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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诸子……杀颜……颜良者……继……继承……王位……”
诸子杀颜良者继承王位!
当袁绍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时,审配本是镇定的表情,骤然间大惊。
袁绍的这道遗命,完全出乎审配意料之外。
审配原还在不安的揣测,也许袁绍在最后时刻,依然会立大公子袁谭继承王位,但他却万没想到,袁绍哪个儿子也没立,竟是搞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遗诏。
审配旋即省悟,袁绍这是一直难忘颜良之仇。
当年打下许都时,袁绍正是意气风发,却不想惊闻袁谭被颜良所擒的消息,惊怒之下气血攻心,方才种下了病根。
这般仇恨,袁绍临死也没念念不忘,故才会立下这等遗诏。
袁绍欲要颜良这能理解,但是把杀颜良跟继承袁家的基来挂钩,这就让审配无法接受了。
当下他也不敢动笔,急道:“大王,继承王位事关重大,似乎不该……”
话未说完时,审配的嘴巴已缩成了一夸张的圆形。
因为,床上的袁绍已经双目斗睁,一动不动的僵在了那里,胸口已不在起伏。
审配大着胆子伸过手去,在袁绍的鼻下试了一试,惊异的表情反而渐渐收敛,最终变为了阴沉。
他站了起来,长吐了一口气,默默道:“魏王去了。”
寝宫中死寂了片刻,然后便嚎陶大哭便瞬间爆发出来,刘氏、袁尚、乃至所有宫女都匍匐在袁绍的尸体面前,大哭起来。
哭了半晌之后,刘氏方才缓过劲来,拭着眼泪道:“审大人,大王方才说了什么,只有你一人听到,大王他到底有何遗命?”
审配沉默了一瞬,大声道:“大王遗诏,命三公子继承魏王之位。”
此言一出,刘氏按着胸口,长松了一口气。
伏在袁绍身边痛苦的袁尚,嘴角也悄然的动了一动,接着,他便是哭得更声厮力竭。
######十天之后,襄阳,军府。
颜良手中拿着,乃是从邺城发回的紧张情报。
袁绍已死,三子袁尚奉其遗诏继承魏王,尊其母为王太后,封其兄袁谭为大将军,诏告天下,大封百官。
当堂中的这些当世豪杰,听过了这来自于河北的情报后,所有的人脸上都涌现出了复杂的表情。
有人兴奋,有人茫然,也有人依旧冷静。
心情各自不同,但他们却都知道,袁绍已死,天下很快就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谁能取袁绍而代之,谁便将是结束这乱世的真命之主。
神思良久,颜良嘴角掠起一丝冷笑,“袁绍已死,后顾之忧已无,该是发兵攻取江陵的时候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攻 心
袁尚继承了魏王之位,袁谭必然要忙着跟他的好弟弟争位,必无心南顾。
至于关中方面,如今马腾和韩遂已然停战,二人重归于好,曹操又要防范西凉军,又要想着东进以获取袁绍死好的好处,自然更加没有心思顾及颜良。
而东吴方面,孙权正忙着平定山越之叛,周瑜也已回吴中养病,柴桑的吴军被削减到不及一万,都督又是鲁肃这个和事佬,吴人对江夏造成的威胁,也已降到了最低。
颜良现在所面临的外围环境,从未曾如此舒服过,此时若不趁机取江陵,还更待何时。
当天颜良便和他的谋士们定下了南取江陵的计划,并开始迅速的集结兵马,调拨粮草,只等半个月后的春耕结束,立即发兵南下。
至于攻取江陵的计划,也没那么复杂,自然是兵分两路,一路由襄阳南下,走当阳大道直取江陵。
这另一路自然就是以水军,从夏口溯江西进,从水路上进军江陵。
大方略定下之后,颜良却忽然发现,他还面临着一个不小的问题,那就是他缺一名得力的水军将领。
要水陆并进攻取夏口,水军方面自然需甘宁来统领,至于夏口方面,有满宠留守,同样可保得城池不失。
不过,柴桑方面到底还有一万吴人,出于稳妥考虑,颜良又必须留有部分水军防范。
颜良不怕吴人趁机来攻夏口,他怕的是吴人阻住汉水,断了他南下的粮道。
而满宠守城虽然有一套,但却不擅指挥水军,以他指挥留守水军,来保证水路运输的畅通,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这就意味着,颜良除了甘宁之外,还需一员精通水战的良战。
可惜除了甘宁之外,颜良麾下偏偏再无一员水战好手。
正当为这留守夏口的人选犯愁时,颜良眼眸一亮,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奶奶的,这几天光顾着纳妾,却忘了我还有这么一件宝贝,来人啊,备马。”
猛然省悟的颜良,出得军府,策马直奔城南军营而去。
城南这处大营与别营不同,准确来说是一座俘虏营,关在这里的,什么西凉军、袁军、荆州军、吴军统统都有。
这些尚未下定决心归顺颜良的俘虏,便被安置在此间,每天接受思想教育。
为了劝降这些俘虏,在颜良的授意下,许攸特别从那些归顺的新军中,挑选出一些能说会道之士,然后按照籍贯,把那些同乡的俘虏分给他们,让他利用同乡的亲近感,对那些来自于各地的俘虏进行说服教育。
颜良入得此营,直奔吴人俘虏的聚集区。
步入那间干净的营房,视眼中,那员青年将领,竟然在无聊的用树枝逗着地上蚂蚁。
俘虏颜良也见得多了,他的麾下的将领,不少都是俘虏出身。
那些人当俘虏的时候,一个个不是愁眉苦脸,就是慷慨凛烈,而无聊到玩蚂蚁的俘虏,颜良还是头一遭碰上。
同样的俘虏,此人果然有些不同常人。
颜良嘴角微微一动,便大声道:“吕子明,蚂蚁很好玩吗?”
