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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渊挥刀拦住女子身后的妖孽,只为了给她一线生机,他对着发愣的女子大喊:“快走!”
女子抖着嗓子道:“没路了……”再往前一步,便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锦渊冷瑶看着那群叫嚣着的妖,没路了是么,是不是到他反击的时候了。想着昆仑无辜受死的人,想着恩师连死都合不上的眼睛,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恨,这么恨这群妖孽,这么恨自己,恨他们围剿昆仑,恨自己不能同他们并肩作战,恨自己没早些赶到,恨自己没能救下他们。
狂怒的锦渊十分可怕,他的恨意从指间传到剑尖,那些妖孽纷纷向他砍来,却近身不得。他迎风冷笑,今日他就要用他们的血,祭他昆仑的师傅和师兄弟。黑鸾破风刀饮了血,越发狠洌,锦渊杀红了眼,招招致命,不留后路。
有些妖孽见势不好要逃,可锦渊根本就没给他们留有后路。正在此时,不知谁掏出了九天神杖。九天神杖发出夺目的光,锦渊没有逃,而是直直迎了上去。
一声闷哼,他看到有人挡在他的面前,洛清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神杖,他回头看了锦渊一眼,眼神平静且坦然,反正他已是将死之人,生死已经看破。他无力的张张口,发出了几个音节:“牺牲……我来。”说完,身子一软便滑了下去,魂魄被九天神杖吸了进去。
锦渊手中的剑一动,击退了离他最近的一群狐妖,伸手一挑轻松夺下九天神杖。手中的剑却没有停下,使出一招仙灵断魂斩,那是他离开昆仑时,师傅教他的。他还没来得及展示给师傅看,师傅便死在这群妖孽之手,那么就用这一招送你们一程,让师傅为着他骄傲一回。
残风落叶,天地间肃杀一片,锦渊终是失去了力量,结束了。他想,这是样见师父,师父也是以他为傲的吧。
锦渊醒来时,竟又回了一水寨,银铃坐在竹屋外,细细抚摸九天神杖,她爱人的魂魄就在其中。他起身,她亦起身,把九天神杖还给他:“你既然没事了,我便走了。”
锦渊拉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断崖。”女子声音依旧冷清,“他死了,我要去离他最近的地方陪他。”
“你这样死了并不能见到他。”锦渊喝住了她,他欠了他一个人情,总要还他的,“我睡了多久。”
“一天。”女子道。
“几个时辰。”说不定还有的救。
“六个时辰。”女子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时间不多了。”锦渊对她道,“我进去把他的魂魄带出来,你在此期间一定要好好保护神杖,不能叫它被任何人抢走。你一路向北往酆都进发,路上不要歇息,到了地儿我若是还没带他出来,你直接去鬼君殿亮出九天神杖即可。”
她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锦渊想了想,有补充道:“看到阴兵你莫要害怕,跟着他们就好。”说完就跃入神杖中。那时的锦渊法力不像现在这般高,他花了近四个时辰才将男子带了出来,还好他魂魄未失。
男子已死,如今带出来也只是个灵体,银铃对世间没了留恋,要随他一起到血池受苦。锦渊出声制止了他们,和前鬼君一阵商量,那男子因他而入了神杖,他虽是完好将他带出,却始终欠着他一番人情。鬼君听他此言,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便允了他的请求。
锦渊拍拍他的肩膀:“你在神杖中的时间有些久,一入血池,怕是活不下去。”他道,“昆仑山门毁了一道,你若甘心做那奠基石八千年,再入血池受苦千年,我便许诺让你跟银铃姑娘终生厮守,不受那轮回之苦。”
众仙山中,昆仑灵气最强,让他去昆仑,锦渊其实另有用意,他如今只是灵体,没有肉身,又在九天神
杖中待了甚长时间,魂魄很容易散掉。昆仑,是个最好的去处。
他转身问银铃:“这九千年,你可等的下去。”
银铃含泪道:“他生我便生,他死我就死,哪怕魂飞魄散,我也要随他而去。”
锦渊压了压嘴角:“奈何桥畔,望乡台旁,有一汤水铺,若有过路行人,免不了向讨一碗汤水。你去那儿,世人执念重,难免渡不过,你便要细心劝慰。”
待事情一一办好,他才回了天宫。将九天神杖,锁在府里最深处。这神杖本在锦渊学成那年,他师傅馈赠与他,当时他未曾手下,顽固的将它留在昆仑,如今却还是被他带了回来。锦渊想,如果他当时就把神杖带回,昆仑会不会逃此一劫。
他把神杖给我,也是想保我周全,却想的不够周到。他后来与我说,如果在神杖被格菲夺走后,就收回神杖,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转身沉沉睡去。
、第三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解决了一对。。
下一章解决下一对。。
格菲走的时候,很是坚决,她虽是笑着的,我总觉得她笑的过于凄凉。至于我被困在神杖的那段时间里,她和安子卿说了些什么,我估摸着除了他们俩,外人也不得而知。心里暗暗佩服安子卿,只用了一席话,就劝得格菲,含笑放了手。
格菲最终选择放手了,她让安子卿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在想些什么,我没问她。她做出这个选择时,一定很痛苦,可再痛苦,她还是让他走了,因为她知道,人要走好留,可心不在了,她去哪里找。她要她爱的人,完好的活着,丢了心的安子卿她留着有何用。
格菲说要离开时,眼底波澜四起,很是挣扎,我知道她也很不舍得。小白本不愿放她一人走,但她还是执意不肯留,她说在这里多待一刻,那些痛苦便席卷而来,总要做个了断,她最终还是只能用逃避,来避免伤害。
她的痛苦,从没因着让他走了,而减轻些。她的决定,每一个都因他而下,她宁愿自己痛苦,也不要看他难受,她只想要他好好的。她背负着一切,目送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惨笑着,坚持着,不让他看到自己早已坍塌的内心。
她是小白的妹妹,安子卿不要她,不在乎她,可他心疼她,比世上任何人都心疼她。那些加诸在她身上的痛楚,他一一都能感觉到。
他抬头望着蜿蜒着袅袅升起的白雾发呆,深思了很久,终是心软下来,一念之仁,放她走了。
格菲离开那天天气极好,她甚是随意的掐了朵云,一跃而上,动作很是轻灵。
我拉着她的手道:“待千然回来,我们便一起去赭灵山找你。”
她淡笑一笑,并未多言。我晃着她的手:“不好么?”
