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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梦蝶好奇道:“九公,这个小桂子到底是什么人?”
轩辕弘轻轻叹了口气,道:“小角色罢了,专门通风报信的!”
俞梦蝶恼道:“这种小人真是可恨!油腔滑调的,原来却不是好人!”
轩辕弘淡淡道:“小人也并不会写在脸上。”
——这年迈的老人,一代奇侠,为什么会淡淡说出这句话来?是他早已悟出来的道理?还是刚刚一系列变故让他忽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而伤感?
*
兰玉慢慢爬了起来,原先纤巧的鼻梁已经粉碎,脸上布满血污,她却已不在乎,眼神冷漠的似已结冰。
——可是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如果必须要怪一个人,当然要怪南宫啸空!若不是南宫啸空,她怎么会走到今天?
——可是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南宫啸空纵然抛弃了她,她也可以去找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可惜她爱南宫啸空,爱这个负心的男人,正是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毁了她的青春,也毁了她自己。
——可是爱一个人难道有错吗?如果一个人一心一意爱着另外一个人,这本就是她(他)自己的事,别人又能说什么?只要不妨碍别人,谁又能说她爱错了?
——没有人敢说爱一个人有错,可是爱一个人真的好难!而她不幸爱上的这个人,就更难了。
——十五年后重逢,难道竟是这样的结局?她给了南宫啸空一次机会,南宫啸空却也给了她一次机会,他本已准备把她带回靖南庄,他和她的幸福,虽然迟来了十五年,但毕竟还是来了。
——可是,她却也没能把握和抓住这个机会,正如南宫啸空没能把握和抓住她给他的机会。
——爱到深处,难道一定是恨?难道真的爱得越深,就会恨得越深?还是恨得有多深,爱的就有多深?
——没有人能回答。有些事情,永远也没有答案。
——她已不恨任何人,她只恨自己。恨自己命苦,恨自己没有成功,恨命运的捉弄。除了这些,她还能怎么样?
兰玉惨然笑了笑,看着轩辕弘,淡淡道:“现在处理我吧!”
——她已准备去死,她已实在不想活了,因为,她已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动力。所以,她才能这么平静,这么淡然,甚至还笑了笑。
轩辕弘也笑了笑,道:“处理你什么?”
兰玉道:“我和他们是一伙的,这件事我也至始至终都参与了,所以我自然也应该死。”
轩辕弘微笑道:“老叫花子早就知道,但是并没有怪你,这里也并没有人责怪你。”
兰玉道:“你早就知道?”
轩辕弘点了点头。
兰玉道:“你怎么知道的?”
轩辕弘笑了笑,淡淡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从你一来到这里,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兰玉道:“哦?”
轩辕弘道:“我只是有点想不通,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从他们手下救得出南宫啸空和俞梦蝶?这无疑是虎口拔牙,楚英布和澹台天庆难道就那么不堪一击?我当时就觉得这里边有问题,很有可能是故意安排好的一场戏。”
兰玉惨然笑道:“不错,这的确是故意安排好的一场戏。”
轩辕弘点点头,道:“何况你救出来南宫啸空身中两种蛊毒,俞丫头还中了摄魂大法,而且你来了以后,并没有透露关于这个组织的任何情况。老叫花子当时就已断定,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兰玉点头。
轩辕弘道:“楚英布故意安排这场戏,其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只是为了让你趁机来到我身边,里应外合,然后趁我用功给南宫啸空镇住蛊毒的时候,乘机杀我。”
兰玉惨笑道:“不错,的确是这样。”
轩辕弘道:“其实我第一次用功给南宫啸空镇住蛊毒的时候,你倒是有些机会下手,你那时候为什么没有下手?”
兰玉看了南宫啸空一眼,低头默然不语。
轩辕弘淡淡道:“你那时候站在门边,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老叫花子就已经明白了。”
兰玉道:“明白什么?”
轩辕弘微笑道:“明白你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下不了手,老叫花子若死了,南宫啸空的痛苦你也可以看得见。”
兰玉紧紧咬着嘴唇,忽然不说话了。
轩辕弘叹了口气,道:“但是老叫花子也明白,你受到他们的控制,终究还是要动手,所以老叫花子当晚就让丐帮弟子去找佘天残,让他第二天来和我演一场戏,所以你才能听到佘天残不断强调用功镇住蛊毒的时候非常危险,可是你不知道,佘天残来的时候,已经偷偷把解药给了我,我当时就让南宫啸空服下了。”
兰玉盯着轩辕弘,道:“我一直坐在桌前,怎么没看到。”
轩辕弘笑了笑,道:“你并不是一直坐在桌前,小青青给方兄弟送饭回来的时候,你曾经推开窗户一会,你难道忘了?”
兰玉点了点头,道:“我没忘。”
轩辕弘微笑道:“你当时推开窗户,岂不就是为了给别人发出信号,青青已经过来,方七那边可以动手了?”
