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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有条不紊地收拾妥当;黛玉鼻尖已隐隐能嗅到道观中淡淡的香烟气。
车子驶入山门;黛玉想到小哥哥也在此间;心中泛起欢喜的涟漪。
大概情绪是会传染的。就像此次,明明只能趁着法会远远见一面,但因谢嘉树几番言语中表示出了期待之情,她就情不自禁跟着期待起来。
同时,她心中也生出了更多的安全感。所谓的太上忘情,渐渐变得遥远不确定起来。
毕竟,他的喜欢,她是能真真切切感受的。
外面忽然响起骚动之声,下一刻,马车以一种突兀的方式蓦地停下。事出突然,白鸥、雪雁身体难以控制,齐齐往前栽倒,黛玉回过神,一手一个将两人抓住。
雪雁机灵,动作敏捷地钻出车厢查看情况,不过几息就回转身进来,低声道:“前面发生了冲突,车队都停了下来。”
因上山者众多,各府车马皆井然有序地沿着车道排队上山,却有几名锦衣华服的少年不满这样的缓速,纵马上山。鲜衣怒马在各府车队中穿行,上山车队无不避让,一行人顺利到了山门处,入门时却撞上了前方几名举子的马车。
若是官宦人家,几名勋贵子弟必然会息事宁人。然而,只是几名书生,向来飞扬跋扈的纨绔怎么会放在眼中?
黛玉正在思忖间,就听一道扬鞭破空之声响起,伴随着少年趾高气扬的声音:“瞎了你的眼,我乃承恩侯之孙,当今皇后的亲外甥,你一个小小举人,撞了就撞了,竟敢指责于我?”
一阵风拂来,掀起车帘一角,黛玉的目光透过半掩的帘布,正好瞧见一名眉目骄横的紫衣少年抬手一鞭挥出,却被一名文弱的书生空手抓在手中。
紫衣少年大怒,奋力往回抽鞭子,文弱书生的手却纹丝不动。
车帘复又合上,遮住了外面的情景。
紧接着,一道不卑不亢的声音传来:“圣上事父至孝,亲至茗香山为太上皇祈福。宿燕观大义,耗费大法力祈求国泰民安。我等深沐皇恩,上山共襄盛举,理应心怀崇敬,谨慎己身才对。几位寸功未立,依仗他人之势,如此嚣张无状,不怕连累家人,被御史参上一本吗?”
对峙之中,随着他的话落,一阵哄笑声起。
华服少年中,一人挑眉笑道:“城瑜,你力气还不如一个书生啊!”
另一个人接着道:“城瑜,这莫非是你失散的兄长不成?教训你真是毫不客气啊!”
薛城瑜在取笑声中恼羞成怒,他眸色一厉,松手甩开鞭子,一夹马腹,发狠地往文弱书生疾驰而去,竟是意欲借马蹄踩踏书生。
书生身后几名同伴骇的面无人色。
随着他们占道争执,山门处马车已渐渐拥堵,大多是达官显贵,见此情景,不少人惊呼出声。
忽然,几丈外一名身着宿燕观武道院道服的中年道士几步窜出,转眼间就到了近前,足尖轻点,跃上马背,以指轻点马头,狂奔的马脚下一软,撞击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道士一套动作不过眨眼间,一气呵成。
薛城瑜随着爱马摔落地面,在地上滚了几圈,衣服凌乱脏污,手肘、膝盖处皆染了血。
见他神情痛苦,另几名华服少年终于停止了哄笑。其中一人与他素日交情较深的跳下马,上前去搀扶他。
薛城瑜渐渐从疼痛中缓过来,指着中年道士破口大骂。
忽而一阵风起,山门尽头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刚刚任凭薛城瑜怒骂始终处之泰然的中年道士见了他,敛容行了个礼。
那人缓步而来,脚步仿佛蕴含着奇妙的韵律,步伐间距分毫不差。空间随着他的举动微微波动,不过转瞬之间,那人竟已到了跟前。
随着距离接近,那人的轮廓也逐渐变得清晰,竟是一名身形颀长的少年。他的容貌极盛,眸光深邃也星空,虽近在眼前,却如隔云端。
他的声音也是冷的:“这里是清净之地,薛公子若想逞威风,还是回你的承恩侯府吧。”
薛城瑜见到他,身体缩了缩,嚣张的气势顿时一弱。因为薛城璧的关系,他见过谢嘉树,对他很是忌惮。
见他忽然安静下来,几名纨绔嘘声一片:“薛城瑜,不要怂!”
薛城瑜艰难地挺了挺胸:“你以为我怕你吗?不,我不怕!”
数名武道院道士齐齐走来,谢嘉树对为首的杜小满道:“将他们几个送下山。”
杜小满摸摸头,上手将那几个华服少年都捆了,一个一个扔进旁边一辆简陋的马车里,直到把几名都叠到马车上,才对其中一个年轻道士道:“你驾车送他们下山。”
年轻道士连忙应诺。
几名华服少年当众这样出丑,挣扎怒骂不止。薛城瑜色厉内荏地吼:“谢嘉树,你给我等着!”
