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君彦用手掌托住了她的小手,那小手凉的像是要同这周遭的气息一般了。
江锦言扣住了他的手,“君彦,你说今夜的月亮是不是最圆的?”
许君彦沉声应了,随后便瞧见了她笑得极美,眸中闪着月光,似是月中仙子
他眸子一暗,另一只手更紧地拥住了她,“日后回了洛阳,你便没得清闲了,镇国侯府大得很,事事还得主母操持。”
江锦言抬起了头,调笑一般,“我改主意了,替你纳几房妾也好,既然镇国侯府太大,人多些也热闹。”
望着她半是认真半是调侃的模样,许君彦心里一酸,没有回应。
江锦言便要缩手,却被他反手扣住,十指紧扣下微疼却让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锦言,我知晓你不喜欢洛阳,日后我们便离了洛阳,天下之大总有你喜欢的地方。”
这声音极低,却极正色。
是承诺。
江锦言笑意渐收,“我不爱洛阳,可你呢?我不爱权势,可你呢?没了权势地位,你甘心吗?你这么多年隐忍至今,就为了我这么一个女人便统统付诸东流?”
她仰起了头,轻轻浅浅的笑意如同清冷的月色,“许君彦,你是许君彦啊你若是想要,前头的路并不难走,朱雀大营和玄武大营已经在洛阳立足,我什么都知晓,你是想要在大周立足的。”
许君彦珉起薄唇,似是又一遍认识了这怀中的女子。
他轻笑。
是啊,这是他的锦言啊,又怎会同其他女人一般?
只是,她心细如尘,懂这世间的风云沉浮,也懂自己的野心、懂自己的抱负,却不懂一事
最重要的一事。
他没有说话,静静拥住了她,感受她的气息。
锦言,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会看见
江锦言也不再言语,蜷缩在了他的怀里,极暖的怀抱挤去了外头的寒意,温暖的气息差点就让自己忘却了所有的局面和困窘。
再慢一些吧
月光似水,流淌在每一处角落,掩盖过叹息、遮挡住心伤。
宫城中,寒夜寂寥。
永宁帝疾行在步辇旁。
“圣上!您就上步辇吧。”
永宁帝没有回头,“朕自己走走便是了。”
魏福海只得掩口不语,随后又问道:“今夜可要去哪里?”
永宁帝抬头望了眼重重叠叠的宫城,很雄伟。
他笑了笑,“望月斋吧。”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魏福海放慢了步子,落后了永宁帝疾步后,他转身后对一个小太监低声道:“去宁德殿告诉澜昭仪。”
“是。”这小太监趁着夜色脚下生风,很快就到了宁德殿。
贺澜这段时候孕吐的厉害,脸色暗黄,连屋子里的铜镜都撤了。
“圣上去了望月斋?”
那小太监点点头,“是,昭仪娘娘,魏总管让奴才来告诉您一声。”
贺澜蹙眉挥了挥手,“下去吧。”
片刻后香茗进了内室,“主子您也别难过了,圣上昨日还来瞧您的,可不是好生心疼了?”
贺澜咬了咬唇,“今日你去太医院拿药了?”
香茗点点头,“是问吴太医拿的药。”
贺澜眼圈一红,“下去吧,我静一静。”
香茗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主子,叶贵人是敌不上你分毫的,上回太医夜里来了宁德殿,圣上可不是从望月斋赶了来?”
贺澜仿佛是抓住了什么,猛地抬起了头,“对”
她紧紧攥着手心,“宣太医,我肚子疼得厉害!”
此刻的望月斋,叶落正在窗前站着。
“小主!今夜圣上要来!您快准备着吧!”
一旁的明珠急得催了第三回。
叶落怔怔道:“我今日身子不舒服,不必预备什么了。”
“小主!”
“下去吧。”
叶落关起了窗子,回身坐在了灯下。
明珠不甘不愿地退了下去。
小主这段时候总是这样子,圣上都要来了,难道还要推出去?推去那些狐媚子的身边?
宫中因为有个澜昭仪有了身孕,这个时候圣上身边可是人人都瞄着的!
永宁帝进了望月斋,示意不必声张后独自进了内室。
里头烛光带着暖意,叶落坐在桌旁做着绣活。
永宁帝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怎的这么凉了还在绣东西?是朕赏的绣娘手艺不好?明日朕再派人去找一些更好的来,怎么能委屈了朕的落儿。”
叶落心里一动,依偎在了他怀中,“圣上,这是臣妾的娘亲所教的,臣妾绣得是凤尾花,那时候家中院子里有许多,一到春天就开得红的刺人眼,宫中的花儿多,可却没有那种花了。”
永宁帝拥紧了她,“朕明日便派人去姑苏寻这花”
叶落抬起了头,“圣上对臣妾这么好,臣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将自己养好便是了,朕最近国事多,不能来看着落儿用膳,落儿可不是又瘦了?”
