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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骤停半空……
如此威猛煞神,不是赫虎琴,还会是谁?
当下,浪子学着上官骛极腔调,似娇似嗔道:“哎,你怎躲此地来了?”
赫虎琴神色极惑,喉间发着格格之响……
“你是如何逃出骛极堡的?”浪子又淡淡问道,他猜想骛极堡内的冰窑多半就是赫虎琴藏身之处。
“天王……我没逃……”赫虎琴终于开口,称浪子天王。
“那是我上官骛极冤枉你喽?”浪子见他生畏,已大致摸清上官骛极与赫虎琴脉络关系。
“是那个丹霞姑娘说,神女门大乱,天王被杀,要我出马……”赫虎琴喃喃道。
“丹霞她们三个是朝廷派来的奸细,你能信她?”浪子得寸进尺。
赫虎琴瞪眼申辩:“可她们有你手谕!”
“手谕?哼哼……”浪子冷笑道:“难道她们就不能仿我笔迹?你啊,就是有勇无谋,怪不得连亲徒儿也敢骗你!”
一听此言,赫虎琴浑身颤抖,怒容极盛。
见状,浪子泰然自若,淡淡道:“罢了,罢了,你那三个徒儿早已死翘翘,还生什么气来?”
“不对!”赫虎琴吼道:“我只杀了西京云一个,还剩两个小畜生!”
浪子漠然道:“那边关月、塞上风,我都替你杀了。”
浪子的弥天大谎,赫虎琴居然信了,面露喜色道:“多谢天王,我就知上官天王武功高强,定能为我出这口恶气……”
浪子傲慢地点点头,又怨道:“我替你打理神女门,又替你报了仇,待你不薄吧?可你为何要投靠朝廷?你可知神女娘娘就是被那个叫秦则方的大官掳去家中的?”
闻得此言,赫虎琴顿感惭愧,连声道:“天王说的极是,我是被丹霞她们骗了,她们说唯有那个叫秦则方的大官,才能替我寻到神女娘娘……”
“怎么样,寻到了吗?”
“那狗官一直在骗我,其实,神女娘娘就藏在他家地室中!”赫虎琴恨恨道。
“他家地室?你是何时发觉的?”浪子惊问。
“去年,腊月,初……初五吧。”赫虎琴费力思索道。
“那个地室在何处?”浪子再问。
“好像在他家池塘底下,不过里面贼大,像个迷宫,光出口便有好几个……”赫虎琴如实道来。
浪子着实一震,搜捕当日,曾查到秦府书房后有一间地室,里面不大也没人,他还问过小妮达暗道密室等事,然丽妮达在秦府住了近二十年,居然连这间小密室都不知道,更枉论其他。虽说,小妮达不愿过多窥探秦则方私事,但秦则方竟能瞒她那么久,也可见其老奸巨滑。唉,是我中了空城计!想不到凡事谨慎的秦则方唱了这一出,那时他并未离京,而是藏在荷花池下,说不定娜尔丹空色都在。我怎如此糊涂?浪子懊悔不已,差点捶胸顿足,半晌,才问道:“那神女娘娘身边可有他人?”
赫虎琴摇头道:“没有……”
空色不在,萧青锋也不在,怪不得赫虎琴能逃出秦府。
浪子又回复平静,问道:“神女娘娘现在何处?”
“就在后面,此刻,她好像在……”赫虎琴答道。
“别多说了,快请她出来,我们回神女殿!”浪子激动道。
“对!对!”赫虎琴喜道:“我原本听说神女殿被个叫成什么的家伙霸占去了,如今天王仍然在位,我就放心了……走,我们一同去拜见神女娘娘。”
赫虎琴掀帘迎出浪子,随后,跟着浪子向后面那个蒙古包走去……
丽妮达隐在冰塔林中观望,见此情景不由大奇,浪子真找到了赫虎琴,且赫虎琴对他很是恭敬。
一种强烈好奇性驱使她想近前看个究竟,她轻轻绕到那蒙古包后,正想往里张望,忽听,远处把风的老奴高声惊叫:“上官天王,有人上山!”
丽妮达忙朝山下望去,只见皑皑冰雪中,四条身影急速上行,领头老者正是萧青锋,另外三个是丹霞她们……
浪子听得叫声,也吃惊不小,但仔细一看,仅萧青锋等四人,心生得意:来得好,我刚收服赫虎琴,你们就来送死,太好了!
萧青锋等亦发现浪子,再一看浪子身穿上官骛极衣衫,并与赫虎琴站在一处,不禁大呼意外……
他本也不知赫虎琴所在,是与浪子一般因那钟馗画像从而寻来此地,可算英雄所见略同,此刻,萧青锋大致觉出浪子意图,他没有退却,此时此刻,堂堂剑圣岂会退却?四人飞身近前,站定浪子面前……
浪子抢先发威道:“萧青锋,你们这班朝廷鹰犬竟敢闯来此地!”
赫虎琴面目也是骤变,煞是威风凛凛,宛若天神下凡,暴喝道:“丹霞,尔等小小奴婢,怎敢假传上官天王旨意?”
吼声犹如半空霹雳,三霞仙子大惊失色,竟说不出话来……
还是萧青锋镇定道:“哪个是上官天王?”
赫虎琴指了指浪子,洪声道:“此乃上官天王,尔等还不下跪求饶!”