她被我折腾的没法子,神色颇为无奈的恩了一声。
她并未说太多不舍的话,我想着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凄凄切切,便笑吟吟放了手。她朝着我和小白,点头一笑,跳上云去,带着我们的期盼离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我的右眼不着痕迹跳了跳。
岁寒,大雪纷飞,苍老了时间,静止了容颜。
安子卿带着他的士兵凯旋而归,本该立即回天宫复命,十万天兵却整齐划一,站在行宫外,静的吓人。雪下得极大,像有人在撕扯着的棉絮,一片接一片。
我极怕冷,不愿出屋,但小白不愿见安子卿,我只好抱着暖炉,深一脚浅一脚在院子里走过,留下两排脚印。
路过涟漪园的时候,好似听到有铃铛声,又有笑声,我停了一会儿,探身朝里面看去,却是静悄悄的。穆青眼尖,对我叫道:“看,仙客来。”
经由她一点拨,我才发现,这院中竟四处开着雪白雪白的仙
客来。因着被雪压着的缘故,我们先前并未发现它们的存在,今日一见,竟然开的到处都是。我跑进去凑近嗅了嗅,不香。
今日锦渊他们归来,仙客来突然花开满园,是个好兆头,我微微一笑,心花怒放。
行宫外的雪似乎更大些,我被雪照的,险些睁不开眼。
锦渊和安子卿站在最前面,他身着盔甲,神色清冷。我冲他摆摆手,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锦渊,你带着天兵天将回去复命,苏安白这里我来交代。”安子卿的神色接近哀恸,我心一凉。
交代?交代,他要跟小白交代什么?
我经由他一说,却想起对我小白的交代。
整齐的服装,苍茫的大雪,我脸上的血色渐渐退去,一遍遍在人群中搜索。
我踉跄着退了一步,我找不到她,找不到她……她是先头军,怎么会见不着人影,那么多人还在,为什么只有她不见了,她去哪里了。
我看向锦渊,正遇上他的目光,他神色一顿,不自然的撇开脸。我身子一软,千然定是出事了。
其实,我跟千然并不亲厚,她武艺高强,平时并不把我这种小仙看在眼里,我也懒得和她套近乎,可我与她相识那么些年了,她出了事,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慕青将我扶住,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透过眼神给我一种安定的力量。
锦渊上前拦住安子卿:“叔父,还是由我陪着你吧。”说着他对人肃穆的人群中大叫了声,“瑾瑜!”
穿过重重人群,瑾瑜师兄小跑着奔来,锦渊对着他细细交代一番,瑾瑜师兄再一旁认真听着,并不多言,只是不住点头。
雪花狂舞,在安子卿并未带帽的头上,盘织成一朵朵白色的花。
锦渊交托完事情,看着十万天兵天将离去,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他拍拍安子卿的肩膀:“走吧。”
两个人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安子卿什么莫然的被锦渊领着,走过身边锦渊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在他们身后。
小白正在石雨园里吹箫,曲调悲凉却最是应景。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想到千然,我心里难免凄凉,却不曾打断他的曲。小白放下萧,转过身来,本是笑意的脸上,在环视我们一圈后,渐渐退却,他在我们周身扫了一遍又一遍,才压着嗓子问我:“千然……可是在门外。”
“小白……”我眼圈一红,朝他扑了过去。“我没看到千然,一直都没看到她。”
小白浑身一颤,身子有些站不稳,他颤抖着身子问锦渊:“千然怎么了,你们……他们把千然怎么了?”
锦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