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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差事,他干嘛要捞的这么勤快,弄到如今竟差点丢了命!
微微风中,张扬略失神,一脚踩在水洼之中,青布鞋地色泽变得暗沉了些,他的眼神亦暗沉了许多。
而后,张扬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口中只道:“抚顺将军来了?难不成要让本将军与镇北王扫榻相迎?!”
一边说着,一边渐渐走远了,仿若是多么好笑的事。
亦没有说这几人该如何处置,那城门领不由挠了挠脑袋,心中想着,这抚顺将军亦是排场真大。
当初镇北将军来到边城之时,还未有这通报之人,听朝廷意思,那抚顺将军不过是副将,便连张将军的地位都及不上。
却派了一溜傻子来这扬武耀威,当真是令人想不明白。
而张扬离了这地方,一张脸变渐渐冷了下来,明日到此?
那西戎今日却挂起了战旗,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他不由向正院中望了一眼,眉头紧蹙,如今司徒焱重伤不醒的消息并未通知朝廷。
若此时那甄止戈来了此地,见到司徒焱如此境况,定会索要司徒焱手中的兵符
至那时,若西戎外患未除,北国内斗又起,北国危矣。
将军府,正院内室中。
晨间的光芒缓缓洒了进来,大漠中的太阳,比别处好似升起的更早一些,铺洒着一地碎金。
一少年趴在床沿上,长睫微颤,见眼前一派明亮,一双眼睛豁然睁开,弯弯桃花目,正是那司徒清越。
“唔”
司徒清越歪了歪脑袋,不由直起身抻了抻胳膊,这几日他总是如此便歇了,醒来便不由得一身酸痛。
站起身来,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司徒焱,伸手碰触他的额头。
这是他几日来养成的习惯,每日起身,定要试一试这人的温度,察觉没异样后,他才敢离开些许时候。
见他双眼紧闭,司徒清越看了看他的伤口,如今已然结痂了,看上去却更加狰狞一些。
他口中轻声道:“司徒焱,今日可还疼吗?”
自然,是得不到一点回应的。
司徒清越缓缓叹气,支起身子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故而他并未注意到,在他转身之时,那司徒焱的手指却是微微动了动,仿佛要抓到什么一般,却终究落空
如往常一样,柳绿早早便在门外等候了,见到司徒清越,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
“殿下!”
看司徒清越转身要离开,柳绿连忙叫住他。
司徒清越不由微微蹙眉,一双桃花眼中带着疑惑,转身看她,口中只道:“不是说过,在将军府内,便叫我白清。”
柳绿今日看起来有些奇怪,她微微垂首,逆着光,司徒清越看不清表情,她亦不应答。
半晌,她才道:“殿下求您,带主人回宫吧!奴婢已将暗部死士引来此处,在明日甄止戈来此之前,您定要离开!”
她说着,轰然跪在了司徒清越面前。
“若再如此主人,会死的。”
司徒焱已然昏迷许多时日了,今日晨间,西戎营地又升起了战旗,甄止戈又即将来到此地。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柳绿虽不惧生死,心中却唯想保护好这二人,她同他们一起成长,一路保护他们走来,这是她第一次,逾越请求。
司徒清越唇角微微勾起,一双桃花眼却没了温度,虽只着了一件青衫,他却如着了龙袍一般尊贵。
“柳绿,你所说的生,不过是苟qie的温饱罢了。如此我宁愿不要!”
说着,司徒清越将手中的食盒直接丢了出去,那食盒蹭着柳绿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汤水狼狈一地。
柳绿亦是发丝乱了,她脸颊被那食盒蹭到,缓缓渗出了鲜红色泽。
苟qie的温饱吗?
她愣在原地,在她的回忆中,司徒清越从未如此发怒过
“柳绿,你听好。他是战神司徒焱,不会逃,亦不会死。”
司徒清越直直地看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双桃花眼却仿若镀了寒霜一般。
“哪怕我死了,他都不会。”
门在柳绿眼前轰然关上,柳绿微微颤抖起来,眼中缓缓有泪滑落下来,她却勾唇笑了。
司徒清越缓缓走近那人,他脚步虚浮,心中恍惚,直想着,明明这男人已然耗过了他七世,如今怎可能死在他的前面
“司徒焱,你若再不醒来,我就”
他紧紧攥着司徒焱微凉的手,却说不出话了,眼泪涌出来,渐渐打湿脸庞。
而后,又纷纷落在司徒焱的掌中,仿若下了一场雨般。
“你就怎样?”
八十四章先劫财,后劫色!()
将军府的内室中,在晨曦的光芒之中。
一个暗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了,好似刚刚学会说话,又好似粗砺黄沙流淌的声音,难听艰涩地很。
司徒清越却觉得如同仙乐一般,令他浑身战栗,心中亦彭彭跳了起来,他不敢开口,仿佛一开口,那颗心便要从口中飞出来!
