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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颜良这么一说,众臣无不震撼于颜良的料事如神,本来对去了远征,灭了司马懿还存在异议的人,这个时候都再无他念。
颜良的料事如神,把大楚重臣们所有人的意志,都轻易的拧成了一股绳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怎么个灭了司马懿了。
群臣各自献计进言,一时间,大殿中议论纷纷,热闹非凡。
诸臣的计策,虽终统一成了一个方案:
欲灭司马,必征波斯,欲征波斯,必先平西域诸国。
听过群臣的进言,颜良微微点头:“西域诸国,只是名义上臣服于华夏,前朝的皇帝们只想着诸国纳贡称臣,到了朕这里,这个国策也该改一改了,朕所要的,可不是这纳贡称臣的面子。”
颜良当天便下旨,命西域五大国的国主,统统都前来洛阳朝见,接受他这个大楚皇帝的亲自策封。
颜良这么做,当然是“故意找碴”,为征服西域诸国做铺垫。
那五大国的国王若是识相的前来洛阳,颜良便可将他们扣为人质,用政治手段,将五大国兼并,这当然是上之上策。
倘若五大国王不敢来洛阳朝见,那正好给了颜良借口,可以不臣大楚,不尊天子为名,举师讨伐,用武力西域诸国讨平。
旨意下达,数道使团,由洛阳而发,迅速的去往了西域。
使者出发未久,颜良便着手,为军事征伐作准备。
这头一件事,便是颜良以巡狩为名,宣布西巡西都长安,不但是他本人,连后妃和朝廷,都统统的迁往西都长安。
长安乃丝绸之路的,也是西北驰道的,颜良若要对西域用兵,迁往长安就近布署,自然是最方便不过,这和前些年时,颜良常驻在了北都邺城,乃是一个道理。
移驾长安的同时,颜良开始将大批的骑兵,从阴州幽州一线,往西凉一线调集。
毕竟,西域乃塞外之地,地势广大,步兵基本是用不上的,必须以骑兵征伐。
至于粮草的话,颜良则下令,将从牛平鲜卑所缴获的牛羊,往凉州大批的调运。
此役出征,颜良打算以牛羊做为主要的粮草,再加上征伐诸国之后所获,以战养战,达到尽量不加重大楚本国负担的目的。
除了兵马之外,文丑、张辽、赵云、庞德、马岱等大批的骑将,也被调往雍凉二州,训练骑兵,准备为下一步的西征做准备。
战前准备的同时,大批的锦衣卫细作,也混在商队之中,沿着丝绸之路进入西域诸国,做最详细的情报搜集,以为大军的征伐做铺垫。
诸事已毕,此时的颜良,就等着五国国主拒绝朝见,然后,他就可以发兵西征。
在颜良看来,那五国国王不是傻子,亲身前来朝见的机率,几乎为零,武力征伐基本已成定局。
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借口了。
……
鄯善国,国都,楼兰城。
这座位于蒲昌海(罗布泊)畔的城市,乃是西域南路,靠近敦煌郡最近的一座城市,也号称是西域南路第一重镇。
其城因蒲昌海的巨大水源,座落在西域最大的绿洲间,又是丝绸南路的必经之地,百余年来,已演变成一座人口密集,风物繁华的大城。
楼兰城的繁华,竟可堪比中原的宛城,襄阳这等大城,号称西域明珠。
楼兰城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西去东来,穿着各式各样服饰的人们,往来穿梭。
城西南处,一座新建的巨大庙宇,显得各外耀眼。
许许多多的楼兰城民众,都拥挤在庙宇外,争相的跪拜,歌颂着不知名的经文。
庙宇前的大旗上,很张扬的书写着三个金字,拜火教。
楼兰城的中心处,那辉煌富丽的皇宫,鄯鄯国主疏犁者,正在他那极富西域风情的王宫中,盛情款待着一位贵客。
那位贵客长得是汉人模样,但却身着波斯的服饰,宽大的衣袍领上,绣着几朵火焰飞腾的图纹。
“本王久仰拜火左使大名,今天左使大人能大驾光临,实在令本王倍感荣幸,来,本王敬左使大人一杯。”疏犁者举杯笑呵呵道。
那被称为拜火左使的男人,举杯一饮而尽,却是一脸的淡漠如烟。
几杯酒饮尽,那疏犁者干咳几声,笑问道:“前不久听闻左使大人,正在于阗国传播拜火教,却不知今曰,怎有兴致前来我鄯善国。”
那拜火左使道:“实不相瞒,本使奉我教司马教皇,以及波斯皇帝之命,前来西域传播我拜火教,于阗和疏勒二国国王,已然信奉我拜火教,并答应以举国之力,扶持拜火教发展,本使此番前来,正是想劝说国王你也信我拜火教,助本使在鄯善国发展拜火教。”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楼 兰
这个拜火左使,想要在鄯善国,发展拜火教!
