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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两部的人来了更是白饶。依我看廖孤石年纪虽轻,但功力己不在大剑之下,加上手中有莺怨毒这柄名剑,恐怕咱们洛总长来了,想拿下他亦非易事。”
荆零雨听这话倒是高兴,心想:百剑盟玄、元、始三部总长,属于我爹爹直辖,都是盟中顶尖的剑手,论武功与爹相差不远。其中玄部总长童志遗和始部总长江石友因为管的是盟中经济与对外事务,所以论功夫较元部总长洛承渊稍逊,表哥若与他功夫相若,那自然可以位居大剑之列。
常思豪见她脸上露出笑意,不明所以,望着她尖颌下那洁白如玉的颈子,忽意识到二人此刻缩身曲体,身子贴在一处,女孩身上那诱人体香又淡淡传来,让他心跳加速。那微敞的衣衫缝中,隐见裹胸的轻纱,粉中透着肉色,突起的乳峰,好似剥皮的玉棕,他的手不禁慢慢伸出,向她衣内探去。
探到一半,忽被荆零雨握住腕子。她小嘴嘟着,眼中露出愠色,纤指在常思豪手中写了几字:“不、许、偷、我、玉、佩。”常思豪怔了一怔,脸上有些发烧,心想:“万幸,万幸。”这时荆零雨又向他一笑,手指搁在唇边,示意别出声儿。他赶忙又屏起了呼吸。
只听殿中一武士道:“要拿洛总长和他比,可是高看他了,毕竟他手中有莺怨毒这名剑,占着不少便宜。”另一人道:“不错,冰河插海,莺怨穷奇,莺怨毒排在四大名剑之三,那可是天下剑手无不羡艳的至宝。只是冰河、插海二剑,早己不知所踪,存世者唯剩莺怨毒与穷奇二剑,只要冰河插海不出世,那么莺怨毒便是实际上的天下第一。”
众武士闻言沉默良久。一人黯然道:“一晃四年,不知那萧今拾月的剑法,如今达到何种境界了。”
此言一出,众人唏嘘不断,声音中都有惧色。一人道:“兄弟当年执行任务,错过上期试剑大会,不过回来之后,也略听到一二。老兄所说的萧今拾月,可是那穷奇剑的主人,江南萧府的少公子罢?据说此人冷傲邪狂,却天赋奇智,郑盟主特许他入盟中剑道研究总会研习三月,这是何等荣耀,竟然被他拒绝,自称要以一人之智,参破剑道之极,当真幼稚得可以。”
一个略嫌苍老的武士声音淡淡道:“你未见过他,自是不知,此子剑法武功,实在匪夷所思,山西秦家的五爷秦默,自小受刀神秦浪川悉心调教,三十年寒暑纯功,早跻身名剑之列,试剑大会之上,却被萧今拾月一剑削去了脑袋!那是四年之前,他才不过十八岁。郑盟主爱才如命,自对他青眼有加,若不是碍着他杀了老友之子,恐怕提议之时,会许他在修剑堂里待上个三年五年,十年八载,哪料此子连郑盟主也未放在眼里,连这等天大的好事也拒绝了。萧府本是江南剑家名宿,衰落有年,如今出了他这么个少年英雄,本可再度中兴,可是这几年却不见动静,想来他定一心扑在剑道之上,不理外务,专心致一,当有大成。聚豪阁这些年东征西讨,扩展地盘,几乎掌控了江南大部,声威己与我百剑盟相去不远,可就是不动杭州,可见号称无敌的长孙笑迟也对他甚是忌惮,一人之威,以至于此,让人不由得不生感叹。”
忽听殿外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是谁在这儿,揭我秦府的旧疤?”
第六章 又现奇人
这一下殿中武士以及神像之后的二人尽皆一惊!
众武士虽非剑客之流,但也曾是江湖上成名的侠客剑手,入百剑盟之后,武功自是更上层楼,较之过去己有云泥之别,然而殿外这人的到来,他们竟丝毫未觉!
早有武士掠出殿外,四下扫望,却不见人影,更感惊奇。
那声音笑道:“人称百剑盟是剑道汇宗之地,没想到,盟中剑手居然如此不济事,看来郑天笑也是欺世盗名之辈,什么九剑一天,十名大剑,无非故作神秘而已,对坐清谈,各个呼山唤海,对阵临敌,却是百无一能!什么玄元始三部,我看改成猪狗鸡三部倒是不错!郑盟主若有雅兴,不如再行拆分,加上驴骡鸭子,弄个六畜兴旺的好!哈哈哈哈!”
这人声音洪亮,又有意显示功力,笑声震得屋宇嗡嗡山响,常思豪听了却心中好笑,寻思:六畜是马,牛,羊,鸡,犬,猪,可没有驴骡鸭子什么事儿,这人定没在农家待过,尽是满口子乱说,可算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六畜更不明白。哈哈!”忽然又觉得,听这人说话声音,有些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黑衣武士中有几人窜上殿顶,四下扫望,明明这声音响在身边,可就是看不见人。
一武士骂道:“你奶奶的!有本事出来,别装神弄鬼,只会动嘴皮子骂人!”
无人响应。
另一武士笑骂:“他那光有两片皮一个窟窿的玩意儿,也算嘴么?每个月还有几天,会往外流血呢!”一众武士闻听,尽皆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远远的山门处忽然现出一个淡淡人像,负手狂笑。
一武士手中狼牙棒一指道:“刚才是你在骂我们?”
