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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报警后,姜山第一时间带人赶去现场,他到的时候慕寒止和慕晓轩还没有死,姜山立刻通知同事赶往楼上想阻止慕寒止。
“您为什么那么肯定当时慕寒止和慕晓轩还没有死?”我鼓起勇气插话。
“我眼睛还没瞎,耳朵也还没聋,我赶去的时候在楼下听见慕晓轩在楼顶大声哭喊,应该是慕寒止往他身上倒硫酸,慕寒止在众目睽睽下站在楼顶,我一个人看错,现场那么多目击者能看错?”屠夫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
“档案中慕晓轩是先坠楼的,当时您是亲眼看见?”云杜若也很仔细地问。
“我刚安排人打算上楼阻止慕寒止,人还没到楼梯口慕晓轩就从楼上摔下来。”屠夫叹了口气很无力地回答。
“后来呢?慕寒止也是吗,您亲眼见到她坠楼?”云杜若继续问。
屠夫摇摇头,慕寒止怎么摔下来他还真没亲眼看见,因为慕晓轩坠楼后,屠夫知道问题严重了事不宜迟他带着人往楼上冲,希望能在慕寒止跳楼之前能救下她,结果还没到楼顶,就从露台上看见慕寒止快速的摔落下去。
“然后呢?”我细细想着屠夫描绘的当时情景。“您又是如何确定慕寒止是自杀而不是他杀。”
屠夫点燃手中的烟严肃地告诉我们,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谁敢掉以轻心,他当时第一个本能反应也是他杀,马不停蹄往楼顶冲,结果发现楼顶是被反锁的。
“反锁?!”我和云杜若都异口同声地说。
“对!怎么也打不开,最后没有办法,还是我一脚把门踢开才冲上楼顶。”屠夫点点头很肯定地回答,楼顶就巴掌大的地方,一目了然什么都没有。”
“楼顶有几个入口?”云杜若这话的意思我猜是在假设如果是有人行凶或许会从其他入口离开。
“你当我几十年刑侦是白干的,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屠夫白了她一眼冷冷回答。“就一个!就是我带人上去的那个入口,其他的没有下去的通道。”
“您说楼顶的门被反锁,后来是您踢开,从慕寒止坠楼到您进入楼顶前后有多少时间?”我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问。
“你那想法就别拿来做文章了,不管我用了多少时间,在我上去以后楼顶是没有人的,现场我仔细勘查过,没有其他地方能下去,如果真有人推慕寒止和慕晓轩下去,凶手在我们赶到的时候,一定还在楼顶。”屠夫加重语气很严肃地回答。“两条人命,我不会拿来开玩笑,案件定性为自杀是有依据和原因的。”
屠夫说到这里深吸一口烟,来回走了几步后继续说,他之后也调阅过法医的尸检报告,慕寒止和慕晓轩的死因是坠楼身亡,身上没有捆绑拖拽以及胁迫痕迹,根据走访居民楼里的人,都反应慕寒止精神状态有问题,具体是什么原因刺激的,当时因为是自杀结案没有再调查下去。
“我让你们两人查案,怎么?查到二十年前的自杀案,你们两人还打算当包青天给她翻案不成,一鸣惊人谁都想,可问题是要实事求是,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都显示慕寒止是自杀的。”
我和云杜若无言以对,屠夫的话我们当然相信,可刘越武的描述很明显是在告诉我们慕寒止没有自杀的动机,而且还有很多疑点,可惜过了这么久已经无从考证。
“我不相信一个死了二十年的女人会回来杀人,即便真有,为什么非要等二十年,很明显有人在颠倒黑白,让你们查案是从千丝万缕的线索中抽丝剥茧找出凶手的破绽,可我发现你们现在完全是被凶手牵着鼻子在走,你们现在的状态正是凶手最满意看到的!”
