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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为什么这样处置她,还用哀家一个字一个字解释给你听吗!你们小情小爱的哀家不管!可是这江山社稷要不要!这帝王威严还要不要!一个抗旨不遵,与其他男子私相授受的女子,怎么能配得上我南辰皇子!
太傅教你的那些,你全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国之威严先于己!你脑袋上的衔就是为了让你享乐糟践用的吗!
刚才你在乾德宫干什么了?你能耐倒是大了?现在连你父皇都不看在眼里了吗!那是不是哀家在你那也不值得一提了!”
楼幽兰心里一惊,忙俯下身去:“孙儿不敢。”
“不敢?哀家看你刚才那德行可是没什么你不敢的!那个倾城公主,哀家今儿还就杀定了!你要是想造反,就先杀了你皇祖母!”
楼幽兰浑身猛地一震,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太后:“请皇太后饶了她,孙儿愿意放弃王爷之位,贬为庶民,只求皇祖母放她一条生路,让孙儿带着她离开!只要孙儿不是王爷,便不会再给南辰丢脸了。”
“幽兰!你浑说什么!”皇贵妃大惊,急忙向皇太后求情“母后息怒!幽兰是浑说的!当不了真的!”
“你、你!”皇太后气极“哀家看你真是疯癫了!你这会子为她抛头颅撒热血的!连相都破了!可人家也要领你的情才好!你问问她,刚才都说了什么!”
楼幽兰一怔,下意识的低头望向聆歌。后者并没有看她,趴在地上悄无声息的,看得楼幽兰一阵心惊胆寒。
“孙儿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呵呵。”皇太后挑着唇哼笑了两声“怎么你也没信心她能向着你?那哀家就非要同你讲讲!本来哀家已经饶过她了,你搬来幽然,知道哀家的七寸在哪里,哀家承你这个面子,可是这个丫头呢!当面拂了哀家的好意!梗着脖子在那大喊人家哪里都比你好!是你当了山贼,明抢了她!人家宁愿做一个屠户的媳妇,都不想做你的王妃!”
皇太后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刺进楼幽兰的骨血里,他跪在那,突然觉得膝头疼得紧,竟是带着颤抖有些摇摇欲坠。
“我原当你俩是你情我愿呢!哀家年岁大了,也愿意让儿孙们都乐呵些,虽然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人,只要她愿意改,哀家把路都为她铺垫好了。结果呢?原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你在这巴巴的为她拼命!连皇帝跟前都犯浑了!人家呢?半点不领你的情,全当你是牛鬼蛇神避而远之呢!你心里能忍?哀家都替你臊的慌!”
皇太后见楼幽兰不说话,转过头看向楼幽然:“你十七哥估计是不信哀家造谣他那心尖上的人!你同你十七哥要好,你来告诉他!哀家可有胡说半句!”
楼幽然讷讷的不敢张口,他这会子怎么开口,十七哥交代他的任务一样没办成,他这厢还要再来个落井下石?他十七哥还不得将他恨死了!
楼幽兰信,他怎么能不信呢?这一路来她时时刻刻都在告诉自己,她只爱容渊,她逼不得已才会同他来到南辰,她心里对自己全是恨。他都知道,但他就是不敢问罢了,说出来,怕把最后这点颜面也丢了。
这下子好了,她这么不顾自己的感受,当着满殿的人可劲的嚷嚷,嫁给自己不如嫁给一个杀猪的莽夫?过了今儿,怕是他就成了整座皇宫的笑柄了。他怎么会喜欢上她呢?她脾气不好,对自己看打看杀的,还是个情种,可气的却是爱着别人。
他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她,凤目里满是失望。为了她,能做的不能做的,他一样都没含糊。可她呢?两眼一闭,对自己置之不理,不顾他的感受、也不顾他的颜面。他的那颗真心被她这样子糟蹋,他却还是巴巴的护着她。他算什么王爷?他就算没当了南辰国第一个殉情的王爷,也是要被扣上南辰国最窝囊的王爷了。
楼幽兰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等到几百年后,茶馆里说书的保准儿有他这一段,说他怎样巴巴的上杆子人家,说他怎样不顾颜面的讨好她,说他是楼家列祖列宗里最窝囊的头子,他死了也要受后世众人的谈笑。
楼幽兰这样莫名其妙的笑了出来,引得众人一阵起栗,皇贵妃生怕他受了刺激,忙起身来到他身边,捧住他的脸颊仔细的打量着:“幽兰?你可别吓母妃啊?这是怎么话说的?”皇贵妃说着说着便又哭了起来“好好的孩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即便平日不争气,那也是皇太后的心头肉,见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心里也难过的跟什么似的,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重,真的将他伤着了?可那也没法子,只有这一下子痛猛了,以后遇着这个问题时,他便知道避开了。
“罢了”皇太后叹了口气“哀家今儿被你们折腾得这把老骨头都要散了架子。来人,先将倾城公主押入大牢。皇贵妃将幽兰带你宫里去,没哀家的命令,不许他踏出骄阳宫半步。哀家要好好想想,你们也好好想想,等想好了以后再说吧。”
皇太后摆了摆手,几乎被人忽视的皇后这才有了反应,急忙扶着皇太后走向内殿。楼幽然站在原地一边想过来看看楼幽兰,一边又担心皇太后,纠结了半天,只得万分忧虑的看了一眼他十七哥,然后快步追着皇太后离开了。
皇贵妃见皇太后和皇后都离开了,这才心疼的抱着楼幽兰大哭道:“我的儿啊!这是要糟了怎样的罪受!你长这么大,何时遭过这样的皮肉之苦,你父皇怎么这样狠心!”
