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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光未听见智明说什么,倒在地上的他心中失望已极:想来自己苦练四月,竟连此等年轻僧人也及不过半分,哪要练到何时才能有所成就?又要到何时才能报血海深仇?
当晚,成光来到空海禅房,黯然跪地道:“大师,弟子来寺中已有四月,可挡不住智明师傅一招……大师能不能教我些少林神功,如金刚指、般若掌,还有易筋经内功心法……弟子就是不睡觉,也会将其学好!”
空海微叹一声,道:“神仙也是凡人做,可笑凡人心不坚……你只刚学数月,就想练金刚指,般若掌?学武哪有这么容易?就说智明吧,他六岁进寺,打坐,站桩,顶严寒,冒酷暑,苦练二十载,到现今,也仅略通拳法棍术……说实在的,智光教你们的已算是速成之法……”
“那弟子要练到何时才算是速成呢?”成光脱口问道。
空海看他一眼,缓缓道:“这要看你想有什么成就……我看得出你原是泰山派的,听智光讲,你从小练的太猛,筋骨过于僵硬,想练上乘武功确实有些麻烦……以我看,你要是刻苦努力,又能循序渐进的话,再过七、八年,你或许可以与智明交交手了……”
“那我何时才能杀了像于猛这样的高手呢?”成光已是大急。
“阿弥陀佛。”空海语道心长道:“贫僧不知你与那位于施主有何冤仇?贫僧只想奉劝你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你在武学上并无过人天赋,须知,并非你肯吃苦,便能练成绝世武功,一切皆看因缘造化。”
我不是块练武的料?成光顿时木然,难道于猛杀我师父师兄就这样算了?不行!我定要练成绝世武功!天下如此大,何必非拘泥于少林?
心念一定,成光开口道:“大师,多谢大师收留弟子这些时日,还教授弟子少林武功……无奈成光心智愚钝,实不配做大师弟子,弟子如今便想离寺,不知大师应允否?”
空海知成光个性倔强,淡笑道:“成光啊,你初来之时,我便猜得会有今日……既与我佛无缘,身为欲家弟子,你尽可离去……记得,今后有何难处,再来找我便是。”
“多谢……大师……”
当夜,成光叩别空海,智光、智明和众位师兄弟,怀着惆怅心情离开少林。
正如成光所言,天下确实大得很,可绝世武功却不知在哪里。
数月来,成光边打短工,边求师习武。他记不清到底走过多少路,去过多少武院门派。绝世武功没学成,欺世盗名之辈倒见过不少,更不消说,一路所受艰辛困苦,讥笑怒骂……
初夏,黄昏时分,成光拖着疲惫步伐,走进一处边陲小城。
天色已暗,成光摸摸背囊,分文不剩,暗叹:“今日又得如何捱过一夜,如何吃上一餐?”
小城不大,仅直街一条,成光沿街而行,不想此等小城,竟有处灯火通明的三层酒楼,名曰:鱼羊鲜。
闻着飘来阵阵油香,成光饥肠漉漉,忍不住跨入店中,向小二询道:“兄台,此处可要打短工的吗?”
能否打工,尚在其次,成光已快饿昏,若那店小二胆敢逐他出门,他便打算拔出剑来,强行赊账!
幸好,店小二挺和气道:“我可做不了主,去问掌柜的,他在三楼……”
三楼是一套精舍,想是主人居所。成光上楼一看,房内果有个中年男子靠在卧椅上,
这就是掌柜?成光暗暗生奇,此人眉清目秀,气度儒雅,没半点像酒楼老板,倒像是个怀才不遇的诗人,再细一看,那中年人面色惨白,隐隐透着些许青灰之气,一看便知顽疾缠身……
成光伫立门前,中年人却视而不见,痴痴望着窗外,似有无限心事。
半晌,成光上前道:“掌柜的,小生名叫成光,可否在此打一月短工?”
中年人转头,匆匆扫了成光一眼,淡然道:“有何可与不可?跑堂、掌勺想干什么都成。”说完,又扭头望向窗外。
这算是答应了?见掌柜爱理不理的样子,成光虽是谢过,心中未免不快,暗道:不就开家酒楼嘛,架子倒还挺大。
过后几日,成光渐渐看出,那叫汪伯的掌柜,为人随和,待伙计相当慷慨。成光在酒楼做了十日,挣得比别处一月还多,不禁暗暗欣喜自己找到个好东家。
天气渐热,酒楼生意淡了不少。某夜,酒楼内空无一人,成光正想收拾打烊,自外闯进两位赤着上身的虬髯大汉,其中一红脸汉子将钢刀往桌上重重一放,粗声大气道:“小二,拿你家最好的酒菜,给大爷端上来!”
流氓痞子!成光看这两家伙就不像好人,可也无奈只得上前伺侯……
两人呼酒索肉,吃了近两时辰,方才腆着肚子,挺起身来,另一黑脸大汉问成光道:“奶奶的,店里可有小娘们?叫两个来,老子要醒醒酒……”
“没有!”成光满脸鄙夷,他们竟当这里是窑子,还好店里全是光棍一条。
“奶奶的,什么鬼地方?走,咱哥俩自个找去……”
两人没在意成光脸色,骂骂咧咧向外走去。
见两人行将出门,成光已能断定,此乃吃“霸王餐”的主。当下,一个箭步挡住两人,冷然道:“两位客官,请把账结了!”
