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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是没想到,根源在此。
皇帝没想到他自己突然智商降低,冒了出来,被当场抓包,不由有些难堪,扭头不语。
而澜夜冷哼了一声,梗着脖子讽道:“我们开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这自然是耍他的。
某些程度来讲,澜夜与司徒焱这两人,能做师徒,亦算是有些缘分的,他二人对待情之一事,俱是似獒犬一般,属咬死不松口的。
带着粘劲儿,又带着狠劲儿。
司徒焱不由揉了揉额角,只道:“不重要了,你二人愿意便好,如今可能协助我去寻越儿?”
他们的事,他不想再横插一脚,再说,这二人他不想管,亦管不得。
师傅和兄长搞在一起,当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棒打鸳鸯
如今最重要之事,便是越儿,他想问问他,何故能令他如此慌张离开,他莫不是,真正逃了?
那何不更干脆一些,救也不要救他,如此又算得什么?
司徒焱低头看了看那被染红的布条,缓缓攥起了拳。
司徒明知他二人自小一同成长,感情甚好,但此时越儿已然去了青松寺,若司徒焱如今过去,定要同那甄止戈的兵马起争执。
“你不可去,让人递个信,只能让越儿自己下山,越儿还有一日自由,那甄止戈没理由不放人。”
司徒明想了想,还是这样妥当一些。
澜夜勾着嘴角看他徒弟,平日仙人般的脸上俱是不羁模样。
“我要去见他。”
司徒焱缓缓说着,他心中亦只有这一个念头。
对于皇帝方才所说的,他却心中泛着微微苦涩,司徒清越不会见他,否则,他怎会在昨晚将他放到太子殿,便匆匆逃了。
甚至,都没有唤他一声。
对于司徒焱的坚持,皇帝不由微微蹙眉,看向了他。
司徒焱虽腹间湿润,但他脸上却不见痛楚,仿若麻木一般,他为何要这样急于见到越儿?
皇帝心中起了一个荒诞而怪异的想法,便如同当年澜夜向还是书生的他告白,一番话说的露骨,让他难以接受。
“好啊。”
皇帝微微笑了起来,晨光之中,他的唇角饱满润泽,澜夜看的心动,却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正巧越儿已定下了太子妃,你这做皇叔的,是该当面恭贺一下。”
他此话说出来,司徒焱双眸中仿若结满冰霜,踏着碎金般的日光,缓缓前行了一步。
今日阳光明媚的很,但照在身上,司徒焱却只觉得冷。
“你说的是真的?是他自己愿意?”
他觉得牙齿都在打颤,一手抓住了他皇兄的衣襟,仿若发怒的野兽,嘶哑着喉咙问他。
澜夜在一旁跳脚,一口一个以下犯上的小崽子,他伸手推了一下,澜夜猝不及防,被打飞了出去,而他却依旧盯着皇帝。
司徒明觉得自己仿若在下一秒便会被撕碎,但皇帝做久了,到底是遇见什么都不会大惊小怪。
他缓缓道:“是越儿自己决定的。昨夜越儿看那女子跳舞,亲口让朕下旨”
下面的话已然没必要说下去了。
司徒焱眼神微微涣散了,一口鲜血咳在他身上,轰然倒了下去。
方才被司徒焱一掌便打飞了两丈远的澜夜,缓缓在一堆花盆碎片里爬了起来,这花他养了几年都没养死,今日却栽在这小兔崽子身上
话说,要不是身后便是墙壁,这司徒焱定能将他轰到未央湖吧。
“你为何骗他?”
澜夜一手将司徒焱拎了起来,一脸嫌弃地放在了自己床上。
他心中有些不明白,眼前人为什么要骗他一直珍视无比的皇弟,毕竟他刚进宫的时候,就是被逼着收的这个徒弟。
虽然根骨绝佳,但他是不太乐意便是了。
皇帝缓缓看向了窗外,那青松山好似就在眼前
越儿不同于半道出家的他,越儿是要真正做一个心系苍生的皇帝,而且他做的亦是很好,雁城治水,哪怕后来要被囚在那青松寺中五年。
方寸之地,坐地为牢。
越儿亦没有说道什么苦楚,反倒是安慰他,一切俱是为了这北国,这苍生。
而司徒焱,他心中的偏执甚至过于澜夜,会将这未来的帝王摧毁。
在澜夜的目光里,皇帝身上带着血,口中冷冷,没有一丝犹疑。
“我并未骗他,李家长女即将嫁与太子为妃。”
五十五章深夜,皇帝跳窗而来()
青松山上依旧如常,日光熹微,斑驳树影投在山间雪地之上,清风徐徐,撩起了少年颊边垂落的一缕发,如同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让人不忍滋扰。
李荃在他身后站了许久,见太子殿下回头了,这才挂上了一副笑脸。
司徒清越没想到转身竟看到父皇的贴身内侍,不由有些惊讶,口中唤着:“李公公?”
