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诺。”郭嘉和刘晔齐声拱手。
命令传下,曹操的精神焕发了许多,口中喃喃道:“颜良,本相承认,你确实了得,现在本王闭门自守,不陪你玩了,看你还如何嚣张,哼。”
……黄忠手指轻轻的沾水,在羊皮地图上划出一条条线。
他和他五千长沙兵,从洛阳逆着洛水,向西南方向走出了二百三十余里,经过了宜阳、金门二县,如今已过了卢氏县。
往卢氏的正北方向,便是烛水的上游,还有连绵起伏的枯纵山,山间有一条一百五十余里,人迹罕至的小路,从此路向北翻越枯纵山,越过那原始森林,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插弘农城西南。
黄忠向那三名猎户出身的士卒向导,仔细的询问,再次确认了所处的方位后,便收起地图,下令大军继续向北而行。
时已近夜,山中气温愈寒,山风夹着落叶,在耳朵呼啸。
黄忠和他的五千战士,一面吞吐着白色的冷气,一面穿行在大山密林中,那条线一般细小的蜿蜒小路上。
这一条小路穿梭于密林恶水之间,其路甚窄,最宽处也只容许一人通过,在这样的道路上,显然辎重是无法携带的。
所以,黄忠在率部抵达卢氏城后,便将所有的重型辎重都弃在了该城,全军每人只携带五天的干粮和饮水,轻装前行。
如今已是第三天,黄忠和他的军队,再有两天走不出枯纵山,别说是袭取弘农,只怕五千号人,就要饿死在这茫茫大山中。
黄忠不敢稍有拖延,天已大黑,却令将士们打起火把,继续在山路间前行。
饶是如此,一连又走了四天,仍未能走出大山,而他们所携的粮水,已然耗尽。
为了活下去,黄忠和他的士卒,不得不以溪水解渴,以山间的野菜野果为食,运气好的话,可以打开几只野兔。
五千疲惫的大军,就这样在半饥半饱的装态中,整整在枯纵山中绕了有八天有余。
时日黎明,正在前行的大军,忽然停了下来。
黄忠敏锐的意识到,必是有惊喜发生。
他也顾不得劳累,从拥挤的山路上去往了队伍的前端,在地势渐渐开阔的队首处,那几名向导,正满脸喜色的张望着什么。
黄忠几步上前,用手拨开前面的树丛,眼前蓦的一片开朗。
前方,已是一片下山路,而在山坡的尽头的狭窄平原上,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座城池的轮廓。
“老将军,弘农城到了,咱们翻出枯纵山啦。”向导激动的叫道。
黄忠的心头,一股狂喜涌上来,刺激得他差点就跳将起来。
即使当年伐蜀之役,即使是难于上青天的蜀山,也未曾让他感到过如此艰难。
从洛阳出发,历经了半月的折磨,吃尽了苦头,今日,黄忠终于看到了他的目标。
弘农城,就在眼前。
狂喜的黄忠,却强行扼制住满腔的喜悦,回过头时,他已是一脸的冷峻。
黄忠扫视着眼前疲惫的将士,高声道:“弟兄们,弘农城就在眼前,如今我们粮草已尽,退就是死路一条,唯有拿下弘农城,才有活路,想活命的,就随老夫冲下山去,夺了弘农城——”
众将士,一片沉寂。
半晌后,突然有人大吼一声:“杀——”
那一声吼,如一星火苗一般,瞬间将将士们求生的本能点燃。
“杀——”
“杀——”
狂燃的怒吼,在空寂的山林中回荡,惊喜满山遍野的鸟雀。
黄忠将半边肩膀赤袒,手中长刀紧紧一握,转身毅然的向山下大步而去。
第六百九十六章 狂喜与惊恐
弘农城,一片的安祥。
伴随着轻闲的脚步声,城门吱呀呀的打了开来,城外,一队睡意未尽的曹军士卒,懒懒的走出城门来。
这些士卒有得洒水扫地,有的搬移鹿角,开始了整整一天的值守。
远处的大道上,零零散散的商旅,一辆辆的粮车,开始向着弘农西门,徐徐而来。
弘农虽处战争之中,但因东面的陕县,牢牢的守住了弘农的门户,挡住了楚国十余万大军,所以弘农城的形势,暂时还比较安全。
此时又地处西门,故是守备之军,远逊于东门那一边森严。
纵使如此,守门的士卒们也不敢马虎,他们很认真的盘查着入城的行人,检查着通关的凭证,以防范细作进出。
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就如同往昔一样。
平静中,一名老卒伸了个懒腰,无意间四下张望了一眼。
忽然间,老卒的神色一动,隐隐似乎发现了什么动静,于是他眯起了眼睛,向着西南的山间张望起来。
山坡上,似乎有什么动静,他老眼昏花看不太清楚,但军人的本能,却告诉他那动静有些反常。
于是,老卒拉了旁边一名年轻的士卒,叫他瞧瞧山坡那边,到底有什么情况。
年轻士卒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人瞬间惊得目瞪口呆,如同看到了万般可怕之事。
“楚……楚军!楚军杀来了——”惊怖的年轻士卒,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挤在城门一线的军民,纷纷的扭头向着山坡所看。
视野中,他们看到了数之不清,衣衫褴褛的楚军,正漫山遍野的冲下山坡来,向着弘农西门狂扑而来。
