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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奶娘去世了。傅月桥搂着她,说:“奶娘会回来的。”
后来木嘉仰逃婚了,傅月桥离开了,林苌楚离开了。关雎爬上佛寺,佛家人还骗她:“施主一生富贵双全,亲情枕侧,全无辜负。”
唐诗经骗不骗她,她都没有关系。因为她一生下来,她的命运就充满了欺骗性。
她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真诚的。
早晨八点了。唐诗经在煮着一壶黄山毛峰。
关雎手里捧着一本《诗经》,蜷缩在沙发里,目光楚楚可怜。
唐诗经说:“姜关雎,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关雎看过去,说:“没有。”
唐诗经动作一顿,目光沉了沉:“没有便没有吧。你眼圈很重,再去睡一会吧。”
关雎站起身:“唐诗经,你不睡吗?”
“我不想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唐诗经的语气淡淡的。“或者说我现在根本不想看到你。”
他想着夜花院看关雎的眼神,根本淡定不下来。他以为关雎是知道的,可是她那么淡定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他在乱发什么脾气?关雎心一窒,她抓着书的手力道一紧,说:“唐诗经,夜花院才提一下慕雪,你就要这样对我吗?或者说,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唐诗经的眸光彻底沉下了下去。他站起身,说:“姜关雎,你既然要说,那我便同你好好说说。那天你利用我来刺激木嘉仰,你心里痛快吗?”
关雎一顿,大吼:“唐诗经,你滚出去!”
唐诗经心一窒,冷着声:“怎么?被揭穿了,你恼羞成怒了?”
关雎抖着手,她目光淡淡的:“唐诗经,请你滚出去。”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唐诗经说话。
唐诗经看着关雎眼里的晶莹,心中几分慌乱。
紫砂茶壶中的茶水已经滚沸出来,他熄了火,转身就走,连外套都没有拿。
徐曼玉站在房门口,再也没有了平时痴呆的模样,一张皎好的脸挂满了贵冷与傲气。
她看着关雎,眸光清明,语气轻淡:“关雎,我们谈谈吧。”
***
南七七找到木嘉仰时,他正在一家大酒吧中醉成了一坨烂泥。
木嘉仰看了她一眼,失落的闭上眼睛:“我还以为是假假来了,原来是南七七啊。”
南七七,数了数他脚边的酒瓶:whisky,vodka,Hennessy……一共八个。
南七七说:“木嘉仰,姜关雎有什么好的?她只不过是养在温室里的娇弱花朵,根本配不上你。”
木嘉仰爬起来,目光几分狠厉:“南七七,除了我,没有人能说她的不好!你好大的胆子!”
他如今不过是一个醉鬼,南七七不和他计较。她弯腰去扶他,却被他重重推开。
木嘉仰口中呼着浓重的酒气,他说:“南七七,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诗就是李白的《长干行》。我从小就喜欢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
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
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
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
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
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他越读越大声。一旁的人都看了过来。
最后他跪在地上。眼泪汹涌澎湃,哭得像一个被抢去糖果的孩子。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这是木嘉仰唯一占的便宜。
可是越长大,他就发现,他和唐诗经比起来,他能倚仗的资本着实不多。
南七七抓着木嘉仰的衣领,眼泪落下来:“混蛋,你在做什么?!你不要一副可怜虫的样子!你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根本不缺那个空有一副皮囊的女人!”
木嘉仰没有应她,嘴里一直喃喃着:“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郎骑竹马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只是相思无意,相思无心,相思无人。
木嘉仰倒在地上,彻底醉了。
第16章 16他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
那是入冬后的第一个月,关雎已经和唐诗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风雪浓重的一个夜晚,谢若安约关雎出来,请她在一个小摊子吃牛肉粉。
谢若安是关雎的同桌,是关雎在A市唯一的朋友。
谢若安的鼻子冻得通红,一个劲地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关雎,一边笑着:“姜关雎,我没有钱,只能请你来这种地方了……”
关雎把自己的围巾脱给谢若安,说:“谢若安,我吃得很开心啦!”
谢若安傻傻地笑,一边吃粉,一边把左手插进关雎口袋里。然后和关雎聊天。
谢若安聊天的话题很简单,永远都是原创歌手薛之谦和一个姓卫的三线小明星。
“假假,学院最近都在传,唐公子的未婚妻,那个出生名门的姜家千金要来大品念书啦……我猜啊,那位姜家千金肯定很喜欢唐公子,毕竟唐公子那么优秀,他们又门当户对。只是唐公子那么尊贵冷傲的一个人,未必会看上她。”
关雎动作一顿,她微偏头,就看见不远处的蛋糕店橱窗里摆放的各式各样的蛋糕。
她明明几分心慌了,却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她低头把汤喝完,一句话也没有说。
谢若安看着关雎,说:“等一下我们去哪里?”
