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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心诺相信，慕羽谦是早就看透了这个结局才一直没把录音曝光。
什么看在慕遥的面上，骗三岁小孩呢。
慕羽谦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今天白来了：“看来你决定好了。”
许心诺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苏瑾推开门，正好看到慕羽谦站起身向她走来：“你们聊完了？”
怎么气氛不太对劲？
“苏瑾，”许心诺转向她，“知道为什么我就看你不顺眼吗？”
慕羽谦的脚步一顿，紧张地蜷了蜷手指。
他自己也才刚刚能坦然面对过往，没想过这么快让苏瑾知道所有的真相。
苏瑾注意力被吸引，压根没注意他，想了想才说：“你嫉妒我。”
许心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
“我很可惜，”苏瑾诚恳地说，“其实至今我还收录着天上有我的爱人这本漫画。”
那是许心诺的成名作，彼时她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画手。
许心诺生性高傲，想不依靠家里的权势证明下自己能走多远，也是在处处碰壁后不停坚持才有了回报。
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苏瑾始终认为十年如一日的坚持比天赋重要得多，每出一部漫画自己都能学习到很多，所以只要继续画，一定会越来越好。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不羡慕别人呢。
苏瑾或许有那么点天赋，可既有实力又有运气的人那么多，她还时常想为什么独独自己走这条路如履薄冰，绕了那么多弯路？
可能怎么办呢？
有可能你拼尽全力才只能达到别人毫不费力的高度，因为知道这个结果就不用努力了吗？
那你的最高点就只在当下了。
许心诺厌恶地挑起眉：“笑话，我为什么要嫉妒你？”
因为嫉妒比努力轻松。
像是害怕知道答案，许心诺没给苏瑾继续开口的机会：：收起你同情的语气，还是多想想接下来自己该怎么活吧。“
慕羽谦趁机把苏瑾领走了。
诺大的办公室陡然安静下来，许心诺茫然地坐在座位上，突然觉得很冷。
凛冽的寒风都已经过去，办公室新买的绿植一片生机盎然，春天就要来了。
她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病历，盯着看了良久，直到电话突兀地响起。
是谭渊。
没什么瞒得过他。
许心诺接了电话：“老师？”
谭渊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我看到网上传苏瑾抄袭你的对比图了。”
第171章 你太糊涂了（）
许心诺没接话。
谭渊艰难地说：“如果我还没老糊涂，你发微博的那天，我正好约苏瑾去曼宁餐厅吃饭。”
许心诺点完头才意识到谭渊不是坐在她对面。
连他都不想面对她了吗？
她变得有那么面目可憎吗？
许心诺下意识打量黑掉的电脑屏中的人影，自然什么都看不清：“是的，老师，那天是我去餐厅接您回的工作室。”
“那天在餐厅，”谭渊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我亲眼看苏瑾画了幅画。”
同一天的深夜，许心诺发微博。
时间差足以说明一切了。
谭渊回忆起那天小葵太兴奋，拍了照片发朋友圈，有张相片暴露出苏瑾的画。
他当时就觉得不妥，打电话让小葵删了，没成想
心诺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谭渊实在难以理解。
苏瑾虽然有才华，但在他心底，还是没办法和自己看着一步步走到今天地位的许心诺相比。
早年有几次画到情绪崩溃，她打电话给他，一句话不说就开始哭，哭完了继续回去画。
能走到今天自己开像模像样的工作室，是真的不容易，个中艰辛别人不了解，他作为老师看得清清楚楚。
“你太糊涂了！”
许心诺不说话他就当她是默认了，先是震惊，然后理所当然地生气，怒其不争：“越是站得高越要走得稳，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这个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如果许心诺还是默默无名的新手画家，读者相对来说会宽容些，出面把道歉的姿态做足，本来就是从零开始，从头来过不算太难。
但现在她身上聚集了多少荣耀？
别看所有人都捧着她，只要她打个磕绊，那些举着她的手顷刻就能把她推进地狱。
代价太大了。
许心诺小声说：“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谭渊刚吃过降血压的药，此刻还是觉得快脑溢血了。
他又生气又心疼，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天一时心血来潮让苏瑾画幅画的自己掐死。
