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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除了懊悔也只有懊悔,但后怕是那个男人知道她的身份,一旦揭穿,她还能活着吗?为今之计,还是振作一些,想办法逃跑为妙。
“小桂子,你在想什么?”
“呃,没有!”桂媛怕此事问的太多让包年起疑,连忙转移话题,“哦对了,我舅舅在内侍省是做什么的?”
包年想也不想就说,“你舅舅是在内侍省是内给事监,说起来在宫里还算是一个有地位的人。”
“哦?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啊。”桂媛突然来了兴趣,“我历史不错,但是对太监这个圈子了解甚少,你能告诉我,这宫里太监最高的职位是什么吗?”
历史?她在胡说八道什么?
好在包年也没有多想,直言解释道,“这宫里最大的就是内侍省总管太监,这个汪总管用了不到十年就爬到这个位置,如今又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虽然不是权势滔天,但凡是想要得到盛宠的人,都得巴结他。”
她点点头,意味深长道,“还是古代好混,割掉了就能当公务员。”
“这”
第5章 你不问我说啥()
死的念头暂时打消后,桂媛老老实实跟包年休息,毕竟她浑身酸痛,饶是个男儿的身体也受不住,刚躺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中。
“你是谁?”
“我是你!”
氤氲而起的薄雾之中,她似乎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隐隐约约,看不清长相,她试探问道,“你是小桂子?”
那一抹墨绿色宫服,透露出对方的身份。
她摇摇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桂媛听的糊里糊涂,她们是两个人,岂能混为一谈?
“是你将我带到这个地方的?”
她点了点头,声音飘飘然,仿佛如羽毛般轻盈,风一吹,便会消失。“是你该回来了!所以,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她的话似是而非,叫人摸不着头脑。
“我一死,就能回到从前,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不!”她告诫道,“只有活着,你才能离开!”
桂媛一愣,“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可惜,她早已氲成一滩光圈,转眼即逝
“喂,你说清楚啊,喂”
还沉浸在梦中的桂媛猛然被一阵杂乱声惊醒。
房间里多了一群人,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大太监指着床上的她就道,“来人,就是他,把他带走!”
来不及反应,桂媛就被几名太监拽到了地上,一脸懵逼。
包年更是一头雾水,一把拽住胡东的袖子,忙问,“胡公公,这是怎么了?小桂子犯了什么错,要带到哪里去啊?”
胡东见包年不过是个小太监,懒得搭理,一把甩开他后,转而冷喝一声,“还不带走?”
她瞠目结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她一声?
内侍省。
一名身着白色锦衣的男子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浑然不介意他所在的环境有多吵杂。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在正殿内传遍,听的人都不自觉的毛孔张开。在内侍省呆了多年的太监们,对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这宫里三天两头的,主子们总会找茬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尤其是这位——萧云岚。当朝六皇子,但母妃地位不高,只是一个区区昭容的身份。但因为与太子关系甚好,做事霸道残忍,底下人怨声载道,却又不敢言语。
事情是这样的。萧云岚把这个叫李东年的小太监送过来,非说他偷了皇上刚刚赐给他的血玉菩萨,李东年不肯承认,就有了这么一出。这一上午的时间,内侍省的人变着花样折磨,他终于说出是小桂子干的。萧云岚大怒,立马叫人去把这个叫小桂子的拉过来。
王元刚想要解释什么。哪知对方手持拂尘,在空中一挥,打断他的解说,“王内监。”
说话的人便是内侍省总管汪明,年仅三十五就坐到了这个位置,长的五官端正,唯独那双眼睛尖锐的很,好像一下子就能看透人的心思,实在令王元惶恐不安。
“六皇子的茶水没了,还不快去续上。”
他心下一愣,不好多问,点点头,退去了。
不一会儿,桂媛就被人架着到了内侍省,跪在地上她依旧云里雾里。
“说不说?”
桂媛眨眨眼,说什么?
“说不说?”萧云岚又问了一声。
桂媛无语了,让她说什么?
萧云岚更加恼怒,拍案而起,大喝,“你到底说不说?”
“你倒是问呐,你不问我说啥?”
“”
萧云岚也是有一时间魔怔了,反倒被一个小太监弄的哑口无言。
既然如此淡定?汪明冷眼扫过桂媛,慢条斯理的走到萧云岚身边,将手中的血玉摆放在他眼前,低声附耳道,“殿下,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正是殿下的血玉菩萨。”
“哼!”他冷厉的眼神穿透桂媛的眼睛,仿佛常年结冰从未融化过,“父皇给本殿的血玉,岂能一个下人染指?汪总管,像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该怎么处置才好?”