关雎笑着:“去买蛋糕好不好?”
谢若安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蛋糕店,眼里闪着光,几分犹豫:“可是……我没有钱。”
关雎微眨眼睛,盈盈一笑:“我也没有很多钱,但是应该可以买一个小蛋糕哦。”
谢若安轻轻一笑,抓着关雎的手向蛋糕店走去。
进了蛋糕店。关雎把所有的小蛋糕都看了一遍。她手里捏着二十块钱,抿抿唇,说:“谢若安,钱没带够呢。”语气中满是失望。
谢若安抓着关雎的袖子,像个孩子一样天真:“姜关雎,等我以后有很多钱了,我请你吃最大最漂亮最昂贵最好吃的蛋糕。”
姜词站在身后,听着有些好笑。他出声打扰:“两位小姐,我家姜三爷请你们。”
关雎一转身,目光掠过姜词,直直落到不远处坐在海蓝的布艺沙发上的尊贵男人身上,那是姜市的王——姜以为。
上回在医院见到,关雎并没有打招呼,已是很失礼。她和谢若安走过去,眉目轻淡:“姜三爷。”
谢若安惊讶地捂住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带着Tiffany银戒的手指指过去桌上的栗子蛋糕,说:“我认得你,你是唐家那小子地朋友,吃蛋糕吗?”
关雎说:“不用了,我对栗子过敏。”
姜以为眸光一沉,说:“那你们看中了什么?我请客。”
关雎看向谢若安:“姜三爷请客,去挑吧。”
谢若安眉梢间挂着喜色,咧嘴一笑,向橱窗走去。
姜以为淡淡看着关雎:“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关雎说:“我姓姜,蛮姜豆蔻相思味的姜,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关雎。”
姜以为一顿:“你……姓姜么?”
关雎忽然想起上回纪安迟疑的语气:“你……居然姓姜么?”关雎心中微微不悦,说:“我不是随父姓的。”
姜以为没有太多表情,说:“坐。”
关雎在姜以为对面坐下,说:“谢谢姜三爷,等我有钱了,一定会还给你的。”
她说“你”,不是“您”。姜以为忽然就想起了他和苏柔烟的相处,苏柔烟从来都是很拘谨,畏惧,称呼姜以为为“三爷”,“您”。他挑了挑眉,说:“不必了,你爱吃水果蛋糕吗?”
这时谢若安欢快地跑过来,说:“姜关雎,有你爱吃的水果蛋糕!我让他们都包起来了!”
姜以为眸光微深,他懒懒扯了扯领带,站起身,同姜词说:“把我订的那个水果蛋糕拿给她们。”
他缓缓走出去。姜词看着关雎,眸中淌着异样的光:“姜……姜小姐。”
姜以为出了蛋糕店,一偏头,透过玻璃窗,就看见关雎正在看他,那个纯澈的眼神,让他一下子怔愣,好像透过时间和空间,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转身,走向那辆布拉迪威航,懒懒地靠在车座上。他掀唇:“人找到了吗?”
蓝牙耳机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三爷,很抱歉……”
姜以为烦躁地把耳机摘下,同前座的司机说:“放首Bandary的《NewMorning》。”
***
徐曼玉走了,回了唐家。
关雎想着那日她冷淡的态度,到底是不好再在她的地方住下去。
关雎和西归要搬进江太太家里了。
夜花院帮关雎把东西搬下楼梯,最后说:“姜关雎,你会不会想我?”
关雎看着夜花院,倾城的脸上没有一丝无措,她咧嘴一笑:“夜花院,我是个让人没有安全感的人,你可不可以不要为难我?”
夜花院失落地垂着眼帘,问:“为什么?”
“我是一个私生女,”关雎的语气淡淡的。“我的生父死了,我没有见过他一面。我长到十岁才见到我的生母……我有个义父,他是混黑社会的,进了监狱。夜花院,我天生就是一个孤独者,没有感受过一丝半毫的爱,我也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如果你觉得我的理由不够充分,那你想听什么?我尽量满足你。”
夜花院哑着声,说:“够了。”他头也不回转身,双拳死死捏住。
关雎租的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