他怎的来了此处?
而后不由往后看去,只见李荃的身后还有小叶子,陌流云等诸多人。
“殿下,陛下有旨。”
李荃正了正脸色,口中只道。
司徒清越心中带着疑惑,却是缓缓撩起了衣袍,跪在地上。
那青石地面看起来寒冷的很,再加上皇帝开始便有口谕,李荃连忙往前走了一步,扶住了司徒清越。
口中急道:“殿下不必跪礼,陛下特意交代过得。”
小叶子亦过来扶他,司徒清越这才站起身,看向了李荃。
李荃清了清嗓子,将手中明黄色的卷轴打开,缓缓开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行孝有嘉,文武并重,今有李家嫡女李云,豆蔻年华,品貌出众,秀外惠中。故朕下旨钦定为太子之妃,太子及冠后,择日大婚。
钦此!
承明二十八年一月初三。”
李荃看着底下的大印,确定已没有什么旨意没有传达到了,而后他抬头看向司徒清越,这几年他老了许多,脸上褶皱横生,一笑起来,更是如此。
“太子殿下,接旨吧。”
虽他不怎的看好元旦晚上载歌载舞那女子,不过太子大了,如今要有太子妃,亦是正经喜事。
但是,他却觉得,太子好像不怎的高兴。
司徒清越勾了唇角,桃花眼微微垂着,看不到他的眼睛,只有细长的眼睫微微颤抖,而后,在众人讶异目光中,他缓缓跪在了地上。
“儿臣接旨,谢父皇赐婚。”
陌流云拨开李荃,他看着一副柔弱模样,却一手挡开众人,一手便将跪在地上的司徒清越扯了起来,当真是扯,司徒清越的衣领都歪斜了。
“你并不爱那女子,何故如此?”
他心中不明白,越儿为何要接这道圣旨,更不明白的是,皇帝为何要下这道圣旨?!
莫不是已年老昏庸了?还是说他能从这桩联姻之中,得到什么?
皇帝若知晓被人如此猜测,一准儿要委屈地哭出来。
事实上,他是偷偷见了那李云之后,才下的如此决定。
自然,这次与李云的会面,是由国师大人澜夜一手安排的,不然心尖儿上的人去见一女子,且这女子比他鲜活年轻,美貌就不说了,国师大人一向认为自个儿颜色倾城。
他盯着皇帝,绝对不是因为自卑哼!
如此,便将这时光微微倒回一日,停留在那司徒焱晕倒后。
摔碎的花盆还未来得及打扫,地上一片泥土,地上还有点点血渍,床边俱是被染成鲜红模样的锦被。
但国师与皇帝这两个却没先处理犯罪现场,反倒是自己开始内讧了。
“司徒明,你是不是亦巴不得那时,先皇将乌雅赐予你为妃?”
澜夜撩了撩摔皱的衣袍,口中冷的很。
皇帝却不由愣住了,不论何时,这澜夜口中唤的均是杜若,偶有一次出现这个他自己都不太熟悉的姓名。
他颤抖着龙爪指向了澜夜,口中道:“原来你是如此想我”
当初他跟当朝丞相之女乌雅有什么事,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了解自己身份的时候,已然有了司徒清越这个儿子了!
但这澜夜听说过一次往事,便始终揪了这个尾巴不放!
司徒明冤得很,却无从辩驳,心中满是不可置信,这家伙竟同他翻这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
澜夜看他眼睛,不由有些许心虚,转而却想起那些个诰命夫人嚼舌头,皇帝与那乌雅青梅竹马
说起来,如今乌雅已死了许多年,他并不该吃这干醋,但皇帝要司徒清越娶那女子的话,他却心中抗拒地很。
“你不曾细细想过,便如此武断阿焱定不会允的。”
澜夜放软了语气,不由转头看向了司徒焱,看他一片血染风采,不由眼中带过了一丝同情。
至少,他当初惦记上皇帝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国之主。
除了皇帝自己,没有多出一个神经敏感的爹,来横加阻拦。
司徒明亦是皱了眉,看向全无知觉的司徒焱,他眼中仿若带着犹疑,很快又变作了坚定之色。
“你方才看到了,应能明白他的心吧?”
他的心思越来越赤裸裸,若说一年前,司徒明见他这模样,还能想着他是一片疼爱之心,如今,在他眼中却只能看见过满将溢的偏执
澜夜默然不语,他如何能看不出,一年之前的青松寺离别,他便已知晓的清清楚楚。
这小兔崽子总觉得避过了他,却不知,他心中震惊的很。
他们,不同于他与皇帝,两人亲缘难以抹灭,将来或是要受众人唾骂亦或者,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将来。
皇帝看他不语,又叹气。
“他会毁了越儿。”
他说的极为认真,且放软了语气,眼巴巴看着澜夜,伸手拉住了他的黑袍。
“阿夜,我不想同时失去两个亲人。”
语气里俱是悲伤,澜夜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不由心下又软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