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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剑无情,这又为何?”孟剑池不解道。
“唉,这还不懂,那些人犯乃丽姑娘至亲,圣上正好拿来,迫其就范……”曹尽美连连淫笑,又附耳叮咛几句。
“多谢公公提点,本座立即照办!”
孟剑池转怒为喜,兴冲冲离去……
一夜暴雪,京城万屋镀银,时近次日晌午,天空依然飘着鹅毛大雪,整个京城阴寒刺骨,然紫禁城外,那条宽达百步贯通东西的长街却人头攒动,喧闹异常。
成光举目望去,天门城楼,上千兵勇手持斧钺刀剑,威然肃立,积雪街心,一名银甲老将狂抖枪花,与两劲装大汉,激战正酣。街旁则有层层民众围观……
成光见状大奇,比武擂台?不像,擒贼杀敌?也不像,这天下脚下演得哪出戏啊?正兀自诧异,老将一招“扫地出门”,将两人胫骨刺穿,撩倒在地,随后,银枪一收,洪声令道:“给我拿下!”
数名兵丁一拥而上,将两人五花大绑,另有一参将奉上酒来,献媚道:“总旗大人,这酒还烫手呢。”
银甲老将正是孟剑池,此时,他接过温酒,哈哈大笑,一饮而尽,随后,坐回流苏伞盖下,对着擒获两人道:“尔等小小毛贼,凭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敢来闯大内禁宫?太自不量力,神女门还有无高手啊?”
两人挣扎抬头,狂呼大叫道:“还我神女娘娘!还我神女娘娘……”
啊?这两个是神女门弟子……成光大惊,丽妹真的被擒?还是官兵在玩花招,诱我出击?正思忖间,许平稍稍挨近,沉声道:“盟主,你看……”
成光顺眼望去,面色顿变,那把再熟悉不过的九转柔剑正高悬城楼之上。
“丽妹……”
成光呆若木鸡,身旁百姓则窃窃私语……
“嘿!又抓两个,孟老将军威风不减当年啊……”
“唉,这些反贼也真他妈的亡命之徒,一早上竟有七八个前来送死的。”
“可不是些疯子,大内禁宫谁闯得进去?”
“哎,听说他们想冲进宫里,救什么神女娘娘……这神女娘娘就是画榜上那个吧,若真如此,无怪有人发疯发痴喽。”
“我看是瞎起劲,指不定那大美人正想做娘娘呢。”
一番谈论,成光等人听出大概,当即惨然相顾,六神无主,娜尔丹站立不稳,差点晕厥……
半晌,许平暗暗抽出红缨刀,沉声道:“拼了!我去砍死那个老东西,你们就从正门杀进去……”
“不行!”成光出奇理智,孟剑池或许不是许平对手,但上千兵勇如何杀得开?
许平身经百战本不鲁莽,此刻实在急火欲心,冲着成光大嚷:“不行?不行怎么办!”
这一吼,将娜尔丹震惊过来,忙拉住许平道:“莫急,莫急,办法会有的……”
“可是……”许平直跺双脚。
成光强抑满腔焦愤,果断道,“别多说了,按原计划行事。”
成光有此决定,一来,他明白自己责任所在,二来,也是斗气,孟剑池太小看自己了,他以为挂上九转柔剑,定能牵着我成光鼻子走?
蔡擒龙波儿见状,齐声道:“教主英明,我们可不能吃明亏。”
许平却挣脱娜尔丹,向前冲去……
众人大惊,可谁又追他得上?眼看许平杀上大街,人丛中闪出一人将他拉住……
许平眼梢瞥见此人是个捕快,当下举刀欲砍,那人疾退两步,沉声叫道:“许香主,是我……”
许平一怔:“齐香主,怎是你?”
此人正是大齐,他也是风闻丽妮达被擒,匆匆赶来。此时,成光等追上,趁官兵尚未注意,众人架着许平快步离去……
大齐领着众人转过几个街角,来到一僻静四合院,这便是大齐的家。
劫后重逢,自是一番唏嘘,过后,成光望着大齐一家老小,奇道:“齐香主,你还在六扇门当差?”
“嗯……”大齐点头。
众人神色不由紧张,大齐歉疚道:“我这人孬种,看着大势已去,便想混口饭吃,不料,今日听说神女娘娘被擒……”
众人肃然起敬,大齐仍心向神女门,居然只身前往,欲营救丽妮达。想来闯宫的那些闲散弟兄也个个是好汉。
“盟主,你有法子救神女娘娘?”大齐一脸期盼。
“此计正好与齐香主商议……”成光道:“你应知宫中太监并不干扫雪的活,大内侍卫也不司此职,扫雪之人是由太监在京城百姓中拉来的民夫。”
成光做总捕头时,曾见过一案例,多年前,有个贼人卖通太监,借扫雪之名进宫盗宝。
大齐忙道:“对,对,这两日恰逢大雪。盟主之意是我等冒充扫雪民夫?”
成光点头道:“我们如今正找司职此事的公公,齐香主你地头熟,可知何处寻觅?”