“我跟苏瑾那点交情算是没了，”谭渊没意识到自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许心诺，放弃了苏瑾，“不如我腆着脸做个东，你们当面聊聊？”
他还不知道苏瑾已经来过了：“我看她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跟她道个歉，她想要什么我们尽量满足，就让这件事”
“过不去的。”
许心诺淡淡地说：“老师我跟您道歉，是觉得辜负了您一直以来的期待，并且以后恐怕也没机会回应了，您是位好老师，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但请您别再管这件事了。”
她说完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了。
谭渊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呆住了。
让他别管？
他怎么不管？
这事就是因他而起的。
他一时脑热说了那番话，都没想过以后要怎么面对慕羽谦跟苏瑾。
明明知道真相却要沉默？
苏瑾才华洋溢却要莫名承受不白之冤？
万一她受挫以后一蹶不振，他岂不是害了人一辈子？
第172章 他给过机会了（）
不管在哪个圈子里，没看到利益前还在咬牙坚持的人，真的是全凭一腔热血，用虚无缥缈的梦想撑着一把潇潇傲骨。
他能昧着良心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吗？
可是
那人是心诺啊。
谭渊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时无法抉择。
事实上也轮不到他来抉择了。
慕羽谦回去之后直接通知灵域把苏瑾的漫画上平台。
“耽搁了一天，希望热度能带点流量。”慕羽谦刷新着网页。
叶西看了他一眼：“你想好怎么应付后续的新闻了吗？”
“很难吗？”慕羽谦头都没抬，“苏瑾现在上线的是整部漫画，而许心诺只有张删掉的人设图。”
叶西眉心一动：“你的意思是”
他的话没说完，两人相视一眼，已经清楚对方的想法。
“是她的东西我就要帮她一一拿回来。”慕羽谦手指突然顿住。
漫画上平台了。
迟了三年，苏瑾的名字终于能光明正大出现了，就像一道炽热的光，刺眼到快灼伤他的眼睛——
但他还是忍不住贪婪地想要看。
阅读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热度很快就追平同期的其他漫画。
只是评论区就没那么好看了。
很多人只是来求证个真假，一看到人设确实相似就迫不及待开骂了。
“明显是抄袭，平台怎么回事，这种漫画也上线，都没人管管吗？”
“太恶心人了，抄袭狗滚出漫画圈！”
“难以置信，有张角度几乎一模一样，简直是描图啊！”
“举报了，大家注意截图留证。”
“这个作者名我拿小本本记好了，以后看到必须绕道走！”
“看完了，其实挺不错的，但抄袭大神的能不好看吗？作者挺有眼光的，期待我诺大的新作，必须吊打她。”
“作者什么背景啊，背后是哪位大佬？求人肉求八！”
这种还勉强算是理智的，更多不堪入目的言论让慕羽谦额头的青筋直跳。
“别看了。”叶西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找不痛快。
被水军带了节奏，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围观吃瓜，最先发出的声音当然是带着情绪毫无理智的。
隔着一台电脑，人的言论自然无所顾忌，毕竟打不着啊。
他还妄想着从这些评论里看到力挺苏瑾的话吗？
果然恋爱脑的智商约等于零。
出于下属，他友情提醒：“需要控评吗？”
谁还没钱买水军啊。
慕羽谦深吸了一口气：“等。”
等事情持续发酵，甚至全网关注，他们才能出手。
所有力挺许心诺的人，都将是压死骆驼的稻草。
他们哪知道他们求的实锤永远不会来呢。
以许心诺现在的状态，就算看完了全本漫画，也没本事再创造出一本超越苏瑾的新作来。
她总不能说苏瑾偷了她的原稿吧。
呼声越高，被打脸之后，人们就会越愤怒。
他们不会反省自己的无脑随波逐流，只会将怒气转嫁到造成他丢脸的人身上。
慕羽谦能预见，那一场网络暴力绝对能让心理素质稍差点的人直接崩溃。
怪谁呢。
他冷漠地想，他给过机会了。
第173章 怀疑个屁（）
“小瑾”
林婷难以置信地把手机递到苏瑾面前：“这他们说的是你吗？”
苏瑾没用笔名，也没刻意在林婷面前隐瞒她开始画画的事。
林婷怕她有压力，之前从不过问，私下却一直偷偷在关注。
灵域昨天没上苏瑾的漫画，她还以为是初审没过，今天不抱希望随便看看，没想到就搜到了。
“唔”苏瑾就着她的手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说，“是的。”
林婷倒吸了口气。
苏瑾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你别注册会员，我电脑上有全本，想看随时可以看。”
“怎么回事？”
林婷出离愤怒了：“网上这些小道消息都哪里来的？你的偶像是许心诺没错”
“不是，”苏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