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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互不相让,动手较量起来,一场龙争虎斗过后,两人携手登顶。
的确男儿天性好胜,何况,浪子自视极高,他此番是有意与成光比试。结果,成光未出耀日神掌,已与他打个平手,浪子自叹弗如,抱拳道:“多谢成兄弟手下留情,此番登高,是浪子输了。”
“浪兄,过歉了,小弟现时气喘如牛啊……”
成光略略喘息,他虽未使出绝命的耀日神掌,也是倾尽全力,却依然未胜浪子,想来自己神功大成,单凭这身功力,随意挥洒间,江湖上已少有人敌。如此说来,浪子内功修为在己之上,且出手比自己要快捷得多,若是以死相拼,胜负实难意料。
浪子哈哈一笑,道:“既是累了,便请到亭中歇息片刻……”
成光举目望去,月光下,峰心中,有个六角观景亭,亭内石桌上备好酒席,四角有婢女掌灯伺立……
“浪兄是请小弟来吃宵夜?”成光笑道。
浪子风雅道:“正值菊黄蟹肥,想邀成兄弟持螯赏月,这蟹八
样我也带来了……“
菊黄蟹肥,持螯赏月?成光望着桌上两套精美的象牙蟹具,心道:吃蟹嘛,哪有那么多名堂?
两人在石凳上坐下,不一会,婢女们端出四只蒸得油红发亮的大闸蟹,成光看了眼,说道:“浪兄,这几只蟹看来不错,就个头小了点……”
成光记得当日腾云宫吃过的海蟹比这可要大得多,想是斗意未尽,连吃蟹也要与浪子比个高低。
这几只江南大闸蟹最小也有八两,算是个中极品,浪子一怔,当即明白成光不是江南人士,不知大闸蟹美味,浅笑道:“个头大不定就是好,美味要尝过方才知晓……”说着,便教成光大闸蟹吃法。
“唔……”
成光抿了口雄蟹之膏,鲜美质感果是其从未品尝,成光回想吃过山珍海味,没一样比这蟹膏来得美妙,不禁赞道:“天下竟有如此美味,小弟着实孤陋寡闻,浪兄真比梁顶天还会享福……”
“别把我与那恶贼相提并论。”浪子佯作不悦。
梁顶天是恶贼,也是天道教前任教主。浪子一言,引来成光发问:“那浪兄该与何人相提并论?”
“浪子漂泊江湖,与他人何干?”浪子回避道。
成光不死心,又探道:“浪兄贵府应是在江南吧?”
成光如此发问是有根据的,当日,浪子假冒惠山剑社高公子,惠山在无锡,而后,成光在西湖边偶遇的浪子,今日,浪子又请吃江南美味大闸蟹。凡此种种,表明浪子至少常在江南。
浪子承认道:“成兄弟果然火眼金睛,却也不尽然……”
“不尽然又是何意?”成光急道:“浪兄,你对我教有恩,我总不能连恩公究竟何许人也不知晓吧?”
浪子沉思不语……
成光起身,沉脸道:“既然浪兄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咱们也就无话可讲了。”
浪子犹豫着开口道:“我如今只能说,我与天道教是友非敌。”
成光见其迟疑,更是一问到底:“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朋友,请浪兄言明!”
“我们有着共同的仇敌,秦则方!”浪子答道。
浪子已说的十分明了,他不是朝廷中人,也不会为难天道教。至于他为何仇恨秦则方,自然不是成光要关心的,可成光忽然大惊:“你是想杀秦则方,才接近丽妹的?”
浪子哂然,揶揄道:“小妮达都不怕,你惊慌什么?”
这个小妮达,成光已听过多次。今日,他忍不住要问:“浪兄,你与丽妹……不,丽姑娘……交情不错?”
“你不都看见了吗?”浪子望着成光,目光坚定,志在必得。
成光慢慢回想,他已有四次见到浪子与丽妮达出双入对,况且,丽妮达对浪子的态度,绝不是反感,当下,怔怔道:“那你不会对丽姑娘有所伤害?”
浪子反问道:“你也是秦则方之死敌,你会伤害小妮达吗?”
成光听懂了,浪子与自己一样深爱丽妮达,怆然道:“浪兄半夜邀我到此,是想告知此事?”
浪子起身替成光斟满一杯花雕,正色道:“半夜寻你,自然有急事……”
“何事?”成光倾身问道。
“吴巨源已归降朝廷……”浪子话至一半,成光业已惊起,锐眼向四周婢女扫去……
浪子会意,屏退一班婢女,然后笑道:“成兄弟,还挺谨慎,怎么连吴巨源为官府所擒,此等大事却不深究?”
成光暗想自己当时一心对付上官骛极,是有些疏忽了,但吴巨源乃教中元老,那么多年依旧忠心耿耿,说他叛教令人难以置信,不由声色俱厉道:“浪兄你有何凭据说吴堂主叛教?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浪子一五一十道:“是盐政御使纪明瑞亲口告诉我,他没拿过七十万两,一切都是秦则方授意的……如今柳岸山庄,永安镖局,都已在锦衣卫监控之下……”
“如此机密之事,那个姓纪的御使为何要告诉你?”成光脱口问道。
浪子有点生气道:“其中原委不便相告,你爱信不信。”
七十万两,柳岸山庄,浪子把细节讲的都很详尽,不似有假,况且,浪子也没理由骗自己,想及此处,成光忙歉身道:“多谢浪兄及时相告,我尽快赶回与弟子们商议此事,先告辞了……”
成光急着要走,又被浪子叫住:“别忙,你怎知弟子中有无官府眼线?”
