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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从进李家到现在,众人一直都对他不坏,特别是老祖宗和奶奶,对他尤其疼爱有加。让他以为一切都烟消云散,可以找回家的感觉了。但此时此刻,这几个人的表现让他意识到,事情还没那么简单。
砰的一声,王老太太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沉声道:“巩四媳妇,怎么这么说话?”
陈氏把脸一扬,尖声道:“王大太太,我怎么说话了?梓腾难道不是山里出来的么?”
王老太太冷冷一笑道:“不用跟我绕圈子了,你们的意思我还不明白么?”她顿了一顿,接着道:“本来我也管不到你们那一房,不过这件事既然老祖宗已经发下话来,你还不依不饶。就等着老祖宗责罚吧。”
陈氏听他说到李善奇,这才闷哼一声,别过脸去。这时,她的儿子李相龙站出来道:“娘,咱们回去好了,老祖宗都抬出来了,咱们还赖在这儿干什么?看别人祖孙喝茶叙旧么?”
第一卷 鼎炉初现 第四十四章 又见永宁
“放肆!”王老太太闻言一声低喝:“真是有什么样的娘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在长辈面前,哪轮得到你来多嘴多舌?”
李相龙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年轻气盛是难免的,见自家娘亲被斥,一下没忍住才跳了出来。但王老太太积威多年,岂容轻犯?严辞厉喝之下,他哪里还张得开嘴,只得赌气地鼓了鼓腮帮子,扶起他娘便往外走。而他们身边,还有几人也同样愤愤不平。
李梓腾看得憋闷,虽然有奶奶力护,但被人如此愤恨,他又如何能安坐得下去。于是他猛的站起身来,对陈氏母子二人道:“婶娘且慢走。”
二人闻言一愣,双双转回过头来,只听陈氏道:“怎么?走都不给走了?好大的威风啊!”
李梓腾深吸一口气,奋力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沉声道:“梓腾不敢。”
“那你想做什么?”李相龙瞪眼道。
李梓腾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知道,因为我爹的缘故,连累了族中上下十几年。既然大家还是这么看不惯我,那我呆在这儿,也只能徒增各位的烦恼,引起族中的不合,与其你们走,不如……”
“梓腾,你瞎说什么?”老太太当即截住他的话头道:“当年之事,也不能全怪你爹,更怪不到你头上来。有我在这里,看哪个敢再把你赶走?”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李善奇苍劲有力的声音传了进来:“媳妇你说得不错。”
话到人到,只见这位李家老家主的身影已然走进了厅来。而他的身后,是刚才未曾出现的李枫林,再往后,就是李梓腾的几位族叔公和族叔伯了。
走入厅中,李枫林先向李梓腾打了个眼色,那意思好像是说:“别担心,一切有我。”李梓腾则以应一个苦涩的笑容。
李善奇一出现,所有人都齐齐站了起来。直到他走到主位上坐下,众人才各归其座,只有李相龙母子和李梓腾依旧站着没动。
只听李善奇道:“刚才枫林来请我,说是难得梓腾回家,又没有外人在,大伙儿正好一齐聚一聚。我便猜到,会有此刻的事情。”
陈氏夫人立刻开口道:“老祖宗,这可不是我们有意生事,实在是触景生情,想起了龙儿他死去的爹爹啊!”说着鼻子一抽,便淌下了两行泪水。
李善奇皱眉道:“则巩的事,确是不幸,可也用不着想一遍哭一遍吧?”说着他把桌子一拍,大声道:“我不希望再说第三次了,梓腾他爹的事情,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借题发挥了。”
陈氏夫人还想开口,李善奇指着她道:“特别是你,还有你们几个做媳妇做娘亲的。想不开的就想办法想开。不行就出门散心去。没事别挤着一块儿瞎琢磨。还有啊……”他又转向了李子腾的祖母:“像这种女人太多的聚会,就别让梓腾搀和了。阴气太重,没事也弄出事来。”
一句话说的,连王老太太也不好意思起来。
而他身旁,李枫林则趁机走了出来,一拉李梓腾的胳膊道:“听见没有,老祖宗说了,这种场合少搀和,跟我来,介绍人给你认识。”
李善奇大笑道:“对对对,你们年轻人多在一块儿亲近亲近。快去快去!”
老祖宗的一记独断专行,总算解了李梓腾表面上的围,但在他心里的疙瘩,却仍然没有解开。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些人心中的怨气,岂是靠躲能躲得掉得?
