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想扮成上官骛极。”浪子一语惊人。
老奴盯着浪子看了长久,浪子与上官骛极长得一般秀气,浪子也精于易容之术,可两人气质毕竟不同,而赫虎琴乃绝顶高手,目光应当极为明锐,再说,他定然得知上官骛极已死,岂能轻易上当?此乃奇招,亦是险招。
浪子看出老奴顾虑,慨然道:“梅伯,此举既能救出娜尔丹,又能收服赫虎琴为我所用,如此一箭双雕之事,我不能放弃!赫虎琴心智不全,也未亲见上官骛极毙命,应是不难骗……上官骛极衣衫我已仿制数套,至于那副娘娘腔,小奴家信手拈来……”
言罢,浪子竟搔首弄姿,向老奴连抛媚眼,笑得老奴差点噎死……
笑过之后,浪子正色道:“梅伯,明日替我去趟督府衙门,托边关聂总兵,给我觅个得力之人,此人必须熟悉西域之语言、风土、权贵等等,除外,此人还得机灵,最好有点武功。”
“好,老奴一定照办。”老奴朗声答道,尽管此事好比天际浮云虚无飘渺的很,两人却已神情激昂……
今日何时?又在何方?
丽妮达费力想着,慢慢睁开双眼,马车内昏暗无光,分不清白昼黑夜,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好像已过去十几天……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丽妮达虚弱地问了声。
“别多问,睡你的。”身旁一姑娘冷言道。那姑娘长得蛮登样,就是有点刻薄相,她名叫丹霞……
那日出了笔爷家,丽妮达没有见到秦则方,而是被装入这马车中,并被灌上不少迷魂汤,她整日晕晕忽忽,内力根本施展不出,一路看押她的,正是丹霞她们三个。
听得丹霞声音,丽妮达暗忖:大师父待自己还算不错,没让那些臭男人来看押自己,可丹霞她们不去料理赫虎琴,又是何缘故?
想着,丽妮达挣扎坐起,浅笑道:“丹霞,我们谈谈如何?”
没等丹霞开口,在旁的碧霞瞪其一眼,训道:“跟你说过,少废话!”
三霞仙子本来就是监视神女之人,只不过往日做奴婢之时,没机会对神女发威,如今丽妮达成了阶下囚,丹霞她们自然无所顾及。
“你们姐妹三人如此恨我,是因成光杀了上官骛极么?”丽妮达可不怕她们发威,仍旧套着话。
丹霞她们索性不言。
丽妮达又问:“你们投靠我义父,也是想为上官骛极报仇?”
丹霞她们依旧不言,丽妮达撩开布帘张望,车外,黄土连天,风沙蔽日……
丽妮达断出,此乃秦陇地貌,如此推算,马车出京城后,是一路直向西行进。于是,她试探道:“丹霞,你们若想杀成光的话,我倒可以告诉你们,成光如今应在江南……”
丹霞等听后面无表情,显是早知此事,丽妮达一凛,义父想是已安排好对付成光之策,不知光哥能否躲过劫难?许是心系成光已成习惯,丽妮达丝毫未念负情之事。
丹霞轧出苗头,取笑道:“嘻嘻,还旧情难忘呢?怪不得人家说,你是最贱的贱种!”
丽妮达被刺到极痛处,忍不住变色发狠:“大胆奴才!你莫非想死?”
神女之威严刹时令丹霞噤若寒蝉,虽然她知道丽妮达此刻绝非自己对手。
片刻后,丽妮达复又叹息道:“丹霞你说的也对,想来我是有点那个……这神女我是当不成了,不知义父想选你们哪位来接班?”
听得此言,三人禁不住互视一眼,冷冷的一眼。
丽妮达见状,饶有兴趣点评道:“我看你们都有当神女的样,论武功才干嘛,三位不相上下,论相貌嘛,丹霞属冷艳,碧霞人娇媚,青霞则脱俗,唉,都乃花容月貌,着实令人难以取舍啊。”
丽妮达清楚唯有此事才是她们最关心的,她盼着三人争破头。
丹霞却看穿丽妮达心事,满脸怒容道:“少管我们姐妹的事,你道我不知你在挑拨离间?”
丽妮达慵懒道:“好吧,你们的事我不管……神女门都不复存在,我还提那事做甚?”
碧霞脱口斥道:“住嘴,神女门是你一厢情愿送给成光的,我们姐妹可没答应过!”
“我说的不是这事,我是说,你们如今所行之事正在葬送神女门……”丽妮达见她们接口,忙说个不停。
“你说什么?”三人均诧异道。
“你们此番是去追杀浪子对吧,浪子可是圣上的兄弟,你们若将他杀了,定然引得龙颜大怒,试想神女门能抵挡朝廷大军吗?”丽妮达说的很快。
三人果是一怔,半晌不言,丽妮达已然料定此番是去追杀浪子,便道:“说来,我与十二王爷有些交情,我说的话他多半会听,你们若能弃暗投明,唔……神女之职还是有指望的。”
三人不免心动,互视一眼,又暗暗摇头。她们已服“精忠报国”丹,今又在萧青锋掌管下,弃暗投明可不敢去想,再说,丽妮达岂是易与之辈,她那武功心机早令丹霞等人心怀戒备。于是,冷冷道:“多谢四小姐美意,如今我们不想谈神女之事。”
“那谈点别的吧,譬如,你们想拿我怎样?”丽妮达好不容易撬开她们嘴,自想多问出些什么。
“别问了,反正要你好看……”三人窃笑不止。
要我好看?丽妮达黯然无语,无名恐惧油然而生,她又想到了死……
马车不停飞驰追逐落日,四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丽妮达撑着昏沉沉的脑袋,又在思量对策,此去追杀浪子无疑,他的行踪暴露了吗?他又为何去西北偏远?萧青锋还带有什么帮手?最要紧的是,我该如何脱身?又该如何寻得浪子踪迹?
