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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没事了,便是如今上战场杀敌,估摸都能斩杀两三个西戎贼兵!”
说着,他恭恭敬敬得冲着司徒清越鞠了一躬,良久后才缓缓直起身子,口中只道:“此次之事,谢过白清大夫了,往后,白大夫若有事用得着我赵峥的,您说一,我绝不说二。”
他铁骨铮铮,自参了兵,便是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也没给人弯过腰,如今却是对这个比他还要小的白大夫,心中充满了感激。
司徒清越还未说话,他旁边的老丁头却是先摆了摆手,乐呵呵道:“要为白清办事,说一不二,说东不西的,早从这排到将军府去了,也没见个对我老头子说一不二的!”
他这样一说,几人不由都笑了。
李云站在后边亦是忍俊不禁,赵峥又道:“两位大夫高德仁心,我赵峥随二位差遣!”
说着竟要跪在地上,老丁头连忙上去扶他,将他捞起来,看着他模样,一时却不由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儿子,不由悲从中来。
正这时,突然听见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将军回营了!”
几人不由微微愣怔,向着远处的漫天黄沙远远望去。
可惜,今日起了风,他们眼中只能看得到这纷飞的狂沙,那墨色铠甲却是半点没见。
喊得那人是瞭望兵,站在北城最高的门塔上,他脸上带着欣喜,口中依旧不停,喊着:“将军回营了!列队,恭迎将军!”
司徒清越心中隐隐鼓动着,他缓缓站起身,面色却是冷静的很,看着众人纷纷出来了,边城中老百姓亦是纷纷涌出来了。
“我们去城门口迎接将军。”
他缓缓道,唇边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他终于回来了。
某些时候,拼杀不会让他恐惧,鲜血不会让他惊慌,唯有漫无边际的等待,却是让人久久吊着一颗心,苦痛难言。
过了约一刻,众人站在城门外,终于听见了隆隆马蹄声,仿若旱天雷声一般,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开。
而在漫天黄沙之中,仿若铺天夜色一般,北国象征性的黑色铠甲,亦是映入了众人眼帘之中。
九十七章将军带回来一个姑娘()
午间的风带着微微燥热,还似乎带着些许远方传来的淡淡血腥味道。
众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如波涛一般的队伍,不由缓缓分开,让出了城门。
没一会,甄止戈亦是骑着马来到了城门口,他带着诡谲笑意,却让人心中升起些许畏惧,便俱是向后退去。
司徒清越便低了头,又往一旁避了避。
他身边的李云隐隐踮着脚,凑近了他耳边,眼中带着些许疑惑,看着前方,在司徒清越耳边嘟嘟囔囔。
“清越,我看着打头那马上,似乎有两个人”
他们离得远,马蹄声隆隆,震得人耳朵疼,司徒清越却是听得清晰。
他亦是转头看向来人,眼神不由微微疑惑起来。
如李云所说,司徒焱的马上,的确带了一个人。
且看似,极为亲密的模样。
没一会,众兵马便在前方百米处停了下来,在副将一声令下,开始卸甲,并将后方的伤兵往此处搀扶。
司徒清越便转身向后走去,李云亦不得不跟上。
“清越,我们为何要离开这么早,将军还没过来呢!”
她看着司徒焱身后的副将,不由探头探脑,心中一个个评价着众人颜值高低。
司徒清越眸中一片清冷,毫不客气道:“那你便留在这儿吧,让司徒焱将你直接遣回去,我也乐得省心。”
李云这才扁了嘴,一脸不舍地跟在他的身后,又去了将军帐旁。
而这边,司徒焱却并未下马,甄止戈亦驭马缓缓迎了上去,两人正面相对,气氛不由剑拔弩张。
“将军这就是北国城池吗?好威武!”
马上的一个少年突然出声,且转头看向了他,一脸崇拜模样。
司徒焱依旧带了铁面,他淡淡看他一眼,只点点头,对于身旁的那抚顺将军甄止戈,却是没有投过去半个眼神。
在边城众人的欢呼声中,他驭马缓缓向城内行去。
司徒清越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他脊背挺拔,此时之余一个背影,看似形单影只,实则却是美人在怀。
司徒清越微微垂了睫,一双潋滟桃花眸沉了色泽,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阿清,此处要忙不开了,快来!”
