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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练果道七轮心法,已然和当年的阮云航一样头脑混乱,好坏不分,又怎会拦她!”荆零雨怒道:“你这刁八哥儿少在那胡说!我是自己贪玩走丢了,被雪山尼所救,心存感激才拜她为师,我表哥根本不知此事!”当下将如何拜雪山尼为师的经过讲了一遍,却不提与廖孤石斗气的事。
有常思豪在旁证实,六女相互交换眼色,心知此事是无虚的了,只是太过离奇,接受起来不易。沈初喃道:“恒山派亦是我盟成员,小雨,你……”
“且慢,”荆零雨伸手拦住,表情中闪过一丝得意,遂又庄重起来,放缓了语速合十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请称呼贫尼为零音师太,另外,现在百剑盟中,只有徐老剑客是上代人物,与我恩师雪山尼同辈,论起来郑盟主还要叫我一声妹子,你们几个世侄女对我老人家还是换个称呼,恭敬些的好。”
此言一出,座上几人尽皆变色,罗傲涵怒指道:“现在你是叛盟要犯,我们是看在你爹爹的面上才和你客客气气,你给我放尊重点!”荆零雨笑道:“是有人该放尊重点,却不是我呢!”话犹未了,只听衣风猎起,一片绛红压眼,荆零雨哧地一哂,双掌微撑,身子坐着向后飞旋而出,打了个滚,转到掌思豪身侧扶住他胳膊,叫道:“小黑,为本宫保驾!”
当日她在武则天庙里装女皇便是这副模样,如今又是这语气,令常思豪想来莞尔。探手向罗傲涵道:“有话好说,何必动手?”
罗傲涵一手抓空,满面怒容:“她占我们便宜,你没听见?”说着话重重往几案上一捶,茶杯震得啪拉脆响。
“傲涵。”
于雪冰手拢白衣长袖,做了个下按的手势,转过头来:“小雨,你这么论武林辈份是没错,可是你现在和荆理事同辈,难道还能管自己父亲叫哥哥?咱们姐妹中除了惜晴,你是最小,平日在盟里,在座这几位姐姐对你如何,你心里有数,现在拿这事开我们的玩笑,自己觉得合适么?”
她语声轻柔温文尔雅,荆零雨听了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道:“雪冰姐,你们对我自是很好,我刚才也是逗着玩儿,可没真想占你们的便宜。谁让初喃姐非要押我回去来着?”
沈初喃手托茶杯,轻嗅着香气,淡淡道:“押字是不敢的了,不过,恒山派既在百剑盟下属,便应听从盟主号令,就算是贵派掌门到了,也不例外。你的武林辈份虽高,但办事论理不分尊卑大小,说不得,我六人务要请你这零音师太走一趟。”言讫缓缓搁盏,站起身来。其余五女亦都随之站起。
荆零雨知她是说到做到的人,眼色一煞,身往后缩:“初喃姐,咱们姐妹当真要动手么?”
第六章 输赢
沈初喃道:“你若乖乖听话,那便不用。”语态仍和,却已有几分咄咄逼人。
荆零雨却又嘻嘻一笑:“你们六个打我一个,倚多为胜算什么能耐?也不怕丢盟里的脸?”沈初喃道:“我自己来,不用她们动手。”荆零雨道:“你比我大五岁,这不是倚大欺小是什么?脸还是一样的丢。”罗傲涵胳膊一甩怒道:“你刚才还说我们是你的世侄女,这会儿又说什么倚大欺小!”荆零雨笑道:“是啊,你小,所以我不愿意欺负你,暂且退到一边儿去吧。”沈初喃伸手将罗傲涵拦住,淡笑道:“咱们平日以姐妹相称,如今你身份有变,辈份不同,这两方面夹缠不清,不提也罢。我刚才在口福居见识了你的轻功,当真进境不小,若非我三人同时封堵,只怕擒你不着。看来雪山前辈传下的功夫果然了得,初喃少在外面走动,倒想领略一下,也好长长见识。”
荆零雨道:“好!咱们双方单打独斗,一局定胜负,你输了又当如何?”
沈初喃道:“自是任你自去,绝不干涉。”
荆零雨道:“一言为定?”沈初喃道:“一言为定!”荆零雨诡黠一笑,转向常思豪,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小黑,劳你驾,替本宫和初喃姐玩一玩吧。”
几人皆是一愣。罗傲涵道:“你和初喃姐对决,凭什么要别人代替?”
荆零雨道:“我刚才说的是双方单打独斗,是不是?”她特意加重了“双方”二字的语气。罗傲涵一愕,脸色立煞,其余几女亦随即明白上了她的当。
荆零雨笑道:“你方,便是你们六人,我方则是我和小黑俩,你们愿意出谁我不管,我方出的是小黑,若不敢应战,便是认输。”
沈初喃沉吟一下,道:“常少剑,廖孤石是我盟缉拿要犯,荆零雨原是被劫持而出,现在看来,她也只算是协从,并无大过,她父亲荆问种是我盟总理事,只这一个掌上明珠,为她的事日夜悬心,甚是挂念。我六人请她回去,也是让她父女团圆,讲清经过,为廖孤石的叛盟提供佐证以便查个水落石出,绝无恶意。小孩子任性乱来,由着她恐不合适,我想常少剑是明理之人,不用初喃多说。阁下是秦家少主的义兄,便是我百剑盟的贵客,初喃不敢得罪,希望少剑也不要令我为难。”
常思豪闻听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在理,一时间踌躇起来。
荆零雨立时瞪眼:“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得知你媳妇有病,不等你来说,便去央求师父替你讨药,你呢?遇到事情求你出个头,都推三阻四的,还口口声声拿我当朋友,你都是这么对待朋友的么?”常思豪皱眉道:“我哪有推三阻四?沈姑娘说的有理,要你去见父亲,有什么不对?”荆零雨在他腋下拧了一把:“少废话!我要见我爹爹,还用别人押着去?我就问你,现在出不出手!”
