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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剑-第4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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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知,但有个规矩很多人都听说过,那就是:每到一定年限,堂中将选出三名最优秀的杀手竞争,胜出者可升任总堂主,并且继承‘第一杀手’的名号。

    在上一次的竞争中,曹向飞的父亲和另外两名杀手杀入了决胜局,当时另外两人论武功实力比曹父稍逊,但轻功略有过之,偏偏最后一局,老堂主定的题目是:三人在百步外同时起跑,手先碰到他身边这棵大树者为赢。曹向飞父亲知道自己轻功没有优势,因此打定主意,准备在起点处就向二人动手,这样还有赢的机会。

    不料比试当天一声令下,那两名杀手却同时向他出手,趁他格挡闪避之机,两人又迅速撤手向终点跑去。他奋起直追,可是就那么两步的距离,却始终追赶不上,眼见那两名杀手离终点不远,自己已然没有希望,他忽地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匕首。大家看他掏刀,都以为他要当暗器扔出去,可是那样只能击倒一个,终究还是要输,谁知他却“喀”地一声斩下自己手掌,抛了出去。

    那手掌在空中沥出一条血线,越过两名杀手先行击中树干,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掌印,于是,他就这样出人意料地获得了胜利。然而曹向飞却认为,那二人攻击父亲固然不对,父亲这样取巧获胜,也毫没道理。为此他挺身而出,在学堂中掀起一场论辩,认为三个人都无权继任堂主之位。论辩结果令他大失所望:学堂中几乎一边倒地认为:杀手行事原该出人意表,三人行径虽然都有问题,却完全都在老堂主规定的范围之内,因此结果是“公平有效”的,甚至连那两名落败的竞争者也表认同。眼见父亲就这样坐上了总堂主的位子,曹向飞反而深感耻辱,一怒之下负气而走,就此离开了学堂。

    方枕诺听完,喃喃道:“……想不到世间,还有这么狠的人。”这话指的是曹向飞的父亲,方吟鹤和曾仕权听了却都抱以一笑,表情里很是不以为然。

    程连安很敏感,尤其方吟鹤和曾仕权脸上带笑,却刻意不往这边看,更显出他们是想到了一起。的确,相对于自己来说,成年人砍断手掌的事一点也不稀罕。他笑着引开道:“那曹老大又怎么进了东厂呢?”

    曾仕权笑道:“嘿嘿,那说起来,可是段佳话。当初咱们厂里的档头有二十几个,比现在热闹得多。当时大伙儿分成两派,一派龙,一派鬼,相互间斗得厉害。鬼派的头目叫陈星,这小子用计害死了龙派的首领,发现龙派不但没倒,反而稳稳当当地撑了下来,原来真正的首领不是死去那个,而是隐藏在背后的、人称‘小郭’的少年,于是又准备使坏扳倒他。可是明里暗里,陷害栽赃,阴谋阳谋,多次策划,硬是弄之不动,实在没法就想出了个主意:找杀手行刺。”

    程连安道:“那想必是找到咱们曹老大的头上了?”

    曾仕权道:“可不。当时咱们曹老大流落江湖已经有些年了,靠做杀手过活,名头那是相当的响,从来没失过手。接了陈星的委托后夜潜东厂,进了督公——当然那时还不是——的屋子。怎么动的手,谁也不知道,据当时外面巡夜的干事说,看到督公的屋里只是烛影一闪,窗纸蓬地鼓起来。大伙儿赶忙闯进去,就见曹老大跪在地上,旁边扔着把刀子。督公据桌坐着,小身子安闲得像刚品完一盏六十年的老普洱。当时他摆手,让人退出去。大伙儿守在外面,只听屋里问:‘为何自尽?’曹老大说:‘杀手杀不了人,就杀自己!’督公说:‘做人做事,应当百折不挠,你放弃得太早了。你走吧,改天再来。’屋里静了一下,跟着窗户啪地一开,人影飞出,好像扑楞楞放出只黑鹞子。”

    程连安奇道:“这么简单就把他放了?”

    “正讲的精彩呢!别打岔。”曾仕权手摇肉串,肘支膝头,把脑袋往前凑凑,继续道:“……接下来三个月间,曹老大又来了两次,都没得手。督公对他说:‘潜入东厂已然不易,你这样很累,以后留在我身边吧,刺杀起来更容易些。’”

    程连安“噗”地笑出来。曾仕权:“……就这样,曹老大留在了督公身边,白天督公吃饭,他也跟着吃饭,督公办公,他便看着办公,晚上督公里屋睡,他外屋睡——这可把陈星吓了个够呛,还以为这杀手已经被督公收买去了,每天在厂里行走,身边又多带了四个保镖,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后来的大半年间,曹老大又刺杀督公二十几次,总之没有一次成功过。后来又有一次刺杀未遂,督公制住他时叹说:‘你武功不如我,但趁我睡熟、如厕的时候出手,总还有机会的,你却死活不肯。作为一个杀手,你太光明磊落了,这样的人不该再做杀手,应该为国出力才是。’”