他说:“我若不醒来,你,就怎样?”
司徒清越手中的大掌隐隐动了动,挣脱了他,而后又包裹住了他,温凉熟悉的温度。
司徒清越另一只手已攥地紧紧,他听见自己哽着嗓子说话。
“我我是白清,将军醒了,我就替你去叫大夫”
说着,将脑袋往一边撇了,强忍着不去看司徒焱。
司徒焱却是轻声笑了,黑眸看向他,却依旧攥着那只手,口中亦道:“越儿,我想你了。”
这几日于司徒焱来说,便仿若黄粱一梦,仅是一片黑茫茫,便轰然而过,而在这一片没有日夜的漆黑之中,却总有人日日在同他讲话。
那声音好听的紧,他却想不起来是谁,便在那漆黑的路上一路走,一路走,片刻不停。
后来,他走到了一处有亮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少年,身形似朗朗青竹,长眉微挑,双目弯弯。
那少年亦是看向他,口中怒道:“司徒焱,你若再不醒来,我就”
就怎样?他要离开吗!
仿若一盆寒凉的冷水浇下来,司徒焱轰然在梦境中醒来。
一个身影坐在他的窗前,身上铺了一层光辉,还有一双弯弯桃花目。
这是他的越儿啊!
司徒焱微微勾唇,不由缓缓支起身,他如今仅着了亵ku,上身因为背后的箭伤,故而一直赤luo这,轻轻一动,背上的薄被便滑了下去。
司徒清越看的心惊胆战,口中连忙道:“你伤还没好,莫要动!”
他伸手手要去扶他,却没想到司徒焱已然迅速转过身,而后将探着身子的司徒清越直接扣到了怀里。
司徒清越心中彭彭跳着,他鼻端尽是司徒焱的气息,身体亦被他紧紧揽在怀中,耳边又响起他的声音:“越儿,我想你了”
带着几分悲凉,他缓缓说着。
司徒清越渐渐平静下来,他终是不再闪躲,只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司徒焱,一双桃花眼中尽是认真。
“皇叔,我也很想你。”
听他口中唤皇叔,司徒焱神色未变,却是眸光微冷。
他如今只是强撑着醒来,精神却是乏地很,没多一会儿,司徒焱便又睡过去了。
而众人知晓了这镇北将军醒来的消息,俱是聚在了门外,却不敢进门打扰。
柳绿亦是眼眶红肿,她身为暗部摆在明处的杀手,从未摆出过一丝柔弱,今日,怕是已然将这一生的眼泪都预支了。
司徒清越却不在此处待着了,他回了自个儿屋子,想琢磨着弄一张面具。
如今他脸上的红疹已消得差不多了,那几点红已遮挡不了他的身份,幸而他来到将军府后的这几日,亦并未怎么外出,估计也没甚么人认得他。
不过,若那甄止戈来了,可便不一定了。
此次,他要防的,便是这人。
他伸手推了门,虽几日根本没怎么住,屋子里边还是整洁的很。
转身刚将这门拉上,他的肩膀上便微微一沉,一只手掌搭在了上面。
司徒清越心中亦微微一沉,不由道:“你是谁?要做甚么?”
那人比他略高,他缓缓低了头,凑近司徒清越的耳边,轻轻在那耳垂处吹了一口。
见司徒清越微微一抖,耳垂亦充血通红,他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做什么?我想先劫财,后劫色”
听见这声音,司徒清越心中却忽然像开了窗一般,他脸上带着惊喜,口中不由唤了一声:“师傅?!”
转身看去,这人顶着一张美得不似凡人的天颜,琉璃似的眸微微发亮,红唇轻勾看着他。
正是他来边城时,在青松寺中代替他的陌流云。
“师傅,你怎的来了此处?那青松寺之中”
司徒清越心中还有些担忧。
却见他师傅随意摆了摆手,口中只道:“我便是等那甄止戈离了都城,才往这来的,甄正那一只小蚂蚱,便随他蹦哒去”
随着陌流云娓娓道来,司徒清越这才知晓。
在他走后,陌流云代替司徒清越去皇宫之中,当天便被皇帝抓包,认了出来。
陌流云看瞒不过,便直接将司徒清越的行程原原本本坦白了。
故而,这一场隐瞒,便仅仅是对于那甄止戈的一场夺权战。
司徒清越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
口中只道:“此人却是不能长留”
如今他的野心已越来越大,手中的权利与虎狼般的獠牙已冲着生养他的北国,渐渐显露了出来。
他说着,而后仿若突然想起了什么,口中便匆匆又道:“师傅,你再做一个面具给我吧!”
这乃是他的主要目的来着,如今被陌流云一打岔,差点忘记了。
陌流云知晓甄止戈明日便到,听他一句话便亦知晓他的用意,便直接点头道:“好!”
一番忙活中,已至正午十分,司徒清越的门邦邦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