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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顶天不死心求道:“波儿,可否看在多年情份上,给我留条活路?”
“活路,我已给过,是你不愿与我远走高飞……”波儿说着朝唐人凤莞尔一笑:“人凤他就愿意,便是与我一同要饭,他也愿意……我说的对吗,人凤?”
波儿媚眼如丝,笑靥如花,唐人凤早已魂销天外,忙不迭道:“当然、当然愿意……”说罢,环抱波儿酥胸,津津有味吻着玉颈香耳……
虽说梁顶天把波儿当玩物,但日久毕竟生情,眼见此状,孰能忍得?
梁顶天将牙根都快咬碎,一对牛眼凸出眼眶,狂怒道:“唐人凤你这狗奴才,老子当年怎就未将你碎尸万断!波儿,你也见过这条癞皮狗什么样,如何能委身于他?”
“啪!”唐人凤狠命抽了梁顶天一嘴巴。
当年之事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那时,唐家掌门唐思兰病逝,唐门兄弟同室操戈,唐人凤不敌其兄唐人龙,致使妻儿被杀,自己身中数种剧毒,靠着祖上传下的保命奇药“九死一生丹”,才得以逃生,“偶遇”梁顶天时,他是满身脓疮,人鬼不分,情形比癞皮狗还惨几分,后来,是梁顶天替他报的仇,唐家上下四十余口被梁顶天处死,可以说是满门尽灭。从此,唐人凤又埋下另一颗仇恨种子,今日,他终于等来机会,为唐家老小复仇。
一记耳光打过,唐人凤也不等梁顶天再开口,运指如飞,将梁顶天穴位封牢,端起一旁燕窝羹便要往梁顶天嘴里灌,他知道这等剂量下去,纵是天王老子也活不了。
“人凤,还是我来吧。”波儿将碗夺了过去……
真的死到临头,平日豪气干云的梁顶天,双眼流露万状惊恐,喉间咯咯发着哀求……
人人都怕死,尤其那些胸怀凌云壮志的人,有句话说的好,无私才能无畏,利欲熏心之人是最怕死的。
波儿见状不忍,柔声道:“顶天,你是个大丈夫,笑一笑行么?”
梁顶天倒真想从容一笑,可表露在脸上的是,两腮不停的抽搐……
波儿叹息一声,将燕窝羹尽数倒入梁顶天口中,然后,她紧紧搂住梁顶天,梦喃道:“顶天,别怕,一会就过去了。”
一会过后,梁顶天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当日午后,腾云宫议事厅,波儿与唐人凤召集天道教众首领,宣布教主于今日巳时因伤势复发病故……
闻此噩耗,议事堂中,除少数几位梁顶天忠实弟子失声痛哭外,其余人都显得很冷漠,连蔡擒龙也闷声不响坐着,只是脸色愈发黑沉些……
见无人对梁顶天之死提出疑义,波儿宽心不少,转眼又叹,梁顶天居然如此不得人心,她有种说不出的惆怅,还是一旁唐人凤率先开口道:“诸位,教主确是伤的太重,唐某已尽全力,可还是……”他哽咽一阵,又舒眉道:“好在大家早有准备,想来不至过于悲伤……”
“唐兄弟,说的不错,教主走了,确是我教一大损失,但此等非常时刻,诸位理应同心协力,完成教主未尽之大业……”
说话的是李墨松,不知梁顶天是无暇顾及,还是想息事宁人,总之,他并未为娟娟之事受到牵连。
听得李墨松话音,唐人凤明白元老派已表态不会深究。于是,毕恭毕敬道:“李老前辈,对我教今后之路,有何高见?”
梁顶天死了,江湖联盟出师无名,自然会有所瓦解,可李墨松已洞察出真正要置天道教于死地的是秦则方,然此等威胁,教中弟兄并无多大认识。当下摆手道:“老夫能有何高见,还是听听大伙对时局有何高见……”
先是博采众长,然后引导归纳,这是领袖们惯用处事方式,不然,谁能做的面面俱到?
当下,就有人提议与江湖联盟言和,又有人即刻反驳道:“不成!神女门已杀我教不少弟兄,这笔笔血仇只有用血才能洗净!”
“那你还在这里叫什么?去城找神女门报仇啊!”先前说话之人出言相讥。
“你这是何意?!”两人差点动起手来……
李墨松无奈摇头,天道教在梁顶天引领下盲目扩张,兄弟们早已不是一条心了。又听了多时,主战主和势均力敌,却无一人提及朝廷。
李墨松只得自己来说了,他清清嗓子,道:“众位兄弟,可知朝廷如今在想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得要领,一少年道:“朝廷狗官想的自然是吃、喝、玩、乐四件大事喽。”说完,他自鸣得意,大笑不止……
“别笑!”李墨松忍不住怒喝一声,全场肃然,只听他一字一句道:“老夫以为当务之急,应是弃城!”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刹时哗然,纷纷吵嚷道:
“为何要弃城?”
“清晖城可是咱天教道根基呀!”
“弃城后,去什么地方?”
“前阵子风声鹤唳,都没弃城,如今,局势稍缓,倒要弃城?”
“一旦弃城,我等岂不被各各击破?”
李墨松见说话之人,大多是梁顶天手下,本就没把他这元老放在眼中,便转身道:“唐堂主,蔡堂主,两位以为应是弃还是守?”
