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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跟家里提出要经费,她家里人不同意,于是她便四处去借,没日没夜地打工去赚。
好不容易凑够了钱,她在春节期间,独身上了手术台,很多项目一起做,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才出来。
想想都觉得好惊悚。
没有哪一个人会这样急促疯狂地,从颧骨和下颚隆胸这样的大项目,到开眼角鼻综合填脂肪之类的微调,她一鼓作气全部都动了。
没有人知道,她那样孤零零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是什么感想,邱亚向来是沉默的。
可是就是这么不幸。
在她做完手术包成猪头似的回酒店之后,突然身下流出好多好多的血。
事出突然,她又不方便又茫然,百般无奈之下只有跟许文怡求救。
许文怡去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长,邱亚的血浸透了酒店的床,她的脸乱七八糟裹着绷带,连话都说不清楚。
很快有急救中心的人上门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看见邱亚这样子惊讶极了,加急做各种检查,结论是必须马上进行手术。
季菡从来没有见过许文怡哭得这么夸张的样子,她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看着亮起的手术室的灯,眼神既愤怒又怜惜。
许文怡擦了一把鼻涕,带着哭腔问季菡:“你知道她进手术室之前,最后一个场景是什么吗?”
听着许文怡连哭带抱怨的讲诉,季菡的泪也已经流了满脸,疑惑地看过来。
许文怡叹口气,继续说下去道:“输卵管切除需要家属签字,但是她父母不在,医生就说让她老公或者男朋友签。”
“我当即就要给叶楠打电话,让他死过来的时候,邱亚硬生生拉住了我的手。”
“你知道吗……当时她都已经因为失血进入半休克状态了,可是她还是为那人维护……”
于是最后是邱亚硬撑着意识,自己签署的。
该说什么呢?
季菡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话来。
在邱亚和叶楠两人的各种条件素质上,他们真的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同时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吐出口气来,许文怡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她双眼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漂亮的手腕上挂了根红绳。
许文怡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相互沉默着煎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大门总算打开,季菡和许文怡连忙焦急地迎上去。
医生一边摘手套和口罩,一边简单地说:“患者邱亚的宫外妊娠已经终止,切除左侧输卵管,对以后的怀孕会有些影响。”
两人点头,松了口气。
医生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他行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本来那些大的整形手术恢复时间都长,可那人还不止一项,现在加上身体出血和宫外孕手术,那个姑娘恐怕好几个月都没办法出门见人。
医生犹豫了一下么,终究还是对着季菡他们随意地提示了一下:“那个姑娘的对象是不是有点玩的过分了?”
“啊?”许文怡不明所以,下意识地反问过去。
医生叹口气:“她身上的伤疤很多。”
而且是在敏感地带的,类似鞭痕蜡烛之类的印记,有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结了疤长出新肉,有的却是近期新添加的,触目惊心。
季菡突然哭的更厉害了,她单手握拳死死地放在牙尖上,一口咬下去,越痛越哭。
她想到邱亚的父母,要是知道自己宠到大的女儿这样被糟蹋,他们该有多难受。
第153章刺猬和向日葵()
耶皇老总办公室。
原本干净整洁的空间此刻刚遭遇过一场浩劫。
汤锦华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文件和碎玻璃,再去看那个依旧浑身散发出怒气和寒意的男人,说实话,他也有一点点的怕。
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邀请苏沛白这尊大神来这个拍卖会,是他今年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主要是庙太小了……
他艰难地吞吞口水,然后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上前道:“苏总裁,沛白兄,请问小的又做错了什么,我忏悔。”
苏沛白此刻像从地狱走出的修罗,满脸满眼都是蚀骨的冰寒尖锐。
他的手中死死捏着那串珍珠项链,红宝石切割锐利明晰,在他手心的力量下,几乎快嵌进肉里。
苏沛白这一生从来没有后悔过什么事情,可是此时此刻,他希望自己没有来这个什么慈善拍卖会。
两人之前的相处多美好啊。
到了这里就像个泡沫一样,装满了开水一戳就破开来,滚烫滚烫的溅到他的心上,连呼吸都没有办法。
他像没有听见汤锦华刚才的忏悔誓词,皱着眉问他一句,也像是问自己:“那个人是不是没有长心的?”
啊?
