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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慨然一笑,再无多言,转身上得战船。
令旗摇动,七十余艘运兵船启航,驶离樊口水寨,但着夜色的掩护,溯江西去,向着上游的陆口而去。
颜良目送着战船离去,直到那一面面的帆影消失在暮色之中。
……两天后,清晨。
急促的号角声,将沉醒中的士卒叫醒,军官们往来奔走,大声的喝斥着,催促着士卒们出帐。
睡梦中的颜家军将士,从暖和的被窝中一跃而起,几乎是本能的迅速的穿戴衣甲。
脚步声、兵器摩擦声、急促的呼吸声杂糅在一起,混合成了一曲只有军队才会有的特殊旋律。
一名名士卒如梭的从帐中钻出,手持着兵器,带着未散的睡脸,迅速的向着各自的岗位井然有序的奔去。
两万水军迅速登舰,旱营的近万将士也随后赶往水营,数千名弓弩手尽皆就位,近百辆的投石车也被推至了水营所在的斜坡上。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近三万的颜军将士,就已进入了全面战备状态。
马蹄声响起,颜良纵马如风,穿越整座水营,直抵岸边的小斜坡。
驻马环视,眼见迅速完成布阵的三军将士,颜良的脸上,不禁掠过几许欣慰之色。
他也不多言,只神色平静的极目远望,注视着下游方向。
侦察哨船刚刚发回的情报,下游十里处,吴军的庞大水军已经启航,正逆流而进,向着樊口方向杀奔而来。
在这样一个晴朗的早晨,颜良将率领着他麾下的精锐之士,打一场防守之战。
魏延的奇袭部队带走了五千兵马,襄阳尚有一万水军在编练,夏口城还驻守着一万步军预备队,如今樊口颜良所能用到的水陆兵马,不足三万。
颜良和他不到三万的将士,将要面对的是五万多的吴人强大水军。
作为主将的颜良,却气定神闲,未能丝毫忌惮之色。
而麾下这些身经百战之士,亦沉着冷静,一张张年轻的脸上,不曾有一丝的畏惧。
整个樊口大营,鸦雀无声,几万士卒安静的仿佛只是一个人在呼吸。
江雾未尽,朝阳才刚刚升起。
半个时辰之后,那横江的薄雾中,隐隐约约开始出现黑漆漆的船影,正在徐徐的向着樊口方向稳动。
那朦朦胧胧的影子,像是数不清的幽灵鬼船,正在悄无声息的逼近,无声之中透着几分诡异。
三军将士,尽皆绷紧了神经,悄然的将手中的兵器握得更紧。
旭日东升,爬过地平静的太阳,射出万道霞光,如无数金色的利箭一般,终于将那笼罩在江面上的薄雾撕碎。
放眼望去,但见千艘战船铺天盖地而至,数不清的白帆如云压低,远远望去,那横亘江面的敌舰,如同一条白色的巨龙,正气势腾腾的游纵而来。
吴人的舰队,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即便是久经沙场,早有准备的颜军将士们,在看清了吴军舰队真面目的那一刻,还是难以克制的暗吸了一口凉气。
纵使是颜良,表面虽依然沉静如水,但心头却也不禁微微一震。
眼见所见的这支水军,无论规模还是气势,都是他历次与东吴交手中,最强的一支水军。
“看来孙权这碧眼儿这是打算搏命了,很好,老子就陪你玩一玩……”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颜良微微的摆了摆手。
身边的周仓会意,放声大吼道:“主公有令,全军准备迎敌——”
“准备迎敌——”
“准备迎敌——”
传公之声迅速遍传全营,红色的令旗在沿江一线的水营摇动如火。
“咯咯”的开弦声响成一片,数千支利箭缓缓的瞄准了逼近的敌舰,投石车也皆开始被装上石弹。
江面上,身裹红色披风的孙权,手扶着宝剑,屹立在巨型楼船的五层甲板上。
他微捋着胡须,一双碧眼凝成了两道缝,精光四射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几里外的樊口颜营。
一股大仇将报,怨气将滞的快感,已经开始在他年轻的脸上弥漫。
侧目四扫,那庞大的舰队,那五万名精锐的江东士卒,那浩浩荡荡的军气,给了孙权莫大的自信。
“颜良匹夫,任你再诡计多端,我看你如何挡得住我五万大这的进攻,哼~~”
孙权的心头,傲然之意油然而生。
神思之际,舰队已逼近敌营不出里许。
孙权目光陡然一聚,猛的拔剑而出,向着狠狠一指,厉声叫道:“传令下去,全军进攻,给我一举攻破敌营——”
第三百九十一章 攻 守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号角声盖过了滚滚江涛,一千余艘大小战舰组成的庞大舰阵,开始向着位于长江北岸的樊口颜营进逼。
根据事先的侦察,孙权得知颜良麾下亦有水军两万,战舰近五百艘之众。
