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呃……”突然间,他被一股强力撞倒在地,他想站起来,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少清!”
随着随浅一声大喝,所有人都向着他看过来。
刚刚被林文卓牵出来的新娘梁可。看到他胸前开出的血花,大喊一声“顾少清”,不顾一旁的新郎和周围的宾客,扔下捧花向顾少清跑过来,“少清!少清!”
“砰!”又是一道措不及防的枪声响起。
突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叫梁可的名字。
“梁可!”
顾少清也想转头去看看,然而他实在是没力气了。
“少清!少清你怎么样?”眼前,随浅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个石凳挡在途中,她却恍若不见,结结实实地绊了她一跤。
他张张嘴,想要提醒随浅慢一点不要急。然而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声音。
随浅不在意地重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来,这一动,胸口的巨痛比之前更甚,顾少清感觉自己像个水量有限的水槽,此时在被一点点抽干。
“少清,少清你挺住。医生马上就到,马上就到!”随浅冰冷的丹凤眼里罕见地充斥着如此浓重的哀伤。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她抬起手臂不在意地擦去,泪水却不听话地还会继续流下来。
“浅浅,我……没事。”纵然头脑已经迷迷糊糊,顾少清仍旧不想看到随浅伤心,他强撑着眩晕,艰难地道。
随浅重重地点头,另一边顾泽麟也跑过来了。然而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顾少清,嘴唇不住地颤抖。
顾少清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耳畔的惊呼声哀号声玻璃破碎声越来越大声,人群在他的周围混乱地跑动。那些声音集合在一起,?充着他的耳膜。
吵,吵死了。
他好想睁开眼让他们轻一点,再轻一点,然而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在强力地吸引着他。
世界充满了黑暗,他突然觉得无比地宁静。
似乎有人在叫他,是浅浅?是梁可?还是谁?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他太困了,眼皮仿佛被施加了千斤的重量,算了,既然困了索性就睡吧……
……
京都私立医院,顶楼vip病房。
凌晨三点,灯火通明,谁都没有睡意。
随浅靠在顾景桓的怀里,由于顾少清是顾景桓抱上救护车的,是以两个人的身上都沾染了大量的血迹。
梁董颓丧地坐在角落里,眼镜被放在一旁。他的身上,手上甚至是脸上全都是干涸的血迹。一夜之间,他仿佛比之前老了十岁。
林文卓陪在一旁,同样是一脸疲惫。
病房门被人推开,是刚从吸烟区抽完烟的顾泽麟。
“二叔,林董。少清和梁可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您二位先回去休息吧。”随浅扶着顾景桓站起来,看向两位老人。
“这儿有我们在。”
林文卓也适时地站出来劝道,“是啊,叔叔,您先回去吧。洗个澡睡一会,早上再来。这儿有我在。”
梁董一脸愧疚颓丧地看着林文卓,“文卓啊,是叔叔对不住你啊。今天本该是个喜庆的好日子,没想到梁可她,她……”还是忘不了顾少清啊。
最后半句话梁董没说出来,林文卓却懂。
他笑笑,“没关系。可可她人没事儿比什么都强。总之您的女婿我是当定了。您别不要我就行。”
梁董被林伟卓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抓着林伟卓的手,紧紧地攥了攥,似乎千言万语都凝在了这两只交握的手上。
林文卓送梁董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顾景桓,随浅和顾泽麟。
“查出来是什么人动的手了么?”顾泽麟坐在沙发上,一双凤眼纵使充满了红血丝,却是精光毕现,锐利无穷。
这次的事儿明摆着是冲着顾少清来的,如果没有梁可帮着他挡得那一枪,那么顾少清必死无疑了。
“是有杀手混进了侍者当中。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开枪,引发骚乱之后逃跑。监控录像上看不出谁是那个凶手。我的人从中挑出了三个有嫌疑的人。然而他们从宴会之后,都失踪了。”顾景桓揽着随浅,沉沉地说道。
“这么说,线索就这么断了?”顾泽麟眉目间浮起一股暴戾之气。
要知道床上躺着的人极有可能是他的亲生儿子,现在有人要杀他的儿子,可他却连凶手都找不到?
顾景桓没说话,态度却也很明确了。
“dna报告还要几天时间才能出来。在这几天,我们保护好少清吧。”随浅淡淡地道。
“景桓,我有点饿了。”她摸摸肚子,仰头看顾景桓。
“等着。”顾景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干脆地起身出去了。
“把景桓支走,你有什么话和我说?”顾泽麟看着随浅。
“少清受伤,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你现在该相信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了。也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草木皆兵了。”
“我帮你找到亲生儿子。你该怎么报答我?”随浅忽然话锋一转。
顾泽麟眸色幽幽,“你想要什么回报?”
