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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想成功,以至于忘记了为人臣子的本分,是为君上分忧,为黎民请命,开创功业。可为官三年多来,他已然忘了自己的本分。
“陛下,臣有罪。”夏辞西咬牙,把眼一闭,“请陛下赐臣死罪,臣才敢说。”
杜恪辰哂然,“朕要是赐你死罪,佛儿岂不是要跟朕老死不相往来?她为了保住你,保住钱家,与朕决裂。朕如何能让你死,而失去朕最心爱的女人。看在佛儿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任何人。”
夏辞西愣了一下,“佛儿她”
“你们最该做的事情”杜恪辰叹了一口气,“是用佛儿与朕做交易,朕什么都能答应你。”
夏辞西的震惊难以用言语来表达,他与钱若水的感情深厚,这一点勿庸置疑,但杜恪辰会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夏辞西不知道,钱忠英更是无法推断。诚然,杜恪辰在凉州时与她生死相许,可那毕竟是登基之前,换了一个身份,成了一国之君,他需要平衡各方势力,会如何对待钱若水,更是无人知晓。
于是,钱忠英才起了让钱若水离开的主意。在情浓时分开,让杜恪辰记取她最美好的时光,成为他心头再也抚平不了的伤痕,他们才能在朝堂上积蓄实力。这利用的是杜恪辰的重情重诺。
“你要做的事和出云山庄有关,朕没说错吧?”杜恪辰见他半天无话,也不想继续与他玩这种揣摩对方心理的游戏,他开门见山,“而佛儿在这里住了三年,她只要开口说一句软话,朕就会答应她任何的要求。朕曾经给过她机会,可是她放弃了。”
“陛下”夏辞西伏身不起,“臣,臣臣是莅阳侯云逍后人。”
“莅阳侯云逍?”杜恪辰面色如常,“高祖曾有遗训,云氏后人不入朝堂、不入后宫,你就是那个云氏的后人?”
夏辞西答道:“臣死罪。”
“你所求之事,朕都可以答应你。朕只有一个条件,朕只要佛儿。”他的条件并不过分,他所求不过一人而已,而她的心很大,但他都愿意成全。“你先回京去吧。”
夏辞西不敢有违,当即启程,赶回京城与钱忠英商议。
钱若水以为送走杜恪辰,就能安生一阵。可他前脚刚离开,何风后脚便来了,带来杜恪辰还在洛阳的消息,并指明要见她。
她想避而不见是不可能的,他表明身份,她仍是拒不相见,就是抗旨。他也说了,若是她不出现,他便封了她名下所有的商铺以及互市资格。
钱若水这回没有易装,大大方方在站在杜恪辰的跟前,“我来了。”
杜恪辰摒退左右,“来了就好,陪朕坐坐。”
钱若水坐在他对面,撩袍坐定,淡定从容,“坐好了。”
杜恪辰提起茶壶,“喝茶。”
她举起杯,握在掌心捂了捂,驱散身上的寒意。这一路飞驰而来,已然冻得她两颊麻木,一杯热茶下腹,感觉温暖不少。
“喝完了。”
杜恪辰又给她续了一杯,“再喝。”
她没推辞,捧在手中看着热气氤氲,模糊了他面容的凌厉,心中百感交集。就算放弃平安,还是逃不出与他的纠缠。越是想逃,越是挣脱不开。
“喜欢这茶吗?”他问。
她对茶并没有研究,虽然在互市上以茶换马,可这些都是何风在打理,她并不善品茶。“茶和酒而言,我更喜欢酒,那种烈酒过喉的爽利。而茶这种东西,太过温润,不适合我。倒是萧云卿喜欢,总是煮各种的茶汤。”
“你就没注意过,她只会在朕去的时候才会煮茶吗?”杜恪辰对这种感觉已经习惯了,她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而来,对他的忽视可见一般。
钱若水微微一笑,“所以这就是我与陛下的不同之处。”
“既然你喜欢烈,喜欢那种直接的爽快,为何会甘心等待?你不觉得忍辱负重是一件极难熬的事情吗?经过漫长的等待,并不知道未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或许会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陛下错了,我是离开,选择新的开始,而不是等待。”
杜恪辰抿了一口茶,“夏辞西都说了,你没有必要继续瞒着朕。”
“哦?兄长说了什么?”钱若水佯装不知,“平夫人的身份吗?这是很好猜的。平安和平夫人,一看便知是我,也没有什么可瞒的。”
杜恪辰摔了杯子,碎片飞溅,清脆的碎裂声宛如一把利刃出鞘。
“朕已经没有耐心了。”杜恪辰直视她的双眼。
“你说了,我若是不跟你走,你也不会强求的。”钱若水平静依然。
“朕后悔了。”杜恪辰答得理所当然,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感到羞愧,“既然这一生朕都不会忘了你,那么你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只除了让你离开朕。所以,你既然已经来了,朕就不会放你走。”
“你”
“平安还小,不能没有娘亲。”杜恪辰给了她不能拒绝的理由,也是给她一个最好的台阶,让她顺理成章地回去。
钱若水别过脸,“平安从小懂事,没有娘他也能长大成人。”
杜恪辰气结,“朕不能没有你。”
“你有的是后宫!”