从环花阁出来,李枫林拉着李梓腾把李家大致的布局给熟悉了一下。同时也解释了一下为什么陈氏夫人会如此的仇恨他。
原来当年李刚案后,李家的人全部遭受清洗,该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该直接除名的直接除名。
而当时年不过三十的李则巩正好意气风发,处在稳步升迁之中,眼看就要进入六部任职了,却被一道血令瞬间踢出了仕途。心高气傲的李则巩当即大受打击,竟在不久之后的修炼中走火入魔。数年之后终于一命呜呼。
“这笔帐也要算在我爹的头上?”李梓腾眼都直了。
李枫林无奈地摇摇头:“这是比较倒霉的。还有另外几个正当年少的,受禁令所限,他们无法科考入仕,算是把最好的几年光景给耽误了。所以……”
“也是我爹的错……。”李梓腾已经激动不起来了。
这之后,总算平静了一个多月。那些对李梓腾心有怨怼的,很自觉得离他十丈远。见面不说话固然尴尬,也总比一说话就打架来得好多了。
转眼到了九月,第二年春试的榜文发了下来。这一下,李家上下立即陷入了另一种疯狂之中,生疏了十多年的科考立即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不论是文试还是武试,各种项目都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
李梓腾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从重视的焦点,又一次变成了被漠视的死角。那些平日看着他就红眼的族中兄弟,此时不是拿着本书在那里摇头晃脑,就是在演武场杀得天昏地暗。偶然看见了自己,眼睛里更多的却是嘲笑和不屑。
没办法,谁要他文没念过经书子集呢?武?他敢练哪一样?
“对了,我的禁修令到底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个消息。”李梓腾想起了这个,便想到了秦王。想到了秦王,就想起了永宁郡主。偏偏正想的当口,这位郡主还就出现了。
“梓腾,你看是谁来了?”说这话的,自然是身为王府教习的李枫林。
李梓腾这会儿正躺在内园荷花池边的钓鱼台上,享受着秋日的微风吹过面颊的舒畅感觉。而在他身旁,小云那纤巧的双手刚好将一颗新鲜的莲子剔去苦心,轻巧地丢进了他的嘴里。
李梓腾微微睁开了眼睛,余光一下就瞧见了正莲步而来的永宁,一刹那的慌乱差点让他把莲子呛进了喉咙。于是他忙不迭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身上的浮灰。想要开口打招呼,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咦?这不是我家后园的小家丁么?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做大少爷了?”永宁微微笑着,朝李梓腾点了点头。
第一卷 鼎炉初现 第四十五章 伏击
似乎因为是策马行来,永宁的衣饰不再是繁琐的宫装长裙,而换成了紧身利索的轻便骑装。头上也并没有什么叮叮挂挂的饰品,只将长发挽起,结了一个高髻。唯一不变的,还是那恬淡的容颜。
而李梓腾本来就手足无措,没想到上来还被永宁揭了短,也只能呵呵傻笑几下。眼睛却瞄向了一旁的李枫林。不用说,准是这厮提前把底细透露给郡主的了。
李枫林连忙大笑道:“莫看我,莫看我,我可什么都没说。是郡主冰雪聪明,一早就猜到是你了。”
李梓腾这才将目光转回了永宁,开口问道:“郡主怎么会到李家来呢?”
永宁还没开口,李枫林便接口道:“这不是秋高气爽么?城里几家皇亲贵戚的子侄相约到城外围猎,郡主也是受邀而往。这会儿是恰好路过咱家,又知道梓腾在此,所以特别来看看你的呀。”
李梓腾心中一喜,永宁与自己不过一面之缘,此时还能想起自己来,已经让他受宠若惊了。连忙道:“郡主有心了。”
永宁淡淡一笑,道:“我家与李家原本交好,父王也说与你颇有缘分,这么说就生分了。”
李梓腾连忙道:“是是。那郡主要在这儿呆多久呢?”
“只怕呆不了多久,我看齐王家那个小败家子的队伍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李枫林笑道。
“齐王?”李梓腾顿时想起了那个嚣张却又胆小的街市杀手来,不禁皱了皱眉。
永宁似乎已经知道了李梓腾和那个小太岁的事情,嫣然一笑道:“五公子还在想着与唐凌的不快么?”
唐凌就是那小太岁的名字了。而五公子叫的却是李梓腾,回归李家以后,按照年序,李梓腾在年轻一代中排在了第五,所以外人叫起来,便是五公子了。
李梓腾忿然道:“这可不是什么不快。街市跑马,视路人如无物,这种漠视旁人性命的人,我跟他之间的又岂能是个人恩怨?”
永宁一听,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便歉然道:“五公子说的是,对不起,是小妹思虑浅薄了。”
“啊?”李梓腾一下没反应过来永宁为什么要道歉,他刚才只是义愤所致,脱口而出,倒没有想到那句话说出来,颇有对永宁不满的意味。此刻想清楚此节,他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适才只是恼怒唐凌那小子,绝没有责怪郡主的意思。”
永宁摇了摇头,正色道:“其实五公子说得在理。莫说唐凌这等纨绔子弟,便是我自己,平时读得书中道理,还自觉可以心同百姓,体会民情。可一开口,就漏了自高一等,忽视旁人的底了。”
李梓腾不过随口一句,便引来永宁的大段自责,不禁尴尬无比,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是李枫林上前解围道:“郡主太过自谦了,仅就这一番话,便已高过其他富贵王孙太多太多。何况今日是乘兴出游,何必搞得如此沉重?梓腾,不如你也一起去吧?”
“我?”李梓腾奇道:“都是王孙公子在一起,我去算什么?”
李枫林笑道:“今日