萧青锋嘿嘿一笑,道:“赫天王,你认错了吧,上官天王早已仙逝……这浑小子哪里像上官骛极?明明是霸占神女门的成光嘛。”
“成光?”赫虎琴疑惑地转头,想看清浪子面目……
“放肆!”浪子双目即刻暴出精光,尖声叫道:“赫虎琴!我命你将这班叛逆,速速拿下!”
此番,浪子学得很像,赫虎琴不再疑心,大吼一声,举掌欲击……
“且慢……”萧青锋依旧沉稳,缓缓道:“赫天王莫急,待辨明真伪,再杀老夫不迟。”
赫虎琴心智虽差,但毕竟曾为旷世豪杰,当下收手道:“上官天王,还会有假么?”
“当然是假,一问便知……”萧青锋说完,看着丹霞她们,示意其指出浪子破绽。
见萧青锋镇定如山,赫虎琴已生疑心,看着浪子,见他神情更为自若……
“请便,看你们能跟我耍什么花样?说定了,我上官骛极答你们三句,然后,哼哼!”浪子冷冷笑道。
浪子料想,上官骛极不会与赫虎琴过多交谈,也不会向三霞仙子透露一切,自己则对神女门了如指掌。因此,他有这份自信。
丹霞定了定神,说道:“赫天王,上官天王可比此人俊美得多,你难道没看出来?”
赫虎琴又一次打量起浪子,细细看来,浪子面目确与上官骛极略略有异,然而,赫虎琴与上官骛极并不很熟,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昏暗冰窑,那也是四年前的事。
赫虎琴看了良久,点头道:“依我看,上官天王风采依旧,还年轻了些……”
冰塔林后,丽妮达长吁口气:浪子真了不起,其易容之术竟能骗过赫虎琴的法眼,看来不用我现身了。说实话,我现身也无济于事,丹霞她们应斗得过老奴,而赫虎琴一旦反目,浪子难敌,我呢,还能胜得了大师父?
丽妮达松口气,丹霞则开始慌神,搜肠刮肚,一时想不到如何讯问……
此时,青霞忽然叫道:“浪子,我来问你,神女殿有三盏水晶宫灯,分别是何种颜色?”
“快说!快说!”
三霞仙子齐声娇喝,她们知道,三盏宫灯被丽妮达毁去之前,浪子根本没进过神女殿。
丽妮达一听,大呼不妙:完了,此事自己没告诉浪子,他如何能答?
“什么浪子?尔等乱叫什么?”浪子也像泼妇般尖喝,狠狠骂道:“你们三个小婊子!敢对我上官骛极如此不敬!”
“认了吧,再拖,也答不出的……”萧青锋讥讽道,他的手已按青锋剑上,他早知浪子伎俩,那定是在拖延时间,意图猝然出手。
“笑话,那三盏吊灯我看了二十年,会不知是何颜色?难道我上官骛极色盲?”
浪子话好像多了点,赫虎琴疑色更重,双目如电,直视浪子……
“好吧,看在赫天王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浪子得意洋洋道:“左右两盏分别是湖蓝、梅红,中间则是金色。”
“啊!你怎么知道?”三霞仙子齐声惊呼,随即怔怔不言。
浪子暗笑,西京云曾与他谈过,重造宫灯一事,想请他帮忙物色上好水晶石。
“这下你们死而无怨了吧?”
浪子欲趁三人颓然无策之际,尽早下手了断,免得再生事端,毕竟天下没那么多巧事。
赫虎琴已抢前一步,冷然道:“上官天王,我来结果她们!”
三霞仙子魂飞魄散,正欲逃命,萧青峰举手一挡:“赫天王且慢,尚有一次未问……”接着提醒丹霞道:“你讲过,上官天王那奇音摄魂大法,受之于一藏教法王,此僧名号,你们可曾知晓?”
丹霞等三人连连摇头,颤声道:“不知……不……知……”
姜还是老的辣,萧青锋再道:“或许,赫天王知道呢。”
听得他们对话,浪子脸色微变,萧青锋了不起。
赫虎琴再次迟疑,回头问道:“上官天王,你那至亲密友今在何方?”
他依稀记得,当日上官骛极身后时常跟着个藏僧阿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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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剑圣无剑
赫虎琴之神色,令浪子直觉不妙,口中怏怏道:“你说的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早走了,我才懒得理他……”
料定浪子心虚,萧青锋跨进一步,封住他去路,正色道:“我就问你,是何名号?若是答对,我萧青锋任凭你来处置,死而无憾!若答不对……”
阿罗音的名字,浪子如何知晓,只得作暴跳如雷状,怒喝道:“你这朝廷狗贼早该去死!”说着,便要发招……
浪子估摸赫虎琴神志不清,见他出手,定会相从。不料,赫虎琴将其挡住,朗声道:“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天王,你就告诉他们,免得有人说咱神女门不讲信义!”
“也好,我不想与这班鹰犬费口舌。”浪子别过身,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索然道:“你去告诉他们吧……”
“好……”赫虎琴木然不知,正想作答,三霞仙子狂呼:“赫天王,别上当,让他说!”
赫虎琴这才悟出有诈,疑惑间,尚未转身,浪子已戟指戳向其后颈……
浪子点穴之功,独步天下,如此近距离内,无人能躲,赫虎琴也不能。
“嗤”浪子指劲倏分两股,凌空透入赫虎琴翳明双穴。
赫虎琴中招,蓦地痉挛,却不像浪子料想那般瘫软在地,相反,其右掌似巨龙摆尾,猛然挥击浪子腹间膻中……
世间还有自己点不倒的人?浪子着实大惊,以其真气透劲,即便闭穴护体亦无可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