一瞬之间,所有人都惊呆了,同时又恍然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楚军,不是被乐进将军堵在陕县了吗?这些楚兵,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很快,惊愣的人群,便给从天而降的汹汹楚军震醒。
那些身形憔悴,衣衫破烂,形如野人般的楚兵,转眼之间,已如饥饿的野兽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扑向了大开的弘农西门。
瞬息间,城门一线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所有人都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守门的士卒大吼大叫着,试图关闭城门,等着入城的商贩行人,却尖叫着,疯了似的往城门拥来,你推我挤的想要抢大楚兵杀来前逃入城去。
惊慌,拥挤,混乱。
黄忠历经艰辛,翻越数百里的大山,神兵天降般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达到眼前的效果。
“杀进城去,杀光贼兵——”黄忠暴喝如雷,手拖上长刀,一马当先的杀入了混乱的人群。
这个时候,黄忠也管不得是兵是民,手中长刀扬起,无情的扫向挡他前进之人。
五千楚军如狼而至,锋利的獠牙,嗜血的扑向惊慌的羊群。
嚎声大作,惨不忍睹。
一股股的鲜血,如泉水般喷涌,在天空中化成了浓浓的血雾。
血腥之中,黄忠率领着他的将士,踏着敌人的尸体,凶凶前进,片刻间便杀至了城门前。
混乱与拥挤,阻止了惊恐的曹军关闭城门,黄忠长刀左右开弓,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斩尽城门前的敌卒,威风猛虎狼,大步撞入了弘农城。
五千楚军如潮水一般,驱赶着彼此倾轧的敌人,汹涌入城。
弘农城,老子杀进来了!
黄忠兴奋到了极点,狂笑一声,纵刀大步而入。
此时此刻,弘农城的守将乐綝,尚自刚刚披挂整齐,上得东门一线例行巡查。
作为曹家大将乐进的儿子,乐綝有着其父的果断勇毅,但如今的他,脸上却带着几分沉闷不乐。
因为他像如父亲那样,在陕县前线杀敌建功,而不是坐守此安如磐石的大后方,做着此等闲职。
“父亲什么时候能调我往陕县,痛痛快快的杀贼就好了。”乐綝远望着东面,心中暗叹着。
如往常一样,弘农城依旧平静如水,乐綝巡查已毕,便想下城而去。
正当此时,一骑斥候飞奔而至,惊恐的奔上城头,大叫道:“将军,大事不好,楚军从西门杀进弘农来了。”
乐綝神色一震,旋即喝道:“胡说八道什么,楚军皆为我父帅挡在陕县,他们难道插了翅膀不成,如何能杀到我弘农。”
“小的也不知,可是确有数千敌人杀了进来,而且都打得是楚军旗号。”
乐綝眉头暗暗一凝,沉声道:“定是山贼作乱,休得慌张,随本将前去平了这班胆大包天之徒。”
说罢,乐綝急下城头,率领着东门一线的数千曹军,向着西门赶去。
乐綝率军刚入城中心大道时,便见自家的军兵,正如过街老鼠一般,向着这边溃逃而来,而身后的敌人,则势不可挡,一路辗杀。
那杀来之敌,数量众多,攻防有序,分明是精锐之师,哪里可能只是山贼。
观此敌势,乐綝心头一惊,暗忖:“难道这些敌贼,当真是楚军不成,可是,陕县明明固若金汤,这些楚贼是怎么杀到这里来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乐綝惊骇未解时,迎面处,黄忠已纵马舞刀,挥斥着他的虎狼之师,如潮水般灌涌而至。
奔得战马的黄忠,更是威不可挡,一骑当先,如切菜砍瓜一般,收割着敌卒的人头。
乐綝不及惊诧时,黄忠已率军杀至,手中长刀如电,直奔乐綝而来。
“区区一老匹夫,也该在本将面前逞狂,我看你是嫌自活太久了!”乐綝深惧其父刚勇高傲之心,眼见老须发皆白的敌人老将杀来,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雄心傲气的乐綝;低喝一声,毫无所惧,纵马舞刀,迎击而上。
两骑战马,如电光一般撞击,手中长刀各自挟着猎猎风声,呼啸撞上。
就在交手前的瞬息间,乐綝蓦见眼前光影一闪,那明明就在眼前的敌手,却忽然间消失了。
而就在他失神的一刹那间,那正面消失的战刀,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斜向扫荡而至。
“这老匹夫变招竟如此之快,这怎么可能……”乐綝心中大骇,眼见刀锋斜向袭来,只有本能的举刀相挡。
可惜,为时已变。
武艺绝顶的黄忠,使出的致命杀招,又岂是乐綝这等武艺微末之将,可以抵挡的。
就在乐綝战刀尚未举起时,那明晃晃的刀锋,已如死神的獠牙一般,电闪而至。
噗!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半空。
那喷血的尸体,晃了几晃,旋即栽倒在马上。
五虎上将,一刀毙敌。
阵斩乐綝的黄忠,威如神将,纵舞着滴血的战刀,直扑敌群而去。
那些原本就惊惶的曹军,亲眼目睹自家主将,竟被一刀而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