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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翻舞,快速结印,由浅绿色灵力画出一个复杂印记,看似一个印记,其实是无数术印组合而成,将之顶于指尖,不屑地看了看抬头望着她的褚宽,手指轻轻一旋,术印飞散出去。
红唇微动,淡淡吐出几个字:“枯木逢春术!”
几千人抬目注视下,那个复杂印记瞬间扩大,无数小术印在其中各有规律,各自按照不同的轨迹旋转流溢,宛若一个大棋盘中无数棋子被赋予了生命活了过来,华丽漂亮!绿光幽幽!
蓦然,一蓬雨幕自印记中飞落,小术印一个一个消失,混在雨幕里弥散,击打在下面的人们身上,可是,却不见湿润,原来,这只是疑似雨幕的光点!
光点对人类没有任何作用,而落在受伤玄兽的庞大身躯上,却诡异地生出阵阵烟雾,将一只只玄兽包裹在了其中!
所有人大骇,愣了几秒钟,刚想叫骂发作,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烟雾散去,只见,伤口,擦痕,血迹,萎顿,等等不好的负面状态,全部自玄兽身上消失,几息之间,完好如初的就像从来没有受过伤!
老天!这是什么医术!
几千人心跳差点停止,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玄兽这么神速地恢复,良久,揉揉眼睛。再看。
没错!玄兽真的恢复了!
我靠!天降神迹啊!
而这神乎其神的神迹制造者,金荃!
无数炙热的视线唰唰唰射向立在高处的金荃身上,都在考虑要不要跪地膜拜她,那挺拔的身姿,纹丝不动,随秋风摇曳的衣袍,衬得她如突降人间的神祇,轻描淡写,挥手之间,造就惊世骇俗的一幕,她,是不是上天选派的济世谪仙啊?
褚宽完全呆了,不止从云端掉落地面,还掉进了地面裂开的缝隙,直坠地狱!
凌承懿、冷沉溪和裴祖业也呆了,尽管知道她是天医,可这么一手人神共愤的治疗术,仍是叫人一时接受不能,心理素质再好,也生出一种控制不住的凌乱。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神乎其技,她,真的只是天医吗?
吴小立和阎光盲目崇拜,激动的搂抱了一下,脑中根本不用去想多余的,只要是她,没有最惊人,只有更惊人!
唐标几人羡慕嫉妒恨,外加寂寞空虚冷,没想到啊没想到,她成长的如此之快,不但修为到达先天境界成了玄宗,就连医术也精进至斯,震撼人心呐!这让他们这些比她早了十几年修炼的人该如何自处?当初那个他们瞧不起的人,完全有资格回来瞧不起他们了,这回,他们对她是彻彻底底的甘心拜服!
上空的印记消散,下面的震惊和崇拜却越来越浓。
金荃,其实不像外表看来那么轻松,此刻的她纹丝不动,并非故意作势,而是她体内的灵力一丝不留,被榨干净了,这个群体治疗术,没有玄圣的修为贸贸然施放出来,效果是有了,可金荃也吃了暗亏。
灵力一抽而空,体内瞬间虚乏,五脏六腑受了少许损伤,若不是她强忍下去,怕是一口血就要直接喷了出来!
过了许久,久到下面的人紧紧盯着她,眼睛干涩,热度渐消,生出疑心的时候,金荃才吁出一口气,跳了下来。
撇了撇嘴,咽下什么,冷不丁一伸腿,狠狠踹在褚宽屁股上。
“以后但凡在金字医馆闹事者,武力丢出去!”
哀嚎大叫中,一个人飞上半空,嗖地一声,化作天上流星。
若是在金荃没有出手治疗玄兽前,众人听到这么一句话,一定嗤之以鼻,狠狠唾弃,哄笑讽刺她连天牧场出来的一个小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然,此刻,无人敢生此心,闪了的永远不会是她的舌头,而是天下人的眼睛!
“今日是个例外,诸位再来金字医馆就医前,请擦亮招子看仔细门口影壁上的字,违背金字医馆规矩,绝不医治!本王不会每次都这么好心,把治疗费留下,都给我滚出去。”
金荃说罢,背过身,朝内院走去,寒凉的话语随风飘来,令人心头猛颤。
无人敢多做久留,搁下钱财,鱼贯离开。
吴小立和阎光美滋滋的收钱,大大出了先前装孙子的一口恶气,别人给钱,他们连抬手都不太愿意,非得别人硬塞,赔礼赔笑脸,他们才收进怀中,两人绷紧脸,看谁都不顺眼,腰板却挺的前所未有的硬朗。
凌承懿和冷沉溪、裴祖业相视一眼,暗暗纳闷金荃的举动不正常,依她方才显露出来的杀机,不是仅仅踢飞褚宽就能了事的,怎么善后的这么匆忙?
察觉有异,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进入后院厅中,金荃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缕血迹来,身子晃了一下。
一直当空气的赫连苑跟她最紧,见状,急急扶住她。
“荃儿妹妹。”凌承懿伸出手,晚了一步。
“还是这么乱来!”冷沉溪伸手,也晚了一步。
“……”裴祖业什么都来不及做,干脆连话也不说了。
金荃靠在赫连苑怀中,奇怪的是,乞丐模样的赫连苑身上,不但没有恶心的臭味,反而有种干净清爽的新雅气息,不似花香,倒似嗅不来具体味道的药香,她不禁想起重伤时塞给她一颗腥味药丸的冰凉手指,手一动,抓住赫连苑的手,借力站好。
同时,感觉他手指的温度和触感,心头一颤,真的是他!