兰玉点头道:“不错,正是这样。可我却没想到你会利用那么短的时间让他服下解药。”
轩辕弘微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后面的事老叫花子不说,你也应该能想得到了。”
兰玉惨笑道:“我现在想到了,可惜当时一点都没看出来。”
轩辕弘淡淡笑了笑,叹息道:“算了,这些事都别再说了,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兰玉喃喃道:“不错,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我也该死了。”
轩辕弘叹了口气,道:“谁说你该死了?”
兰玉道:“你们想怎么样?”
轩辕弘微笑道:“啸空,你想怎么样?”
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啸空慢慢抬起头,看着满脸血污的兰玉,半晌,忽然鼓起勇气,道:“世伯,我想带她回靖南庄,给她一个名分,让她和晚辈一起,快快乐乐的过完下半辈子!”他看着兰玉,眼中浮现出无限的爱怜和凄楚,那种眼神,分明似乎是在恳求兰玉。
兰玉呆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南宫啸空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本来已经决定一死,她也认为,就算南宫啸空不杀自己,也绝不会再多看自己一眼,她活着也已没有什么意思和希望。
——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如果错了,这种错,到底伤害了谁?是南宫啸空,还是自己?
——南宫啸空现在却忽然说出这种完全出乎她意料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办?
轩辕弘微笑的看着南宫啸空,拍了拍他的肩,点头道:“好!好!好样的!这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老叫花子很欣慰!”
兰玉呆呆的看着南宫啸空,两行热泪忽然无声的流了下来,她的确很感动,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南宫啸空要带她走,她又有何颜面跟着他去?若去了,以后又该怎么面对他?
兰玉迷茫了。
轩辕弘微笑的看着兰玉,目光如阳光般温暖,道:“兰玉,老叫花子能看得出来,你对啸空的感情很深,跟他去吧,虽然迟来了十五年,毕竟是来了,往后的日子还长,要珍惜啊,一定不要再彼此错过了。”
兰玉痴痴地道:“可是……可是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南宫啸空轻轻握住她的手,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不要紧,只要你的心没变就行,我保证,以后一定会给你幸福!”他的眼中充满了温暖,也充满了坚定!
兰玉忽然已泪流满面,痴痴道:“真的?”
南宫啸空道:“真的!”
兰玉再也抑制不住的扑倒在南宫啸空怀里,忍不住嚎啕大哭,可是这种痛哭是快乐、幸福的哭声,她怎么也没想到,幸福竟然会来的这么突然和意外!
***
北海神君和赵猛默默站在门口,两人都没有说话。
赵猛终于忍不住道:“前辈,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北海神君仰望着天边,道:“的确该走了。”
赵猛点点头,道:“我去向老前辈告个别,你去不去?”
北海神君默然半晌,慢慢转身走了进去。
赵猛咧开大嘴,笑嘻嘻的跟了进去,抢前两步道:“老前辈,赵猛要走了,来和您老人家告个别!”忽然又哭丧着脸,道:“嗨!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您老人家,您要是死了,赵猛可就难过死了!”
轩辕弘哈哈大笑道:“先别说告别的话,咱们先摆酒好好喝一顿再说!老怪物,你喝不喝?”
北海神君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
轩辕弘笑了笑,呵呵道:“俞丫头,快去摆酒来!”
羊羔肉已摆了上来,青稞酒也摆了上来,赵猛已乐的合不拢嘴。
一个衙役忽然走了进来,道:“请问哪位是轩辕公?”
轩辕弘微笑道:“老叫花子就是。”
衙役道:“有一位姓赵的大人让我给您老送来一口棺材。”
赵猛大怒,猛然站起来,指着衙役横眉怒目道:“混账东西!老前辈还没死,送什么棺材!我看你是想找死不成!”衙役看着眼前这个金刚般的大汉,呛得咽了口唾沫,脸色顿时已通红。
轩辕弘按住赵猛,微笑道:“棺材在哪里?”
衙役道:“我……我们已经抬到了院内,请您过目。赵大人说,里面是您一位亲属。”
轩辕弘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了。
方七已奔了出去,揭开棺盖,呆呆看着里面的人,眼眶中已有晶莹的泪花在闪烁。
楚玉梅静静躺在棺材中,双手搭在腹部,面容平静的仿佛刚刚睡着一般。楚英布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她竟然毫发无伤。
可是方七知道,她已经去了,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自己再也看不到她往日的欢笑,再也不会有枕边的细语,再也不会有她亲手端来的一碗热汤……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再有。
她睡着了,就这样平静的睡着了,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北海神君冷冷站在棺旁,看着里面的楚玉梅,眼神中饱含着悲戚哀伤,黄昏的轻风拂来,吹动他两鬓白发,说不出的凄凉与孤独。
北海神君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匣,打开匣盖,两旁的人立刻感觉到一阵彻骨的寒冷袭来,里面是一颗闪耀着白光的圆珠,北海神君轻轻掰开楚玉梅紧闭着的嘴唇,将这颗寒冷的珠子放进口中。默然站了一会,转身回到了屋里。
俞梦蝶静静站在门口,轻轻咬着嘴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