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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漕盐帮在捣什么鬼?”身边蔡擒龙开腔道。
成光转过头,轻声道:“擒龙,你没睡?”
“这么大风浪,如何睡得着?”蔡擒龙回道。
“你也怕风浪?”成光不解。
“不是怕,那是听天由命的无奈。”蔡擒龙些许惆怅道:“怪不得,打鱼为生之人,尤其敬畏神明。今天我算明白了,这一出海,命就交给龙王爷调配喽。”
一巨浪打来,船斜得厉害,波儿坐起身,气恼道:“本姑娘下次说什么也不出海,吵死了,又闷死了!”
船舱中,几位年轻弟子也未睡着,都爬了起来,和着波儿道:“闷死人喽……波儿姐,你给咱弟兄们跳支舞如何?”
“好呀,你们这些小子,还敢吃本姑娘豆腐,是不想活了?”波儿厉声骂道,可怎么听都有点沾沾自喜,她年近三十,依然貌美如花,加之她性情已变温和,原本爱慕她的那些弟子,都跟她开玩笑,令她坚信自己还是天道教第一美人。
又有弟子道:“波儿姐,舞剑吧!你那双剑在风雨飘摇中舞来一定特美……”
“今日不成,飘摇得我都要吐。”波儿蹙了蹙眉,又嫣然笑道:“等大功告功,本姑娘便给你们舞一回剑……”
众人一听,霎时静默无声……
成光一凛,天道教向来斗志昂扬,此番怎如此消沉?他扫一眼带来的十名弟子,除了廖叔年过四旬,其余皆二十左右。
是啊,天道教久经沙场的老将死绝,年轻弟子非但贪生,武功也稀松平常,这十人可算佼佼者,却连腿残的蔡擒龙都胜不过。天道教不是青黄不接,而是真的没落。成光深深自责,这些年,他身为教主实在领导无方,一会与神女门合并,一会又被朝廷招安,搞得教旨不明,人心浮动,自然君子日少小人日多。
此时,一威猛少年洪声道:“弟兄们,怎么不开口?有教主在,漕盐帮区区数十人何足惧哉?教主一记耀日神掌便可将他们统统报销……”
此少年姓董,也是山东人氏,故而得与成光颇为亲络,成光亦挺喜欢此少年,可他今日之言,令成光顿生反感,暗忖:武功平常,马屁倒无师自通,此等弟子将来怎堪重任?
成光看也不看他一眼,闷头拭着手中长剑,那弟子一愕,他深知成光喜听奉承之言,不想,此番马屁拍在马腿上,当即闷声坐下……
另一少年深锁浓眉道:“教主,不是弟子怯战,我等十余人,万万敌不过漕盐帮那三十几名高手……”
“阿鹏,临阵之时,你竟胆敢动摇军心!”董姓少年霍然又起。
阿鹏未惧,向着成光道:“实不相瞒,弟子本是漕盐帮之人,因仰慕教主风采,投在天道教门下……宋腾蛟所率之人,弟子认得七八个,其中,开膛手,震天拳等人武功高过弟子一倍不止,还有那些不认识的,看上去个个龙精虎猛,想来也是难缠之敌……弟子想问,教主有何破敌之策?”
“住口!”董姓少年狂喝:“你原是漕盐帮的,怪不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成光当是一惊,天道教真乱套了,如此重大军机,竟让漕盐帮之人掺和进来,幸好,阿鹏直言坦荡,不然,他是奸细,我又如何能知?
此时,蔡擒龙沉声道:“诸位,不必多虑,我想十二王爷应有安排,他可不会打无把握之仗。”
闻言,弟子们稍稍心定,成光转而问道:“擒龙,方才你说漕盐帮搞什么鬼?”
“不清楚,我总觉奇怪,宋腾蛟为何将我们与他分开,若是不信,应监控住我们,若是已信,那一起商讨商讨岂不更好?”蔡擒龙甚为不解。
成光也想不出所以然,波儿嚷道:“擒龙,看你长得像个铁打金刚,却老疑神疑鬼,告诉你,东想西想,不是什么好事!”
蔡擒龙冷冷道:“多长个心眼没错,当初,便是我觉察你杀了梁教主,后又当了朝廷奸细……”
“擒龙!翻什么旧账?”
成光急忙喝住,心中暗忖:一船人心浮气躁,难道是要大祸临头?正想着,又一浪打来,舱中那盏碧纱灯啪地掉落。四下骤然漆黑一片,但听风浪似鬼狂号……
雨过天晴,风和日丽。
丽妮达伫立船头,仰望长空浮云,远眺万顷碧波,心情煞是开朗。出海五日,她也想了五日,最终,断定此行没有危险,漕盐帮武功再高,怎经住耀日神掌,擒贼先擒王,只需与浪子合力,制住赵景濠夫妇,问题也不大,况且还有岑正洋和紫霞相助
想到紫霞,丽妮达急忙四下张望,浪子吩咐过她,要时时刻刻盯着紫霞,似乎紫霞才最要紧之人……
哎,这鬼丫头好生贪玩,竟爬到主桅顶上去看海,丽妮达如今又觉紫霞天真调皮,似无一点心计,便也放松警觉。
此时,浪子叫她:“小妮达,过来喝一杯……”
呵,浪子真会享受,把桌椅搬到前甲板上,晒太阳,观海景,品美酒,还要我去作陪。丽妮达轻笑一声,款款走去……
“小妮达,海上风光如何?”浪子问道。
“令人心旷神怡……”丽妮达笑了笑,说道:“说来好笑,我是头一会看海呢。
浪子略是动情道:“要是小妮达喜欢,便在海边建座楼台,我陪你,日观夕、夜观潮……”
“多谢王爷恩典。”丽妮达低眉顺目,似在窃喜。
坐在对首的赵景濠夫妇,开言道:“师弟,这走了五天,那岛究竟在何处?再向东要到琉球国了吧……”
“我不知道,岑正洋在掌舵,可他也得听东瀛人的,昨日,他们好像说还有三四天,要绕过个什么象鼻岛……管他呢,喝酒……”
浪子自顾自喝了一杯,随后,替丽妮达斟上一杯,劝道:“小妮达,这可你们西域产的葡萄酒,你得来一杯……”
丽妮达一看,骨瓷夜光杯半透明,泛着氤氲之色,杯中似是琼浆美液,便浅浅呷了口……
“干了,干了……”浪子嚷道。
丽妮达不悦道:“此酒适宜于品,岂可一干而尽?”
