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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重新出发,又两日之后,皇宫内收到了一封传信。
养心殿中,袅袅檀香微微升起。
皇帝坐在床边,手中拈着薄薄的信纸,一双长眉却紧紧蹙起。
澜夜在他身边,不由劝道:“你莫要心中忧虑,我知你担心越儿,你能容我们,怎不能容他二人?”
两个小崽子之间的事,哪里用的着他如此挣扎?
司徒明却仍旧是那句话:“两人只是自小相伴长大,约莫是将情分弄得混了!且,我们与他们并不相同。”
看到司徒焱与清越一同归来的消息,他心中不由更加焦虑。
澜夜看着他,却是不由得缓缓叹气。
又一日过去,皇帝一夜未眠,懒懒坐在龙椅之上,精神倦怠,无精打采听着众人奏告,无什么精神。
令众臣不由心中疑虑顿生,只说要皇帝保重龙体,前方捷报频传,几位将军定会大胜而归。
皇帝眼眸却不由微微一亮。
捷报频传保重身体?
这朝一退,待人走完了,他还带着冕冠,便扯了当朝国师,眼眸闪亮只道:“今晚,你便安排我离开吧!”
澜夜不由愣了愣,转瞬,他脸上却是带了一种复杂的惊喜。
他心中知晓他是何意,那些人与事乃是他们几年前便安排好的,如今司徒明这样匆匆,却令他心中带着几分不相信。
“你决定了?”
皇帝重重点了点头,看向澜夜口中道:“明日后,这北国便再也没有司徒明,只有一书生杜若。”
近日他身子不适,众臣都知晓的差不多,皇后亦是明白得很。
且左右边城如今都已然解决的差不多了,他的大半生也浪费在这把龙椅之上,想不通的事,便让他们自己来解决罢!
答应过澜夜的事,他总要做到一件。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如今风轻云淡,岁月静好,正是他们想要的模样,和他们想要的平淡。
一百零七皇上驾崩()
皇帝今晚在紫麟阁举行了一次茶宴,众臣都到了此处,紫麟阁之中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如今边关捷报频传,胜券在握,众臣亦是刚刚知晓,镇北王俘虏了南国太子,想来,便是因着此事举行此次茶宴。
众人心中亦是放下了三分,纷纷吟诗作对,紫麟阁中热闹无两。
皇帝安静的很,他时不时低咳几声,却是唇边常带着笑意,看来心情愉悦。
国师澜夜便站在一旁,偶尔敬一杯酒。
茶宴中场,澜夜又是倒满了一杯琼浆,缓缓到了皇帝身旁,口中带笑道:“望皇上龙体安康,自此天高云阔。”
皇后不由静默了一瞬,不明白国师此话之意。
而司徒明却是明白的很,他低头一瞧,只见这酒杯之中果然有一粒小小药丸,在酒盏底部沉着。
他轻咳了两声,口中亦重复道:“天高云阔”
便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这紫麟阁茶宴至曲终,皇帝缓缓站起身,看着众臣,想要说些什么。
他张了张口,却是先咳出了一口鲜血,这鲜血将他的龙袍浸成了深色,紫麟阁中一时鸦雀无声。
而后,紫麟阁爆发了新一轮的热潮,皇后尖声喊着:“有刺客,来人啊护驾!”
她脸色苍白,与慌乱相比,却是震惊多了几分。
众臣不由喧闹起来。
便是心中知晓,他不会有事。
澜夜却依旧一颗心揪的紧紧的,他满脸慌乱,口中喊道:“快传太医!”
御林军将紫金阁重重包围了起来,没一会儿,衣衫不整的太医也很快到了此处。
众人脸上带着忐忑,纷纷想着,自己有没有给皇上敬过酒,或是有什么其他的接触。
毕竟,若是有丝毫的嫌疑,天牢便是他们的一个好去处了。
若皇帝死了
那他们的九族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此种想法之下,众臣哭哭啼啼极为伤心,仿佛真的在为司徒明担心一般。
几个太医轮番为皇帝看诊,先是取了皇帝吐出来的血,以银针相试,发觉银针并未变色,皇帝亦并未中毒。
而后为皇帝诊了脉,几个太医商量了一番,最终给出了结论。
皇帝此番,乃是积劳成疾。
皇后皱着眉头,连忙道:“用最好的药材,不是还有外族进献的回春丹?都给皇上用上啊!”
几个太医唯唯诺诺,口中纷纷应着,心下却不由得叹气。
皇帝此病症为急症,大约也就今晚的事儿,如今心力已然衰竭,根本就不必用什么药了。
司徒明气息微弱,却是缓缓伸了伸手,口中唤道:“梓童”
皇后看他一眼,眼眶却是红了,颤声道:“皇上”
“不必费这些功夫了,朕咳咳,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
司徒明深深看了她一眼,口中又道:“国师,朕要咳咳”
他说着又咳了起来,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众臣趴跪在紫麟阁的地面上,心中只觉得一阵寒凉。
澜夜连忙凑过去,口中道:“皇上,莫要急。”
看他这模样,他心疼的不行,但在众人面前却还要持着这狗屁的君臣之礼!
