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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时他们到了灵云山下,秦岳并不熟悉这里的路,天色灰暗,也不好辨认,只能凭着风中淡淡的味道寻到了那一户农家。
他曾经入了花妖的梦境,在她的梦境里看到了这里,矮矮的两间瓦房,竹篱围成的院子,门口一棵高壮的橘子树煞是惹眼,馋嘴的花妖在梦中流着口水,不停地喃着想吃橘子。
“中秋还未过,这橘子恐怕还涩口。”秦岳伸手就摘下两个青黄的橘子,一剥开薄薄的皮便是一阵酸甜的清香,脉络清晰,橘肉丰润。
他喂了一瓣给花妖,大花妖尚在一阵迷茫中,嘴里溢满了橘子汁,又酸又涩,酸的她眼泪都落下来:“骗人的老婆子,明明说她的橘子又甜又大……”
秦岳笑道:“人家为什么要骗你,还未到时候,等过完中秋再来肯定又甜又大。”
“你走了一夜就为了路过这里吃橘子?”
“嗯,我喜欢的女孩子做梦都想吃这里的橘子,我替她来尝尝看到底有多好吃。”他睁着分明的眉眼看她,那目光里含了多少柔情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叶蔓抿着嘴,又撅起来凑近他:“那你尝仔细一点,是酸是甜一会儿告诉她。”她覆上他的唇,辗转亲吻。
秦岳捧住她的脸,轻声喘息:“橘子是酸的,嘴巴是甜的,我喜欢的紧。”
、第五十八章 双君对决
司命早早地候在南天门等着,甫一见到秦岳背着叶蔓便迎上去:“东衡,你这是……”
负重行路的人一个眼神杀过去:“秦岳,叫我秦岳。”
司命摸摸鼻子,笑他幼稚:“好好好,秦岳,凡间怎么恭维你来着的?秦高功?久仰久仰。”
大花妖两只手圈在秦岳脖子上,一脸骄傲的荣光:“回头让秦高功给你的穹阳殿做场法事,驱驱邪,自己人,给你友情价。”
“哟,这才哪儿跟哪儿啊,都已经是老板娘的做派了?秦高功,你不管管啊!”
秦岳回头望了叶蔓一眼:“哦,到我这儿就是全价。你是得做场法事了,不是驱邪,是招桃花。”
老实本分的司命星君前半生被东衡吃的死死的,眼看着后半生要取而代之,这下好了,中天宫最不能得罪的二位双贱合璧了,他算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秦岳背着叶蔓从南天门后面的小路进了凌霄殿,他停了一会儿问她:“你那天急匆匆地要去北极宫,我在这儿拦住你了,还记得么?”
叶蔓捶了他一下:“你个坏胚!偷偷藏了我的汗巾……夫子当时要是看到了汗巾说不定我今天都是劳夫人了。”
“你敢!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了,少想些有的没的。”他是玩笑着说的,心里却七上八下,生怕这个没骨头的花妖又软到劳伯玉怀里去。
乾坤殿的门将撤走了,秦岳背着花妖轻易就进了正殿,劳伯玉并未在殿中等候,倒是昭和,一身惹眼的杏红罗裙端,粉妆碧钗,端坐在殿中饮茶。
她从未见过秦岳,却似是知道他一样,热络地招呼:“见过东衡星君。”
秦岳从不待见凡人,尤其是凡人女子,事儿多麻烦,寥寥点头:“劳伯玉呢,我找他。”
昭和望向他身后的叶蔓,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一早就被帝君召去了,还未回来,不妨坐下吃点茶等吧!”
“不用,我去凌霄殿找他吧!”
他牵着叶蔓要去凌霄殿,却被叶蔓拂开了手:“你先去,我有话和昭……师娘说。”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昭和,那声师娘叫的格外甜腻。
秦岳隐约知道她们之间的那点小疙瘩,也愿意叶蔓都说清楚,说清楚就意味着以后再无牵挂,他需要这样的安全感。
“好,自己小心点。”他亲亲她的额角。
叶蔓一直看着秦岳的衣角消失在门外才又转身过来对着昭和,乾坤殿只剩下她们。
“你想跟我说什么?”昭和涂着丹寇的十指铺放在双膝上有说不出的精致高贵。
“嫁给我夫子,你幸福么?”叶蔓一双通透的眼看着她,目光里带了些许同情,“我想你也知道,他娶你不过是和皇帝的一场交易,无论如何你都是一国公主,何必如此折辱自己。”
昭和忽地站起来,食指点她:“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炫耀?我告诉你,他再喜欢你也没有娶你,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能陪他过一辈子的只有我!”
叶蔓掰开她的手,笑意不减:“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给你提个醒,这儿不是你能待的,趁早下去安稳当你的公主吧!”