“殿下,执以劓刑。”
短短的四个字令众人大吃一惊,虽说劓刑是处罚宫人用的。但因为此刑法残忍,而且处以劓刑的人,基本上就不能留在后宫做事了。这无疑是要毁掉他啊。
见萧云岚不语,汪明猜透他的心思,直起身子淡漠道,“来人,小桂子偷了六殿下的血玉,无视宫廷纪律,污蔑皇室威严,执以劓刑!”
王元一听,吓的立马跪到地上求情,“殿下,开恩哪,小桂子平日里安分守己,绝非是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的人,求殿下饶他一命,求殿下开恩,求殿下明察!”说着,重重的头砸在地上,声音洪亮,悲愤不已。
萧云岚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人物,即便王元的头磕出血来,也与他无甚关系。
而汪明,何尝不想一解心头之恨?语气淡淡道,“还愣着做什么,准备刑具!”
“求殿下开恩哪,求殿下明察!”此刻,王元已经磕的满头是血,看到这里,桂媛心中沉痛,即便就是她亲爹,也做不得如此,更何况他只是一个阉人?
“喂,你舅,舅舅,你别磕了。”正当劝解之际,三五个一把按住她,她连忙挣扎起来,“放手,放开我。”眼前方走来一名老太监,手握钺刀,款款而至
第6章 反转()
明亮的刀影晃过桂媛的眼睛,她瞥向一方,却被老太监生生扳住下巴。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忍着点,千万不要动,若是动了,咱一不小心连嘴巴也刮了,就更丑了。”
汪明走到跟前,更是打趣道,“这么漂亮的鼻子,刮了真是可惜啊!”
王元动作一怔,听到是他的声音,急忙拽住他的衣摆,恳求道,“总管,求你救救桂子,若是被刮去了鼻子,他这一辈子都完了啊。求总管救救桂子,奴才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哪。”
“哼,这是他该受的!”汪明瞧桂媛时,恰好发现她也在瞧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不由令他心中一凉!
“等一下!”
她想通了,从做了那个梦开始,她就猜测她出现在这里并非意外。如果只有活着,才能离开这里,为今之计,她只能保全自己。
于是,她淡定的抬起头,与萧云盛四目相对,“这位殿下,能不能听我说两句?”
从未见过见过哪个下人竟然敢直视他,可见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萧云岚嘴角冷笑,手中玩弄着扳指轻轻摩挲,看不出他究竟有着怎样的心思。“你想说什么?”
见有反转的余地,桂媛打起精神来,直起小身板,郑重其事道,“回殿下,这血玉奴才没有见过,不是奴才偷的,奴才可以证明!”
“哦?你如何能证明,不是你偷的?”
“敢问殿下,是何人指证奴才偷了殿下的血玉?”
萧云岚懒散了指了指捆在柱子上的李东年,只见他早已被鞭子折磨的狼狈不堪,要么是屈打成招,要么就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但无论是个什么情况,桂媛都不能认。
“奴才想问问这位公公,你为什么肯定我就是偷了殿下血玉的人?”
李东年未语,胡东倒是说话了,“哼,不是你还有谁?”他厉色指责道,“刚才汪总管都说了,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你还想狡辩不成?”
刚才?刚才她只是被人架着来到这里,路上摸都没被摸一下,就说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可真是明目张胆的诬陷!
桂媛认得他,之前派人将她架到这里的人就是他,更加没有什么好脸色,扬起头来,冲他道,“哦,这位公公?你亲眼看着这血玉从我身上搜出来的吗?敢问何时何地,可有人证?”
“你”
不等胡东多言,桂媛淡淡一笑,“殿下,刚刚他们都说血玉是奴才身上搜出来的,可奴才在来的路上有四五位公公都可以作证,别说搜了,连摸都没有摸一下。可见汪总管的证词有误啊!”
汪明眸子一冷,为推卸责任,他连忙转身,甚是虔诚的交代,“殿下,老奴身为内侍省总管,怎么会冤枉他人呢?”瞥了一眼胡东,只好道,“这血玉是胡公公给的,说是从这小太监身上搜出来。”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桂媛指着胡东,“殿下,那就是这位胡公公在撒谎喽。”
“你”被指名的胡东立马慌了,尤其是萧云岚的眼神瞥过来的时候,他慌的跪在地上,“殿下,这个小太监血口喷人,奴才跟您多年,怎么会偷您东西呢?”
“怎么不会?皇上赐给殿下的血玉,奴才见都没有见过,哪里有机会去偷?倒是这位胡公公是殿下身边的人,见财起意太正常不过。”不等主人表态,桂媛有板有眼道,“殿下,可允许奴才起身,亲自和这位公公交流一番?定不会让殿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