    这下不但程连安失笑,方枕诺和方吟鹤也都露出笑容,没想到“小郭”也有这么逗人的时候。

    曾仕权压着笑道:“当时曹老大单膝跪地说:‘我自幼做杀手,死在我手上的人有很多武功远胜于我,而今前胸后背、胳膊腿上这百多道疤,就是他们给我留下的痕迹——但他们还是死了。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我的主。我跟你。’他竟然就这样转身出去找陈星,把收的定金当面退给了他,还倒找了几百两‘误时费’。这事让陈星出了个大丑,厂里一些人原有的看法因此改变,对督公的实力给予了新的评估,这也直接影响到了后来两派斗争的形势。”

    栈桥边的琵琶声如江水灌流,清爽直入胸臆,几人对火静默,郭书荣华悠然运指的形象仿佛也正浮现在焰底。方吟鹤道:“以前我觉得自己很猛,等瞧见曹老大,知道他才是虎,而我至多是条狼。可是见了督公,又不一样。那感觉真说不好——像骨殖中的一点磷火在阴山洞子里走,沿路照出一片幽凉,洋洋得意,突然山洞尽了,一下来到亮地,眼前阳光普照,万物滋长,自己一下就没了,连去体味挫折都来不及,就是迎风而散、一败涂地。”

    曾仕权笑了,道:“有这想法就对了。我一早儿就有句话:什么样的脑子搁到督公面前,那都不叫脑子。什么样的武功搁到督公面前,那都不叫武功。在咱们督公面前玩心眼儿、耍花活儿,那是一点意义也没有的。”说完站起来,似有意、似无心地在方枕诺和程连安脸上瞄了一眼,拍拍屁股,抻个懒腰,走了开去。

    这一眼像揩人酒涡的指头,带着某种宠爱、挑逗和嘲讽,使得他之前讲的故事都有了另外一层深意。程连安只觉从脸颊到耳根都热跳起来。

    方枕诺也没有说话,感觉内心的骄傲正支撑起一种不以为然,却又不得不承认,郭书荣华身上确实有着某种气质,高屋建瓴、天马行空,有着难言的魅力。一阵烦躁袭来,令他难以安坐,站起身歉然一笑:“腿麻了,活动一下,透透气。”

 第四章 水无形

    琵琶声中,常思豪阖目平躺在床,安静得像一具尸体。

    之前曾仕权着急赶路,没有按时喂他迷药,入夜的时候,药性已经消失殆尽,栈桥上张十三娘出手,担架受到震动,他在迷迷糊糊中已然恢复了一些意识,抬入船室的时候接近清醒。可是连睡多天,脑中雾蒙蒙一片混沌,丝毫搞不清状况,所以感觉有人来切脉时,便合目未动。

    在榻上,他屏息静听郭书荣华如何安抚火黎孤温、款接索南嘉措、怀柔威压众明妃使三教立约,神思渐转明晰,继而又听他如何梳理曾仕权、点逗程连安、小试方枕诺,好像小孩子半夜醒来听到父母的谈话,有种紧张的快感,可是一路听下来,心中却越听越乱、越想越多。

    戚继光赠的那柄胁差,自己虽然喜欢,却从来没有深入想过。同样的铁,同样的水,同样的炉火,为什么人家打造出来就那么精美,那么锋利,而国人冶炼的技术,却一代不如一代,甚至要找寻好一点的名刀宝剑都要回溯到唐宋,甚至春秋战国?

    那些自己不曾见过的红夷人,载着火炮来到大明,就像是天外来客,可是他们究竟来自哪里?他们的家乡,可能连郑和当年都不曾到过,那么他们的航海技术,只怕比造火器的能力只强不弱。这世界会有多大?海的那头究竟还有什么?他们可能带来贸易与技术,也可能带来战争和灾祸,正如郭书荣华所说的,国人对此却毫无知觉,仍以天朝自诩,在自造的梦里沉迷着。

    也许真的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想不到这样一个人,对于国家的危机意识会这样强烈……这就是所谓的远见卓识吗?在别人开心看云的时候,他已经在为风暴作准备了。

    常思豪脑中又是一阵迷眩。

    耳边流袅的清音,有着与女性肌肤相似的质感,令他的神思超拔出来,忽然产生一种对耳鬓厮磨的怀念。

    暖阁、锦帐、小腹丰隆的吟儿……

    那时,两人韵合的动作,像一首无声的琴歌。而今,这琴歌有了实感,响在耳畔,像山溪流去化作雨后的风,柔纯爽净,更胜从前。

    听到神驰处,虽然明知那并非秦自吟的琴声,他仍是忍不住确认了一眼。

    床帷半敞着,拉到他肘尖的位置。有这样一层隔挡,两边的人都看不到彼此的脸。

    在常思豪的角度,目光所及,是郭书荣华那半边银衣长袖、围肩的牡丹。琵琶的弦轴像髻上的发钗,偎在他肩侧,有着依人小鸟的情态。

    一只纤长润白的手在琵琶颈上移滑,呵痒逗趣般轻轻揉弄着。

    丝弦颤跳,有如人类的脉搏。

    这瞬间,常思豪觉得自己眼有些花,仿佛真切地看到一位女子在那指尖之下,正猫儿般被撩拨得百态妖娆、羞不可抑。

    ——难道世上真有琵琶精?难道乐器也有生命,竟然能在人的手底还魂?

    恰在此时,像水下走串气泡般,一串咕咕的空响从被底翻滚上来。

    乐声消逝,帷帘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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