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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劝你安生的待在马车里别给本王惹麻烦,惹怒了把他俩卖到贱奴营去。”
“卑鄙!无耻!”她还以为他转了性了,可以收留颜珠姐弟,说不定他也没那么坏。现在聆歌总算明白了,他收留他们完全是为了安抚自己,免得给他惹麻烦。
“我要你给他们俩一匹马!”
楼幽兰懒洋洋的抬了抬眼:“你中午吃积食了?什么身份敢命令本王?”
“好,你不给,我同他们一起走去!”
楼王爷给你脸面你倒是可以同他撒撒娇,但不代表,王爷他老人骨子里是个温柔的人,这会子聆歌的忤逆很显然惹得楼幽兰不悦,他指了指软垫:“你给本王安生的坐那。”
聆歌一甩头,作势就要去掀车帘,楼幽兰脾气不好,耐性就更有限,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姑娘,敢情她的乐趣就是专门惹自己不开心?
楼幽兰身子往前一倾,一把抓住聆歌的腕子:“本王让你坐那,你没听见?”
“你不让他们骑马,还不准我走了?天赐城我同你回去,你管我用脚走还是坐马车!”
“云聆歌,你别不识抬举!本王给你几分薄面,你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
聆歌冷哼一声:“我就是把自己比做成一只狗,也比当你的王妃要好!”
楼幽兰愣了愣,她的意思是说,做他的王妃还不如做只狗了?
白桑在帘子外听得脑仁发麻,这个倾城公主真是女中豪杰,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都敢往外讲,她就真不怕王爷一怒之下把她宰了?
果不其然,须臾间楼幽兰暴怒的吼声就传了出来,他一手紧紧的握着聆歌的腕子,恨不得要将她生生捏碎:“你竟然敢这么说!云聆歌!你不想活了不打紧!你那好二哥和情郎的死活你也不管了是吗!”
聆歌身子一震,毫不畏惧的瞪着他:“好啊!你前脚伤害他们,我后脚就去死!你谁都别想得到!”
“你敢威胁本王?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非你不可吗!”
“我谁也不是!我是北曜的公主!是你的棋子!你是父皇的棋子!我死了,你们还要利用谁去?”
楼幽兰大惊,握着聆歌腕子的手一下子没了力气,喘着粗气惊怒交加的瞪着她:“你你以为我是要利用你才迎娶你?”
“难道不是吗?你们要的不过是北曜公主的头衔罢了,既然从来不曾以诚相待,又何在这里假惺惺的说什么王妃!我苦于无奈被逼得与哥哥生离,与他——”聆歌紧紧咬着下嘴唇,硬生生将后半句话卡在喉间,过了好半晌才喘了口气“我下去看看他们。”
聆歌低眸不愿意再看他,她明明已经告戒自己了。她是公主,生来命运就是不属于自己的,和亲是她的使命,她没什么好抱怨的,只是、只是到底做不到心如止水吧。还是怨恨的害得他们兄妹分离,害得弟弟生死不明,害得她和容渊今生缘尽,是他们带走了她身边仅有的人,让她独自在这里飘零,她是恨着他们的至死方休
聆歌微微挣了挣楼幽兰握着自己腕子的手,他的手很凉,微微的颤抖着,却丝毫不为所动,聆歌抬眸,怨恨的看着他。
楼幽兰还是那样的望着她,凤目里的震惊逐渐淡去,转而取代的则是滔天震怒,楼幽兰握着聆歌的手猛地用力,将她甩进马车里:“白桑!给他们马!”
聆歌愕然:“你”
楼幽兰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真是造了孽了,千挑万选怎么选了个她?以后放到府里指不定怎么气他!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所以这辈子她要这么祸害自己!他指着聆歌似是费尽了周身的力气,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道:“云聆歌!你给我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掐死你!”
两下里终是没了声音,聆歌抱膝坐在里侧,而楼幽兰则是坐在靠近车帘处的软垫上。他不想再看见她,回了天赐城非把她关进思戒院去反省,她这烈脾气多早晚要惹出祸端,这会子他能包容她,不代表他皇祖母和母妃也能包容她,这性子若是不改,保管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马车内好不容易安静了,白桑却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一路来里面那二位主子的精力实在忒好,遇事非要这么的闹腾一场,可怜了他们这些随侍的奴才,他们王爷不舍得打骂里面那位,恶气全出在了他们身上,若是还不到天赐城,他们怕是要命丧这荒山野岭了。
“王爷,天色已晚,山路不安全,前面有一处山洞可用作歇息,请王爷示下。”
白桑的声音自帘外响起,楼幽兰懒懒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聆歌靠在车壁上浅眠的样子。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一张小脸比他初见时瘦了一大圈,这一路来倒真的是苦了她,他一个爷们家都忍不住要抱怨,难为她每日还有那么多精力同自己吵架。
楼幽兰微微起身,他想叫醒她,却又舍不得打扰这片刻的宁静,聆歌那双好看的眸子睁开时,对自己全是怨恨,还是这样好,难得的安静乖巧。
楼幽兰刚想伸手去碰她的脸颊,聆歌眉心一展,人便悠悠醒来了。楼幽兰近在咫尺,一只手还悬在半空中,见自己醒了微微有些错愕和尴尬。聆歌微讶,只觉和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重叠,可凝眉细想却又一片茫然。
“你干什么?”