唐人凤略过一丝冷笑,分明在说: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这下罩不住了吧?不过,唐人凤关心的不是弃与守,而是教主的宝座,他眼睛也不由自主瞄向,大堂正中那张空着的金丝楠木椅……
“诸位,李堂主也非危言耸听,如若朝廷大军掩杀过来,我等便只有弃城了……”唐人凤道。
“哪来什么大军?”众人异口同声。
“所以嘛,弃城一事,倒可暂缓片刻……”唐人凤委婉道。
弃城一事可暂缓,有何事是迫不急待的?当然是教主之位喽。马上,便有一位威风凛凛的汉子,排众而出,洪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教也不可一日无主……我仇富贵推举唐人凤兄弟,为我教龙头,大伙可说好!”
仇富贵乃巨鳄堂堂主,与唐人凤同为堂主,他如此一说,表明唐人凤早在暗中拉帮结派,觊觎教主宝座,李墨松心头一凉,仿佛见到梁顶天又复活了。
此时,数名定海堂弟子道:“温女侠,追随教主多年,立下赫赫战功,波儿姐不当教主,我等便是不服!”
这般人想是波儿亲信,或是痴迷于她。谁知,他们马屁拍在马腿上。波儿并不贪这教主之位,她也看出朝廷用心险恶,现今,天道教教主无疑坐在火山口上。
波儿缓缓道:“我乃女儿之身,如何担此大任……”接着,顿了顿,说出句让全场震惊的话:“众位兄弟难道忘了,还有少主梁浩然尚在,子承父业,天经地意。”
梁浩然四岁不到,继任天道教教主,此等荒唐不堪的提议,居然,真的,通过了!
李墨松不反对,因为不愿让唐人凤夺权。唐人凤没话讲,因为他对波儿又爱又怕,蔡擒龙很赞同,因为梁浩然是梁顶天的骨血,他们三位都点了头,其他人自然只有高呼英明的份了。
梁顶天死后次日,江湖同盟便已得了消息。上官骛极首先想道,该动手了!神女门万余名弟子远赴岭南,人地生疏,恰如行军打仗一般,衣食住行样样棘手,亏得神女门财力雄厚,还能维持这个把月。其他门派早已军心涣散,打家劫舍,偷鸡摸狗,时有发生,再不开打,江湖同盟形将土崩瓦解。
然而,真正促成上官骛极下决心的是,今日这场会晤,他眼前之人,乃锦衣卫指挥使司马雷。
“司马大人,如此尊荣之体,亲临召见汝等江湖闲人,实令在下愧不敢当啊……”
上官骛极说的也不尽是客套话,神女门与官府交情并不很深,打交道的都是些小官小吏,上官骛极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大同总督杨怀仙,司马雷官衔与之一般,却可掌省级督抚之生死。
“上官大侠,言过了,官民本一家嘛。”
司马雷哈哈一笑,打量起这位漂亮得有些不像话的男人,暗道:此人就是上官骛极,秦爷下一个要铲除的目标?司马雷有些疑惑,这个脂粉气十足的男人有何能耐统领江湖第一大帮?
双方一阵寒喧,司马雷道:“此番,上官大侠率江湖群雄,为武林伸张正义,朝廷十分赞赏……”
司马雷先表个态,此次规模空前的江湖厮杀算是合法了。
“梁顶天肆意妄为,江湖同道岂能坐视不理。”上官骛极说的理直气壮,示意我欲称霸江湖,朝廷也休想管了。
司马雷再问:“梁顶天已死,上官大侠下一步计划如何?”
“在下以为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最为妥当。”
“天道教刁民个个十恶不赦,上官大侠此意甚好,甚好……”司马雷开怀大笑,转而问道:“其他江湖帮会可都是此意?”
“江湖同道,自然是一条心……”上官骛极得意道,他不知武当在梁顶天死后,原想打道回府,是沙鹤亮前去游说,承诺近日必取清晖城,玉璇子本就恨意未消,便决定再杀他几个,告慰师父在天之灵。而华山派掌门展千秋,与萧青锋交情不浅,又有兴帮立名之雄心,故而也留了下来。就这样,在官府暗中撮合下,江湖同盟才未破裂。
“好,好……”司马雷颌首嘉许,又问:“上官大侠可有破敌良策?”
“在下正为此事烦恼不已……”上官骛极似笑非笑,他苦等一月,为的就是朝廷来雪中送炭。
“上官大侠,本官便是奉秦大人之命,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司马雷用了个“助”字,显出主次之分。
“噢,大人意思是……”上官骛极要他再说的明白些,他可不愿朝廷来抢夺胜利果实。
“秦大人已定下破城之策,本官会率锦衣卫缇绮,夺取清晖城三道城门。到时,江湖同盟便可顺利进城。”司马雷故意一顿,然后道:“余下之事,全由上官大侠做主……”
“此话当真?”上官骛极暗忖:朝廷是要将天道教置于死地,但也不至如此纵容自己吧。
司马雷又哈哈一笑,反问道:“上官大侠以为本官儿戏?”
“自然不会儿戏……”上官骛极有些尴尬,随即又问:“司马大人,到底有何妙策?”
上官骛极未见朝廷调来大军,清晖城又明显易守难攻,难道锦衣卫有三头六臂?
“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司马雷得意洋洋,展开清晖城防图,重重砸下一拳,断喝道:“清晖城必将夷为平地!”
“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