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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谁给你起的啊?你爸妈看起来挺风雅的,怎么会让你当警察的?”
“他还风雅”云杜若摇头苦笑,无可奈何地对我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这名字的由来,不过名字不是我父母取的,听他们说是一个看相的人取的。”
“看相的?”我好奇地看看云杜若,有些意外的说。“你还相信这些?”
“我当然不相信,不过我爸挺相信的,不就一个名字嘛,有什么好计较的,倒是没想到居然能和楚辞扯上关系,挺意外的。”
我和云杜若就这样一直闲聊着,时间过的挺快,外面的天色黑了很久,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我们站起身走到窗边,全神贯注地看着外面,我就是在这个时间看见路过的小孩和推着童车的慕寒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一直等待的铃声并没有如同期盼的那样响起,连同慕寒止也没有出现,云杜若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分钟,和我对视一眼,表情有些焦急。
按照慕寒止的说法,小孩梦游的路线和时间是固定的,这个点都还没有出现,让我很是奇怪,云杜若一筹莫展地叹口气,我想起慕寒止说过,小孩梦游后会回到那栋居民楼玩耍,我侥幸的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栋居民楼里。
第28章 烧冥币的老女人(。com)
我和云杜若急忙赶往我上次见到慕寒止的地方,也就是她在婚纱店留下的地址。
长平街五十三号。
破旧的大楼看不见一丝灯光,杂草在夜风中摇晃,残破的门窗松动地在风中撞击,发出的声音让这里显得荒芜阴森。
云杜若打开手电,我从上次见到慕寒止的楼梯口上去,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怕是惊动了上面的慕寒止和小孩,当我和云杜若走上五楼的拐角,那里空无一人。
我上次就是在这里见到慕寒止和蹲在墙角的小孩,露台微弱的灯光下我和云杜若搜索四周,并没有任何发现,就如同我上次离开这里一样,我始终都感觉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云杜若有些不甘心,我和她挨着把整栋大楼重新搜查了一遍,很明显这里是不可能有人居住的。
从居民楼下来,云杜若重重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失望和黯然。
“慕寒止留下这个地址一定有原因,明天我从这方面着手调查,希望会有发现”
我把手指放在嘴角,脸色惊讶地示意云杜若安静些。
然后皱着眉头仔细听着什么,夜风中荒废的大楼异常的安静,任何一点声响都格外的清晰。
“你听到什么没有?”我有些疑惑地问。
云杜若一愣,抬起头看看四周,聆听了片刻后,正想摇头忽然头看向身后,默不作声地又听了一会。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唱什么?”
“我也隐约听见了。”我点点头,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和云杜若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那是这栋居民楼转角的地方,在疯长的荒草中,我和云杜若看见一团火光在明灭,再往前走几步,我愣在原地,之前听不太清的声音,慢慢变的清晰。
对镜容光惊瘦减,
万恨千愁上眉尖。
盟山誓海防中变,
薄命红颜只怨天。
这后两句我曾经在见到慕寒止的那晚也听她唱过,云杜若和我立刻快步走过去,那团明灭的火光旁一个女人背影,婉转的声韵从她口中低低吟诉,听得出京剧的韵味。
看背影这女人身材臃肿,和我记忆中的慕寒止截然不同,分明不是她,听见身后有人,女人惊恐地转过身,这个点在荒废的居民楼下看见陌生人是谁都会害怕。
女人大约四十多岁,虽然年老身材走样,可看五官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姿卓越的人。
“你们你们是谁?”女人的声音透着害怕。
我和云杜若纷纷亮出证件,女人看了后才心安下来,又转过头往那火堆里添加着什么,火势又旺盛了一些,我走进才看见女人点燃的是冥币,火堆的旁边还插着两支蜡烛。
今天应该不是什么烧纸祭奠先人的日子,否则早上走的时候没发现韩煜的生意有多好。
“请问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我蹲了下去很客气地问。
“鸳鸯冢!”女人神情有些淡淡的惧怕,一看就知道心里藏着什么事。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云杜若问。
“周白曼。”女人淡淡地说。“你们叫我曼姨就成,深更半夜的你们跑到这里来干嘛?”
“曼姨,你大半晚上给谁烧纸啊?”我好奇地问。
“一个年轻时候的朋友。”周白曼忧心忡忡地回答。
“今天是她的忌日吗?”我问。
“不是”周白曼说到这里舔舐了一下嘴唇,短暂停顿的手又开始往火堆里加冥币。“好多年都没有拜祭过她了,回来拜祭拜祭她。”
“你以前是住这里的?”云杜若一听职业性地关注起来。
周白曼默不作声地点头。
云杜若连忙把画像拿出来,递到周白曼的面前,认真地问。
“曼姨,麻烦你给看看,画像上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火光照亮了云杜若送过来的画像,周白曼随意地瞟了一眼,整个人脸色瞬间苍白,手一抖手中的冥币掉落在地上,夜风吹过卷起冥币到处飘散,周白曼嘴角不停蠕动,看得出很紧张和害怕。
“寒寒止!”