屠夫训斥完后我和云杜若心情沉重地离开,屠夫的描述和刘越武的回忆有相同的地方,可也有矛盾的地方,我即便选择相信屠夫慕寒止就是自杀,是我们本末倒置被误导,可刘越武和苏凤梅的事又该如何去解释,他们两人分明是因为和慕寒止有关系才遭到杀害,而且刘越武也指出慕寒止不具备自杀的动机。
回到解剖室我揉着额头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云杜若没有打算回家的意思,看样子多半又要熬夜,楚天启还在专心致志地拼凑着他的积木。
或许是看见我心情不是太好,楚天启都没有多问我半句,我点燃烟有些倦怠地叹了口气,看着楚天启的背影淡淡地问。
“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这话要是之前我会认为很荒谬,可是从无名女尸案开始经历过这么多命案后,我突然发现很多事我根本解释不了。
云杜若给我送来我要的慕寒止家的现场勘查报告,我原本打算今晚好好比对一下屠夫当年的案件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她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我在问楚天启,或许她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把档案放在我面前看向楚天启。
楚天启头的没有回,全神贯注搭建手中的积木,好半天后才很沉稳的回答。
“鬼见不得光,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见光的秘密,你们有,我也有我也算是鬼。”
我翘起嘴角无力的笑笑,没想到楚天启居然给出这么深奥的回答,和他年纪完全不相称的沧桑。
解铃还须系铃人,云杜若用手撑着头看着楚天启还在拼凑的无名女尸,所有的案件都是由这具命案引发的,到现在女尸的头还没有找到,云杜若估计被发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难看出凶手刻意在隐瞒这具尸体的身份,所以或许这具女尸的身份将是整个一系列案件侦破的关键。
我掐灭手中的烟换好衣服,陆陆续续发生的命案,每次似乎都能发现新的线索,可是总断在最关键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又回到原点,云杜若说的没错,或许无名女尸的身份才是整个案件的关键,要弄清楚这个务必先要拼凑出完整的尸体。
楚天启的进展比我想象中要快的多,尸体腰部以上级别已经拼凑完成,按照这个速度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具完整的尸体就会呈现在解剖台上。
一直都是让楚天启在拼凑女尸,如果我能早点静下心来帮忙,估计进展的程度比现在要快的多,我让云杜若去忙她自己的,今晚打算和楚天启全力处理无名女尸,云杜若说在办公室对着一大堆报告早已头昏眼花,想找个地换换思路。
我让云杜若换上工作服,尸体的拼凑我之前单独操作过,原本以为仅仅是繁琐和枯燥,但拼凑了几块后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我之前形容成积木都是不对的,确切的说更像是魔方,每一块尸块的拼凑从考量到分析以及最后的衔接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而且最麻烦的是,如同拼图一样,从最开始的拼凑就需要有完整的规划和步骤,我拿着尸块突然不知道从何下手,试图拼凑了几块后,发现非但是错的,更严重的是破坏了楚天启稳定的节奏和布局,反而越帮越忙,正因为我错误的拼凑,导致很多地方要重新开始。
第49章 花语(。com)
我歉意地给楚天启道歉,他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或许也是知道我最近心烦意乱,让我休息一下。女尸的拼凑他一个人慢慢也能完成,他嘴里说的轻松,可我清楚就因为我自以为是的帮忙,让他这几晚的心血全付诸东流。
我回到办公室对着云杜若很尬尴地笑,现在我越来越不像是法医了,心不在焉的翻看上次从慕寒止家勘察的报告,云杜若在我旁边看二十年前屠夫经办这案子的笔录。
一大堆照片散落在桌上,虽然时间相隔二十多年,但当时拍摄的照片和最近拍摄的慕寒止家中情景一模一样,只不过最新的照片上房间被厚厚的尘埃所覆盖,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反复的比对也一无所获,好几天的熬夜让我体力有些不支,天快亮的时候我昏昏沉沉睡着,醒来都快到十点多,起身有衣服掉落在地上,发现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从地上拾起的衣服是云杜若的,她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本打算把衣服给她送过去,门就被凌国栋推开,把一份报告递到我面前。
“这是复印件,正本已经交给云队,在慕寒止房间花瓶里那朵枯萎的花,经过化验鉴定是黑色曼陀罗!”
“曼陀罗?!”我皱了皱眉头好奇的问。“花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从花枯萎的程度应该有一段时间,但不会太长,初步推断应该是进入慕寒止房间的神秘人放进去的。”凌国栋很认真地回答。
“为什么要在花瓶放一朵黑色曼陀罗呢?”我自言自语地说。
“是花语!”刚进来换衣服的楚天启很平静地说。
“花语?!什么花语?”我和凌国栋诧异的问。
“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是复仇!”楚天启一边换衣服一边淡淡地回答。“另一个是不可预知的死亡!”
“这是宣战!也是挑衅!”云杜若突然急匆匆的冲进来,把一张花瓶中的照片放在我眼前,正是我正在看的那张。
看样子云杜若也从鉴定报告中领悟到那只枯萎的黑色曼陀罗的含义,我若有所思的说。
“复仇?可为什么死的却是刘越武和苏凤梅,这两个可是慕寒止最亲近的人,从刘越武的谈话中,他对慕寒止有兄妹之情,而苏凤梅和她又有母女之爱,他们两人和慕寒止有什么仇?”
“刘越武和苏凤梅的死或许是另有原因,有人把黑色曼陀罗放在慕寒止的房间,从花语的含义来看,有人是打算给慕寒止复仇,或许复仇对象另有其人。”云杜若忧心忡忡地回答。
“天启说黑色曼陀罗花语还有另一层意思,不可预知的死亡。”凌国栋也担心地说。“从刘越武和苏凤梅的死来看,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也就是说或许还会有人被牵连。”
云杜若用手下意识捂住鼻子,房间里一直关着窗户,我抽了一晚上的烟,房间里乌烟瘴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