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抡勾,每抡一下胸腹间便厚起一分,同时眼白迅速增大,眼珠如惊牛般圆瞪起来,盯准了空中的燕凌云。
小山宗书惊声喝道:“小心!”
在那声“心”字出口同时,燕凌云一掌劈下!
丹增赤烈左手上撩,一格即沾,翻腕扯住往下一顿——燕凌云借加速之力勾身甩腿,双足下跺奔对方前胸!
这一式变招奇快,却不想丹增赤烈变招更快!他右脚蹬地向后猛旋胯,把身子踅起,燕凌云双足着地,跺得砖屑崩飞之时,两个人正好是背对背,丹增赤烈屈膝势如蹲马,同时松手吐气如箭,身形扬起猛地向后一展!
间不容发,一宽一窄两条后背迅速贴合,“砰——”地一声闷响,燕凌云就像弹子一样被靠飞在空,手刨脚蹬,直跌向数丈之外!
姬野平这边带聚豪四帝正与白教四大金刚鏖战,眼角余光瞧见燕凌云被击出,大惊喝道:“云爷!”抽身出来,左拨右挑,抢杀过去,扶起看时,燕凌云嘴角沁血,脖子歪耷,整个下身瘫软,往背上一摸,脊椎都脱了节。
丹增赤烈也不回头去看,缓缓站直身形,一翻手腕,掌心里现出一颗巴掌大的金光小剑。他哈哈一笑道:“陆道长,你的太乙神锋,好像没什么长进啊!”二指一弹,那小剑带啸射入夜空,消失不见。
陆荒桥见他皮肤间隐隐生红,殷殷透亮,知是九劫佛风已将他体内拙火鼓到极致,心下不由懔然。
武当内功首练呼息,息足则肺强,肺金生水,则养肾,肾水调起来再调伏心火,使得“乾坤颠倒,水火两全”,才可令内功增长,海底结丹。道门讲究顺其自然,取中用中,水沸则减火,水温则增火,总之要保持在一个平衡状态。
白教内功将人体视为宝瓶,瓶中却只藏气,拙火等于架火干烧,练法本已十分强燥,可是九劫佛风功夫更是跳过了强肺生水这一环节,直接以肺息鼓心火,如同灶底再架风车,烧得炉身红透,巨鼎生烟。这功夫至刚至强,全身肌肉骨骼每练过一个阶段,就要像融铁凝钢般重生重长,整个过程极其痛苦,如同身入地狱,遭受无数劫难一般,可是每熬过一劫,功力便要踏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想当年赤烈上师登上武林雄风会的时候,这九劫佛风功夫只是练到第三劫,已让中原群雄刮目相看,几十年过去,现如今瞧他这武傲雄昂之姿,以及一招击溃燕凌云显示出的强大功力,只怕是练过了七劫、八劫,也有可能。中原人心不古,武当香火欠丰,自己这些年来尽是忙着经营俗务,拉拢布施,武功荒废了不少,哪像西藏全民信佛,几乎把家财九成以上都要献到庙里,供大喇嘛们专心修行?刚才为救燕凌云打出这一颗太乙金锋剑,算起来纯属偷袭,不成想竟如此轻描淡写地被人家接了去,换作是正面迎击,只怕更是胜算全无。
小山上人大声道:“上师且慢动手!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燕老剑客与你何仇何恨?只是外界传言四起,你们又突如其来,不请自到,任谁也不免担心。做些准备那也是人之常情。他是白莲净土居士,你是噶举金刚上师,大家都是三宝弟子,如此妄兴无明,大动拳脚,岂不让常人笑话?冤仇宜解不宜结,今日之事,就请上师给老衲一点薄面,就此罢手了罢?”
第四章 孙子
丹增赤烈哈哈大笑:“小山宗书,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耍这套言辞把戏、口头文章!怪不得少林寺千年古刹被你搞得乌烟瘴气!”就在这时,忽听丹巴桑顿喝了声:“师尊小心!”同时脑后生风,链子枪哗楞楞挂风射到!
丹增赤烈一偏头,这枪走空,未等完全转过身,链子枪又横向扫来,他步子一错,身子向前迎出,链子枪头绕颈而过,旋回来缠绞在链子上,正将他的脖子拴住。
姬野平双睛大亮,两臂叫力,往怀里便拽!
他身高八尺,臂若粗椽,神力过人,晃膀之际胸前衣衫绷鼓,突突乱跳,可是拽了两拽,链子崩崩直颤,硬是没有拽动,惊目瞧时,丹增赤烈脸带笑容,脖子往后一梗——姬野平突觉一股大力袭来,扯得重心前移,不由自主向前抢了半步。他赶忙沉身,屈膝扎马,就见丹增赤烈大手一抬,格在链子上翻腕一绕,往后便拉,看起来极为轻松,自己脚下却哧哧作响,磨得青砖烟起,身子向前滑去。
见阁主大急之下拼力后扯,仍然阻不住向前的势态,众聚豪武士无不惊骇。只因当初阁中曾有一回货船触礁失事,那时还没做阁主的姬野平凭一己之力,潜水拴绳,硬是从湖里把沉船拉到了岸上来,不想如此威猛的他和丹增赤烈一比,竟然像蹲在金刚神像下玩耍的孩子!不少人见势不好想抽身相助,一错神间便被白教僧人抓住机会,击倒击伤。他们的武功原比这些白教僧人为低,只是仗着人多取胜,这一来形势立刻急转直下,被杀得节节败退,院中一时惨声裂肺,血雾迷蒙!