我和云杜若一听眼睛顿时亮起来,看样子周白曼是认识慕寒止的,云杜若连忙追问。
“你认识这个人?”
“当然当然认识。”周白曼断断续续地回答,火光下的画像上慕寒止的脸忽明忽暗,周白曼有意识的避开去看画像。
我留意到周白曼不正常的表情,眉头微微一皱。
“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慕寒止这个人。”
周白曼拾起几张散落的冥币放在火堆中,看着明灭的火光沉默了半天,好像那在那团火光中找寻着记忆,然后慢慢告诉我和云杜若。
她刚才唱的是传统京剧鸳鸯冢曲目里面一段青衣的唱词,自古到今,唱青衣的人成百上千,但真正领悟了青衣意韵的极少。
慕寒止是个天生的青衣胚子,很多年前,京剧鸳鸯冢的演出,让人们认识了一个真正的青衣。
台上的慕寒止演什么像什么,那个时候听京剧的人还很多,而慕寒止的青衣台下貌美惊人清雅脱俗,而调眉,包头,上齐眉穗,戴头套后台上的慕寒止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青衣的唱功最讲究,慕寒止二簧慢板转原板、转流水、转高腔样样不落,要是在以前京剧还盛行的时候,慕寒止一定会成为继四大青衣后的另一位名角儿。
“后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听得有些入迷,都忘了查案的事。
红颜薄命!
周白曼重重叹了口气,慕寒白出名的早加上又是美人胚子,当时追求她的人太多,可慕寒白从未对谁心动过,因为她爱上一个男人,谁知道慕寒白一江春水向东流,在怀上这个男人的孩子后,被这个男人始乱终弃。
那个年代,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是极其重要的,何况还是一名戏子,慕寒止终日郁郁寡欢,最终无法忍受煎熬,她怪自己那张脸才让她变成所有人背后指指点点的对象。
周白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慕寒止把硫酸倒在脸上,然后带着孩子从这楼上跳下来。
周白曼抬起手,指着我蹲着的地方,抬头看我,火光下她的脸阴沉哀伤。
“就是你蹲着的地方,慕寒止和小孩就是摔死在这里!”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周白曼,然后去看云杜若,她的表情和我一样震惊,我下意识移动脚步,看着我刚才蹲的地方,想象着一个女人和孩子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躺在这里的情景。
“你你说很多年前?”云杜若抿着嘴惊讶地问。“慕寒止跳楼到底是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
我和云杜若彻底地茫然和震惊,拿着画像再次向周白曼确认,周白曼点点头样子很肯定。
不会错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我和慕寒止当时在京剧团都是青衣,团里分ab角,她是a角,而我是b角,说白了我就是她的影子,只有在她休息的时候才有我出场的机会,我又怎么会记错一个让我活在影子中的女人。
年轻的时候我妒忌过,也诅咒过她,但慕寒止死的那天我刚好也在,我是看着她从楼上跳下来,她也是可怜的女人,这些年我一直忘给她说一声对不起。
周白曼告诉我们的事,让我和云杜若呆滞地愣在原地。
慕寒止二十年前就死在这里。
那去婚纱店买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我在楼梯口见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又是谁?
我突然记起婚纱店员在给我们描述慕寒止的时候,也提到过,当时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鲜红鲜红,像血一样的颜色,而慕寒止出现在婚纱店,正是那天是晚上快打烊的时候。
一个只会在夜晚出现的女人,穿着红色的衣服,周白曼说慕寒止摔在地上时候,整个人浑身是血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喉结蠕动一下,就连云杜若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职业性地敏锐起来。
“既然今天不是慕寒止的忌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祭奠她呢?”
我也认真地看向周白曼,她的眼角有一丝恐惧和慌乱闪过。
“她回来了!慕寒止回来了!”
“什么?”我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她。“谁回来了?”
周白曼慢慢转过头,去看我们身后那栋已经荒废的大楼,声音颤抖地告诉我们,这栋大楼快要拆除,这里以前是京剧团的宿舍楼,搬走之前她的家就在慕寒止的旁边。
几天前周白曼晚上回来,因为老房子里还堆放着一些杂物,因为马上要拆除的原因,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