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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娟笑得很灿烂,是啊,上官骛极死了,银子也到手了,那时,她可能还要当新娘呢。
娟娟太乐观了,骛极堡堪称天下第一堡,整座城堡以铁沙石砌成,坚固异常,堡前又挖有深壕,墙上还布有炮眼,加之,堡内还留有数千名骁勇善战的神女门弟子,攻城之难可想而知……
西京云借上官骛极前去少林之际,两次偷袭,均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如今,宁无法得知上官骛极死讯,非但不降,反而立誓与骛极堡共存亡,一时,令西京云等束手无策。
蔡擒龙到了酸风镇,见得这般情形,闭口不提那银两之事,本来,他就是为防波儿与西京云再起纠葛,所以亲自赶来磋商,他算是天道教中难得几位对神女门毫无成见之人,西京云当日曾参与刺杀梁顶天、丽妮达又身为朝廷密探,不知为何,蔡擒龙却不忌恨他们两人,或许,他认为各为其主,谈不上什么善恶,或许,是赏识他们人品,直觉两人并未真心与天道教作对。人同此心,西京云和丽妮达对蔡擒龙亦是以礼相待。数日来,蔡擒龙与神女门之人处得十分融洽……
是日,他正与西京云等商议攻打骛极堡之事,忽闻小游子来了……
蔡擒龙的心格顿一下,他急忙赶出门去,小游子在门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蔡擒龙出门,气喘吁吁道:“光哥,他……被……宁无法掳走了……”
“什么?”蔡擒龙大急,懊悔不该将保护成光的重任,交托给技艺平平的小游子,与武功全废的娟娟。事已至此,蔡擒龙强作镇定道:“莫急,慢慢说……”
事情很简单,蔡擒龙走后三日,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黑袍、黑裤、黑靴的宁无法,突然出现在黑灯瞎火的客栈里,而那时客栈房中只有成光和娟娟两人,所幸的是,宁无法自恃武林前辈,没对娟娟下毒手,也没当场杀了成光,想是要将其掳去骛极堡,说要祭奠上官骛极。
听后,蔡擒龙不免责怪小游子:“不是叫你们在教主房中,多安排点人手吗?”
“这……我们离的也不远……”小游子吞吞吐吐道。
蔡擒龙顿悟,小游子他们是不想妨碍娟娟与成光独处,便又问道:“波儿他们呢?”
“那夜,波儿与唐人凤都没个影,不知躲哪儿风流快活去了……”小游子说着又顿足道:“唉,不提了,咱们快走吧!”。
“小游子,怎么急着要走,出什么事了吗?”
忽闻浪子的声音,蔡擒龙回头一看,浪子、丽妮达和西京云等均已站在身后……
三更已过,恒隆酸行内,灯火通明,神女门与天道教众人围坐一处,个个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该如何搭救成光……
“别耽误功夫了。”波儿抬头扫视众人,激昂道:“爽快点,动手吧!”
“甭想了,打他娘的!”彭有福说着站起身来。
“嗯,事不宜迟……”西京云点点头,对丽妮达道:“贤侄女,我们这就出发如何?”
丽妮达深垂螓首,手托香腮,已近两个时辰未发一言,此时,听得西京云唤她,缓缓抬头,恍惚道:“云叔,你讲什么?”
众人不免有些惊讶,莫非她睡着了不成?西京云重复道:“我说应马上攻打骛极堡……”
“攻打骛极堡?”丽妮达喃喃言道,接着,又问众人:“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吗?”
浪子见丽妮达神魂出窍,知她已是心焦至极,便劝慰道:“如今也只有这华山一条路,或许……”
“没有或许!”霎时间,丽妮达红颜大怒:“你们这么做,定会害死光哥。”
众人均是一震,再无言语,丽妮达稍稍冷静,谦道:“对不住,各位,我失礼了……但攻打骛极堡,万万不可取,莫说,拨得此堡不易,即便攻取了,宁无法又岂会留下成光性命?”
“丽姑娘,我想问一句……”波儿冷冷道:“是不是我们不攻骛极堡,成教主就能留得性命?”
唐人凤跟着道:“是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教主殉难,我们也要出这口恶气。”
西京云则犹豫道:“要不,再约宁无法和谈……”
“无用。”丽妮达摇头道:“宁无法是个死脑筋,前几次,派去议和之人连口都没开,就被他杀了……”
此时,彭有福叫嚷起来:“去她娘的,朝廷之人不会安什么好心,别与她废话,咱们天道教弟兄自个上阵!”
彭有福与洪大锤出身入死多年,交情笃深,这次洪大锤为哑尼所杀,他自是迁怒于丽妮达这朝廷鹰犬,今日前来求助神女门,实是出于蔡擒龙之意,心中已极不情愿。现在,听得丽妮达似在推三阻四,便再也按捺不住……
丽妮达自感有愧于天道教之人,不愿出言辩驳,默然看着波儿、唐人凤、彭有福等人向门外走去……
蔡擒龙见状,一步上前,拦住波儿,断喝道:“教主不在,便听我号令,你们谁敢违抗?”
波儿内心里对蔡擒龙还存有几分忌惮,于是,停下脚步,问道:“蔡兄弟,那你可有主意?”
蔡擒龙被将了一军,只好摇头。小游子突然转身,问西京云道:“前辈,你们神女门吃不吃烤全驼?”