汤锦华一愣,原来这位老大不是跟他发火呢。
不由得联想到刚才拍卖会上面的情形,汤锦华将椅子上的文件扫下地。
一副过来人的老道模样,他冲苏沛白招招手:“我就说过,追女人你得问我。”
虽然汤锦华的表情让苏沛白很不爽,但是他还是沉默着朝他走过去,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苏沛白剪裁大气合身的西装,让他低沉的表情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丰神俊朗,他轻轻咳了一声,天上的月亮都颤了两下。
汤锦华此刻的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从小到大,他被苏沛白欺压得多辛苦啊!
好不容易有一个在他面前指点江山的机会,汤锦华的腔调拿捏得够够的。
“那个小美女?”
汤锦华开门见山问对象。
苏沛白想起,之前几次他的确是这样称呼季菡的,于是点头。
“她哪一点让你不满意了呢?”
汤锦华继续问。
苏沛白嘴角动了动,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要是想要她的人,这个简单,我们暂且不说。”
“你要是想要她的心,那你就得好好讲究讲究了。”
汤锦华果然是万千少女之友,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苏沛白嘴角动了动,话没出口,汤锦华就伸手止住他道:“算了,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是想人家的真心对吧。”
无声点头,苏沛白向来冷淡的脸上显出些黯然来。
是不是人就是这样的贪心不知满足。
苏沛白少年的时候,只要季菡对他一个笑脸就能开心好久。
可是现在呢,自己明明是他最亲密的人,苏沛白依旧觉得不满足。
刚才在门口听到的话一遍一遍,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回旋盘转,她说爱不起,不敢爱,永远也不会爱。
不爱,永远都不爱。
苏沛白一想到这个这句话,整个人从牙齿到脚趾都疼得不能自已。
她怎么可以不爱自己呢,还永远。
汤锦华看见苏沛白脸上的表情变换,微微叹了口气,虽然残忍但是他还是直接问了出来:“那么我就问你一句话,人家凭什么爱你呢?或者说你有哪一点可以让人爱你的?”
“哪一点?”
“图钱的人爱你因为你富,图色的人爱你因为你帅,而像季菡那样的小姑娘,明显这两样都不是。”
汤锦华其实不用问都知道,就苏沛白这个性子,在恋爱中会是怎样的情形。
他总是做的比说的要温柔爱护百倍,而说的却比做的要粗暴可恨千倍。
人都是很直接的感官动物,言语上的伤害往往是最大的。
所以他们,现在才落入这样一个境况。
进不得,退不了。
其实汤锦华之前的担忧是对的,苏沛白和季菡的这场恋爱战役,表面上看着是苏沛白在掌握主控,可是实际却恰恰相反。
那边季菡心一硬直接就走了,可是苏沛白完全没有那么洒脱,所以现在才有了这个,躲在耶皇办公室发脾气的苏大总裁。
可是这样透彻的话汤锦华是不好讲出来的,说到底每个人都有他的性子,大家都有权利选择,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生活。
汤锦华的点到即止已经差不多够了,他站起身来看看时间道:“时间不早了,吃宵夜去吗?”
苏沛白沉默着摆手,脸上的表情深沉说不出的复杂。
他静静地在原地坐了许久,在明亮的灯光下,上衣里的手机始终静悄悄的。
夜越来越深。
苏沛白随着这个路灯和雨夜,慢慢地更加冷下去,一动不动面色沉沉,像一尊冰冷完美的雕塑。
苏沛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明明心里又痛又恨,可是连愤怒他都不敢。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对着季菡的时候,已经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小心翼翼尽力呵护。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的他们越来越远,他觉得自己很可怜。
可是再一想到,若是没有季菡……
苏沛白觉得自己连可怜都算不上了。
他摊手翻看自己的手掌心,纹路纷繁复杂极其混乱,唯独有上端那条感情线清晰流畅,从头到尾不见一条分叉。
该怎么办呢,他就是爱惨了她啊。
苏沛白独自一人在耶皇办公室里坐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想了什么。
现在的他像一只爱上向日葵的刺猬,为了她拔光了身上的刺,一边痛着一边在阴暗角落里疗伤,可是他的向日葵又追着太阳跑了。
他抬头去看楼下逐渐散去的客人们,慢慢站起身来。
苏沛白用这大半晚上的时间,把自欺欺人这个词语翻来覆去学习了很多遍。
是的,自欺欺人。
刚才季菡跑出来之后,他从汤锦华手里取了那颗珠子就追出来,门口停车场都不见她的影子,最后才听电梯口的服务员说跟顾子茜上五楼了。
苏沛白到达贵宾包的时候,刚好听见顾子茜问那一句:“你爱他吗?”
然后季菡是怎么回答的呢?
苏沛白告诉自己,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