疏犁者心中暗吃一惊,脸上笑容依旧,但眉宇之中,却流露出几分不情不愿。
拜火教近年以来,在西域诸国中广为传播,信教者曰益增多,向东扩张的也极快。
疏犁者听说过中原有黄巾,就是太平道依靠传教为名,结连教众掀起的一场大暴动,正是这场席卷中原的,成为汉朝覆没的导火索。
正所谓前车之鉴,作为鄯善的国王,疏犁者自然也怕拜火教若在国中广为传播,一旦教徒多了,就会对自己的统治,构成威胁。
可是疏犁者又不愿得罪拜火教,一时间,便不知该如何拒绝。
这时,那拜火左使,却是淡淡道:“国主也不必急于拒绝,我想,国主应该很想知道,本使以一汉人的身份,如何成为波斯拜火教的拜火左使吧。”
此言一出,疏犁者身形一震,眉宇中的确涌起了极大的困惑。
波斯人他是见过的,人种与汉人完全不同,而且,除了少数的商人之外,波斯国中几乎没有多少汉人,这就如同,汉地之中,几乎很少有波斯人一样。
拜火教本为波斯一小教派,是在数年前波斯内乱中,才一跃成为第一大教,并被波斯皇帝封为了国教。
这样一个国教,其拜火左使却是一名汉人,而且,其教皇好似姓司马,似乎也是一名汉人。
如此奇怪的格局,如何能不叫疏犁者感到困惑。
“实不相瞒,本王的确对尊使的身份,怀有十分的好奇。”疏犁者连忙点头。
那拜火左使便笑道:“其实,本使名叫司马朗,乃是原本中原晋国的皇族,如今拜火教教皇,正是原本晋国的皇帝。”
听得此言,疏犁者大惊失色,仿佛是听到了前所未有之事,满脸的惊诧,满脸的不可思议。
“拜火教皇,竟是晋国皇帝司马懿!”惊悚之下,疏犁者脱口惊呼一声。
疏犁者那惊悚之极的表情,显示着他这一辈子,从未听到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疏犁者虽为西域国王,但对中原发生的剧变,通过那些商人之口,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疏犁者当然也听说过,汉国的司马懿据并州称帝,却给楚国皇帝颜良杀得落荒而逃,甚至有传闻,前几年时,这个司马懿率领着一队部众,逃亡的路上,还经过了西域北路。
疏犁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晋国的流亡皇帝,竟然奇迹般的成为了波斯国教,拜火教的教皇。
“我家陛下如何能为拜火教教皇之事,就恕本使无法告知了,不过,我司马家来自中原,与那楚君颜良交手多年,对颜良的秉姓最为深知。故本使前来鄯善,并非只是传教,更是来拯救国王你的。”司马朗语气凝重的说道。
拯救我?
疏犁者浑身一哆嗦,背上掠过一丝寒意,以惊恐茫然的表情,望向司马朗。
司马朗语气肃然道:“那颜良不同与汉朝皇帝,此人残暴成姓,对尔等化外胡夷极为痛恨,这些年来,此贼把南蛮、羌人、匈奴、鲜卑、乌桓还有高句丽人,统统都变成了他的奴隶,一步步将之杀光。眼下,此人又平定了倭岛,如今放眼四海,只有你们这些西域诸国尚存,国王以为,颜良会放过你们吗?”
司马朗字字如冰,把个疏犁者听得是心惊胆战,最后那一句反问,更把他唬得全身一颤。
“你是说,颜良会征伐西域,把我们三十余国的西域人,统统都杀光吗?”疏犁者抽着凉气问道。
司马朗冷笑不语。
疏犁者心跳加速,神色已变得苍白如纸,惶恐之意如潮涌起,竟是乱了分寸。
正如这司马朗所说,这个楚君颜良,不似以往的汉朝皇帝,要的只是他们西域诸国,名义上的臣服。
这颜良却不同,不仅要实际统治西域诸国,竟还要杀光他们西域人,这简直是残暴到了极点。
“我家教皇深知颜贼残忍,故才命我在西域传教,欲要拜火教为纽带,将西域五大国联合起来,齐心协力,共同抵抗颜良的入侵,保全西域百万生灵,免遭颜贼的屠刀杀戮。”司马朗终于道出了他的目的。
这可是一个大战略。
西域诸国,彼此纷争多年,如今才形成了五大国并立的局面,那拜火教主司马懿,竟然想将诸国联合起来,形成一致对外的局面,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
疏犁者作为小国之主,如此宏图伟业,是他作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瞬息间,疏犁者被震住了,思绪飞转,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正当这时,宫外侍卫却来报,言是大楚国的使者,带了楚君的圣旨,前来楼兰,要向疏犁者宣旨。
一听楚使前来,疏犁者又是惊,只能先请司马朗回避,方是镇定心神,以盛大的礼仪,亲自迎接楚使入宫。
诸般诸仪行罢,楚使向疏犁者宣读了颜良的旨意,旨意的内容,自然是宣疏犁者往大楚朝见,亲自接受大楚天子的策封。
听到这道旨意,疏犁者心中又吃一惊,却也不明言是否往大楚朝见,只先接下了圣旨,将楚使送往馆舍休息。
送走了楚使,疏犁者手捧着那道旨意,满脸的恐惧与为难。
这时,司马朗却从殿外转入,冷笑道:“颜贼好生阴险,他这是想将国主诱到洛阳,以国主为人质,不费吹灰之力吞并西域诸国,国主不会就这么轻易上当吧。”
疏犁者身形一震,眉头深凝成结,那般表情,显然是和司马朗所说,形成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