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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了个懒腰,对着太阳笑道:“恩,起来了。”
她指着其中一个雪人道:“阿夜说这个像我,可是朗朗你看,哪里像我,我怎么会长得这么丑。倒是旁边这个更丑的,比较像他,你觉得呢。”她说话间难免娇嗔,我笑了笑,原来她不那么盛气凌人的样子,也挺可爱。在我以往的记忆中,千然并不是个爱堆雪人的女子,今日这一番变化还真是叫人吃惊。
花狐狸从远处跑近,带着如煦的笑意跑到千然跟前,将一顶毡帽扣在千然头上。千然双眼被遮,她将帽子往上一抬,佯怒地瞪着花狐狸。
“你这模样真傻。”花狐狸笑道。
她怒道:“花雨夜!”拳头便起头盖脸向花狐狸打去,花狐狸闪的极快,一眨眼功夫已经跑了好远,千然体力不如他,团起一个雪球,将他后脑勺砸了个结实。
花狐狸吃痛,一转身,千然又一个雪球咋了过去。雪球在他脸上绽开了花,千然乐得不行,却没注意花狐狸一手一个雪球。等她发现,花狐狸的雪球已经砸了过来,千然侧身闪过,不过我就没那么幸运了。两个雪球一个从我侧身滑了过去,另一个直接砸在我的头顶,我拍打着头上的雪花。
等我清理干净头上的雪,千然和花狐狸正笑着跑远,我被他们感染,不禁有了一丝笑意。
“你看上去挺怡然自得的。”一句话,将我惊得从凳子上一跃而起。
锦渊!
锦渊。真的是他,他总算是来了。我转身扑到他的怀里,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一定不会忘了赭灵山的沐琳朗。
一年不见,他似本从前更瘦些,脸上棱骨分明,他笑着将我搂紧。我偷偷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虽然吃痛,我却笑了出来,伸手抱紧了他,还好不是梦,还好你来找我了。
靠在锦渊的怀里,一如既往的叫我安心,我靠在他的胸膛:“锦渊,你终于来了。”
他将我搂着更紧了些:“对不起,我来迟了,朗朗。”
“没关系,来了就好。”锦渊你可知道,我有多怕你不会来,我多怕你忘了我。如今我总算是等到了你了,锦渊,你来了,我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他轻轻揉着我的头发:“朗朗,跟我回去。”
“好。”我抬头看他,拉紧他的衣服,天地虽大,我却只想呆在有他的地方。
锦渊手一挥,眼前一派清明,哪里还有赭灵山的影子。眼前
不见了皑皑白雪,不见了崇山峻岭,有的只是无边落木,院落里的秋菊开着正好。萧瑟秋风吹过,便又是一地落叶,阵阵秋水,便风吹起涟漪不断。
我晃了晃神,一眨眼的功夫,我竟又回到了东海之滨的涟漪园内。九天神杖就摆在桌前,一如从前,异彩大放。我还未缓过神来,突然身子一重,锦渊脸色苍白着脸,栽倒在我的怀里,我伸手扶他,急着问道:“你怎么了?”
他强笑着支撑着站了起来,身形在风中晃了晃,如一片秋叶最终离开了树叶般,落到了地上。他倒在枯叶铺成的地面,终是笑不出来了,他张张嘴,轻声道:“我没事。”
我将他抱在怀中,心里陡然不安:“锦渊,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锦渊没能再给我答话,他闭着眼昏了过去,一张脸苍白的几近透明,好像一不留意,他就会离我而去,我不知所措的抱着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好像除了哭再没了任何办。小白闻声而来,他匆匆跑来衣袍上占了几片花瓣,他一看我先是一愣,再看到锦渊,明白了事态的严重。
锦渊本在战场受伤颇重,刚一赶回来,便听闻我被困于神杖中之事,来不及休,便匆忙进去救我,才会力不从心,变成这个样子。
锦渊房里挤满了人,小白、瑾瑜师兄、千然还有花狐狸,然而却最叫我惊奇的是,格菲竟然也在其中。她明明……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在这里。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坐在窗边,看着屋檐上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水,理不清思绪。我使劲摇着头,分不清此时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此时是现实,那么从我被神杖吸走之后,到锦渊受伤锁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神杖为我制造的一场梦,如果此时是梦,那么我是怎么走进这场梦的,有该如何走出去?
我回头盯着毫无生气的锦渊,心里一阵惆怅。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该哭还是该笑,你终于来找我了,可我却叫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若是你不来救我,也许我就会死在等待中。
锦渊,求求你快些醒来,亲口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我知道你定不会骗我。他眉头微微蹙起,我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却叫我不愿放开。
我从没这般恐惧过,从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得到失去再得到,却叫人如此害怕。屋外景色如初,我的心境却与从前大不相同。
花狐狸从屋外走进,拍拍我的肩膀,把我拉了出去。
屋外梧桐树上的落叶极近掉光,柑香园内,安子卿一身素白,不沾纤尘。我走到他跟前,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收回目光,淡淡扫了我一眼,问我:“在神杖里呆
久了,变呆了?”