他一把抱起了叶落,叹了一声,“也轻了不少。”
叶落望着他眼中的深沉,心里一动,却在想到那人后侧过了头,“圣上,臣妾今日”
突然窗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参见圣上,奴婢是宁德殿的香茗,我们主子肚子疼得厉害,喊着要见您呢!”
永宁帝眉头一蹙,放下了怀中的叶落,“朕晚些再来瞧你。”
叶落却是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
帝王之爱,单薄得厉害,可他到底对自己是不同的,宠着自己、护着自己
可,自己却满心想着利用他查明叶家一事,甚至心里装的别有他人。
呼地一声,窗户被风吹开了,清冷的月光洒在了她的裙角,她闭上了眼睛,缓缓伸出手。
多年前的月光也是这般,没有温度,却让自己的耳朵红得厉害。
月光下习剑的少年一身月白色的锦袍,一尘不染。
连月光都不忍心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如他的眼眸,浓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呀!小主您怎么了?!”
明珠掀开了门帘,惊得赶紧冲上前扶起了叶落,又关上了那窗子。
叶落脸色惨白,收回了手,冰凉的空气中再无月色。
是自己糊涂了
一声叹息后她吩咐道:“落灯吧。”
明珠不甘心,“圣上说了晚点儿便会来的!”
叶落摇摇头,“澜昭仪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已经被她厌了,她又怎么会放手让圣上来我这里过夜?”
明珠心里哼了一声。
澜昭仪侍不了寝,那自然就是那位白白沾了光的文贵人得了好处!
宁德殿的灯光亮了大半宿,最后永宁帝望着服了药后沉沉睡去的贺澜,眉头微蹙。
这宫中太容易让人变了模样,兴许自己的这份宠爱,反倒是改变了什么
“圣上,姐姐已经睡下了,不如您去臣妾哪里歇一会儿吧,夜实在是深了,您明日再去瞧叶妹妹就好。”
文春晓若有若无地贴了上来,眼中满是柔情。
永宁帝却仿佛是倦了,拉着她的手出了内殿,“春晓回去歇着吧,朕还有折子没有批完,国事不容耽搁”
他没有错过文春晓发间的香味儿,此香甚是催情
文春晓在回廊下站了半个时辰,才狠狠地望了眼望月斋的方向。
那叶落,恐怕是留不得了!
第196章 只是你不会这么做罢了()
靖安侯府的外院书房内,江士恒望着政事邸报不语。
这朝中的风云变幻实在是比天还要快!
转眼间,王家的势力又在扩张了
“大哥,我这次被贬只是王家动手的第一步,不过你如今算得上是镇国侯的岳丈了,恐怕王家是不敢对你做什么的,你这位置坐稳当了便好。”
江士宏一脸的颓败之色,叹了口气,“这次外放秦州倒还好,那里是辉国公的地界,大哥在洛阳反倒是要小心谨慎,不是做弟弟的逾越,大哥也该看看清楚眼前的事了。”
江士恒叹了口气,“一直以来的确是我糊涂,可如今也抽身不得了。”
“大哥,我看你同端王府的亲事还是要谨慎为好,端王这人最近可是不平静,若是锦芊嫁去做了侧妃,那靖安侯府可就同端王府上了同一条船了。”
江士宏顿了顿,“如今时局乱的很,不站队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赐婚的那道圣旨圣上意思也是明朗了,镇国侯到底是圣上手里的一把刀。”
江士恒一窒,“只是锦芊恐怕也只能进端王府了端王的意思是可以许她一个侧妃的位份。”
“大哥,到底是庶女啊,况且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中的猫腻,你难道想不到?侧妃?若是做了侧妃,那靖安侯府岂不是多了道威胁?”
江士恒叹息,“锦言临走前也是这么说的,只是我哎,罢了,只是那王氏想必又要闹将起来了。”
江士宏笑了笑,“大哥可是有个好女儿,已经好几日了,锦言那里可有了什么消息?”
“听闻是没有找到齐家人,现在身在湖州于家了。”
江士宏点了点头,“齐家同于家都是当年数一数二的,只是齐家现在归隐后越发难找到了,于家想必也是能医好锦言的。”
两人又聊了些朝中格局这才散了,江士恒站在廊下的灯光掩映处送走了江士宏。
守在不远处回廊下的倩纱见二老爷走了,便抹了抹眼角,这才提着食盒袅娜地进了书房。
“老爷”她如往常般一身轻呼。
微红的眼眶显得楚楚可怜,倩纱勉强一笑,开始在桌上摆着吃食。
“老爷,这是您爱吃的胭脂鹅脯、奶油松瓤卷酥还有绿畦香稻粳米饭以后奴婢不在了,您您可要保重身子。”
她侧过了身子,泫泫欲泣。
江士恒眉头一皱,“这是怎么了?不在了?你要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