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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锦芊愣了片刻,就这样?伺候不周到?看守不尽心?
画意听了这话就知道大小姐是要保自己了,连忙磕头道:“是奴婢的错,二小姐丢了东西,奴婢不仅不能替二小姐找回来,还让二小姐如此生气,实在是奴婢看守不当伺候不周!奴婢认罪!”
江锦言便道:“徐妈妈,把她带下去打二十板子。”
说着她又看了眼江锦芊道:“既然这丫鬟如此不得力,还是别留在二妹院子里了,发落了去百草园看园子就是。”
江锦芊咬紧了唇,刚要说话时,外头便报王姨娘来了。
江锦芊顿了顿身子,娘亲一直不让自己得罪江锦言。
可今早看到画意从梧桐苑的方向回来,自己一时忍不住便随口寻了个错处来逼江锦言。
王氏带着笑,扶着倩纱进了院子,走过江锦芊身边时重重看了她一眼,自己这个女儿还太小,沉不住气,看这场面大概又是吃了亏!
“大小姐,妾身来晚了,二小姐今日来,是造次了,扰了大小姐,这实在是妾身的错。”
夏禾打量了一回这个王氏,二小姐果然和她有几分神似,都是娇滴滴的样子。
“王姨娘不用多礼,二妹有处理不来的事来求我,想必是姨娘也教导不了,身为长姐,锦言也不会推辞的。”
江锦言似笑非笑地站着,那气势就压过了王氏一头。
王氏快速抬头瞥了眼江锦言,没想到如今这丫头已经这般的厉害,句句话都能滴水不漏。
早知道,那安神香里就该放蕃木放钩吻!把她处理干净了才好!
王氏还是那般笑着,“那妾身这就带二小姐回去,这丫鬟也让妾身带走吧”
画意身子颤了颤,王氏的手段她是听过的,那些个被处置过得丫鬟都是身上没一处好的地方,然后关到柴房,熬不住的就报一个病死,熬得住的也只能打发去庄子上
江锦言淡淡一笑,“姨娘这是什么意思?因我左不过一个丧母嫡女,不够格替您王姨娘管教女儿?我发落个丫鬟,姨娘都看不得?是不是锦言该去回了父亲,将这管家权力交给姨娘才是?”
王氏袖子里的手紧紧掐着自己的手臂,勉强笑道:“妾身不敢,大小姐说笑了,妾身这就带二小姐回去。”
王姨娘带走江锦芊后,画意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画意,这板子你是少不得的,你可愿意?”
若是不打这二十大板,这就是王氏握在手里的把柄。
画意连忙跪直了身子,抹着眼泪道:“是画意一时大意,让二小姐抓了把柄,大小姐保住画意一命,已经是大恩大德了,画意愿意受罚!”
江锦言点了点头,对徐妈妈道:“罚完后,送她去百草园杨妈妈那里,让杨妈妈照顾着。”
此时梧桐苑不能留下画意,杨妈妈那里刚刚走了红慧,添上个大丫鬟也不打眼。
画意连忙磕头谢恩,跟着徐妈妈走了。
江锦言回过身对夏禾笑道:“让夏姑娘看笑话了,各府后院总有不安宁的地方,还望夏姑娘一笑而过。”
虽说是笑,可也是带着一丝凛然。
夏禾自然明白,瞧了人家内院的好戏,自然是不能声张出去,这江大小姐表面随和,实则也是在警示自己
实在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江小姐放心!我夏禾的记性差得很,东西已经交给江小姐,我们也该告辞了。”
江锦言差人送他们出了府,这才同雨墨雪砚回了自己的院子。
雪砚连忙问雨墨道:“你怎么会从花厅出来,白白吓了我一跳!”
雨墨笑道:“听通传二小姐往西次间去了,我就从后边儿的抄手游廊赶过去了,没想到瞧见你在前头拦人,想必是小姐那里不太妥当,我就进去了。”
“那雨墨姐姐可是有功了,我去给你做云煮干丝吃,新来的淮扬厨娘手艺可好了,我学了个八成,好吃得很!”
雨墨笑着摇摇头,“你就去折腾吧。”
江锦言缓缓坐在了红木梳妆台前,想到了袖子里的借据。
拿出又细细看了遍,果然是毫无破绽,拿捏地很是精准,这许君彦还真是
江锦言无奈一笑,这算不算又欠了他一回?
两世相欠,该怎么还呢?
第40章 本王做的顺水人情()
“跪下!”王氏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江锦芊顿了片刻,咬着唇跪下,“娘亲,我”
王氏抚着胸口,自己这几日寝食难安,今早又听兄长派来的人说了自己托他去赌坊办的事没有办成。
她心里一个惊雷,勉强笑着送走那婆子后,就气血上涌,喝了好几杯清茶才压下火来。
不用细想也知道,这是自己这个好女儿做出的事!