烤全驼?西京云等神女门之人茫然不知,面面相觑,丽妮达倒是眼睛一亮,追问道:“小游子,说明白点。”
当日,成光藏身骆驼腹中,伏杀野马帮帮主马占魁,这个点子正是小游子所出,今日,他提及此事,便是想寻条途径潜入骛极堡。
西京云当即道:“此法我等早已商讨过,你们有所不知,骛极堡早有规章,或人或物,入堡前都需经仔细查验,方可开闸放行,蒙混过关必然行不通……”
神女门众人同声附和,心道:你们天道教也太小瞧人了,里应外合,乃攻城拨寨惯用伎俩,我们岂会不知?
“云叔,你们说过,每日清晨,要送水入堡是吗?”丽妮达声音有些异样,似是有了主意。
西京云黯然道:“不错,护送水车的是宁无法亲信,何况,水车入堡前,还是要经过仔细检查的……”
“那其他物件可否带入?”丽妮达再问。
西京云依然摇头:“你说什么其他物件?不管什么物件,这两日,他们定会盘查得更严。”
“酒呢?那些弟子应是嗜酒如命。”丽妮达问。
闻言,浪子兴奋道:“酒坊徐老板已为我收买,借口送酒入内,应是不成问题。小妮达,快说说有何良策?”
西京云则严肃道:“侄女,堡内可是同门中人,投毒这等事做不得。”
王威义,潘九娘等骛极堡之人,也道:“酒水饮用前,都需验毒,想投也投不成啊……”
丽妮达未理众人,询问手下道:“此地有哪几种酒缸?都拿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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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独闯狼穴
未几,弟子们找来七八种酒坛。众人已然明白,丽妮达是想藏身酒缸混入堡内,然而,这些酒缸不是太大,就是太小,大了,必会引来怀疑,小了,又装不了人,大伙纷纷摇头,却听丽妮达道:“就此种酒缸,去找几个来。”
众人一看,丽妮达挑中的那只酒坛,口如脸盆般大小,高还不及半人,不由惊异道:“此等酒缸如何能藏人?”
“再大,恐会令敌生疑,此种正好,我试试……”丽妮达回道。
“缩骨功!你会娜儿的缩骨功?”西京云恍然悟道。
丽妮达点头道:“嗯,当初觉着好玩,跟我娘亲学的,想不到今日会有用武之地……”
原来,娜尔丹尚在叶尔羌国时,见过一位瑜珈大师,曾钻入比这还小的坛中,那柔若无骨、任意而曲的缩骨功,令她啧啧称奇,当即,向其讨教练功心法,那瑜珈师见娜尔丹生得极为可爱,便将心法传授与她……
中原也有柔术之类杂耍,但要钻入此坛却绝无可能,众人听得丽妮达介绍,不免心生感叹,天竺、波斯、蒙古、乃至东瀛,皆有渊博武学,中原武林实该兼收并蓄,切不可固步自封。
“小妮达,那你教我吧。”
浪子一句话,惊醒了众人,除丽妮达外,此处无一人会那缩骨功,丽妮达莫非想只身潜入狼穴?西京云大惊,急忙阻止道:“此事,无论如何不行,堡内有数千人马,你当自己孙悟空啊?”
一脸敦厚的许平开口道:“神女娘娘,宁无法这武痴功夫可是了得,不比上官骛极差多少……”
降将许平还不知丽妮达武功深浅,心想这美人不被大力鹰王撕碎才怪。
王威义则出言道:“娘娘想过没有,成光或许已被宁无法处斩,若真如此,你何必再去枉送性命?”
王威义所言绝非妄加揣测,引得神女门之人一片赞同声。
“各位心意我领了……”丽妮达昂然道:“然我主意已定,说什么也要试试。”
丽妮达一片真心展露无遗,天道教众人自然深受感动,方才还气咻咻的彭有福率先道:“丽姑娘,我老彭错怪了你,可你也不必白白送死,还是攻城来的稳妥点。”
“丽姑娘,我们天道教欠不起你这人情……”波儿也是反对,不过,话里藏针。
最犯难的要数娟娟,她也欠不起这个情,但权衡之下,成光的性命自然更要紧。她上前一步,拜道:“娟娟感谢丽姑娘大恩大德……”
娟娟是第一位没有劝阻丽妮达铤而走险之人,接着是浪子,他再次言道:“小妮达,快将此法,简略授与我些!”
他当然知道丽妮达此去九死一生,然而,他更清楚丽妮达个性之倔强,自己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也只有试着钻入酒坛……
此时,众人也看出丽妮达心意已决,只好应道:“我们也要试试!”可丽妮达习练此缩骨功也有两个年头,浪子等人又岂能立刻学成……
“嘭”的一声,又一只酒缸被浪子撑破,浪子脸色难看,恨恨暗骂道:怎么搞的?我就这么笨!他沉思片刻,忽地从一旁取来把刀,向自己胳膊砍去……
幸好,丽妮达就在身边,一把将其拦往,惊呼道:“做什么?”
“先卸掉只胳膊,看看行不行……”浪子若无其事说道,仿佛要砍别人的胳膊。
浪子深情厚意,又一次将丽妮达打动,她呆了半晌才道:“浪子,别傻了,我可是要去救光哥……”
有意无意中,她已愧欠浪子太多,又岂能再见其为己断臂?
浪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