杀死释一的,她有八成肯定是赫连苑所为,而塞给她药丸的,怎么也是他?难道他是炼丹高手么?那么神奇的可辅助冲阶的丹药,就算她脑子里满是炼丹的理论知识,也不曾有这么一味丹药!
赫连苑到底是什么人?
闻着他身上极淡极淡的清雅药香,金荃看进他担忧的明亮眸子中,把对他的好奇揣测掩饰起来,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跟着自己,迄今为止,他没有一点半点的算计和不轨,金荃不想在他主动坦白前揭破他,人嘛,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和无奈,她尊重每一个对自己关心的人。
“我没事,调息一会儿就好了,承懿,你是不是该回皇宫了?别让连馥姑姑担心,告诉她,过几天我会去看望她。”松开赫连苑的手,金荃随意坐在一张椅子上,看向凌承懿,说道。
“真的没事?那我先回去了。”凌承懿带着担忧的凤眸看了看她,淡淡转身,双手收紧,大步离去,他是皇上,注定了和她没有多余的交集,连陪她一会儿都做不到!
金荃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感觉到一丝悲凉,不解地皱了皱眉,他,有什么难为之处么?
冷沉溪脚步轻移,挡在金荃面前,取出一把前臂长短的纯金短剑,递给她。
“这是?”金荃不解,一头问号。
“黄金剑,你要的。”
“我?”金荃更不解,何时何地何人说过,要一把剑了?
“你不是不要我的长剑,要黄金剑吗?拿着玩吧。”放在她手里,冷沉溪眉峰一挑,她该不会忘记了吧?还是,敷衍他,耍弄他,根本没当回事?
金荃流汗,努力想,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候她被满屋的财宝晃花了眼,哪在意随口说了什么,不过,一抬眸,看到冷沉溪有点阴沉的俊脸,尴尬的讪笑两声,当着他的面,郑重地把那柄黄金剑收好。
冷沉溪脸色稍霁,在她旁边坐下,完全没有帮完忙要退场的意思。
“恩人姐姐,去休息吧,你的身体……”有人赖着不走,赫连苑只好提醒道。
“好。”金荃不好意思撵冷沉溪,毕竟他这次是来助势的,帮她的就是朋友,没有把朋友往外撵的道理不是?
站起来,正要去休息,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冷大将军,金字医馆外有个法阵,可阻玄宗以上高手发现位置所在,我很奇怪,你现在是玄宗,又不懂进出之法,怎么进来的?”
踏斗迷踪阵,以金荃现在紫印符师的高度,布置起来并不难,依照假老蔡真金轩的话,能够破此阵,金荃就算有大成了,这对此时的金荃来说,也非难事,当初金轩布好此阵,没有告诉她进出之法,原因是她那是还是高阶玄士,踏斗迷踪阵对后天修炼者没有阻碍,同时,也是一种考验,等她晋升先天后,想回金字医馆,就必须成为顶级符师,否则她是有家回不得。
这一手,算计的极妙,若是金荃不努力炼符,今日金字医馆有难,她绝对有心无力,给活活气死。
她能识破法阵,进了来,可冷沉溪是怎么进来的?
“看得出来,是有什么阻碍,不过,金字医馆的大体位置我是知道的,来到这里时,确实只能看到荒芜一片,好在有人引路……”冷沉溪答道。
“有人引路?谁?”金荃心中一震,极快的打断他。
难道是金轩?会不会是他?
“不认识,罩着黑色斗篷,遮掩的很严实,带我到金字医馆上空就消失了,我着急你的事,没有在意他。”冷沉溪蹙眉回道,想了想,那人好像没有恶意,应该不是金荃的敌人吧。
黑色斗篷?掩饰真面目,他?!金荃心中一惊,这样的人她倒是见过一个,在去扫霞国皇宫时看到流星撞先天修炼者,追过去一探,见到的那人!
那人为什么要帮她?只有一面之缘,不,一面之缘都算不上,她根本没见到人家样貌!仅凭这点,金荃对那人的感觉深不到哪去,全是猜测浪费时间,干脆不多想了,总之,不是敌人就好。
赫连苑眸光一闪,等她休息后,悄悄出了金字医馆,他是跟着金荃一同来的,进出路线暗中记住,辨明方向,单手一招,碧绿光芒闪耀中,竟是御器飞行,朝着北方激射过去。
夜幕低垂,深秋寒凉。
展开轻功疾行的老者被一名罩着黑色斗篷的男子挡住前路。
老者不是别人,赫然是被金荃一脚踢飞的褚宽。
眼露惊色,急急顿住身形,冷问:“什么人?”
“你还有点头脑,知道往北跑,是想逃去唯一没有参合进来的斩刹国吗?”看不见面容和身形的男子,隐在黑暗中,淡淡问道。
“是又如何?”褚宽摆出戒备的姿势,现在扫霞国、寂华国和朝宁国、临元国都对他的济兽医联极力打击,弄出一个行医令来,彻底绝了他敛财的路子,只有斩刹国位置偏远,和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