“明天就能到天赐城了。”楼幽兰收回手“今晚不路过驿站,只能在白芷山上歇息,他们找了一处山洞,下马车去。”
“睡在山洞里?”聆歌一惊,那万一有野兽可怎么办?
“嗯。”
“我要留在马车里。”
楼幽兰脸色一沉,她还真是无时无刻的不和自己唱反调!你说东,她偏偏就要往西去:“山里夜晚寒冷,马车上生不了火,你就不怕睡到半夜把你冻死?”
“这”
“别这那的惹本王不开心,你是自己走下去,还是本王给你扛下去?”
聆歌脸色一白,立刻起身去挑车帘:“我自己下去!”
白桑他们寻得的那处山洞想来应该是山中猎户经常居住过的,不但有生火的痕迹,还有不少码放整齐被遗留下来的枯枝。
侍卫们将火生好,又拿来了干粮放在火上烘烤,颜真在一旁打着下手,颜珠则是寻了个避风的地方,将锦被褥子铺好,稍后好用作聆歌歇息。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聆歌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洞口看着大家忙活,楼幽兰则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坐在一处石块上等着大家伺候他。
野外自然比不上驿站舒服,楼幽兰七挑八捡的一会嫌吃食难以下咽,一会嫌山风太大,吹得他皮肤生疼。挑完了山洞不够暖和,又挑睡觉的褥子不够柔软,折腾的大家上蹿下跳,好不容易伺候这位富贵王爷消停,都已是亥时了。
聆歌和楼幽兰分铺而睡,中间隔着火堆,烘烤得自己并不觉得寒冷。她第一次住在山洞里,可无论被褥铺的再厚,依然硌得自己骨头生疼,也难怪楼幽兰挑剔,他是富贵堆里的王爷,哪遭过此等的罪。
聆歌侧头看了一眼楼幽兰,他睡得正香,敛去了平日里的阴鸷狠戾,火光里映得他眉目如画,少有的平和温暖。如果没有发生那样多的事,她嫁给他也不错,模样好、又有钱,身份地位哪一样都是独等。虽然脾气差了些,但也不打紧,日子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
可是
聆歌没有半点睡意,索性悄悄起身走出了山洞。
可是偏偏先让自己遇见了他
山风沁凉,聆歌立在月色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里比不上回生谷里的温暖如春,那里即便是风,也带着玉兰花香的清甜。她轻轻抚上心口,思念随着月光无可抑制的倾泻而出,蔓延至全身的每一处血脉,念也寂静,思也无声
她也觉得奇怪,明明只相识三个月,为什么会这般牵动心肺?四周全是他的影子,他的风华绝代,他的浅笑回眸,无时无刻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聆歌闭上了眼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须臾的相守,然后倾尽自己的一生去思念着他。
“容渊”
聆歌睁开泛红的眼睛,月光下恍惚有男子缓步而来,蒙朦胧胧的只有一个轮廓,那是她的容渊,是她在脑海里勾画过无数回的身影。他站在那,就像是那日他披上绛红喜服般的俊朗,浅浅一笑,便如玉兰花开。
他曾是她的夫君,是她一生最爱的人。
聆歌知道这是幻觉,一眨眼后他便又会消失不见。她这样爱他,心甘情愿的沉沦在幻象里,她爱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漆黑的子夜,除了风声和偶尔响起不知名野兽的鸣叫声外,便再听不见其他的动静。篝火微晃,有人起身离去,几乎是同时,一双幽深的凤目便缓缓睁开
第二十九章 幽幽叹息忆往事()
楼幽兰站在聆歌的身后,借着月光将她面上的每一丝表情尽收眼底,她的悲伤、她的眼泪,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她有多爱那个男人,他可以理解她,小小的年纪遇见那样出色的人物,倾心于此,他不怨她、也不怪她。
怪只怪他来得晚些,让中间出了这样的岔子,她毕竟是自己的王妃,圣旨宣了谁都改不了。楼幽兰凤目幽深,瞳孔里有莫测的柔光划过,更何况他待她是不同的,之前的那些事他都可以不计较,他当她年纪小,偶尔犯混做些混账事,知错改了就好,以后关起门来同自己安心过日子,他照样可以拿她当心肝肉似的疼着。
只是藏在她心里的那人着实让自己郁闷了一番,他不是普通百姓,一刀杀了一了百了。他是江湖上声望卓著的绝世神医,他这边刀子一落,那边整个江湖都得掀起滔天巨浪。自古朝廷与江湖便是两不相干,他就是再大的脾气,也不得不深思熟虑一下。
楼幽兰叹了口气,他在这愁得快要白了头发,那边的姑娘还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