,便进来盘问一番。
紫霞也看出端倪,心道:进了官府,丽姐不会有危险,我先去向秦爷禀报便是,于是,径直走出门去。
另一名汉子想是怕得罪贵人,没去拦阻,转身对丽妮达赔笑道:“上锋有令,不得已委屈公子走一趟……”
两名捕快一前一后,押着丽妮达出了繁花楼,走在街上,丽妮达暗暗责怪道:这茶花又不认得我,我干吗管这闲事,难道是为浪子吗?转眼又想,大概是茶花长得太招人喜欢,我才愿意帮她的,可茶花为何与官府有瓜葛?此事,待会进了官府,倒可能问不明白,不如趁此天黑无人,威逼两人开口。
思忖定当,丽妮达弹出九转柔剑,直刺身前那捕快腰眼……
不料,那人竟似背后长眼,一下滑开半丈,于此同时,身后之人挥起弯头镰攻上来……
两人都非等闲之辈,这倒令丽妮达稍感意外。她不知,前面那长相威严的,名叫修不为,乃华山派掌门展千秋的师弟,后面那黑不溜秋,貌似平庸之辈,名叫岑正洋,原是个纵横沿海的黑枭。说来也难怪,萧青锋又怎会派庸人前来查探浪子行踪。
眼见两人是高手,丽妮达未生一丝惊慌,举剑挡开弯头镰,马上反转柔剑,还是刺向修不为,其速迅疾无比,其行出乎意料……
“好小子还挺狠!”
修不为略退半步,使上九分劲力,沉剑一磕,欲凭内力迫使丽妮达弃剑,可他不知九转柔剑质地柔韧灵活多变,猛压之下,弯弓般的柔剑倏然反弹,“啪”地击中修不为右腕,“当啷”一声,其手中长剑也随即掉落地。
一招制敌,往往是利用对手的麻痹大意,而修不为正是轻敌了,一者,他未看清丽妮达兵刃之巧,二者,他见丽妮达生得秀气,欲持强硬吃。
剑,乃剑客之生命,修不为被个后生晚辈一招迫去手中之剑,当即呆如木鸡,羞愧万分。丽妮达趁势飞起一脚把他踢进墙角,又转身杀向岑正洋,一时间,九转柔剑好似神龙活现,忽曲忽直,奔腾矫矢……
岑正洋那弯头镰本也是奇门兵刃,可在丽妮达更为奇巧的剑招下,变得笨拙起来,斗过数招,岑正洋已在一味防御,却仍是险象环生。突然,他猛退几步,惊问:“你是四小姐?”
“你们到底何人?”丽妮达本就生疑,寻常捕快哪有这等身手。
岑正洋苦笑道:“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怎么自家人打起来了?四小姐,我等是萧大人手下啊……”
他已从丽妮达剑招中,看出萧青锋的技法,然萧青锋只有一个徒儿,那就是秦则方的义女。
“噢?将你腰牌取来过目……”丽妮达沉声令道。锦衣卫组织严密,在外执勤之人,未到必要之时,一般互不相识,唯一标识便是锦衣卫腰牌。
岑正洋递上腰牌,丽妮达仔细看过,和颜道:“原是岑护卫、修护卫,不错,是自家人。起先,我以为黑道绑票,故而下手重了点,望两位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是我等有眼无珠……”岑正洋低头哈腰,一迭声地致歉。
丽妮达鄙视其一眼,随口问道:“大师父此次命你等执行的是何公务?”
岑正洋面有难色,嗫嚅道:“四小姐,这规矩你也懂,在下不便相告……”
虽是不好讲,丽妮达早已猜得八九分,便自言自语道:“荒唐至极,锦衣卫居然改行抓起嫖客来了,我倒要去问问义父,你等都无事可干了吗。”
岑正洋眼珠转了转,不搭话。丽妮达见其铁定不肯开口,而自己身份暴露,也不便用强,无奈道:“你们都走吧……”
岑正洋刚想背起修不为离去,突然,黑暗中闪出一条身影,丽妮达警觉地提剑指向对方,不想来人竟扑嗵跪倒在她跟前……
丽妮达定睛一看,来人五十开外,面白无须,手脚颈项都缠有绷带,想是有伤在身……
“你是谁?为何下跪?”丽妮达颇为惊讶,她实在猜不出此人会是谁。
“是你!”岑正洋显然认出那老者,举起弯头镰便砍……
“放肆!站一边去。”丽妮达喝道,她已看出来者无半点敌意。
岑正洋怏怏而退,那人开口道:“丽姑娘,老奴主人是浪子……”
一言道明,丽妮达忙将其搀起,开口便问:“浪子他怎么不来?”
老奴恭敬道:“回姑娘话,我家主人不在此地。”
“那你跪我干吗?”丽妮达不解道。
“老奴替主人恳请姑娘救救茶花,她快没命了……”老奴似要哭出声来。
丽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