成光一想,是自己急糊涂了,同行弟子中还有几位是吴巨源原先手下,便道:“多谢浪兄提醒,我会先找几位堂主商量……”
“记着别找波儿。”浪子再次关照。
“你向来疑心波儿姐投靠官府,又有何真凭实据?”
成光这次倒没怀疑浪子挑拨,说波儿可疑的,不止浪子一人,蔡擒龙和小游子都说过类似之言,但成光观察下来,波儿心狠贪财不假,可她武艺高强,临阵杀敌很是勇猛,在弟子中也具威望,无甚确凿证据,成光不想自毁一员大将。
“只是疑心……”浪子缓缓道:“她的所作所为,和秦则方很合拍。当然也可能是她性情如此,然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总该是对的吧。”接着,浪子又道:“我有个想法,先不露生色,你我两人带上波儿去杭州,让蔡擒龙等在此隐伏……”
成光犹豫道:“这样岂不令她更加生疑?再说,此去凶险异常,波儿姐终是个女子。”
浪子道:“她若不是官府之人疑心什么?此举,既可防其通风报信,又可借机查探虚实……至于,凶险嘛,你我二人有无信心与秦则方斗法?”
说到秦则方,成光豪气道:“他要我死,我也不会让他活!”
浪子故作慌张道:“嘘……这话可不能让小妮达听见,她要生气不理人的。”
成光不禁笑了笑,他也有同感,丽妮达为何还未认清秦则方真面目。
此次进城,浪子安排他与波儿扮成中年夫妇,成光则扮老家奴。起先,成光觉着不妥,波儿算是唐人凤的未婚妻,得是避嫌,不想,波儿竟是欣然应允。
沿途,浪子波儿指点风物,有说有笑,似老相识,令跟在身后的成光很诧异,趁歇脚之际,问道:“两位谈些什么?”
“谈点江南风土人情……”浪子淡淡道。
波儿抛了浪子一个媚眼,笑道:“浪子见多识广,人又风趣,难怪能得丽姑娘垂青……”
成光就在身边,浪子有些尴尬,哈哈道:“温姑娘太抬举在下了,我哪里得过丽姑娘垂青……”
“那你想不想得丽姑娘垂青?”波儿顺其话意追问。
哎,我怎变被动了?波儿似在挑拨呀!浪子醒悟过来,眼神戏谑着波儿,坏笑道:“一个姑娘家,问大老爷们这等事,怕是别有用心噢?”
波儿面不改色,同样直视浪子道:“哎呀,本姑娘能有什么用心?”
成光一看两人都有点不正经,插话道:“两位,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波儿马上转身问道:“教主,有何正事?”
成光一怔,忙自圆其说道:“我不是与你说了吗,我们一路杀富济贫,惹得官府惶恐不安,说不定会在杭州城里加紧盘查,我们先来探听风声。”
“教主,多虑了,官府多为酒囊饭袋,怎么猜得我们要去杭州?”波儿道。
成光被波儿问的哑口无言,还是浪子道:“温姑娘,我来告诉你吧,你们从骛极堡出发,一路向南,打家劫舍,算来差不多要到江南一带,所以,沿途官兵捕快都严阵以待,我正是得知此事,才来报信的。”
波儿听罢,连连发问:“打家劫舍,乃是何意?官兵严阵以待,你又如何得知?你究意是先结识的丽姑娘?还是秦老贼?你到底是不是官府之人?”
见波儿率先发难,浪子不慌不忙道:“温姑娘好一张伶牙利口,本人小小草民,在烟花柳巷中,结识几个捕头而已,至于秦大人这般显赫要员,哪能有缘见到?”
波儿冷冷打量浪子,又道:“一介草民?浪子你不必过歉,我看出得你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平日出手阔绰,习惯挥金如土,想必出身豪门。”
成光心中一凛:这我倒是没想到,浪子也许还是官府之人,只是与秦则方有仇,不由抬眼望向浪子……
浪子亦是吃惊,暗道:这女子绝非等闲之辈,她既在试探自己身份,又挑起了成光疑心,如此看来,她十有八九是秦则方之人,可就是没证据。
“是吗?我浪子真的气宇非凡?”浪子故作得意,又随口问道:“温姑娘才貌出众,定也大家闺秀,不知原先府上何处?”
波儿最忌讳别人提起那段不堪回首之事,被浪子一刺,刚想发作,却听成光开口道:“天道教之人大多出身穷苦,温姑娘也是……”
发怒之时,容易失言。浪子本意想激波儿泄露点什么,不想成光替她解了围,于是,起身道:“时辰不早了,赶路吧。”
到了杭州城,浪子假言与成光有要事商议,将波儿安排在一处客栈中,便直奔柳岸山庄……
进柳岸山庄有两条路,一条乃僻静小巷,一条则是热闹大街,成光决定先到大街上看看动静。
沿街一走,果是瞧出异样,几个做小买卖的,一直东张西望,全然无心生意。
“瞧出点门道了吗?”浪子有问。
成光已是老江湖了,见浪子有意试探,微笑道:“那卖泥人的,便是可疑……”
“噢,何以见得?”浪子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