丽妮达想的脑子生痛发胀,莫名恼怒起来,浪子,你干嘛非要离京不可?你大权在握,就是皇上也敬你三分,何需介意那些流言蜚语?是为我吗?那你就更不该,即使我与光哥成亲,你一样可以与我俩友好相处,为何非要我做你妻子不可?你们男人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要争。如今可好,你落单一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烦透了!丽妮达暗骂:我为光哥操心两年,盼来此等伤心结局,现今,还不长记性,又操心起浪子来了?我也不想想,我还有脸去见浪子吗?睡吧,睡吧,不去管他们,不然,我自己都要骂自己:花痴!
出嘉峪关,碧空万里,戈壁无尽,一道千古画卷延绵展开……
浪子从未见过苍茫大漠,不禁为其雄奇壮阔深深折服,一连数日,心潮澎湃,感叹不已。
风化残垣,神秘石窟,鬼斧裂谷,不朽胡杨,无一不令他驻足观望,浮想联翩,似已陶醉远古梦中,久久不愿醒来。
“此地就是火焰山么?那些紫砂岩好生奇特呀。”浪子又在啧啧称奇。
火焰山?谁也不识,无人理他,浪子又叹了句:“真想不到,西域竟是这般美……”
“西域之所以美,是因出了个丽姑娘。”老奴开口,点穿其心事。
“也许吧,不过,此处的确风光迷人,沧桑、悲凉、还是那般神秘……你我在小桥流水间可曾体味过?”浪子仍在欣叹。
“别兴奋过头,路还长着呢,你俩马上要骂娘了……”
说话之人是个黑瘦的小个子,名叫安邦孟,据他说是安禄山的后代,如今是长安府捕头,常年与西域响马打交道,可谓西域通,能找到这么个向导,浪子着实高兴了半天。
路漫漫,其修远兮……
进入大漠深处,浪子与老奴便体味到什么叫荒凉,什么叫单调……
沙海茫茫,无边无际,毫无生机的戈壁滩,白天酷暑,入夜成冬,时有群狼夜嗥,时有狂沙侵袭,所幸,安邦孟精熟此道,有他照料饮食起居,总算安然无事。
三人走过一程又一程,眼前景象重复又重复,这条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娘的,这什么鬼地方,连根树都看不到,我真服了唐三藏,他是怎么取的经噢……”
老奴抬头骂了句娘,又趴在骆峰上昏昏睡去……
浪子没睡,他痴痴地凝目远望,企盼着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如今唯有寄望奇迹,才可令他见到梦寐难忘的小妮达……
果然,瀚海戈壁滩上,隐约现出一座城堡,浪子揉了下眼睛,那不是沙漠幻影,他兴奋叫道:“到了,叶尔羌到了……”
安邦孟一见,笑道:“此乃班师城,离叶尔羌城还有不少路,不过,这里可是沙漠绿洲,好地方啊,高捕头,梅捕头,咱们去瞧瞧吗?”
浪子与老奴此次乔装捕快,奉命远赴叶尔羌捉拿朝廷要犯。
“班师城到了……”浪子恍然道:“安捕头,我们得去买些矮脚藏马对么?”
浪子记起,为抄近道,此后他们得翻越绵延冰川,矮脚藏马适于高原跋涉……
“高捕头想的周到。”安邦孟夸赞道:“我们这就去……”
穿过月洞城门,三人步入土城。
城不大,却市面热闹,见着熙攘人群,浪子有点无名兴奋,流连于各式集市间,无论是和田玉雕、波斯挂毯,华美银器,他都要欣赏把玩一番,还不时请教安邦孟西域方言。
此时,他又蹲在地摊前,挑出件图案别致的花马夹,心道,唔,此等马夹,小妮达穿上一定美极。接着,他又拿起顶翠绿色的小圆帽,哎!这顶帽子送给成光倒是不错……
“嘻嘻……”
见浪子一个劲摆弄姑娘衣帽,两名西域少女在他背后格格娇笑……
听得银铃般笑声,浪子忙是转头,望见那两身材高挑,面蒙轻纱的异族少女,不禁联想起小妮达,竟是有些痴了……
两名少女见那汉人男子直勾勾盯着自己,急忙快步离去,周身饰物发出叮叮当当悦耳之声,萦绕浪子耳畔,久久不绝……
“高捕头,原是喜欢这调调。”
安邦孟戏笑着凑近道:“老哥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此等货色有的是,除了脸看不清,其他都看的一清两楚……”
安邦孟早看出浪子气宇非凡,又出手阔绰,绝对是个人物,便一路奉承拍马。
“不了,还是买马去吧。”
浪子好笑,我这张脸一看就像嫖客么?
“噢,高捕头嫌脏。”安邦孟自负善解人意,又歪笑道:“黄花闺女,有啊,去人肉市场转转,花一百金币便能买她三个,路上也好解解闷,再说,高捕头所使银两应是可以报账的吧?”
浪子当下皱眉,长安府怎烂成这样?公然拿官府银子去嫖娼,可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