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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纸的手,捏的越来越紧,手上的关节隐隐发白。忽然,他手一挥,竟将那些纸往上一抛,纸张零零碎碎飘落在我们周围,他的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可怕。
我伸手去抓那些纸,可有那么多张纸,我怎么抓的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到地上、砚池和莲池里。我看着手中那被我抓住的一张纸,它竟然是空白的,我唯一挽留住的,竟然是一张空白的纸!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锦渊,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锦渊脸色铁青,用我从未见过的眼神看我,“你问我在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在干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看看他写的字,没做什么。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发这么大的火。
“你就这么
想看我出丑么,可你也不用这样拿我以前写的字来取笑与我。”他似乎极力克制自己,却已经抑制不了火气的喷涌,他一把将我手中那张空白的纸抽了过去,对着我怒吼,“沐琳朗,再也别叫我瞧见你!”
锦渊脚踏着那些字,重重的离去,我没有去挽留他的气力。脑海里只残留着他最后一句话,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我,我从没想过要取笑他,我怎么可能取笑他,他怎么会这么想。
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脚下不知怎的一空,竟掉到了莲池内。我在水里扑腾着想要爬上岸,才记起来我不识水性,有什么东西,一直把我往下拉,我叫锦渊救我,可他充耳不闻,我绝望的想,他是真的不想再瞧见我,甚至希望我死。
心是从未有过的凄凉,身子不知被什么使劲往前一推,我控制不住向前倒去,眼睛却清明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我此时竟还在树上,余光一瞥,有什么在莲池边一闪而过,水面被漾起了一阵涟漪。
我化作人形落到地上,浑浑噩噩的看着满地的纸张,不知刚才发生的一切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院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朝外看去,锦渊停在院门口,脚边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我脸色惨白的看他弯下腰,伸出两根指头,将纸捡了起来,淡淡扫了一眼,嘴角不自禁扬了起来。
见他笑了,我原本紧绷着的心,松了下来。
他看着落满院的纸,微微一抬手,也不知施了个什么法,那些纸就自己飞回到桌子上,整整齐齐的堆成一叠。我赶紧挑了个大石头把它们压好,免得他们再调皮。
“真难为你了。”他走近,移开石头,纤长的手指轻轻拿起那些纸,自顾自的翻阅起来,“也亏得你能找到。”
我笑笑,擦了擦虚汗:“不难为,不难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生怕他有一点怒意。
等他翻阅完,放下那些纸,我又用石头重新把它们压住。他略带嫌弃的对我说道:“我以前的字还真有些见不得人。”说罢,凑到我耳边带着笑意道,“这些字,你看看就好,莫教别人偷瞧了去。”
“一定,一定。”我赶紧发誓,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翻脸就不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偷看。”说来也怪,刚才这些纸,我睡前明明用石头压住了,怎么醒来的时候,它们会散落一地,今天没风啊。
锦渊笑了笑,眼睛看着远处,问我:“朗朗,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片莲池:“我已经长大了!”我不忿的握着拳头,“我的法术精进了很多。”
他收回目光,附和着恩了一声,却没了下文。眼光透过枝叶
,落在他的脸上,他嘴角挂着笑,在阳光下格外养眼。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低下头来看我。我谄媚的笑道:“那个……当扈呢,你不是说要把它给我做坐骑么。”
锦渊轻轻蹙了蹙眉:“你方才不是说你法术精进了不少,还要当扈作何?”
我有些不乐意的撇撇嘴:“是你许诺我的,难不成你想反悔不成,还是你要把它转送他人?”不知怎的想到这里,我心里不免怒火陡升。
锦渊一脸惬意的靠在树上,惬意的抬起手,轻轻在我头上一敲:“又在胡思乱想。”
“才没有。”他眼里柔情似水,顿时将我的一团火气给浇灭了。
锦渊正色道:“等明儿,我就把当扈给你带过来。”
“等明天干嘛,就今天呗。”我都想好了,有了当扈,我还施什么法,洗什么毛笔,挥挥手,让它去做就好了,谁叫它是我的坐骑呢。断不能叫它跟狸猫瑾瑜一样,养成好逸恶劳的坏习惯,我的坐骑一定要勤劳勇敢,有拼死保护主人的觉悟。所谓一层压一层,就是这个理儿。
“今日怕是不行!”锦渊淡淡一笑,煞是好看,“我派它接菀忧去了。”
平日里不曾听锦渊谈论起她,还以为他真打算就这样把她丢在鬼界不管了,怎么今天又巴巴的把她接回来。我揶揄道:“该不是鬼君哭着求你把她接回来吧。”菀忧公主本就万分受宠,一向任性妄为,这趟地府之行,怕是精彩绝伦,等她回来定要去她府里讨杯茶喝,然后好生叨扰一番。
锦渊闻言也笑了起来:“这到还不曾,不过恐也够呛。”他说着说着又笑了,憋了好久才收住笑,“我只是想着,让她恣意了个把月,再不把她绑回来,我仙界的颜面怕是要丢光了,也好让鬼君松口气。”听锦渊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肯定有戏,明天定要赶早,把事情听个全。
“她有没有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记着先前锦渊去凡间处理当扈之乱,因着时间匆忙没能给她带物什子回来,只不过发发脾气,锦渊就得劝到半夜,才的了谅解。这会儿叫她嫁给鬼君,她都提刀相见了,鬼君怕是叫苦不迭,但又碍着颜面,只能有苦自己吞,也真是难为他了。我想,如若锦渊不叫当扈带回菀忧,真不知他能忍到几时。
锦渊淡淡一笑:“我瞧着你,怎么觉得你很是幸灾乐祸。”他笑着凑近我,“若是叫你嫁与他,你会怎么办?”