常思豪见她动怒,亦感无奈,转向沈初喃道:“荆姑娘不愿同归,强求反而不美吧,我们俩这一段会在京师多驻留些时日,沈姑娘既然说她不算要犯,可否暂缓缉拿,让我再劝劝她?”
罗傲涵插道:“我盟办事向来爽利,从不愿拖泥带水!”
常思豪听得眉目生棱,寻思以你这话,倒是我拖泥带水了?一个没把儿的姑娘,口气倒硬!又看沈初喃只是微皱了皱眉,显然把这话都默许了,心中更觉不悦,然而自己初到京师,又要顾及百剑盟与秦家的交情,总不能为这点事就伤了和气,一拱手道:“几位姑娘酒没喝好,心绪不佳,改日我请客,尽兴之后再寻个宽敞的地方向各位讨教。”说罢转身向荆零雨使个眼色。
忽听风声劲响,两幅条案应声而起,摞在门前挡住去路。
罗傲涵缓缓收腿,脸带傲色。
沈初喃微作笑容:“拳打卧牛之地,这茶室之中,想必够了。”说罢纤手微撩,花朵般卷曲的裙边之下,白袜轻轻探出,踏在中央红云地毯之上。
条案落定之时,上面的杯盘只是轻轻移位,发出轻悦的瓷音,茶水并未洒溢出半分。
常思豪收转目光,侧回头来看着她们,鼻翼皱了两皱,亦由几后转出。
沈初喃略一点头算作礼节,继而身子微沉,左脚在裙底缓缓向前方碾出半步。
从裙底露出的部分来看,她的足弓高满,脚形瘦长,具有一种独特的美感,富含成熟的魅力。
有着这样的脚背,那么踝骨一定棱角分明,坚固有力……常思豪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裙底,想像不断向上延伸,透过桔裙隆起的支点,建构出一条丰硕饱满、弧线健美的长腿。
荆零雨面色郑重:“小黑,你小心些,初喃姐的功夫俊得很,可不是其它人能比的。”常思豪没有回应,心中却早已有数:对方身这一沉,并不是简单的屈膝,而是微微后坐,翻起了胯,上下联动一体,背紧胸松,形成身弓。身弓拉满后,蓄势到达极限,若无强大的筋力作为后盾,身子承受不住,必然要微微颤抖。而看她脚下缓缓的移动过程中,身形稳重,头顶高度并无任何起伏,显是下过极大功夫。
茶杯散发着热气,幽香满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鹅黄色的裙边在沈初喃足下轻轻向前飘摆,仿佛有一股风流在向前催动。这样一个看起来苗条纤弱的女子,气势蓄满之后,却隐隐透出来一股捕食中的野兽气息,两道锐利的目光自眼中射出,罩定常思豪的头面双肩,直令人寒毛发竖。
肩为根节,人要进攻,根节必有征兆。
常思豪见她全神贯注在自己头肩,知道任何风吹草动也瞒她不过。寻思:“当日在武则天庙我用肩撞飞了假袁凉宇,今次何不再试一试这个?”念生人动,脚下暗挫,整个身子向前冲去——论身量他比沈初喃高过四头还多,兼之此刻内力浑厚,骨重筋沉,这一冲挟风带啸,真如一座铁山平地横飞。
“不用手?”
围观几女无不懔然而惊,须知头肩虽也能练就绝艺,毕竟不如双手灵活、变招容易,何况是双方初次相逢,他就敢如此托大?
半个刹那,常思豪到了。
面对他冲来的气势,沈初喃卑微得就像一朵山坡下面对滚石的小花,就见她不躲不闪,左脚向前微垫一小步,身子前抢,同时双手下探,头往前扎,作出一种向水中扎猛子的动作——这动作让常思豪有点蒙:平地当然扎不下猛子,那么她自然是来抱腿,打架抱腿和孩子一样,算是哪门子的武功啊!可就在这一瞬间里,眼前这朵黄色的小花忽然间就涨大了十倍,刹那金芒耀眼,仿佛一颗小小的太阳压脸撞来——那不是太阳,而是裙子!
在他反应过来的同时,沈初喃大头朝下,双手已然按上了地毯,隐藏在裙后那条借身力甩起的右腿挂定风声,像鞭子般“兀”地一声就抽到他的脑门前!
罗傲涵和江紫安的眼中同时光芒闪亮——不管是谁,见了喃姐的第一印象必然是庄严稳重,决然料不到她出手会如此叛逆张扬,而这种奇正之变恰是她的拿手好戏。
双方一迎一凑,速度叠加,奇快无比,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常思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