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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在这一瞬浑然失色,直上的云霄被山巅洞内发出的劲力劈成直直两半,良久过后,那道苍穹裂缝,才缓缓合拢。
乾坤倒转,日月更替,斗转星移。
我不知已在黑暗中呆了多久,一睁眼,整个密闭的洞内漆黑一片,但我心中明镜似得了然四周的模样,一土一石,一花一草,此刻皆在我心中描摹而出,即便眼前无光,我也能知道此刻四周一切生灵的一举一动。
我深深吸纳一口气,感受到丹田内有一股膨胀的感觉。
蹙了蹙眉,现在是分神期的后期大圆满,可惜只差临门一脚,我已经在这个阶段蹉跎良久,却还是迟迟进不了合体期。
也许是我想尽了一切的方法来压缩分神期到合体期的这段修炼时间,导致基础灵气不够雄厚,于是到了关键时候便不够灵气去冲击新阶段。
也不知外界如何了,我敛了敛眸子,想到了某人清寡雅然的面容。
如今的他,想必已做人夫,差不多要化神登仙了吧……
我苦涩一笑,顿觉心间涩涩的疼。多少年过去了啊,本该心如止水了,可一旦想起,还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浑身难受苦闷。
甩了甩脑袋,这个节骨眼上,不该去想,不该再心存杂念。
突然一声轰隆巨响,连我所呆的山头都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
我连忙抽出一抹灵识探向洞外,所探情况让我浑身一震。
萧珀、隋光、靳戈月、琼倦全都驻守在我的洞口四方,可突如其来的天地变化让他们第一时间聚在了洞口,他们互相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可一下子却又没了声音。
正当他们略略放松的时候,天际突然传来一道高亢娇柔的笑声,伴随天际而来,袅袅萦绕在耳边,经久不散,震得人胸口生疼。
“谁!速速现身!”萧珀一愣,旋即提着内息吼道。他的声音在整个山头回荡不已,可那笑声的主人却久久没有应答。
靳戈月蹙了蹙眉,沉思良久后,突然眸光犀利地望着两外三人:“你们不觉得声音很熟悉吗?”
我在洞内闭上了眸子,看来靳戈月他,已经察觉华露是何人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隋光的一声密音:“白鸢羽,你怎么样了?修炼的如何?”
“还差一点。”我犹豫了下,缓缓道。
对方沉默几秒,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坚定无比的声音通过密音传来:“好,你管你修炼,我们守着你。无论发生什么,千万别出来!”
听闻他如此说,我抽了抽鼻息,喉间干涩无比,却不敢说话,怕他听出我声音中的哽咽。
他们的执着,他们的无怨无悔,他们的舍己为我,我如何为报?他们伴我至今,守我无恙,是我一辈子都还不了的恩情。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华露马上要来了,我连忙屏息纳气,抓紧时间突破分神期大圆满。
然而当我刚闭上眸子,外面又是一道尖锐的笑声传来。
我竖在胸前的两手忍不住捏起了拳头,这一次,是吕康。
“一个个竖在这里,敢情是在当护花使者?”他戏虐一笑,一张尖细的脸阴狠无比。
“吕康,你还敢来?”想起了那日望仙宗的背叛和屈辱,靳戈月忍不住咬着牙一字一字磨出口:“你若是不滚,休怪我不客气!”
然而吕康却是极不在意地抻了抻袖口:“我为何不敢来?我今日可是奉了五宗之命,前来绞杀修仙界叛徒!我端得是正大光明,靳戈月,要怕的人应该是你。”
吕康狡猾地朝我所在的洞口方向倪了眼:“白鸢羽你真是躲得好,天昼群山太过高深莫测,寻常修士根本进不来,可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成也为此,败也为此。”他顿了顿:“寻常修士进不来还真是帮了我和主人大忙,在这人烟罕至的山巅,我只要把你们‘咔嚓’了,呵呵,尸体带回去,什么话都任凭我们说,谁还会认为你们是冤枉的呢?”
“你到底是谁?”琼倦看着他,却不由得皱起了眉:“你虽夺舍,却也并非我修魔中人,你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连我也有些惊讶。
修魔一途一向是琼倦的专长,当年我只以为吕康是魔修夺舍,可如今被琼倦一点拨,原来他连魔修都不是?
“我当然不是魔修这种低贱生物!”他眯了眯眼,伸手撩起腰间的那一溜铜板。
“我的肉身,早在百年前就已经归于尘土。”他抿了抿唇,第一次在他的眸中看到伤痛的神色:“我的肉身死去后,魂灵久久飘散在整个苍隐大陆,我看到我的儿子如何挥金如土,如何暴虐残忍,又是如何加重赋税,他将我……辛辛苦苦想要守住的江山就这样顷刻间……毁于一旦。”
说到这,他突然扬起脸,一张脸满是愤怒和暴躁:“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如果我能多活个十年,不,哪怕是五年!我都可以扭转乾坤,换我的小儿子来继承王位,他虽懦弱了点,却也不会毁了我的心血……”
“好在,我遇到了主人。”话锋一转,他淡淡一笑,眉目满是得意:“她给了我新的生命,只要我源源不断给她我的帝王龙气助她修炼,等大仇一报,她就会为我,重新夺回我的江山!”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那些挂在他腰间的水波纹铜板,以及他所说的一切,这厢结合,结果简直出人意料!