见我不言,他继续道:“做了个什么梦?”
“很长很长,但我没必要说给你听。”对于安子卿,我是没什么好印象,也不想与他多言,他口中的梦境,对我而言却是最真实不过的了。
“你先前所经历的,不过是神杖中所制造的幻境,你沉溺其中的,对自己反而不好。”他走到我面前,“别叫渊儿难受。”
“安子卿。”我冷冷看着他,思绪混乱一片,“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那是假的,可我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现实,我在你们口中的幻境中渡过了,我一辈子最痛苦的一年。”
“你若是想忘记,我可以帮你忘记。”安子卿声音清冷清冷的,叫人不寒而栗。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下意识的抱着胸退了几步:“你要做什么?”我的背贴着冰凉的墙,心里很是不安,“说实话,我不信你们。”
“神杖的影响果真大。”他并没有步步逼近,反倒一转身,甚是惬意的坐了下来,“神杖的能力,就是叫人困在神杖中,一般来说,幻境就是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如果神杖的能力是这样,那么,一切都不是所造的幻境。”我打断他,“我说过,我经历的一切,很不好。”
他撇过脸看了我一眼,又将目光收回:“这便是神杖的奇特之处,一般而言幻境的美好会叫人沉溺其中难以自拔,不愿回到现实中,但若是梦境比现实凄惨,那么回到现实后,人们反而难以分清现实和幻境。”他顿了顿,似是惊讶我为何没打断他,“神杖的存在不是吞噬灵魂,而是消磨一个人的意志。”
他侧身问我:“这样说,你明了了么?”
我摇摇头,转身回了锦渊的屋子,安子卿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信。
梦境和现实,我真的不能分清。我转身欲走,突然记起他们口中的幻境里,格菲跟我说过的关于神杖的故事,便问安子卿:“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是……关于这九天神杖的。”
“哦?”安子卿似乎起了兴趣,脸色有了一丝讶异,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头道,“你说吧。”
分毫不差……
安子卿所说的,跟格菲所说的竟然分毫不差。
我抬起眸子,用神杖指着他:“你可知道,我在你们所说的幻境里,也听过同样的故事。”
“那有什么稀奇的。”安子卿自顾自的理理袖口,似乎根本不怕我手中的九天神杖,“那些都是九天神杖的亲身经历,它知道本不稀奇。”
他拾起桌上的一片枯叶:“枯叶如蝶,再美也会衰落,你也该醒了。”
我依旧用神杖指着他,枯叶从他手中飘落,他淡淡道:“把神杖收起吧
,你伤不到我的。”他手指一动,我握着神杖的手,就不受控制,手猛地一松,神杖落到他手中。
他看都不看神杖一眼,将它丢在桌上,挥袖就走。
空荡荡的院落,我的心止不住的往下坠。
、第三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能看明白么?
真的快结束了,做了最后的交代了快。。
艾玛,天真冷。。
我坐在池边,看着水面泛起阵阵涟漪,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真的叫我分布不清。我闭上眼,心却静不下来。
“朗朗……”耳畔传来锦渊的声音,他只着一身白色单衣,倚在已近枯萎的梧桐旁,带着一丝淡淡地笑意。
我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拍去身上的灰,责备他:“怎么穿的这么少?”说着就把他往屋里推,“身子刚好,也不怕落下病根。”
他也不拒绝,任由我推他回房。我心里却想着,锦渊何时像现在这般叫我担心。有句话叫关心则乱,他此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锦渊的手有些凉,他紧紧拉着我的手,深深看着我:“朗朗,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怕。”
我摇摇头:“不怕,有你在就不怕。”锦渊,我是很怕,很怕你丢下我一个人。
“如果我也是神杖所制造出来的呢?”他看着我,眼里闪烁着什么我看不明白的东西。
“我……”可他是我唯一的依靠,如果他也是假的,我不知道还有谁,能给我依靠。
锦渊的手覆上我的手:“朗朗,你真傻。”他将我轻轻拉到怀中,“我怎么舍得叫你一个人……”
我闭上眼睛,靠在他温暖的臂弯里,什么也不想想。
他习惯性的摸摸我的头发,声音温暖的给我一种安定的力量,“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把神杖里事告诉我可好?”
我就知道,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陪着我。所以我不怕,不怕他会伤害我,所以我可以将所有事情说给他听。
我从“他”不顾十万天兵天将,回来将我从神杖中救回,到他们乘胜归来告诉我们格菲的死讯,再到赭灵山一年的寂寞岁月,全数说给他听了。
听我说完,锦渊只是淡淡笑了笑。我抬头看他,他拨开我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神色认真的看着我:“朗朗,我给你分析分析。”
我点头:“好。”
“第一,苏格菲的离开。如今战乱四起,苏安白怎会放心她一人独自离去,以她现在的心境,即使知道她很是痛苦,也不会叫她一个人走,他不会将苏格菲的命开玩笑。”锦渊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