刚要去她的院子里,又听丫鬟来报二小姐抓了个犯了事的丫鬟,去了梧桐苑。
王氏了解自己的女儿,原先江锦言软和懦弱,好拿捏的很,如今却对自己和芊儿这般心硬,芊儿吃不了这个亏,咽不下这口气。
可忍不了就做下这些没脑子的事?
若不是自己赶去了,芊儿指不定又要被冠上不分尊卑的名头,到时候自己一个妾室不仅救不了她,还要被连累。
品香轩出事以来,自己都是小心翼翼的,若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可知错?”
江锦芊又在江锦言那里吃了亏,但想到自己不听劝告,心虚地垂首低声道:“娘亲,我以为我可以”
“你以为?你以为可以扳倒她?你以为她江锦言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拿捏的?!”
想到江锦言站在自己面前受自己礼的时候,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江锦芊握紧了拳。
“娘!女儿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我哪里比她江锦言差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句话我和娘就要跪上那么多天!凭什么她可以踩在我头上!凭什么”
王氏愣了半晌,扶起了泣不成声的江锦芊,“芊儿”
江锦芊扑在了王氏的怀里,“娘,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正室为什么我只是个庶女”
王氏心里一紧,垂下眼帘,眼里露出一丝狠厉,柔声道:“芊儿,娘不会让你委屈太久的。”
既然拉拢不行,那就不能束手待毙。
出了靖安侯府,夏禾大大地舒了口气,“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
许名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知道怕了?”
夏禾回身一笑,“我可不怕!我要像江大小姐那般斗姨娘踩庶女!”
许名伸手便要捂她的嘴,“你小声些!”
夏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名,你在花厅里,可是错过了好戏。”
许名不以为意,“听见了,江大小姐替庶妹发落了丫鬟。”
夏禾扁扁嘴,“孺子不可教也,你若是活在深宅大院,恐怕连骨头渣也不剩了。”
许名看她一副正色的样子,笑道:“那你看出什么了?”
夏禾这才满意一笑,轻咳了一声,“二小姐是来挑衅的,那丫鬟根本没犯什么错,我估计,她应该是大小姐的人,二小姐这是要逼大小姐,要不就放弃自己手下的人,要不就亲手处置了,没想到这看起来随和可亲的大小姐,这般的厉害,几句话就堵了那二小姐和那妾室的话,真是美人不可貌相!”
许名无奈一笑,“你怎么看出来的?”
夏禾知道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附和自己而已,撇撇嘴道:“不说了,咱们去十香楼听曲子去!”
许名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皱了皱眉,小厮带着丫鬟,去十香楼听曲子?
夏禾狡黠一笑,“别看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快走吧!”
十香楼是洛阳有名的青楼,虽说是青楼,那也是高雅的很,名人雅士或是附庸风雅的世家子弟,都爱来为了一曲或是一舞一掷千金。
十香楼的伙计眼色毒辣,瞥了眼夏禾的丫鬟服饰刚要摆手请出去,见到夏禾身边的男子一身青衣,小厮打扮,可头上的玉簪却眼熟的很。
对了!是金玉楼的簪子!前日刑部尚书的公子还戴着这样的玉簪!
小厮转瞬笑得见牙不见眼,“大爷!您里边儿请!”
许名扯了扯嘴角,这伙计的眼光实在是毒辣。
夏禾瞪了伙计一眼,悠悠道:“银子可在本小姐手里头。”
那伙计弯着腰笑道:“小姐国色天香,小的从没见过您这般的人物,实在是失礼,小姐楼上雅座请!”
“这还差不多”
正下楼的许君辉一眼撇到了小厮打扮的许名,又看到一旁站了个姿色不俗的丫鬟。
许名可是许君彦身边最得力的人手,穿成这幅样子带着个花容月貌的丫鬟来十香楼?
自己真是大开眼界!
许君辉嘴角划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便带着随从朝许名和夏禾走去。
许名看见许君辉躲避不得,只好拱手行礼道:“许名见过大少爷。”
许君辉摆弄着手里的折扇,笑道:“我还当许名你做了校尉就忘了身份,没想到你还记得穿我国公府下人的衣裳。”
许名是小厮出身,但跟随许君彦去晋安学武之时,就已经恢复了自由身,不再是府里的下人。
夏禾走上前来,带着怒意道:“许大少爷堂堂吏部侍郎自然是贵人多忘事!许名早就同你们安国公府没有关系了!”
许君辉看了眼夏禾带着怒气的俏脸,笑得更是张扬,“你是哪个院子的?跟了许名?倒不如跟了本少爷,嗯?”
说着伸手要去拉过夏禾,夏禾握起拳后退一步便要闪身出手。
她可不是什么丫鬟,不能以下犯上,区区吏部侍郎她可不怕,她爹隐退前,可是连吏部尚书都打过!
许名忍着怒气一把拉过夏禾,轻巧地化解了她的掌风后,冷着脸对许君辉道:“许名还有公务在身,告辞!”
要想对付许君彦就得让他一落万丈才好,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