那人道:“正是。”
众武士心中陡沉,因此人所在之处,距殿门约有数十丈之多,而方才他说的话竟如响在身畔,定是以极强内力将声音远远催至,这份千里传音的功夫,实在了得。
那人缓缓走来,脚下更无半点声息。
一武士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出言不逊,调侃本盟,活得不耐烦了么?”
那人笑道:“我说百剑盟的人全是孬种,猪狗不如,看来真是不假,方才哪是在调侃尔等,分明是破口大骂,你居然装做听不出来,莫非是想让我饶你们一命么?嘿嘿,若是往日,大爷高兴,或可放你们这帮无知蠢物一马,换作今天,那便不行。方才你们对秦五爷出言不逊,山西一域,还容不得有人这般在秦家头上撒野!你们这三十几张狗嘴,我定是要撕碎的了!”
一武士惊道:“你是山西秦家的什么人?”
那人声音甚是悠然:“不才祁北山。”
“秦家大总管?”
“奔雷刀祁北山?”
百剑盟武士一阵骚动。
那稍嫌苍老的武士声音又响起来,语声颇为客气:“在下百剑盟元部申组五行囚龙阵水阵领旗方成义,见过祁大总管。方才在下谈及试剑大会旧事,出言对秦五爷有不敬处,还望总管海涵。”
祁北山笑道:“你报上所在阶级,一来职位甚低,我身为山西秦家大总管,若对你出手,便是自降身份。二来么,纵然我出手,把你杀了,不过是个区区小卒,也不折损百剑盟的威名。哈哈哈哈,方成义,你不愧是老江湖,想得周全!我记得你未入百剑盟时,也是长江水龙帮的一号人物,行走江湖二十余年,算得上小有侠名,没想到如今进了百剑盟,甘做这样一号炮灰小官,看来郑盟主对于收买人心,很有一套哩!”
方成义昂然道:“郑盟主英明仁武,守义重情,乃是当世了不起的英雄大剑,天下豪杰侠士,莫不钦敬仰慕,心向往之。方某能追随左右,实是不负此生。”
祁北山道:“哈哈哈哈,阴沟里有蜘蛛拉网线,大道上有屎壳郎滚粪蛋,在哪儿跟着谁干什么,全凭自己喜欢,你愿意跟着他,那也很好啊。秦五爷的事儿,今天你怎么说?”
百剑盟武士们听祁北山说话如此粗俗不堪。不禁皱眉。
方成义一笑:“如今聚豪阁霸峙江南,根基稳固,对北方虎视耽耽,早有觊觎之心,郑盟主与秦浪川秦老爷子,乃是多年挚友,双方向来交好,形成战略联盟。在下不过是百剑盟中一区区小卒,言语有冒犯之处,祁总管尽管责罚就是,望勿因此事迁怒本盟才好,若因此伤了两家和气,那方某可是罪莫大焉。”这番话道尽局势利害,言语又较为委婉低调,给足了对方面子。
一个粗豪的声音吼道:“方兄,干嘛和他如此低声下气?秦默在试剑大会上叫萧今拾月一剑斩首,那是天下皆知的事实!他们秦家丢人现眼,自己藏着掖着不提,还不许别人说么?你方才也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哪一点对他秦家不敬了?若说不敬,他说咱们郑盟主欺世盗名,可算敬了?”转向祁北山道:“祁总管,来来来,让彭鲲九来领教领教你的奔雷刀!”
祁北山哈哈笑道:“想让祁某动刀,你还不配!”
彭鲲九气得哇哇暴叫,纵身上前,手中狼牙棒直刺祁北山前胸!
祁北山身形向后飘闪,轻笑道:“嗯,好棒法,重兵器就该这么使,若是大抡大劈,纵是膂力再强,也不免速度上慢了,而且露出空档,使人有可乘之机。”
彭鲲九骂道:“操你奶奶!老子又不是你的徒弟,用得着你来指点品评我的棒法?”一棒呼啸挥出,却是立劈华山的招数。
祁北山淡笑:“哈哈,你便是拜我为师,我也不敢收,只怕如某位仁兄一般,哪天被你害死,连老婆也被夺了去。”说话间身子微侧,二指轻弹,点在狼牙棒刺缝空处,将这一招化了。
彭鲲九呸呸呸吐了几口吐沫,骂道:“放屁放屁!我义兄临死之时拉我前去,乃是嘱我照顾他的遗孀,什么时候变成我去夺他老婆?”
祁北山大笑:“照顾遗孀,倒照顾出两个孩子来,嗯,也算照顾得不错。”
彭鲲九面上一红,声音放低了些:“她死了丈夫,我们俩在一起,可,可也……”他结结巴巴,底气尽泄。原来他当年闯荡江湖之时,曾败在一人手下,遂拜其为师,二人年龄相去不远,脾气相投,后又结成兄弟,然而那人后来患病不治,知其诚厚,临终将妻子托付于他,彭鲲九义气深重,对嫂嫂照顾得无微不至,此女感其恩德,守孝期满,二人投情对意,也便改嫁于他。虽然夫妻甚谐,终是差着礼数,彭鲲九是江湖汉子,原不拘小节,但市井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