小山上人向旁边急使个眼色,陆荒桥肩头动处金光射起,三剑连珠,直取丹增赤烈背心!
同时茫茫血雾中突起光华,斜刺丹增赤烈腋下,正是“十里光阴”!
丹增赤烈身躯一转犹如大树翻身,手头猛然加力,一个顿带将姬野平扯起腾空迎向飞剑,同时已然避过“十里光阴”,就势滚身而入,立肘如山,砸向常思豪颈侧!
“师叔不可!”
索南嘉措抢前伸臂,来了个双手托天,接住这一肘,顿时“崩、崩”两声闷响,脚下青砖尽碎,身子一歪,膝头点地。他年纪轻轻精通三绝学,本属黄教百年来难得奇才,然而去年在云冈石窟一战受伤非轻,功力也减损大半,加之丹增赤烈功力卓绝,因此饶是他时轮劲导力迅捷,竟也有些承受不住。
常思豪脚下一拧,劲起螺旋,旋身带剑,挑风而起——这一剑正走在对方肘击奏效,劲意未断的间隙,由下而上,扫上了就算丹增赤烈是铜浇铁铸身躯,也必要卸一条膀子!
间不容发,索南嘉措两臂松,脚底撑,抬左腿尽力向前一抵,正点在常思豪的腰间。此处是发力中枢,受到干扰,常思豪手头登时一偏,剑刃随之扫空。
只这一刹,丹增赤烈的脚便已起在空中,“砰”地一声,正中常思豪右肩,将他蹬得贴地平飞数丈,中间撞倒十几名白教僧侣和聚豪武士,堂啷啷一声钢音脆响,“十里光阴”落地。
常思豪身在地上翻滚,手一撑待要坐起,喉头一甜,“哇”地一口血喷出,周围白教弟子和聚豪阁人一见大喜,十余人挥掌抡刀,齐往他身上招呼!此时打得乱马人花,索南嘉措在远处瞧见,想拦救已是不及,只见常思豪拼尽全力一翻身左手入怀——金星灿火,两把钢刀剁地——刚从怀里掏出胁差,一柄钢叉又到!他来不及拔刀,就连鞘往额前一横,刀鞘将钢叉格住,同时“扑——”地一声,腿上挨了一枪!他借钢叉别鞘之力抽出刀来就势一挥,将腿上枪杆削断,忽觉周遭一暗,人影森森围上,剑戟如林竖起,捣葱剁蒜般向下戳来!
攻势如此密集,重伤倒地的他什么身法步法都无力施展,眼瞧就要被人剁成肉泥,忽听半空中“哗啷啷”连声脆响,围在身边这些人一个个被打得“砰、砰、砰、砰”倒飞而起,空中鲜血狂喷,手中兵刃扔得满天都是!
常思豪忽觉眼前豁亮,心中纳闷,勉力支撑向后望去,只见月光下一条红影疾奔而至,光头深目,耳戴金环,身材高壮,手中水瓢大一只灿金木鱼铃挂着链子舞得呼呼生风,正是瓦剌国师火黎孤温。在他身后不远还有五人追上,打头的正是朱情,再后四人并列而行,身上都穿着素白孝衣,正是江晚和他三个师兄。
朱情见打飞的人中有聚豪武士,不由大怒:“你怎么打自己人!”火黎孤温脸色一苦:“事急无法!得罪得罪!”也顾不得多说,赶忙伏下身子察看常思豪的伤势。朱情使个眼色,与江晚众人杀入重围!火黎孤温一边扯布给常思豪裹伤,一边冲他们喊:“住手!有话好说!”那五人哪还管他?上去就是一阵狠打猛冲。白教僧侣一接手立刻感觉来者不善,被逼得纷纷后退,聚豪武士一看强援来到,各自精神大振,奋力拼杀,形势立刻逆转!
姬野平摔在阶下只觉后背生疼,使手摸时够之不着,气得扯大麾一抖,带下两柄小剑叮当落地。陆荒桥赶忙过来将他扶住,连称:“失手!失手!”
小山上人冲冲大怒,袍袖一甩,转身上了台阶,正气凛然,向丹增赤烈怒斥道:“姬阁主论起来是燕老剑客的徒孙,以上师的身份,这样对待一个晚生后辈,未免太过分了罢!”丹增赤烈笑道:“是他先来偷袭,本尊还手又有什么不对?你若觉得不平,何不下场来与本尊试手?”小山上人气得身子一晃,倒退两步,颤手指道:“亏得老衲苦口婆心,好话说尽!阁下如此一意孤行,便是与我中原武林为敌!罢罢罢,其它且不计较,今日老衲以少林掌门的身份只问一句话:你敢不敢应?”
丹增赤烈道:“你说便是。”
小山上人道:“今日之事名不正、言不顺,毫没来由,咱们各自回去,你任意召集西藏佛门高手,老衲发英雄贴广召中原豪英,咱们另约地点,一决雌……”忽听“啪”地一声,姬野平把链子枪连同扯下的大麾往地上一摔,拨开陆荒桥,返身大踏步上阶钻进楼内,他赶忙回身张手:“咦?阁主,你这是上哪去?老衲——”话音未落,森暗的厅堂里突出钻出一杆丈二红枪来,紧跟着姬野平一跃跳过门槛,嘶声吼道:“闪开了!”晃膀子将他拱了个跟斗,前把一紧,后把一摇,鹅卵粗的枪身“呜”地一声起了个小波浪,抖颤如龙,嗡嗡有音。
这一杆红枪乃是他祖父姬向荣的称手家伙,姬老当年仗此枪技压群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