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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京云则毫无异样。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倘若功力欠于对方,则需奇巧快变方能取胜。萨格尔本也是个神力王,此时,见对方力大无穷,只得自己求变。他身形倏然飘闪,刹时,现出无数条真幻不定的影像来,影子来自四面八方,犹如恶鬼般扑聚一个焦点:西京云。
谁想,萨格尔这莽汉还会“幻形分影”,观战的丽妮达分辨不清哪是真身?哪是幼影?不免为西京云捏汗。
丽妮达不能分辨,西京云也难分辨,然而,他自有应敌之策,只见他身形陀螺似的飞旋,乌铁棍影随其身法狂溢暴涨,化成一股黑压压的龙卷风,其势头远比萨格尔要迅猛得多。
风影交会,棍斧震响,火花明灭,流芒蹿舞。
在西京云天罗地网般扫荡下,无论多少条幻影,最后,只能留下一个原形。
“啊……”萨格尔大声痛呼,跳出阵外,惊见,右臂已被打折,利斧不知去向。
完了,这色目人比塞上风还厉害几分,自己不是他对手,萨格尔无心再战,也无力再战。
“说!想怎么死?”
西京云还是这一句,在萨格尔听来,无非猫戏耗子,他不想回答。欲对神女实施奸淫,犯下此等弥天大罪,西京云岂会让自己死的很舒服?他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猛然扎向自己心窝……
西京云冷冷看了眼萨格尔尸首,转而问丽妮达道:“上官骛极当真反了吗?”
丽妮达将情形讲了一遍,其间惊险绝伦之处,则一笔带过,免得西京云太过忧心,随后,丽妮达问道:“云叔,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看看……”西京云淡道。
他定是不放心我,又回来了,丽妮达想着问道:“云叔,你那些弟兄呢?”
“都走了,有的回草原,有的回关内,也有的要跟我回叶尔羌……”
什么?丽妮达一怔,她正想倚靠风云府势力,与上官骛极对抗,西京云竟将他们遣散了……
“那些跟你一起走的人,怎不回来?”
丽妮达还存一点希望,至少有些忠心之士跟着西京云。
“回来送死么?”西京云话气阴寒慑人。
此刻,丽妮达再不明其意,也就不是神女了,她断定西京云已知其身份,那送死一说,便指的是塞上风之死。
丽妮达茫然无语,她欠风云二使太多,再要西京云为自己卖命,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西京云默然片刻,说道:“此番,云叔来再问你一句,想跟我回叶尔羌吗?”
丽妮达几乎没怎么想就答道:“云叔,你走吧,侄女欠你太多,来日定当报答,只是,此刻我不能跟你走……”
“这又为何?是为你义父?”西京云情绪变得激动,说道:“我看秦则方根本没将你当女儿看,哪有父亲要女儿为其卖命的?试想,他明知你是娜儿的骨肉,却要你回神女门卧底,若不是风师兄与上官骛极斗法,你岂不枉送了性命?”
西京云一番关切言语,丝毫未有责怪丽妮达隐瞒实情。丽妮达当然十分感激,可她对秦则方只是报恩,并不求亲情,当下便将秦则方救助她们母父之事,原本告知西京云,喃喃道:“云叔,看在娘亲份上,莫要责难义父。孩儿,欲除上官骛极,也非仅为义父……”
秦则方是娜尔丹的救命恩人,西京云再不好说什么,便问道,“侄女是为成少侠,才甘冒巨险?”
西京云猜得丽妮达定是为情,娜儿和月师弟为爱不顾一切,他们的女儿又怎会不是情种。
“是的……”丽妮达之声细不可闻,长睫羞然低垂,一朵红云早已飞上脸颊……
西京云长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自己不也是心系娜尔丹,立誓今生不娶。
西京云问道:“侄女往后是何打算?”
“我想先回京城。”丽妮达回道。
“云叔与你同去。”西京云决意相助。
“云叔……”丽妮达抬头望向西京云,那眼神已然将他当成父亲……
冬去春来,又是新的一年,然对风波江湖来说,今年,注定又是个不平静的年头……
大年初一,铁腿帮刘老帮主府上来了位神秘拜年客,众目睽睽之下,一剑割掉老帮主头颅,随后,扬长而去,铁腿帮弟子为其气势震慑,竟无一人出手阻拦……
初六,淮北姚氏三雄,访友途中遭袭,全都送了命……
正月十五,柳家镇,柳大庄主正当壮年,却不知何故活腻味了,元宵夜在自家堂上悬梁……
又过一月,川东大侠,“劈空掌”白羽,一掌劈空,立即被人一剑贯心……
桩桩命案,遍及大江南北,死者大多互不相识,其间,唯一关联便是清晖城,他们都去过清晖城,都参与了那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江湖血战。
一时间,流言传遍武林,天道教重现江湖,成教主誓杀群雄。
远在西北黑沙城,野马帮老巢中,独霸一方的马氏父子也在谈论此事……
“成光有这么厉害?那些江湖成名豪杰,在他手下,竟如蝼蚁般被随意拈死……”
说话之人,光头长须,五官深刻,正是野马帮帮主,“马王爷”马占魁。
见老父心神不宁,年轻气盛的马中驹慨然道:“爹,成光再厉害,又怎比得上你老人家?”