杜恪辰把她攥到身前,恶狠狠地说:“朕是要定你了,你要是敢不答应,朕就把你打晕了,直接运回宫中,把你锁在殿宇之中,没有机会再离开朕。”
“可是我”
“你不爱朕?”杜恪辰冷笑,“朕爱你就够了!”
“你真的不讲道理!”钱若水就是吃硬不吃软的人,遇到发了狠的杜恪辰,她也只有认栽的份,语气不自然地放软下来。
“道理?关于云氏后人的道理吗?”杜恪辰说:“等朕百年之后,这个天下就是云氏后人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钱若水瞪大眼睛,“你你说什么?”
“朕曾答应过你,等你有了子嗣,就是厉王世子,如今朕贵为天子,平安自然就是国之储君。而你身上流着云氏的血,这天下将来不就是你们云家的?”杜恪辰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想要什么?让朕为云氏昭雪,破高祖遗训吗?等你回宫,朕就立你为后,平安为太子,这难道不是你要的吗?你为何一定要用另一种愚蠢而又漫长的方式,而那个方式可能会让很多人跟着你受无妄之灾。朕就是你最大的倚仗,你想要的,朕都能给你,只要你开口。”
钱若水不得不说:“你刚登基,根基未稳,而我的身份又那般特殊,定会被人所利用。而那时,你又如何能兼顾朝堂与我之间的平衡。我离开,不仅仅是为兄长,也是为了让你能坐稳这个江山。我的存在,只会让你受制于人。”
“你就这般信不过朕?”
“不,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你必会护我周全,可若是这样,你辛苦打下的江山又有何意义?你是一国之君,不该执拗于情爱。”
“朕的心很小,只能容下你一个。可你的心很大,要江山永固,要钱氏荣耀,要云氏重出,最后才是朕。”杜恪辰轻扯她的衣袖,把她带入怀里,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相思就是无解的毒,唯有爱可救赎。
“可是陛下,我如何是冉续的妻,你带不走我。”钱若水提醒他。
“依你的意思,朕要跟冉续打一场,而且要打赢,才能带走你吗?”
钱若水不得不说:“可你似乎很难打赢他。”
“你是觉得朕老了?”
“因为你要是打赢他,平安会不理你。你要是打不赢,我就走不了。你要儿子还是我?”
这是一个难题,一个很大的难题。
第264章:你还是在与朕讲条件()
杜恪辰想过很多的可能,在钱若水出现的时候,她会无所不用其极地伤害他,不愿暴露她的真实身份,为了她心中那份固守,与他抗争到底,直至最后她取得最终的目标为止。她这三年来的隐忍与坚持,都无一不在向他证明,她的那份毅然决然不是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改变的,就算是平安被他带走,她也要会为了云家而坚持。
他也想过在遇到她抵死的顽抗面前,他应该做什么样的应对之策。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像萧长信说的那般,把她直接绑回京城。他从来没有见过如她这般冷酷而执着的女子,就算是自己的儿子被带走,她仍是无动于衷。
这一路,杜恪辰都在想,究竟谁在她心中才有最重要的人。他自认没有那份能力,能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若是排名论次,他是否能挤进前十。
可他忘了,钱若水是一个审时度势,会甘心臣服于逆境的女子。当年,她因为废帝手握钱忠英的罪证,而心甘情愿地去了凉州。而今,她也会为了其他人、其他原因,而让自己选择于他。
她永远都能让自己处于最安全的位置,因为普天之下能护她周全之人,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他的一声令下,能令万骨皆枯,她为了云氏百年基业,自然会低下她一直高昂的头。
他很难相信,她是真的回心转意。她曾那般决绝地拒绝他,可只要他一旦威胁到她所要保护的人和事,她都会回来向他低头。
为了挽回她,杜恪辰觉得自己已经毫无尊严而言。那些所谓的帝王之尊,在她面前不过就是一个卑劣的男人。她的臣服,是来用来提醒他,她并不是因为爱他而回来,也不是因为平安而回来,而是因为他的权利。
这是杜恪辰的悲哀,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把她留住。
虽然是言笑晏晏,相安无事,可他的笑容里全是悲凉,拢她入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似乎要把她嵌进身体里,再也无法剥离。
倘若只能这样把她留住,那么以后他还有什么借口留住她?
她的心中可曾还有他的存在?
商社的对面就是钱若水在洛阳建的大宅子,从商社的楼阁望过去,雕楼画栋,巍巍屋宇,宅中假山亭榭,湖水碧波,甚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