闻言,红脸汉子嘻嘻笑道:“大哥,又来了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上次那个小二是被你割了舌头吧,这小子割他什么好呢?”
“那就挖了他的狗眼!”黑脸大汉若无其事道。
“好嘞!”红脸汉子一招“双龙抢珠”,真的来抠成光双眼。
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挖人眼珠?两人如此蛮横,成光怒火蹭地上窜,斜步侧身,一记“倒打金钟”实实砸得红脸汉眼冒金眼……
红脸汉子连退几步,哇哇狂叫:“老子剁了你!”
刹时,两条大汉挥起钢刀劈向成光……
成光此刻方知不妙,手中无剑啊,他慌忙操起条板凳抵挡,只听啪啪两声,板凳当即劈成了柴火……
成光又操起一条,也被钢刀劈碎,两下一过,人被逼进墙角……
红脸汉子见状,二话不说,呼的一声,钢刀斜劈而下,其势要将成光一刀两断!
在此关头,忽有一物疾飞而来,当的一声,将钢刀弹开,随之,又嗤嗤两响,两个二百来斤的大汉,稀里糊涂跪倒在地,有两颗不知名的暗器击中他们腿窝。
两人常走江湖,知是遇上高人,可四下不见他人,没等成光缓过神来,两人已连连求饶:“大侠,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大侠威名,请大侠饶了俺兄弟的狗命吧。”
成光本想宰了那两恶贼,可又怕招来官府,连累东家,便厉声道:“今日饶了你们,不过得发毒誓,不再恃强凌弱。”
“好,好。”两人一脸虔诚道:“贺兰双雄,对天起誓,今后若再作恶,愿遭天打雷劈,五马分尸,粉身碎骨,转胎为猪……”
两人说得飞快,想是烂熟在胸。成光不耐烦地挥手道:“把账结了,滚!”
两人扔下几块碎银,挤出门去,边逃边喊:“小子,有种你等着,咱贺兰双雄定要铲平这‘鱼羊鲜’!”
成光未有理会,这种江湖小人,此番饶幸逃过一命,下会打死他也不敢再来,他现今要找那发暗器之人。
成光环顾四周,堂内另两小二,一个躲在账台下瑟瑟发抖,一个早溜得无踪无影。
此间已无他人,那是谁出的手?成光纳闷,低头在地上搜寻起来,满地狼籍之中,成光一眼瞧见三颗花生米,正是这三颗花生救了他性命。
哪来的花生?成光心念一转,蓦然想起汪伯平日喜食花生,难道是他,那个弱不禁风的汪伯?当真神龙见首不见尾?
成光心下狂喜,他来西北本为投中原八大派之一的华山派,掌门展千秋他是见不上的,接待他的年轻弟子态度也甚倨傲,未看过两招,便将成光剑法贬得一无是处,说他手形步法皆不对,加之年岁已不小,往后极难纠正,华山若收这种带艺弟子,只怕有损江湖名誉。不过他转眼又道,要成华山弟子也非全无可能,先交三百两拜师钱,有言道“穷文富武”,没钱想学正宗功夫,做梦!一番话说得成光又羞又恼,暗暗决心不再寻名门正派,他要找隐世高人,哪怕是邪派高手,那么汪伯会不会就是隐世高人?
当夜,成光辗转难眠,清晨时分,他敲开汪伯房门,蓦地跪倒在地,一脸诚挚道:“汪伯,求您收孩儿为徒!”
汪伯一怔,赶忙将其扶起:“小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汪伯,你不收我为徒,我就跪到死!”
成光意欲再跪,可被汪伯一只手轻轻托着,竟是跪不下去,成光怔住了,汪伯果是高人。
此刻,汪伯也觉露馅,笑道:“救你一命不够,还觊觎老伯武功?成光,看不出,你蛮贪的嘛。”
成光心眼直,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讥讽,嗯啊答不上话。
汪伯却又黯然道:“成光,你还是走吧,此事切莫再提。”
成光如何情愿,苦诉道:“汪伯,明说了吧,孩儿是身负血海深仇啊……”成光将师父师兄之事,原原本本地诉说一遍。
汪伯默默听完,沉思良久,道:“唉,你我有缘,既然如此,我就教你一套剑法吧……”
成光大喜,急忙叩拜:“师父,请受光儿一拜。”
汪伯又将其托起,淡然道:“一套剑法而已,不必行拜师礼,再说,你不是曾有恩师吗?”
吃尽千般苦才巧遇高人,成光不禁辛酸落泪,哽咽道:“汪伯,您是我大恩人……”
自此,成光随汪伯一心练剑……
剑法名曰:“七夕”,七招,七式,看汪伯一一演过,成光顿时满心欢喜。
练剑十年,他的剑术与汪伯比来,无疑是关公面前耍菜刀,就连成光自小最崇拜的红姐,她的那套“伏魔剑法”,如今看来也不值一提,见得如此神奇剑法,成光如何不喜?
话又说回来,看来神奇是一回事,真正练来又是另一回事。
数月过去,成光日夜苦练,总是难得要领。
一日,成光那招“银河飞渡”,怎么练来,其形其速,与汪伯使的相去甚远。
“汪伯,孩儿悟性太差了吧。”成光有点沮丧。
汪伯轻轻摇了摇头,道:“光儿,你悟性不差,只是内力太弱,加之筋骨发硬,确实算不上习武良才”
汪伯此番话,竟与空海大师如出一辙,成光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