“天下哪有不可干的酒,我叫你干你便干!”浪子似已微醺,声音颇粗。
丽妮达冷冷放下杯盏,拂袖走进舱去……
苏越秀见状,想跟去抚慰几句,浪子道:“随她去,我就不信调教不了她?”
赵景濠夫妇愕然无言,暗道:丽姑娘定已委身于浪子,否则,浪子岂敢如此放肆?苏越秀更是为丽妮达不值,早知男人千方百计也就为得你身子,又何苦摆足架子,难道你不知男人会变本加厉,将以往所受委屈放泄于你?赵景濠则心想,难怪成光要杀人,遭此横刀夺爱,换我也受不了这鸟气。
两人自是想错,为刺探他俩,丽妮达与浪子不失时机地做戏,此时,丽妮达逛到岑正洋身旁……
那岑正洋光着黝黑膀子正在掌舵,见她前来,招呼道:“四小姐,有何吩咐?”
“岑护卫,这回可辛苦你了……”丽妮达含笑致意,也延旧称。
“苦啥?如今我是鱼回大海啊……”
岑正洋迎着海风,豪爽大笑,心中激情澎湃,他又生出当海盗的
念头,往后专门打劫扶桑国人,只不知十二王爷准不准他这报国理想。
丽妮达拿过一旁海图,看了半晌,懵然问道:“岑护卫,如今我等走的航线,是那两扶桑客所指的吗?会不会走岔呢,我看这海天茫茫,啥标记也没有……”
“是这条路,不会错!”岑正洋颇为肯定。
丽妮达自知外行,也不多问,看了眼空空的大海,暗暗担忧起成光他们,此刻,她觉得浪子和成光多此一举,船上数人足以对付赵景濠夫妇,扬子江上下手便可,为何非要跑这海上来,为何偏要等赵景濠图穷匕现?
丽妮达颇为不解,她轻轻走回前舱,窥听浪子与赵景濠夫妇交谈……
此时,浪子轻笑一声道:“师兄师姐,半天不说话,想什么呢?”
“没什么……”两人同声答道。
“真的没什么?师兄师姐,真的没什么瞒着我?”浪子语调越来越冷。
赵景濠不是懦弱之辈,当下凛然道:“师弟,有话不妨直言!”
夫唱妇随,苏越秀也冷声道:“师姐,早看出来,你在疑心我们,直说吧,将我们夫妇带到海上,究竟有何企图?”
赵景濠夫妇刹时脸罩寒霜,瞪着浪子,浪子也紧紧盯着他们……
两道目光交锋四道目光,浪子竟占了上风,赵景濠夫妇终于退却,移开目光……
浪子微微笑道:“师兄师姐,该你们先说有何过错?”
气氛骤然紧张,舱中丽妮达却不明所以,浪子此时为何又要摊牌?
赵景濠虽是心虚,仍激昂道:“我没错!”说着,他站起身凝望碧海蓝天,久久不语。
浪子起身走到赵景濠身后,颇为诚恳道:“师兄没错,便是小弟错了,师兄可否告知,小弟错在何处?”
赵景濠想了想,正色道:“错就错在,你不食人间烟火!”
浪子诧异道:“此话怎讲?我行走江湖吃的苦可不少。”
“小小磨难罢了……”赵景濠十分不屑道:“你命太好了,出生皇族,巧遇名师,又长得英俊潇洒……”
赵景濠出身相当苦寒,许是看不惯他花天酒地,浪子也无意再辩,冷冷问道:“我命好,便该死吗?”
“你命好与我何干?”赵景濠豪笑道:“我赵某如今过的也不差……”
“是啊,师兄如今呼风唤雨,雄霸一方,确实过的不错……”浪子应道。
“可有人偏不让我过好日子!”赵景濠瞪着铜铃般大眼,直视浪子……
浪子催道:“少绕弯子,快快言明。”
赵景濠仍缓缓道:“那好,我问你,杨怀仙为何要反?”
“他不知足!莫非师兄你也不知足?”浪子语气又严厉起来,他渐渐看清,那些助他复仇之人心都贪得很。
赵景濠摇头道:“不是我不知足,而是你不明白,水清则无鱼……大家吃辛吃苦跟你干,无非想多得点好处,他却捧上天道教李墨松等人整肃纲纪,弄得人人自危……说你,不食人间烟火,便是不体谅人情世故,苛求人人品行高洁……”
以德治国乃浪子梦想,与赵景濠等江湖之人,三言两语谈不清,他单刀直入道:“快说!你到底做了何等错事?”
赵景濠依然不答,森然问道:“你在审我?当我赵景濠是小毛贼?”
浪子急切道:“师兄,快将事情说明,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