我早该想到的,吕康吕康,不就是律康?前朝的律康皇帝!
显然那四人也想到了,萧珀急急道:“你不要被她骗了!一旦她大仇一报,整个修仙界都会崩塌!到时候连累凡界不说,我们,你,甚至她,都会灰飞烟灭!”
“胡说八道的是你们!”律康疯狂大吼:“不会的,她不会骗我!”
他突然疯狂起来,口念法咒,飞沙走石间,他解下腰间铜板,随着他两指所指之处,便从铜板内飘出缕缕深灰的灵识进入他的身体。
一瞬间,他的身体膨胀起来,待到他平息一下,他作为吕康的那张脸已经黝黑无比,似是罩上了一层煞气!
“我要你们死!”他喊声震天,自他的身后,突然亮出几把寒光森然的利剑,朝萧珀等人袭来!
萧珀等人分别抽出武器,唤出灵兽,很快便与吕康厮斗在一起。
“白鸢羽你出来啊!”吕康面色疯狂,竟似到了疯癫之境:“看看你的男人们为了你是如何送死的!”他讲话间,已将靳戈月踹飞了出去,隔着洞口的石壁,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身躯撞上带来的强烈震动感。这一下不轻,靳戈月一定伤到了五脏六腑。
“白鸢羽你别听他的,不准出来听到没有!”隔着石壁,靳戈月强忍溢出嘴角的鲜血,闷闷道:“不准出来,哪怕我们都死在你面前,都不准出来听到没有!”
“不!”哪怕隔着石壁,我也能看到如今触目惊心的场景。
“别出来……吕康这么做……一定是为了逼你出来……”他含糊着咽下到了喉间的鲜血:“别上他的当……华露……华露一定正躲在……某处偷看……他们在试探……你是不是已经……解开了禁制……”
“可是你们……”我喉咙发紧,脸上已经落满了眼泪,可来不及说什么,下一秒又是一声闷响,隋光被吕康捏碎腿骨,摔在了靳戈月身上!
隋光遭受那么重的伤害,硬是没有呼一声痛,可他话语里已经满藏虚弱和痛苦:“不要,求你千万不要出来……我们守着你,你只要管你突破分神期……若是……若是心疼我们……你就快点……成功。”
“不——!不要啊!”我嘶吼一声,不知何时,又是两道闷哼传来。
泪眼模糊中,我看到吕康满眼戾气,一手一人,分别掐住琼倦和萧珀的脖子,高高举起,脱离地面。
黑蛇和白狐已经被摔落在一边,奄奄一息。
不,不要,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又是这样,又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在乎的人面临危险,而我却爱莫能助?
“不——!”突然我一声嘶吼,吼声震破天地,连山石都开始摇晃,吼声纵横整个苍隐大陆,连北海都被震的形成海啸,各处的宗门,被我的吼声遍及,无一不感受到来自这里的爆发和霸气。
眼前一片明亮,石壁已经被我的吼声震碎一地。
迎着靳戈月、隋光期冀的目光,我缓缓自石洞内踏出。
我周身灵光点点,脚踩光华,浓郁的灵气淡淡萦绕在我的周身。
我抬起眸子,目光直直望向远处的吕康,眸色冰冷之极。在我的目光下,吕康竟然脚步一虚,往后退了一步。
我手指一张,隔空一甩,隔着远远的距离,一直无形的大手将吕康的身体脱离平地,只听咔擦脆响,吕康惨叫响彻天际,他的两只手臂颓然落下,终于无力地将琼倦和萧珀放开。
待得琼倦和萧珀退到我的身后,我手指一紧,想要隔空捏碎吕康的头盖骨,这时候一股劲风吹来,将我的法术化掉。
我眯了眯眼,眼神更冷。
果不其然,吕康身后的树木枝叶微晃,一道袅袅的身影自树丛中缓缓现出身形,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龙石和仙灵儿。
看到她,我抿了抿唇,再次打出法术,想要杀死吕康。
然后这一次她没有出手,站在她一边的仙灵儿旋即挥出了藤蔓,将吕康拉至了身边的安全地带。
这一下,她笑了,可眸中却没有笑意:“白鸢羽,好久不见。”
我也淡淡而笑,同样眸色冷然:“是好久不见,不知道我现在应该叫你华露,还是……雪芷?”
……
望着眼前这张早已与原来相差甚远的面目,我一瞬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为何我和她会走到这一步?分明一切都是误会引起,当年她为何不能相信我?难不成我们的友谊是如此的脆弱吗?
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也早已付出了代价,我离开了上仙界,为她尽全力修缮她生前的心血,最后甚至用我的命,抵偿我的过失。
然而这一世,她还是怒火难消,非要与我斗到这个地步吗?
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这一切源头是我和她两人的事,她不该牵扯那么多人,更不该伤害……他们。
“看来你已经到了合体期。”她巧笑嫣然,一派柔和,片刻后话音一转,语带惋惜:“只不过……你似乎还是没有解开禁制。”
我两手在衣袖内握成拳。
我是在方才一刹那到达了合体期,相应的,她既然能够看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