马中驹不也全是安慰,想那马占魁雄霸西北多年,道上那些响马盗匪,无不敬他一声“马王爷”,而那些自命正派侠客,只要闻得是“马王爷”在杀人越货,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马占魁略略摇头,不知怎的,这阵子他老做恶梦,找来些麻衣相士破解,却个个说是吉祥之兆,吉祥个屁!马占魁听后愈加烦躁,将后来几位相士全都砍了,吓得江湖上那些术士,纷纷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到西北地界来混饭吃。
见父亲仍愁眉不展,马中驹又道:“爹,孩儿看成光也他妈的是个胆小鬼!”
“驹儿,此话怎讲?”马占魁来了兴致。
马中驹洪声道:“试想,被天道教所杀江湖豪杰,武功都不算顶尖,也就是些在江湖同盟中凑热闹的角色……”
马占魁疑惑道:“你是说,成光只是拿他们出出气,不敢动真格?可我听说此人是个无所畏惧的猛汉子。”
江湖之上,只要你无所畏惧,那别人就会对你有所畏惧。
马中驹颇为不屑,讥笑道:“他无所畏惧,那怎不去神女门找上官骛极算账?”
嗯……马占魁一想有道理,再想,野马帮在清晖城所作之恶,不亚于上官骛极,说不定成光会先来找自己,马占魁探问道:“驹儿,你说说,成光那耀日神功有何神奇之处?”
老马武功虽高,却不及他儿子,小马那把厚背九环刀曾将华山派掌门展千秋的金光剑磕飞。
马中驹这下没言语,心中暗叹: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说的一点没错,老东西是越活越不成器了,想当年老头子何等威风,后来,在上官骛极手下吃了大亏,便对神女门唯命是从,现在倒好,连成光这后起之辈也能让他提心吊胆。
“说呀!老子问你呢?”马占魁粗声动怒,老子训儿子的胆还是有的。
马中驹无奈开口道:“爹,你就放一百个心,成光不会来!其一,我们远在西北,天道教人生地不熟,不敢贸然上门。其二,江湖同盟少说有一万人,他哪杀得过来?其三,我与上官天王联络过,他已答应与我们联手,再次出马剿灭成光……说到底,就算成光真找上门来,我们父子又岂能怕了他!”
马中驹将脸一横,本就十分凶蛮的他,更加凶蛮得无法形容。
能得如此虎子,有何惧哉?马占魁拈须微笑,稍稍放宽心来。
马中驹接着道:“爹,今日是纳吾鲁孜节,宴席孩儿都已备好,咱爷俩喝他个一醉方休……”
“好!”马占魁振作精神,哈哈大笑……
傍晚,土城内,户户摆开宴席,人人兴高采烈,说来野马帮成员颇杂,汉,回,蒙,羌,各族都有,典型的民族大熔炉,所以,这节日过不完……
马占魁步入大院之时,空地上,一圈酒宴摆好,手下各位当家围坐四周,正咽着口水,等“马王爷”到场……
马占魁虎目环视,大刀金马,为首一坐,洪声道:“开宴……”
众强盗欢然而动,刀削手撕,狼吞虎咽,标准的强盗吃相。几碗烈酒下肚,便是观看那有助酒性的肚皮舞,只见几位身材喷火的西域舞娘,鱼贯而出,伴着妖异神秘的乐声,扭胯摇胸,风骚无比,更令人欲火腾升的是,她们个个轻纱蒙面,羞答答见不得人。
“他妈的,别装了!”
一位当家许是酒多,悍然跃入场中,抱住个舞娘,三撕两扯,扒她个精光,当众狎玩起来……
见有人动手,各位当家哪按捺得住,纷纷冲上,将舞娘们一抢而光,顿时,娇哼声,尖叫声,狂笑声,此起彼伏,场面淫乱的一塌糊涂……
属下如此放肆,马占魁却不生怒,他猛灌一口烧酒,开怀大笑:“好!弟兄们,干他娘的!”说完,又连连狂笑……
他喜欢这种生活,唯有此刻,他才真正无所畏惧,才真正觉得活着是多么美好。
此时,一阵吆喝,四名壮汉抬着个烤得焦黄透熟的大骆驼,走入院中,那股浓郁的烤肉香,弥漫扑鼻,叫人垂涎三尺。
烤全驼乃纳吾鲁孜节一道必备大餐,所谓烤全驼,是指那大骆驼肚子里塞了只烤牛孺,烤牛孺里又是一只烤羊羔,羊羔里还有只美味火鸡。
“马王爷!请……”宴席司礼递来把切刀,示意马占魁先切开膛一刀,这也是纳吾鲁孜节的习俗惯例。
马占魁乐呵呵走向烤全驼,正要下刀,突然,他发觉烤骆驼的肚子还在动,未待他有所醒悟,一缕寒芒,自骆驼肚内激射而出……
成光终于来了!马占魁脑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巨变骤起,本在饮酒作乐的那些当家们,脸色顿时惨变,怔怔望去,马占魁眉心之间,猛然睁开第三只眼,血眼!
“马王爷,果然有三只眼!”这句鬼话流传至今。
院中,一片死静,众人尚自惊恐无措,马中驹已死死盯住破膛而出的成光,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还真敢来!别说野马帮人多势众,就是自己一人也能对付得了他。
“你小子可是成光!”马中驹沉声喝问。
“我是成光,今日特来取你父子项上人头!”成光傲然挺立,眉宇间说不尽的豪气。
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