“待朕传诏下去,太子即日回宫主持大局,及冠之日登基。睿亲王为摄政王,辅佐朝政”
这是司徒明左思右想定下来的,给两人相应的地位,不论怎样,都是他们的家国,他们的感情了。
他不再插手。
澜夜看着他渐渐阖上了眼睛,缓缓站起身,面向众臣道:“皇上驾崩。”
宫中敲起了丧钟,紫麟阁中起了哭声,众臣仿若呜咽极悲,彻夜不息。
一夜之中,皇宫之中便仿佛一副冬日景,四处白幡飘荡,让人看着,心中不由升起一番悲凉。
而司徒焱与司徒清越亦在第二日的清晨,到达了都城城门下。
见人人一身肃静,披孝模样,不由心中一紧。
那车夫亦是心中好奇,不由入城时拍了拍前方那人的肩头,问道:“兄弟,这都城中出了什么事了?”
那人瞧了瞧周围,见没什么人,便一脸谨慎地凑近他,口中道:“你竟不知晓?昨夜,皇上驾崩”
司徒清越在车中听得清明,当下便道:“不可能!”
他一把掀开了车帘,口中怒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此扯谎?!”
那人便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口中亦是愤愤:“昨日丧钟起了九下,且青松寺鸣钟三万,我在城外都听得清楚!再说,我又不是不要命了,怎敢用此事扯谎?!”
这下,司徒清越看着眼前的一片素色,却是不由直接跌坐在马车中。
父皇怎么会?他明明身体健壮
他心中想不明白,此事却是眼圈变红了,口中依旧道:“我不信,我要回去见父皇!”
司徒焱伸手便将他揽在怀中,沉声道:“我带你回去。”
此事皇帝亡故,都城已然戒严,几人虽排在这城门口,那门口的军士却是无论周围人如何花言巧语,都不放一人进出了。
司徒焱便直接带着司徒清越走出马车,来到最前方,众百姓一阵嘟囔中,却被他冷冷一个眼神给震慑住,再不敢言语。
那小将依旧绷着脸,口中道:“今日不许进出。”
“让开。”
他冷着脸,将一道令牌缓缓放到那小将眼前。
上书一个龙飞凤舞的“睿”字。
那小将不由瞪大了双眼,噗通跪在地上,口中只道:“小的拜见王爷!”
众人不由都看向司徒焱,心中不由膜拜非常,时常听闻边关处传来镇北将军的捷报,如今看,果然气势难当。
司徒焱的身量九尺余,在人群之中本就是鹤立鸡群,如今被众人看着,那气势只增不降,眉头又是微微蹙起。
“免了,给我一匹马。”
两人骑着马便往皇宫狂奔而去,处处的白色,令两人眸中不由觉得极为刺痛。
但他们却不能直接去皇宫,若皇帝是昨晚驾崩,此时,去迎接太子的仪仗应该已然到达了青松寺中。
这马虽脚力不如他的战马,但也尚且能用,没多久,两人便到了青松山脚下。
果然,山脚下摆着一副仪仗,四处停满了身披白袍的御林军。
司徒焱见此状况,便也不前进了,直接绕到了后山,看向司徒清越,口中道:“抱紧我。”
他一手亦是直接将司徒清越揽住,脚下轻点,便顺着岩石向上攀登而去!
司徒清越的房间正是临着山的,两人好容易到了山顶,扒窗一看,只见屋中小叶子正团团转,并无其他人。
司徒焱便一手将司徒清越托了起来,让他顺着窗子进去。
他自己却是深深看了司徒清越一眼,口中道:“我先回宫了。”
司徒清越微微点点头,眼眶仍旧红肿不堪,一双桃花目已没了昔日的模样。
司徒焱转身没了人影。
小叶子忽然见到屋里出现个人,却是吓了一跳,看着他平淡无奇的脸,刚想问这人是谁,话到临头,却改了口。
“太子殿下?”
这脸他不熟悉,但这双眼睛他却是熟悉的不行了,且如今这一番悲伤模样,除了太子,还会是谁?!
司徒清越勉强抬了抬嘴角,只道:“去打一盆清水来!”
他需得将脸上这面具清掉,才能够去见父皇。
小叶子连忙应了一声,匆匆忙忙便向门外走去。
这一开门便见到了甄正,他不由皱了眉,口中亦有些阴阳怪气:“甄公子怎的还在这守着?不是跟您说了,殿下洗漱完了就出来了吗?”
甄正面色有些尴尬,口中只道:“听闻清越身体不好,我不过是有些过于关心了”
小叶子转身便离开了,心中想着,他若真是关心那才是见了鬼!
一百零八先皇遗体,没了……()
青松山中,徐徐清风吹过,仿若带着干净清新的松脂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