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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看过这北面而来的情报后,不禁感叹道。
颜良却冷笑了一声。
“那位刘皇叔可是条披着羊皮的狼,袁谭自以为可以借刘备之手,灭了他的好弟弟,殊不知他这却在为刘备做嫁衣。”
听得颜良之词,徐庶神色一震,陷入了深思之中。
沉默许久,徐庶点头道:“主公所言极是,刘玄德乃枭雄,无论是袁尚还是袁谭,都不是此人对手,倘若给他借着此次袁家内斗趁机坐大,将来两河归谁所属,只怕实难预料。”
徐庶的这番感慨,不禁也提醒了颜良,他忽然意识到,中原大乱再起,此乃天赐之良机,自己不应该再把眼光于局限于荆州一隅。
倘若不能趁着中原大乱,从中分一杯羹,那自己又与当初坐拥荆州的刘表又何区别。
正当颜良思索之时,周仓匆匆步入堂中,向颜良附耳低语了几句。
颜良神色微微一动,嘴角悄然流露出几分诡秘之笑。
他便是摆手道:“来者是客,就请他进来相见吧。”
周仓应声而去。
徐庶见颜良神色有异,便奇道:“主公,不知是何人求见?”
“这个时候还能有谁,当然是上门求助之人。”颜良笑道。
求助之人?
徐庶一时猜不透时谁,好奇心更盛。
须臾间,脚步声响起,一名身着青衫的文士趋步入内。
那文士拱手上前,笑呵呵:“魏王长史逢纪,拜见颜右将军。”
阶下那笑得跟包子似的白面名士,正是河北名士逢纪。
听得“逢纪”之名,徐庶眼眸一动,猛然间省悟了什么,不禁看向了颜良。
颜良嘴角微微一上扬,却淡淡道:“原来是河北故人,许久未见,逢长史还是这般春风得意,看来你在袁三公子手底下是混得风声水起啊。”
颜良以“袁三公子”来称呼袁尚,以表明他并不承认袁尚这个所谓的魏王。
逢纪忙是笑道:“颜右将军真是过奖了,逢纪不过一无名小卒,颜右将军如今威震荆州,那才是真正的春风得意。”
颜良威震荆州是不错,但逢纪这番恭维却显然是在拍马屁。
马屁一拍,必然有求于人,颜良心中已有推测。
当下他也不动声色,只摆手道:“什么威震荆州,颜某所据,不过荆襄三郡而及,又怎及得袁三公子坐拥八州之地,威震天下的霸气。”
他明知袁家内乱,袁尚真正统治的不过河北三州,却故意说其坐拥八州,明着是恭维,暗中却实在讽刺。
逢纪是聪明人,又岂听不出颜良言外之音,脸庞不禁掠过一丝尴尬。
轻咳几声后,逢纪讪讪笑道:“魏王太后乃河北人,魏王也算是半个河北人,说起来,大王他与颜右将军还算是同乡,其实早先之时,魏王他就常常在先王面前为将军说好话,而前番袁谭屡屡兴兵攻打将军,魏王他更是多次劝阻,只可惜当时先王为袁谭所惑,怎么也不肯听劝,魏王也是深为痛惜啊。”
逢纪洋洋洒洒一番话,显然是在替袁尚跟颜良拉近关系。
颜良虽为河北人,但他却深为逢纪等人的勾心头角,谗言佞幸所厌恶,而今听着逢纪这一番话,心中便更是泛起一阵的恶心。
当下颜良便脸一沉,不耐烦道:“逢纪,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本将很忙,没功夫听你拐弯抹角。”
被颜良呛了一鼻子灰,逢纪愣怔之下,脸色更是尴尬,额头更是直冒冷汗。
无奈之下,逢纪却只能忍受颜良的奚落,干咳了几声后,拱手笑道:“颜右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的豪杰英雄,那下官也自当跟将军坦诚相待。其实下官此番奉魏王之命前来,正是想请将军出兵,从南面攻打袁谭,袭取许都。”
果然不出所料。
第二百四十八章 要嫂嫂还是要江山
袁尚为袁谭和刘备东西齐攻,面临着孤立无援的境地,所以他才想要借颜良之手,攻击袁谭的侧后,以牵制袁谭对河北的攻势。
此言一出,徐庶方始明悟,明白了自家主公先前那句的含义,不由又看了颜良一眼,眼中闪烁着几分叹服之色。
“没想到袁三公子竟然欲借我这个外人之手,来对付自己的兄弟,看来四世三公的袁氏门风,果然是被袁三公子继承了呢。”
颜良故作奇色,言语中更明显的表露出讽刺之色。
他所指的袁家门风,自然是袁绍和袁术兄弟二人相争之事,如今袁尚和袁谭兄弟二人重蹈覆辙,这袁家号称高门世家,所谓高风亮节的家风,也不过尔尔。
逢纪岂听不出颜良的讽意,一时间又是尴尬起来,额头间的冷汗刷刷的往外冒。
“魏王他为的是江山社稷,为的是天下黎民,自然要不避亲疏,颜右将军虽乃外姓,但却深明大义,魏王联手右将军,一起对付袁谭这个不忠不孝的叛逆,乃是大义灭亲的公义之举,此正袁家家风精髓所在呀。”
听得这一番话,旁边的徐庶几乎忍唆不禁。
纵使是颜良也差点笑出声来,暗叹这逢纪当真是好口才,竟然能借着这一桩家门丑事,把袁尚捧成了身为天下先的一代英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袁家人都是那副德性,也难怪麾下皆是逢纪这等谄媚厚颜之徒。
心下讽刺间,颜良便道:“没想到袁三公子竟然这等英明的雄主,本将先前还真是没看出来啊,不过你家主子英不英明,也不关得本将屁事,本将只想问一句,我出手教训袁谭,能有什么好处?”