几名少年听他喊出这名字,都是一静。他们蓦地想起,这名字,不就是家中长辈反复交代不能得罪之人吗?
纨绔要想日子过的风生水起,总要分清哪些人不能惹的。
马车逆着人流,慢悠悠地下山去了。
车厢内的黛玉,自听到谢嘉树的声音,就屏住了呼吸。以她如今的修为,对外面场景感应得一清二楚,本打算暗中救下书生,见中年道士出现,就罢了手。
她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弧度,探手卷起一边的窗帘,偷眼望去。果然见谢嘉树立于山门前,一袭蓝底云纹道袍,长身玉立,面容冷峻。
出了这样的事,许多人都在暗中窥视,她的举动并不算特别。
有了武道院众道士维护秩序,众车队很快恢复通行。
黛玉的马车当先驶过谢嘉树身畔,两人四目相对,俱都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众人就见精致眉眼的少年忽然如冰雪消融,双眸中笑意倾泻而出,好看得令人不敢直视。
黛玉放下车帘,捂住砰砰跳的胸口,垂眸轻笑。
另一边,作为冲突一方的举子们却全然被忽略了。
他们见文弱书生怔怔出神,不由围拢上去,关切道:“云舒,你没事吧?”
季云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几人重新坐上马车,往道观内而去。
季云舒抚上胸口挂着的一枚玉石,与之沟通:“系统,系统,你是出故障了吗?为什么没报林妹妹的好感度?”
系统沉默片刻,一言难尽道:“没有故障,她根本没有注意你这个人,怎么会有好感度?好感度是建立在将你看进眼里的基础上的。”
季云舒惊呆了!他那么卖力地演讲,那么不畏强权,结果人家没注意到他?
他不可置信地反问:“那她在看什么?她明明掀起车帘了。”
他有系统辅助,方圆十丈的情形尽收眼底,自然注意到了黛玉的举动。
系统冷漠脸:“她从头到尾眼中只有一个人。”
下一刻,系统将谢嘉树的影像调出,放大:“就是他。”
季云舒一呆:“不带这样以貌取人的”
系统诚心道:“你想太多了,林黛玉对他的好感度是90,显然彼此有意。你换个攻略目标吧。”
90是一个相当高的等级,因为好感度100代表失去自我,奉献一切的爱,一般不会有人达到。
季云舒有些失落:“可是红楼世界,我最喜欢林妹妹啊。你不是恋爱辅助系统吗,为什么不能让她喜欢我啊?”
系统毫不留情地揭穿:“首先,我不是恋爱辅助系统,而是助你领悟情的法器。其次,你喜欢过你的贴身丫鬟,你的表妹,几面之缘的世交家的小姐你根本没有长性!”
季云舒羞恼道:“别说了,要你何用?”
系统淡淡道:“我帮你搜集了各个世界的名诗出了诗集,帮你考上了解元。”
季云舒无力认输:“好,好,你是爸爸。”
系统随之安静下来。
它刚刚从谢嘉树身上感觉了奇怪的吸引力。
它并不是季云舒口中系统,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叫法而已。它原是天界的一个法器,从诞生起,就在一片混沌中等待自己的主人。
十一年前,它感应到一股空间撕裂之力,来自本能的召唤让它飞向时空缝隙。然而,当它赶到,来自本能的召唤已经消失了,它反而被时空之力重创。
正在它茫然无措时,季云舒的灵魂顺着撕裂的空间隧道穿过,与它一起落在了这个世界。
它自我安慰着,这个季云舒根本不懂情,很需要它,或许他真的是自己的主人?161
第81章()
宿燕观位于高峰处,楼台飞檐被笼罩在淡淡的云雾混合着缭绕的烟火中;让人恍若置身仙境。
黛玉一袭碧青色长裙;外罩素缎斗篷,乖巧地随着贾敏往女眷休憩的偏殿处走去。行走间柔软裙摆层层叠叠如海潮翻涌;将婀娜身姿勾勒毕现。
她看似淡然自若,却与谢嘉树偷偷传着音。
少年清朗的声线通过戒指;如潺潺流水般在她耳边响起:“刚刚与薛城瑜发生冲突的举子有些古怪。”
黛玉略略回忆了下;竟想不起那书生是何模样。
她与谢嘉树的感情,不仅没有半丝腻烦;反而与日俱增。
热恋的少女,一旦意中人出现在身边,满心满眼只有他,哪里能未分出半丝心神去注意其他人?
她有些羞赧;默默询问道:“他哪里古怪?”
谢嘉树并未察觉她的异样;一本正经地解释着:“他身上气运之强;远超常人。而且,他所习功法,似乎与我们同源。”
以黛玉的聪慧;自然早猜到谢嘉树修习的功法并非宿燕观一脉;只是并不深究罢了。
“他也是你师门中人吗?”她微微感叹道:“怪不得他敢徒手去抓鞭子。”
谢嘉树立即否认了,沉吟道:“我观他身上气机;似是与我有些渊源。只是我师门仅余下我一人了;此人是什么来历;还需探查一番。”
西南偏殿掩映在一片高大的榆树中;绿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