“我哪儿都不去,嵩元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她那一身的气势瞬间又没了,这天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清,她不是仙家,倘若夫君眷爱倒也妥了,劳伯玉从开始就没有爱过她,一切就如叶蔓说的,只不过一场交易而已。她试着融入这个云端的宫殿,她的夫君是北极星君,她是一国公主,如何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既然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亲事,这辈子她都跟定这个男人了。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喊夫子嵩元,我心里又气又妒,我跟在他身边千八百年从不知他有这个表字,但是却允许你这样唤他,我以为他对你是特别的,我也以为他是真心娶你会对你好的,昭和,我那个时候特别羡慕你,我是女人,你也是女人,即便我有一半仙胎,寄身在这天宫中,我也只是渴望能得到心慕的人对我的眷顾,和你一样,只是这么简单的事而已,我对夫子,很久之前我就明白了,那并不是爱,是尊敬,是崇拜,是任何一种因依赖而生的情感,唯独不是爱情,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什么,我只是,不想一个无辜的人受牵连。”
她在陈阁老府上收妖时就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身体里有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量在驱使她嗜血地屠杀,她那一刻甚至是想撕了那蛇妖拆骨入腹,她知道自己始终是一只妖。
秦岳甘心又送她回来天宫无非是想借劳伯玉的手救她,她怎么会不懂他的心,东衡也好,秦岳也好,都是他,都不是他,除了爱她,别的全部是假的又如何,她只要那一点点的而已,她只要余生的相伴而已。
“你自己好好想想,留在这里你会死。”叶蔓背对昭和,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凌霄殿的气氛从未这么冷凝过。
帝君一掌拍在香案上:“还啰嗦什么!你去,把你那个什么公主带过来,跟她说说,这事不行也得行,我就这么一个孙女,治不好她你,还有你,”他指着秦岳,“全部给我滚去十方天守妖!”
秦岳咳了几声,看看一旁的劳伯玉:“那就这样吧,叶蔓在乾坤殿呢,我跟劳先生先回去,帝君放心,叶蔓不会有事。”
劳伯玉附声:“是,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二人离开凌霄殿,去乾坤殿的路上都沉默。
护花鸟这段日子都跟在劳伯玉身边,它始终是劳伯玉所化的仙物,跟在仙父身边灵力也比从前精进不少,细辨之下便觉出了大花妖的不寻常,它倒是没有直说,却也带着隐忧。
“蔓蔓是不是……那仙胎油尽灯枯了?”护花能想到最坏的也就是这个了。
劳伯玉摇头:“若是这样倒也罢了,仙胎未死,妖胎重生,双胎相克,如今看来,那仙胎是被引子给耗尽了,我只怕,她克制不住妖性,成魔成疯也都不是最坏,最坏的是被那妖胎所覆,成行尸走肉。”
护花呆立,它是知道叶蔓的胎疾,劳伯玉常常叮嘱它要督促叶蔓修行,早日修成正果,彻底封住妖胎才能得救,如今修行是赶不及了,它知道劳伯玉费尽了心思入凡寻找纯阳之体,当初误会他见异思迁,却不知他才是最最煎熬的一个。
“先生,既然有纯阳之体那还等什么,蔓蔓这事不能再拖了!”
它从心底崇敬这个仙父,无论有多爱叶蔓,他始终都是清醒的,他清醒着看叶蔓从黏人哭闹的小姑娘长成了别人的风景,而它也是这样看着劳伯玉从隐忍克制的夫子变成了儿女长情的寻常男子。
劳伯玉长叹:“你知道蔓蔓的脾气,她若是知道了,恐怕更恨我。”
“劳兄,你放心,我自会跟她解释,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那女子毕竟是你妻室,如此,一命换一命,我这条命换她的,你救叶蔓。”
秦岳目光灼灼,倒引的劳伯玉笑起来:“东衡,你说错了,我从未惜过谁的命,唯有叶蔓,她在我这里是独一无二的,我要救她,就救,与你无关,与昭和无关,与谁都无关,你说我趁人之危也好,说我卑鄙小人也好,这一次我要你答应我,离开她,我救她。”
护花与秦岳均是愣怔,护花看不懂的是,劳伯玉明明已经决定放手,为何要以这种方式重新介入叶蔓的生活?秦岳看不懂的是,这北极星君,到底有没有爱过玄女,若是当年有过那样一次刻骨铭心的痴恋,又怎会如此轻易地爱上叶蔓,爱的如血如歌。
“我答应,你救她。”
秦岳一如既往地干脆,他喜欢立在云端看着凡间的芸芸众生,看他们挣扎在红尘中,他是这九重天的第一星君,即使轮回转世,历劫受刑,他始终屹立在这个位置上,谁也不能撼动。太上老君曾告诫他,在其位,爱其位。但是今天,他愿意离开这里,即使再也不能立在云台前垂望人间,不能穿梭在这白云清风之间,不坐在众仙仰望的宝光殿之中,他也没有什么遗憾,因为爱上一个人,只要她能安好地活在星光中,他在黑暗中孤身至死又如何?
、第五十九章 与我无关
叶蔓出来寻秦岳时正巧碰见劳伯玉和护花。
“夫子。”她以为自己喊不出口,却是最潇洒的那个。
劳伯玉见她神色无恙,只身形稍消瘦了些,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嗯,可有不适?我听东衡说,你昏迷了数月,未曾去探望你,不会怪夫子吧!”
叶蔓笑着摇头:“哪里会,他小题大做,就在榻上躺了几天而已,现在已经无碍了。”
护花一听她昏迷了数月也惊起来,绕着她飞来飞去地打量:“我就说离了我不行,瞧瞧瞧瞧,都瘦的没形了!”
花妖啐它一口:“那你还擅离职守!我正打算去帝君那儿告你一状呢,什么护花鸟,我看你是大闲鸟!”
她左右看了看,却是没看见要找的人:“他呢?不是去凌霄殿寻你的么?你们没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