对于逢纪这般角色,颜良也没功夫跟他玩场面功夫,直接就把买卖搬上了桌面。
逢纪究竟是文人,就算明明知他此来是谈买卖做生意,但却仍想着把这桩买卖谈得“高雅”一点,以免失了身份。
逢纪却没想到,颜良就是这么“粗俗”,什么“好处”之类的市侩之言,直接就搬上了台面。
尴尬之下,逢纪只能干咳几声,勉强作豪然一笑。
“颜右将军果然是豪爽之辈,那下官就直言了吧,只要右将军肯出兵攻打许都,事成之后,我家魏王就将豫、司二州割与将军,以作酬谢。”
逢纪也作豪爽状,把袁尚的条件开了出来。
豫、司二州,好大的口气,此二州乃中原腹地,袁尚这一割,等于是把半个中原割给了他。
颜良听着这许诺,嘴角却掠起了一丝冷笑。
这豫、司二州眼下正掌握在袁谭手中,颜良若起兵攻打袁谭,所攻掠之土地与城池,正是与他领地所接壤的这豫、司二州。
这也就是说,颜良出兵出粮攻下的地盘,到最后却反成了袁尚的谢礼。
袁尚这小子想得倒是美,竟是玩起了这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啪!
颜良猛一拍案,怒喝道:“逢纪,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戏弄本将,来人啊,把这厮拖出去,将之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号令下,周仓猛一摆手,左右亲军虎熊之士一拥而上。
逢纪不想颜良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这一翻脸竟然就要他的小命。
惊骇之下,逢纪急道:“颜将军息怒,息怒啊,逢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弄本将啊,将军息怒。”
外交之道讲究的是远交近攻,袁尚跟自己并无直接的利益冲突,颜良根本没必要与之翻脸。
那什么大卸八块的,不过是颜良吓唬逢纪,以增加谈判的主动权而已。
旁边徐庶不知颜良是在故意演戏,还道是真的要杀逢纪,不由也是吓了一跳。
“主公,逢元图好歹乃是使者身份,还请主公息怒,且饶其一命。”徐庶忙劝道。
颜良早料到徐庶会出言劝止,他便且收杀气,将手摆了摆,示意左右且慢动手。
亲军们得令,便将已然架起的逢纪扔了下来。
逢纪屁股着地,好生的狼狈,赶紧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先前那高雅的举止一扫全无,剩下的唯有惶恐。
颜良向徐庶示意了一眼,让他接着表演。
徐庶会意,便是叹道:“我说逢元图啊,不是徐某说你,袁三公子既想结好我家主公,请主公他出兵对付袁谭,却连一丁点的诚意都没有,这怎能不让我家主公生怒。”
“诚意?我家魏王不是答应,将豫、司二州……”
逢纪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故作委屈茫然,还试图辩解。
徐庶却摆手道:“我家主公若出兵攻袁谭,豫、司二州是必夺之地,到时我方死伤士卒,损耗钱粮打下的二州,却成了你家袁三公子的谢礼,逢元图,这就是你们对我家主公的诚意吗?”
徐庶一语反语,拆穿了袁尚的如意算盘。
计谋被识破,逢纪脸色顿时一红,尴尬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以应。
这时,颜良便一挥手,冷冷道:“袁尚既无诚意,这场买卖何必再谈,本将念在旧日同乡的情份上,免你一死,你滚吧。”
一句“你滚吧”,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逢纪顿时就急了,忙是讪讪笑道:“颜右将军息怒,其实我主说将豫、司二州割与将军,只是谢礼之一,至于其他的条件,还要以再商量嘛。”
颜良心中暗笑,心想那袁尚处境必然不好过,否则逢纪也不会脸皮厚到这种程度,自己都喊“滚”了,他竟然还能厚颜赖着不走。
眼转子那么一转,颜良却已有了主意。
他便作沉思状,凝眉琢磨了许久,忽然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说起来袁三公子也算本将半个同乡,而袁谭又跟本将旧日有仇,如今袁三公子有难,本将似乎也不能不坐视不顾。”
颜良话锋一转,露出了松口的意向。
逢纪闻言大喜过望,忙道:“颜右将军当真是英明雄略,但不知将军有何条件,只要在我主可接受范围之内,纪料想我主绝不会吝惜结好将军这个朋友。”
逢纪也没把话说绝,来了一句“可接受范围”,以免得颜良狮子大开口。
颜良这才满意,想了想,遂道:“本将听说袁三公子有一位叫作甄宓的嫂嫂,现下仍居于邺城,不知可有此事?”
甄宓乃袁尚二兄袁熙妻室,袁熙虽镇幽州,但其妻小却留于邺城,也算是变相作为人质。
不仅是逢纪,就连徐庶也是一愣,皆想这谈出兵条件的,怎么就突然跟甄宓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