经皇贵妃这样说,楼幽兰才发觉额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不过还好,和心里头的那些伤痛比起来,简直算不得什么。
他还跪在那里,有太监上前将聆歌架了起来,她半低着头,脸色变得惨白,全身需要人架着才能站起来,楼幽兰心中又痛又怒,他在这为她撞得头破血流,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对自己置若罔闻!把她关起来也好,让她冷静冷静,想想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趁早断了才好。
“云聆歌!”楼幽兰侧头看着聆歌,两边架着她的太监,闻言均是一停“你这条命是本王的,本王多早前就同你说过,你若是敢寻死,本王先头说的那些话,保准儿没一个字儿是假的!”
两名太监面面相觑,暗自打了个冷战,向着楼幽兰躬了躬身子,忙不迭的将聆歌拖出殿外。
楼幽兰看着她的背影,真的觉得自己的颜面被她踩在脚下轮番的践踏着,她自始至终没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眼都没瞧过他。
第三十七章 借问东风知相思()
聆歌觉得她这一天过得委实惊心动魄,前一刻脖子还套在白绫子里,转瞬却又被关进了大牢里,一切都跟场梦似的不真实。她蜷缩在墙角,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她以前虽然日子不济,但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虽然吃穿用度没法跟正经公主比,但至少没住过带铁栅栏的牢房。
大内的牢房和那些县衙的牢房不同,条件稍好点,单人房、有窗、有草垫子,还有饭,就是稍微有点馊。聆歌简单的环顾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万念俱灰的,她现在真是成了案板上的鱼,是剁了还是砍了全都着凭他们乐呵。
两颊依旧火辣的痛,连带着脖子,稍微一动就疼的钻心。这会她没镜子,若是照了镜子,瞧见脖颈子上触目惊心的勒印,这么伤痕累累的还能挺起她的一颗脑袋,这是她逢了大运。
聆歌现在只感觉精疲力尽,鬼门关回来的人,把自己的整个精元都留在那了。这时候要是容渊在多好,他见着自己这样惨兮兮的样子,一定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到时见着他,她一定得放开嗓子好好哭一通,把她这些个磨难、委屈还有永无止境的思念都告诉他
聆歌浑浑噩噩的躺在草垫子上,一双眸子轻轻的阖着。眼前又出现了幻象,她心里微喜,她的容渊一定是瞅着自己太可怜了,所以变成戏法来瞧她了。
容渊我想你
这是聆歌自从离开容渊后,第一次梦见他。他穿着一身青莲色暗纹锦服,满头的银发散落而下,泛着光辉,像是踏着九天银河而来。一双狭长的凤目正深情的看着自己,瞥见自己脖子上的伤痕时,他难过的蹙紧了眉,指尖微冰的抚着她的脸颊。
“疼吗?”
聆歌眼眶红了红,刚才那个从容赴死的劲儿一看着他就不行了,原来她真得舍不得扔下他,这么齐全的一个男子,坐在你身边,把你放在心尖上的疼惜,别说就是勒下脖子,就是这会子下了油锅她也不叫屈了。
“你瞧,你也舍不得我吧?聆歌,我现在没法子到你身边去,你就算为了我也要好好地活着,你得答应我,万不能总叫我这样忧心着你。”
容渊的指尖拂去聆歌颊边的一滴泪珠:“你怎么能去撞了柱子呢?你就没想过,你前头散手走了,只顾自己逍遥,我可怎么个活头?是你将我拉入红尘的,你不能这么着的始乱终弃。你答应我,以后无论日子再怎样难,都要咬牙挺下来。你的命拴着我的,你死了,我就活不成了”
聆歌听得心里像是塞了黄连,难过的想大哭。她以前太自私,光想着一死百了、自己解脱,却没想着她的容渊会不会难过。刚想答应他,画面突然一转,容渊果然转瞬就不见了,聆歌大惊,站起身来慌张的向四周寻去。
“歌儿”
四周雾气茫茫,隐约能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白影,那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却又并不真切。聆歌心下有些慌张和莫名的悸动,紧张的向那抹身影走去:“是谁?”
“是我,二哥。”
“二哥?”聆歌一喜,脚下立时加快了步子,可无论她怎样走,都与那白色身影保持着五十步的距离,她急得没法子,声音带了哭腔:“二哥,你别走!你就站在那,我好久没见着你了,让我看看你,我想你想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