“好像知道两个,不过……”大齐忧道:“如今非常时期,恐怕他们戒心极严。”
“顾不了了,天黑前,我们无论如何得进宫。”成光断然道。
大齐沉思片刻,喜道:“对了,有一个!这老小子贪财如命。”说完,大齐带着成光直奔一处会馆……
望见会馆招牌上“忘忧阁”三字,成光困惑道:“此乃何地?不像酒家,也不似青楼……”
大齐笑道:“就这两年出的新鲜玩意,我也搞不大明白,进去的人吞云吐雾,猛吸一种叫忘忧草的东西……”
成光不屑道:“哗众取宠,就是吸旱烟袋嘛。”
“不是。”大齐解释道:“据说,吸了忘忧草,人就飘飘欲仙,啥痛苦难受全都烟消云散。”
“真的吗?”成光猛然生出吸两口的冲动,他太痛苦了。
大齐询道:“盟主想试试?挺贵的……”
“不,不说这个,快进去找那太监。”
成光马上醒来,他不是软弱之人,平生从不借酒浇愁,还吸这忘忧草做甚?
两人塞给看门的十两银子,便进了门,在一张卧榻上找到了那主事太监晏公公。
大齐开口道:“晏公公,小人有几位朋友自外乡来,想见识见识金銮宝殿,公公能否通融一下?”
晏公公似是老吃老做,在卧榻上翻了个身,懒洋洋道:“谁啊?”
成光上前劈头问道:“公公,认得我吗?”
“你……不认得。”晏公公迷迷糊糊。
成光又取出十两金锭,问道:“那公公认得他吗?”
晏公公立时坐起,欢喜道:“这个认得,这个认得……”
大齐见状,探道:“公公这事成了吧?就几位朋友……”
“朋友?几个呀?”晏公公清醒不少,眼珠落在成光脸上打转……
“七个。”成光答道。
“七个,都些什么人啊?”晏公公拿腔作调。
“都是些买卖人,有钱,做不成官,想来京城开开眼。”成光答得煞有介事,十两金锭送了出去。
晏公公嗯了声,接过金锭,打了个哈欠,挥手道:“等着吧,过两天,来听信……”
什么!成光差点跳起来,一掌劈死这狗太监,可他身手已慢,大齐将其按住,朝着晏公公赔笑道:“公公,他们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再说,这几日不正好下雪?”
晏公公斜睨道:“这几日非比寻常,你没见连孟总旗都坐镇紫禁城?可是出不得一点乱子。”
“这几日宫中不用扫雪了吗?就看一眼,又出什么乱子?”大齐疑道。
晏公公脸色稍缓,为难道:“雪是要扫的,就这钱拿着有点烫手……过两天吧,过两天一定让你们开开眼……”
“既然公公觉得烫手,那便作罢!”成光夺回金锭,转身就走。
“等等……”
晏公公急叫,他乃低辈太监,俸禄极少,平日挥霍,皆靠手头一点小权,那挑选扫雪民夫一职,正是个中饱私囊优差,眼见十两黄金流失,如何不急?
“公公答应了?”成光即刻转头。
晏公公心下思忖:这汉子虽体壮如山,但出手不见内力,想是买卖人没错,再说,这两日宫中禁卫森严,他们七个也翻不了天。于是,点点头,再敲上一笔:“那说定了,五十两黄金,少一分不行。”
成光欲擒故纵,佯装不舍……
大齐敲边道:“兄弟,晏公公可担着风险,也怪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五十两不算多了……”
“成交!”成光一咬牙,心里乐开花。
浴宫内蒸汽升腾弥漫,白玉池花瓣随波荡漾。
丽妮达坐在浴池中,神色沉静,隐约还有一丝惬意,严冬之时,泡澡本就舒坦,皇宫浴池宽大华美,温暖如春,宛若瑶池仙境,侍浴宫女手法精巧,呵护至之,更让丽妮达心情放松,倍感享受。
当然,丽妮达不能太享受,她试着潜运内息,所点穴道虽已解开,但浑身依旧无力,想是被下了“去功散”之类的迷药,不过也不打紧,即便自己功力全失,单凭丰富的杀人经验,弄死那狗皇帝不成问题。可转眼一想,隆庆不会那么傻,也许到时还有什么强行手段。
唉……丽妮达懒得再想,掳进宫后,她感觉自己灵与肉渐渐分离,肉体纵然沉沦,灵魂将渡过死亡冰河与浪子相会。
丽妮达真看开了吗?不,此刻,她又悚然一惊,有人闯进浴宫……
谁!莫非隆庆这下流坯按捺不得?丽妮达急忙沉入池中,身旁八名宫女武功倒颇为了得,身形划一,疾射而出,挡住来人。
“丽姐,别怕,是我呀……”
紫霞不理睬那些宫女,欲径直走向池边,不料,那八名宫女却拦着不退。
丽妮达见状,暗忖:那八名宫女定是奉旨守护自己,以防紫霞行刺于我,当然也是用来强迫自己就范的,不消再说,隆庆曹尽美等已知自己有献身之意。
丽妮达心中顿觉前所未有的羞辱,而紫霞要的正是她这种羞耻感,她高声嘻笑道:“丽姐,有什么见不得人?往日,不都是我服侍的你吗?怎么攀上龙身便不要奴婢啦?”
“滚!”丽妮达冷喝道。
八名亦齐声道:“御妹娘娘,请回……”
紫霞转向宫女道:“放心,我不会杀她,我来是特意关照一声……”
“御妹娘娘,尽管吩咐……”宫女们附首贴耳,她们当也不敢得罪紫霞。
紫霞一脸郑重,叮嘱道:“听着,我那丽姐有狐臭,你们得狠狠的洗,若洗不干净,熏倒了皇上,你们可是死罪……”
“我哪来的狐臭?”丽妮达气得大叫。
“别赖了,你这骚狐狸精怎会没狐臭?”紫霞大笑,扬长而去……
宫中扫雪分作两班,卯时一班,申时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