吕蒙一愣,抬起头来才发现颜良已进了来。
他站了起来,把树枝一扔,拱手苦笑道:“原来是颜将军,你把吕某关在这里,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若不自寻点乐子来,岂不闷也闷死。”
吕蒙的话中,还有几分讽侃的味道,他的这份轻松泰然,倒是很有一派大将之风,颜良颇为欣赏。
“想不闷也可以,本将现在就给你一个大乐子。”颜良说着坐了下来。
吕蒙眼神微微一动,显然是从颜良的话中听出了玄音。
他眼珠子一转,却淡淡道:“不知颜良想给吕蒙一个什么大乐子?”
“很简单,归顺本将,助本将荡平江陵,怎样,这件事应该比逗蚂蚁要有趣多吧。”
颜良也不拐弯抹角,干脆的道明了来意。
“颜将军,你这可是想让吕某背叛吴侯啊。”吕蒙面露苦笑,没有当场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吕蒙的这明朗的态度,让颜良确认,吕蒙眼下对孙氏的忠诚度并不高,经过这段时间的关押,他那仅存的忠诚已经在动摇。
颜良也没逼他,却问道:“吕子明,本将问你,你在东吴诸将军,排在第几号?”
吕蒙又是一怔,眼中掠过一丝茫然。
“吴侯麾下良将如雨,吕某不过是一资历浅薄的新人,哪里能排得上号。”吕蒙默默道。
颜良笑了笑,“那本将就换一个问法,你吕子明自己觉得你在东吴诸将中,应该排第几号。”
听得此言,吕蒙本是沉寂的脸上,迅速掠过一丝异色。
那是一种自信的神色。
沉默了一会,吕蒙道:“若论武艺,蒙自愧不如,但若论用兵的实力,吕某可以大言不惭的说一句,放眼吴中诸将,除了周大都督之外,并无几人能在吕蒙之上。”
吕蒙的言词语态,皆是张扬着自信,甚至还有几分自负。
颜良心想自己果然没看错,吕蒙的确有些自负,而自负之人,往往又有着极大的抱负。
吕蒙的这份抱负,便正是颜良下手之处。
“好吧,那本将就给你算算。你吕子明自信才华过人,但在江东诸将中,却连号也排不上,如果你归顺本将,别的不说,本将马上可以让你成为本将水军的第二号人物。跟着谁才能出人头地,你好好想想吧。”
颜良这已经是开出了价码,只要你归降,就让你当第二号水军大将。
当然,以吕蒙的资质与能力,颜良相信假以时日,他必能超过甘宁,但眼下他寸功未立,颜良若就这么让他压过甘宁,岂非让甘宁这员屡立战功的大将寒心。
听得那一个“二”字,吕蒙的心头猛的一震,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惊喜。
他不得不承认,颜良的话句句说中了他的心声,而颜良开出的条件,又那么有诱惑力。
“以他眼下的实力,攻灭刘琦,全据荆州是迟早之事,到时候想在荆州站稳脚,必然要下大力气扩建水军,而他麾下又没什么水战良将,我若归顺于他,岂不一跃成了元功之臣……”
吕蒙思绪翻滚如潮,心下权衡着利弊。
颜良观其神色,料知吕蒙心下已是颇为动摇。
当下他便冷笑道:“天赐的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吕子明自己的,当然,似你这般的金子,本将若然得不到,也断不会让别人得到。”
好话言尽,颜良最后加了一句威胁,意思很明显,你吕蒙若不归顺我颜良,便只有死路一条。
吕蒙神色一震,分明感觉到了颜良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意,他也很清楚,眼前这枭雄绝对说到做到,自己若不答应归顺,翻脸杀人只在转眼之中。
“恩威并施,这个颜子义,当真是攻心的高手……”
吕蒙心中暗生慨叹,权衡了半晌,终是长叹了一声,拱手道:“承蒙将军不弃,如此看重吕蒙这个无名小卒,吕蒙若再不识抬举,岂非让天下人笑话,蒙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历史上,东吴的四大统帅之一,终于向颜良伏首称臣。
颜良自是得意兴奋,不禁哈哈大笑,抚其肩道:“很好,本将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聪明人,能得子明这般智勇双全的良将,本将何愁拿不下区区一个江陵。”
得到颜良如此高的评价,吕蒙心中也是大为欣喜,隐然也有一种遇到伯乐的庆幸。
欣喜之下,吕蒙忽然想起什么,便忙道:“主公方才说要取江陵,末将这些天来闲时无聊,私下也略作了些参研,对于攻取江陵有些想法,不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