老丁头早已匆匆忙起众人的伤,见司徒清越在帐前呆愣着,便唤他一句。
司徒清越愣了愣,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将地上的药箱拎了起来,向帐中走去。
遂,将军帐中被临时征用,直接成为了医室,几人在将军帐中忙的热火朝天,李云被指使着一盆一盆往外倒血水,一张俏脸苍白被血腥味熏得无比苍白。
有伤势较为严重的,便只能一批一批抬进来,处理好之后,再换成另外一批。
几个军医连同司徒清越与老丁头在内,均是额间冒汗,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没有喝口茶的功夫。
而将军帐前的黄沙地,亦是一片深色。
王远为司徒焱手下副将,同他一样军衔的共有三人,三人安置完众人,向朝廷传了捷报,便向着将军帐走去。
乍见了将军帐前一片血腥模样,王远不由眸光一紧,迈开长腿便匆匆往里走。
“何人在此?”
王远听见里边的喧闹声,鼻尖还略过浓重的腥味,让他更是皱起了眉头,还以为有什么兵痞子在此处闹事。
他来的太过突然,李云手中端着新鲜出炉的一盆血水,这血乃是一位被斩了手臂的仁兄贡献的,她正皱着鼻子匆匆走着,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兵吓得一个激灵。
“啊!”
左脚踩了右脚,便端着一盆血水,直接将王远扑倒在地。
王远被糊了一张关公脸,眼神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不由眨了眨,眯着眼仔细看李云,总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
刚才的叫声,好似也有哪里不对。
他心中隐隐想着,一边伸出手,便想用双手将李云托起来。
一双手刚刚碰到了身上人的腰腹,却不料这人竟直接挥手一巴掌,将王远给打懵了。
李云却是涨红了一张脸,手脚并用匆匆爬了起来,拿着空盆子便又进了内帐。
“怎的了?”司徒清越不由看向她。
李云只摇摇头,口中道:“没怎么”
虽是这样说着,一张脸却似抹了红霞一般,心中带着些担忧想着,那人不会发现她的身份了吧?
而后又安慰自己,不可能。
这人穿了一身铁甲,尤其是前胸的披挂还没撤下来,她如今也就是个未成年小笼包模样,如此压下去,哪里还有什么感觉!
如此想着,才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却依旧微微吊着,带着些许担心。
司徒清越看着李云一时白一时红的脸颊,心中不由好笑,恰好将那人的伤口已然绑好了。
他便直接掀了帘子,和几个大兵一块将这人抬了出去。
在帐外,看见一脸懵圈,且仍旧挂着一副关公脸加巴掌印的王远,司徒清越亦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将手中的伤员托付给几人,他转身要回将军帐,路过王远,口中便道:“今日伤员颇多,行医帐太狭窄了,将军们且去找其他帐子歇一歇吧,此处便为行医帐,可好?”
虽口中是个问句,司徒清越此时却一点也没有商量的成分。
王远看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后两人。
几个副将面面相觑,也只得应了,便也想着就附近直接支个普通帐子,且作歇息。
“这位将军,且稍等。”
王远将要离去时,司徒清越却唤住他。
“我看你手上有伤,左右也在此处了,进来处理一下再离开吧。”
王远不由低头看向自己手背,一道刀伤横贯着,倒不怎么深,只是被长枪偏着蹭了过去,挑了片皮,没甚么大事。
“不必了,我没什么大事。”
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帐子,里边依旧兵荒马乱的。
“恩,待这伤恶化几分变成大事,估摸着,也到了我们给将军收尸的时候了。”
司徒清越瞥他一眼,一句话几乎将众人噎死,转身便进了将军帐。
他不在意,左右不是他的性命。
被刺了一顿,王远却又巴巴跟在后边进来了。
司徒清越让他先净了面,才开始为他用陈酒清洗伤口,王远疼的很,却是咬了牙不出声,亦是一个铁血汉子。
他伸手给王远包扎,垂眸看着他渐渐被包裹起来的伤口,口中好似随意问道:“今儿听说,将军带了个人回来?”
王远不由抬眼看了他一眼,却是见他依旧垂眸淡淡模样,好似对他的回答浑不在意,只是随口一问。
王远亦不由道:“是有个姑娘”
“姑娘?”
他还没说完,司徒清越便手中一紧,王远不由吃疼的裂了裂嘴,口中恩了一声。
司徒清越一脸疑惑,他看到的人却是个少年啊,怎的又变成了姑娘?
“可我听人说,那是个少年”
“只是打扮的有些素了。”
王远开了话头,便有些停不下了,又道:“说起这姑娘,来历甚是稀奇,好似是个小村子的祭品,咱们此次征战时,恰好过那村子”
他唠唠叨叨说着,司徒清越手中不停,缠了一圈又一圈。
亦是大约理清了。
沙漠中有一小小部落,每年都要向神祭祀一名少女,而司徒焱马背上的这个,便是那部落,今年的祭品,放火堆上,刚要烧,便被司徒焱长枪扫过,飞身将这姑娘救下了
王远还在说:“你不知晓,当时将军身姿英伟,神功”
“我知晓。”
司徒清越冷冷将他的话头截断了。
“你没事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