我长叹了一口气:“能怎么办呢。”不觉有些怅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呗。”菀忧公主都不得不嫁,我这样一穷二白随风飘零的毒果子,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学菀忧提刀相见,我又没天家这样的靠山,也没她那样高
的法术,不至于自掘坟墓。君奕其人看着还算顺眼,虽然不及锦渊这番用着顺手,但比其胞兄缎桑好上数倍,又是鬼界君主,嫁给他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锦渊脸上的笑意突然全消,噌的一下站起来,双眼紧盯着我,双唇紧抿没有一丝血色。半晌,衣袖一挥,“罢了,我还是高估了你!”
这人,方才还喜笑颜开的,这会儿又晴天霹雳,甩袖而去,还真是阴晴不定,喜怒难分。
、二十九章(二)
作者有话要说:jj抽的真凶。。
话说有没有评论收藏捏。。
隔日更试试看。。
第二天,我把毛笔洗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换了身干净衣裳,掐了朵云低调的驶往芊华殿。芊华殿里静的骇人,我徘徊了良久,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菀忧公主正在品茶,我坐在离她稍远的位置,生怕她突然发怒,一碗热茶就迎面泼来。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菀忧公主一直在静静的喝茶,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愠气。
我刚要开口,站在她身后的仙娥,朝着我轻轻摇了两下头。我会意,立即缄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一口差点没把我的小命给喝没了。
她淡淡看了我一眼:“苦么。”何止是苦,简直是苦不堪言,她见我点头,又苦笑着又喝了一口茶,“是么,我不觉得。”我看得到她眼里难以名状的哀愁,连笑都泛着酸楚,我突然想到,如果她跟格菲相见,会不会聊着聊着就互相抱头痛哭起来。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放下了茶杯,等众仙娥把茶具给撤掉,我才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逼着我喝完那一杯苦茶。她扫了我一眼,站起身对我道:“朗朗,陪我走走吧。”
菀忧静静站在檐下,看着对面亭子里随风摆动的风铃。“是三哥叫你来的吧。”她淡淡笑着,“他说的没错,是我太任性了,太自以为是。”她坚强的笑着,像残阳下的牡丹,娇艳无比,艳冠群芳。纵使被千万人捧在云之巅,可她也有不为人知的孤寂。
和万千怀春少女一样,菀忧也曾幻想过自己夫君。在她的梦里,她的夫君可以不够俊朗帅气,但一定要阳光乐观;可以没有怀拥天下的野心,但一定要法术高强;可以事务繁忙无暇照顾她,但一定要值得她为之等待。
唯一遗憾的是在她看来,君奕一项也不达标。既然他不是她理想的夫君,她自然不想嫁给他。可当她提着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只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走开。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就算是前鬼君,对她也是毕恭毕敬的。
她气急败坏的提着凤羽剑向他此去,他却像没有发觉般不躲不闪,她本还讶异他为何不躲,当日游神突然现身,替君奕挡了那致命一击时,她全都明白了。她被隔绝绝望在鬼君殿外,眼睁睁看着君奕远去。她几乎绝望地想,难道她以后的夫君就要这样一直躲在别人的身后么,这样的男子怎么配做她的夫君。
可一个月以来,无论她要是烧了他的宫殿,还是要封了奈何桥,他始终都不肯出现在她面前,他总是躲着她。在种种不和谐的氛围中,鬼界终于等到当扈来接菀忧公主了,仿佛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几乎人人欢庆,菀忧公主终于要走了。
可他们忽视了菀忧的脾气,依菀忧的性子,君奕不跟她堂
堂正正地打上一场,她怎么会走,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当扈走。
出乎意料的,君奕找人带口信给她,要跟她相约忘川河畔。他用了十一招,就将凤羽剑架到她的脖子上,她知道他为了顾及天家的颜面,已经手下留情了。他转身哐当一声丢下剑,冷冷丢下下一句:“你不想嫁我,焉知我又想娶你。”
看着他绝尘而去的清冷背影,菀忧公主的心没由来疼了一下。她输的心服口服,输的一塌涂地。她坐在当扈的背上,第一次哭的悄无声息。
她擦掉眼角的泪:“从没人敢像他那样对我,从没有人叫我……”她哽咽住了,泪水又一次涌出眼眶,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