“希望在顾家和景桓之间的争斗中,请你冷静下来,保持中立。”
“为什么?”
“今天的场景你也看见了。如果你了解景桓,那就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与他无关。不论他对谁下手,那个人都不可能是少清。”随浅语气笃定坚持。
虽然她没说原因,顾泽麟却懂她的意思。
顾少清很明显和随浅交情甚好,就凭着景桓那小子那个高傲无比的性格,他也不屑于用阴招对付情敌,尤其是在随浅面前。
顾泽麟点点头,“你继续说。”
“如果那人不是景桓,那么是谁?他一定不想要你认回儿子,为什么?”随浅思维敏捷,“如果你认了儿子,那么你的财产,顾氏的继承权他都有资格去争夺。现在你可以想想,究竟少清归来之后会损害谁的利益。”
顾泽麟眼睛蓦地瞪大,“大哥和老三?”
“可大哥明显对董事长的位置没有兴趣,也严明了不会继承。景桓是大哥的亲生骨肉,即使大哥把继承权讨回来将来也还是要给景桓的。他还有必要和景桓争么?况且大哥自己的钱已经几辈子都花不完了,顾氏不过是给他锦上添花而已。”
随浅面无表情地听着顾泽麟自问自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但是三弟更不可能。是他把少清放到我面前的,如果他当初就知道少清的身份,怎么还会让我看着他,如今再阻止我见他,这不是自相矛盾么?而且三弟自小就对人际交往的事儿感兴趣,公司运营他一窍不通啊。他唯一的儿子也不在人世了,孙子年纪尚小。他争来继承权又给谁呢。”
“不论是谁,你现在对抗景桓,都是在帮他们。如果那人能够狠下心来雇杀手杀少清,那么他也能杀你。我劝二叔,冷静行事,不要助纣为虐,被对方利用了还不自知。”
“这……”意识到自己可能间接导致了今天的悲剧发生,顾泽麟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是我多话了,您先坐着,我去外面等景桓。”随浅淡淡地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
“你知道是我给景桓施压的吧?我以为你多少会拿这件事情要挟我,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不需要为景桓求情。他不需要我帮忙。”随浅眼中划过一抹闪亮的骄傲,“因为他一定会赢。”
不顾身后顾泽麟难看的脸色,随浅推门出去了。
疲惫了一天一夜,此时她的头昏昏沉沉,伴着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位,阵阵恶心感袭上头顶,让她想要呕吐。
随浅赶忙下楼走出医院,站在户外透透风。
快到凌晨四点,这个时间即使是医院里,也少有人走动了。
随浅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林荫道上,森冷的空气让她清醒了许多。可越是清醒,心情就越是沉重。
过了大约十分钟,顾景桓的迈巴赫缓缓地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捧出副驾驶的餐食的时候,那一瞬随浅特别想要扑上去给这个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公!”随浅迎上去,软软糯糯地叫他。
“你怎么出来了?谈完了?”顾景桓明显加快了脚步,大长腿每迈一步都夹杂着风声。
“嗯。”随浅闭上眼,靠在顾景桓的身上。
“吃东西么?”
“嗯。”眩晕感越来越强烈,随浅微弱地应了一声。
“上楼去睡?”顾景桓宠溺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树袋熊,再看看手里的糕点和粥,无奈地问。
“嗯。”
“要不车里先睡一觉?”
“嗯”
“……”顾景桓是看出来了,现在的随浅,他说什么估计她都会嗯的吧。
索性顾景桓将吃的放在车顶,将随浅打横抱起放进了车后座。随后把吃的拿进车里。折腾完了他才坐进车里,打开暖风,抱着随浅也闭上了眼。
……
随其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而她则躺在自家的卧室里。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阵阵的饭菜香飘进卧室,随浅起身光着脚走出去,似乎急于印证什么。
“小姐,您醒了。”王琳抬起头,惊喜地看着随浅。
“王秘书?”随浅眨眨眼。
“先生去医院了。他提前做好了饭,告诉我这个时间热一下。我还怕我热了您不起来一会儿又凉了,没想到先生果然是料事如神。”王琳笑道。
听到“医院”两个字的时候,随浅的心又沉了下来。
“你吃饭了么?没有一起吃。”随浅简单地洗漱之后,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刚刚睡醒的她意态有些慵懒,就像一只可爱妩媚的猫。
“我早就吃了,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王琳笑着揶揄道。
随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