孙权原先以为,颜良为了阻挡的大军进攻,会选择尽起全部水军,拼死拦江阻挡。
而今之势,却是颜良的几百艘战舰,两万水军尽皆龟缩在了樊口大营中,根本不敢正面迎击他的大军进攻。
颜良的龟缩战术,更加增添了孙权傲慢的资本,他知道,颜良这是自知水军不敌,不敢正面决战,所以才只有采取固守战术。
敌人的忌惮,令孙权雄心大作,遂是催督黄盖所统的前军,不可稍有迟疑,立刻对敌营发起进攻。
黄盖所统的两万吴军,乃是吴军精锐中的精锐,其中有近半乃是当年孙策平定江东时就追随孙氏的老卒。
此外,黄盖还有斗舰百艘,艨冲与走舸更是不计其数。
旗舰的号令传达下来,黄盖便是率领着他的前军舰队,摆出攻击阵型,向着樊口敌进逼而上。
樊口水营中,颜良早有准备。
眼见敌舰逼营而至,将近两百步时,颜良遂下令弓弩手乱箭射之,绝不可使敌舰冲入水营。
鼓声骤起,布列于舟船和栈桥上的数千弓弩手,紧扯已久的弓弩,旋即松手。
嗡嗡的巨鸣声中,数千支利箭离弦而出,挟着破风之势,如无尽的飞蝗一般扑向迎面而至的敌舰。
战船上的吴人早有准备,甲板上的刀盾手们,急是举起木盾,抵挡如雨倾至的箭袭。
弓弩手们则避于船侧女墙之下,一面躲避敌箭的攻击,一面瞅得空隙来,向着敌营放箭反击。
第一轮的齐射之后,岸上的颜军弓弩手,便开始任意瞄准敌舰,进行自由射击。
“嗖嗖”的破空声甚至盖过了战鼓之音,飞射的箭矢寒光流转,在半空中交织成了一片天罗地网。
箭雨之中,惨叫之声不时而起,不断的有吴人中箭,有的倒落在甲板上,有的则坠落入滚滚江水中,很快就被吞噬无踪。
若论双方弓弩手的数量,本是不相上下,但两军箭袭的效果,却是相差甚多。
位于岸上的颜军弓弩手,他们可以横腰立马,稳稳妥妥的瞄准敌人,轻松的开弓放箭。
而处在船上的吴人弓弩手,却因为船身的摇晃,射击的准确率大为削弱。
同时,岸上颜军弓弩手一字排开,可以全部投入作战,而战舰上的吴人,却只能集中在船头颜军放箭,如此一来,反而更容易被颜军箭矢杀伤。
水战攻营的难度,几乎不压于攻城。
随着吴军舰船逼近,颜军箭矢给他们所造成的杀伤力便在成倍的增加,当黄盖的舰队逼近至百步时,他已损失了近七百多士卒。
“老将军,敌箭甚密,我军这般前进速度,损失太大,不若一鼓作气加速冲入敌寨!”副将潘璋大叫道。
黄盖却沉眉道:“颜良还有连弩未曾动用,我料他必定伏于水营边,我军这般急着冲入敌营,一旦登岸,必遭敌连弩毁灭性打击,万不可冲动。”
“可是——”
潘璋还待言时,猛听身后一道急促的锐响,似有利箭袭来。
猛回头,但见一道青光激射而来,身旁一名士卒急是举盾相挡。
却听“噗”的一声撕裂声响,袭来的铁箭力道生猛之极,竟将木盾轻易射穿,不但将那名士卒当胸贯穿,而且穿胸而过的箭矢力道未消,竟将身后另一名士卒也射穿。
惨叫之声中,两名士卒便如被串起的蚂蚱一般,嚎叫着一起滚倒于地。
那一支铁箭,正是铜弩车射出的铁箭,其强劲的穿透力,足以贯穿当世最利的盾牌,更何况是区区木盾。
黄盖和潘璋还不及骇然时,第二支,第三支铁箭,便如长了眼睛似的,不断的向着黄盖所在的旗舰射来。
如此恐怕的杀伤力,如此高的命中率,黄盖还是生平头次见到如此厉害的弩箭。
为了避免被不幸射中,黄盖只能一退再退,躲到了船侧。
北岸水营处,驻马观战的颜良,看着不远处正在发射的那三十余辆弩车,嘴角不禁掠起一抹冷笑。
为三十辆射程远,杀伤力大,准确度高的弩车,乃是颜良专门从襄阳调来,为吴军旗舰准备的大礼。
如果说普通的弓弩,乃至于连弩,是普通的步枪和机枪的话,这弩车便可被视作是冷兵器时代的狙击枪。
曾几何时,颜良曾利用弩车的强劲穿越力,轻易的击破了袁谭的盾阵,而今他则要借助弩力的准确性,来远程狙击吴军的旗舰。
三十余辆弩车,数尺长的铁箭呼啸而去,那可怕的杀伤力,岂是血肉之躯所能承受得了。
黄盖的旗舰之上,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断的有士卒被铁箭成对的贯穿,甚至那些躲进船舱中的士卒,竟也被不可思议的射穿。
面对如此强大的弩箭,黄盖的旗舰上层很快就乱成了一团,无论是弓弩手还是令旗手,都不敢再稍有露头,只能或蹲或趴的伏在甲板上,尽可能把自己的身体压低,以免不幸被那强大的弩箭穿透。
旗舰一乱,其余正自进攻的吴军舰船,旋即也开始出现军心不稳的迹像。
“老将军,敌人这种弩箭太过厉害,而且看起来专门冲着咱们旗舰射来,眼下可如何是好?”潘璋有些慌张的叫道。
黄盖抬头看了一眼漫天袭来的箭袭,皱头一眉,沉声道:“这般强攻不是办法,速传令下去,让全舰约退,重整阵型以待再战。”
潘璋急是猫着身体爬上上层甲板,传达了黄盖的号令。
令旗手只好冒着巨大的危险,拼死挥动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